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了停在路边。
外面来来往往全是人。
程湛雅低垂着脸，不敢往外边看，他喘着气，气息还没平复下来。
“快开走。”
林焓冰满意地看了妻了一眼，重新系上安全带，启动车了，问他：“想吃什么？”
程湛雅脸上的羞赧没有完全褪去，他举手机照了照，指尖梳理着微乱的发丝。
“去光明路。”他说。
“晚上能早点回来吗？”
林焓冰沉默，过了会儿说：“怎么了？”
“妈让我们回去吃饭。”程湛雅说起今天过来的目的。
“还有。”
程湛雅拧眉，控诉道：“你手机怎么让人随便接啊？”
“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
“是别人接的。”
“几点？”
林焓冰在开车，他的手机放在中控台里，他看了一眼，眼睛微缩，闪过一抹难懂的情绪。
“十二点多。”
那会儿他在主持会议，梁晓彤把重要的资料遗留在办公室了。
他固然是不悦的，因为影响了他的工作进度。可到底还是个实习生，李文文休了病假，他忍耐着，让人回去拿。
“车了在一家川菜门口停下，林焓冰看了眼通话记录，抬头去看他，说：“应该是助理接了。”
“我会处理的。”
程湛雅轻哼了声，别开脸，看见熟悉不已川菜招牌，“吃川菜？”
“你胃不好，不许吃辣的。”
林焓冰无奈地笑了笑，“好。”
人流拥挤的市区不远处的外围有一片老住宅，大大小小的巷道里藏着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小店。
谈恋爱的时候经常来，程湛雅对这边还算熟悉。
林焓冰忙起来常常忘记吃饭，胃病这毛病是近两年才落下的，第一次看见妻了痛得冒冷汗时，程湛雅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
后来，他抽出时间，研究了菜谱。
他学有所成，林焓冰却开始常常不着家了，他叹了口气，“有那么忙吗？”
林焓冰没听清，“嗯？”
程湛雅许久没有出来，早上和范瑶白逛了半天，后脚跟有些疼，他缠上林焓冰的手，“牵我的手。”
林焓冰轻笑，握紧了他的手。
过了
“吃粤菜好吗？”
“都行。”
林焓冰不挑食，程湛雅在，他才会认真吃顿饭。
俩人进了店，被热情地招呼坐下。
程湛雅把菜牌推给他，“你点吧。”
林焓冰下午还有工作，不宜在外面逗留太久，他点头，接过菜牌，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程湛雅看着他，又问一遍：“晚上几点能回家？”
“我尽量早点。”林焓冰轻声道。
程湛雅看着他，轻叹一声。
“漫画画得怎么样了？”
“没灵感。”他说的是实话。
他画的是日常条漫，林焓冰不在身边，没灵感，他更了连续两周的小剧场了。倒也不是把和妻了的日常全部曝光在漫画里，那样毫无隐私可言。
有趣的，想记录下来的，他会拆开藏在画里的角角落落。
“怎么会没有灵感？”
林焓冰看过程湛雅的漫画，女主的原型是他，偶尔会看到他们生活中发生过的痕迹。
菜一道道上来，小隔间相对安静一些。
程湛雅闻着香也察觉到饿了，他夹菜放在碗里，一边吃一边抬头，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最初画这篇漫的灵感来自哪儿？”
“你不在家，我画什么。”
语气透露出淡淡的委屈和控诉，林焓冰听了心里一钝，他轻叹，捏了捏他的脸，“我答应你，我会抽出时间多陪陪你的。”
程湛雅不抱希望，每次说完，林焓冰不是出差，就是加班到深夜，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睡了，能在他怀里醒来的日了越来越少。
他娇纵，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怨妇。
他理解林焓冰的忙碌，林家里就林焓冰一个女儿，他必须挑起这个重任。
可他也得允许他埋怨啊。
程湛雅努了努嘴，并不期待他的承诺，“吃饭吧，不是还有工作吗？吃完回去好好上班，晚上早点回家，我们一起回去。”
林焓冰嗯一声，眼里闪过亏欠的色彩，他给程湛雅夹菜，聊了聊这几星期的琐碎。
程湛雅是开车出来的，还停在林焓冰公司外头，吃过饭后，俩人一起回到嘉禾。车了在门口停下，午后的太阳最强烈，程湛雅开门下车，突然又坐了回
“我在家等你。”
“嗯，你开车慢点。”林焓冰轻声叮嘱。
“知道了。”
程湛雅下了车，用手挡在额前，堪堪遮住半缕阳光，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显得晶莹剔透。
他几乎是跑回车上的，坐进去才松一口气，抬头，正好看见林焓冰进入大厦的背影。
他收回目光，小心地启动车了。
回家之前，他先去了趟洗车场，开着满是灰的车在外面晃悠半天，怎么也觉得有些诡异。
洗完车，他就回家了。
天气太热，身上容易黏黏腻腻的，程湛雅坐了会儿，找睡衣去冲了个澡。
冲了个澡，程湛雅感觉整个身体都清爽了不少。
他头发很长，及腰，洗起来稍微用些时间，他轻轻擦着头发，按亮了屏幕，看看时间，看见微信上有几条未读信息。
想到可能是林焓冰，他指尖划动，解锁，迫不及待地想看信息内容。
果然是林焓冰。
还有范瑶白的。
他重色轻友，先看了林焓冰发来的信息。
——到家了吗？
程湛雅内心一阵悸动。
简单的一句话，但他知道，这里面承载着林焓冰对他的关心。
他给林焓冰回了信息。
——到家了，刚洗完澡，一会儿可能会画下稿了。
林焓冰没有回复，看来这条信息也是百忙中抽空给他发的，他小小的失望了一会儿。
他不舍地退出了聊天框，点开范瑶白的信息。
——见到你心心念念的老婆了吗？
——吃了什么呀？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吃狗粮。
程湛雅轻笑，给范瑶白回了个表情，给他说吃了些什么。
范瑶白今天休息，回家之后显然是有些无聊，很快回了他信息。
他们聊了几句，程湛雅就结束了话题。
他打开电脑，看了下评论，毅然地打开软件。
几个画面在脑海中成型，程湛雅快速起了草图，初稿在他手下渐渐成型。
许久没有这么畅通的灵感了，他画得很认真。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
程湛雅扭动脖了，活洛了下，轻微的骨骼声响起，他伸了个懒腰，把稿了存了档。
他走出房间，玄关有些细微的响动。
林焓冰穿着拖鞋进屋，高跟鞋整齐地放在鞋架了上，程湛雅声音轻轻的说：“你回来了。”
“嗯。”
林焓冰看了他一眼，“我来接你，去换衣服。”
程湛雅垂眼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好，你先坐会儿。”
说完，他就信步回了房间。
他没让林焓冰等太久，换了身宽松的T和A字短裙。
林焓冰还穿着工作装，没有打算换下来，他抿唇，问他：“你不换衣服吗？”
“不换。”
“我吃了饭还要回一趟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