金粟州
下午三点多，卧室内的东正扬才自然醒来，起床洗漱一番，便开着车子驶向了东家老宅。
“爷爷。”进了门，东正扬直奔书房，恭敬地向他问候着。
“回来了呀？”老先生语气平稳，脸色亦是不喜不怒，让人很难猜测出他的心情是好还是坏。
“嗯，是的，爷爷。”东正扬唯有老实地应答着，见机行事了。
他在书房站的笔直，老先生似乎没有让他坐下来的意思。
那就站着吧，东正扬在心底暗戳戳地想着。
“想喝茶了。”老先生再次开口道。
“请爷爷稍等。”语毕，东正扬亲自沏了一杯茶，双手恭敬地奉给了老先生。
“嗯，瞧你嘴唇干干的，也给自己倒一杯吧。”老先生接了茶杯，扫了东正扬一眼。
“哦。”东正扬随即给了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唇边，慢慢品着，心中思绪万千。
“这是去哪儿回来的？”茶水总有喝完的时候，东正扬的刚刚将空茶杯放下，该来的也来了。
只不过，是要诚实回答还是隐瞒了。
“出国了。”东正扬回答得笼统，却也是事实。
“你姑姑上午给我来电话了。”言下之意，希望自己的孙儿能够明白。
老先生目光灼灼。
“哦，是吗？想必姑姑是担心我有没有安全回来吧？”
东正扬提着茶壶再次给爷爷添了茶，便直接放下了。
“嗯，”老先生点点头，回想着谈话内容，继续说道“她提到了夕芷的朋友，那个也来过这里的小伙子，叫什么来着？”老先生抬头看向了东正扬。
“林业泽。”东正扬一脸平静地说道。
“嗯，对对对，瞧我这儿记性，终究是老了呦……”
说完，老先生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听起来好似有着无限惆怅。
“爷爷……”东正扬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唯有唤着，好让老人家心情舒缓一些。
“有见到……宝宝吗？”老先生中间停顿了一下，原本他只想说孩子的，可是，用“宝宝”似乎更能准确的表达了出来自己的最真实的思绪。
“嗯，见到了，还有——”
“好了，”老先生摆摆手，打断了孙儿接下来的话语，不比明说，西霏在电话里有和她提过她的想法，很无情，却也很现实。
“接下来，你的打算怎么办？”
这才是此次谈话的目的。他也想知道孙儿的看法才能做决断的。
“我还是依旧，爷爷。”
“哦——”
老先生没有叹息，却又让人觉得书房的气氛瞬间压抑了许多。
东正扬垂在身侧的双手，泛了白。
书房陷入了沉寂，祖孙二人一坐一站，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啪嗒啪嗒的声音，吸引了老先生的注意力，这才开口询问着“下雪了吗？”
“不是，是下雨了，爷爷。”东正扬听得真切。
“哦……天气转暖了呀……”老先生起身离开座椅，慢慢踱步走到了窗前，伸手将窗户推开，瞬间，一股清风立即灌入了书房内，凉丝丝的，“春雨贵如油呀，正扬——”
“是，爷爷。”东正扬大步走到了老先生的身侧，静等着老人家接下来的话语，“随你吧……”
简简单单三个字，东正扬瞬间脸色变了，激动得看着爷爷，一双眼睛泛起了红，半晌才终于开了口，道“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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