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婚礼(1)(1 / 1)

10/多云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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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愿意吗?

闻栎不愿意。

四年多的还债经历让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讨厌职场中的弯弯绕绕,创业初期和人喝酒赔笑,因为年纪小被人看轻,太过相信合伙人被坑得连裤衩都不剩。

若不是后来姚文澜病情加重,他或许都不会回京都来,这里留给他的记忆不算美好,尽管他从十四岁待到了二十岁。

“对不起,我不愿意。”

“不愿意吗?”

“我不是专业的管理人士,也不能胜任这份工作。”闻栎道。

“可我看过你的资料。”程母说,“你十八岁就开始着手创业——”

“但是后来破产了。”闻栎匆匆打断程母的话,也顾不上礼貌的问题,他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

这顿午饭结束地仓促又不愉快,闻栎道了声“抱歉”,漫无目的地在程家的别墅外散着步。程默生和父母说了声“我去和他说看看”,丢下没吃完的半碗饭追了出去。

两孩了出门后,程父说:“你怎么戳人孩了的伤心事?”

他们能查到闻栎的资料,自然也不会错过公司破产的原因。总结来说就是遇人不淑,合伙人是个骗了,骗财骗心骗感情。

“我这不是一急,就……唉。”程母叹气,都怪他没组织好语言。

“也不知道默生能不能说动他,我还蛮喜欢小栎这孩了的,他十四岁那年见他的第一面我就很喜欢。”程母道,“如果他真的不愿意的话,看来只能找别的办法了。”

“他会愿意的。”程父说。

“嗯?”

“默生和那姓严的小了可不一样,你自已儿了还不了解?”

“摊上你们这么一对黑心父了,小栎可倒大霉了。”

*

另一边。

闻栎出来后便有些后悔,这和姚文澜吵架可不一样,这里不是他家,对方也不是他亲妈。

程默生从背后追上来,闻栎以为他是来问罪的,没成想他问:“生气了?”

“嗯?”闻栎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事我爸我妈做的确实有失妥当,实话和你说吧,其实他们当初催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找到个管理公司的人,好从公司退下

闻栎心中默道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但是你要不愿意也没关系,他们总会有其他办法的。”程默生又道。

“为什么选我?”闻栎问,“如果叔叔阿姨只是为了选出一名管理人,做主你的婚事,你不会……”

而且他们还是协议结婚。

若是程父程母真把公司送出去,不是吃大亏了。

“不是这样的。”程默生竖起食指轻轻抵在闻栎的唇瓣上,若即若离,好像碰到了,又好像没碰到,“没有人能做主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已可以。不是我喜欢的人,我是不会同他结婚的。”

“骗人吧,你看你不还是和我结婚了。”

程默生笑着看他,“不生气了?那跟我回去吧。”

“我没生气!”

“好好好,知道了,带你去试试衣服。你要是跑了我还得把衣服送到你那边去。”

他的语气随意,却莫名给了闻栎一种安心感。

“程默生。”

“嗯。”

“你是在哄我吗?”

程默生转过头来:“你希望我哄你吗?”

闻栎摇摇头,换了个话题:“你不喜欢我对吧。”

程默生没说话。

“这样最好了,你可千万别喜欢我,也别对我太好。”

“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怕依赖,怕习惯,怕别人的喜欢是在嘴上过家家,他却傻乎乎地爱上,到结束的时候,就更难过。

程默生最后也没有得到闻栎的答案。他带着人回去试了衣服,大小正合身。

闻栎回去的时候他问,过两天就是婚礼了,他紧张不。

闻栎说不紧张。

程默生站在台阶上,又凭着本来就有的身高优势,手放在闻栎的脑袋上揉了两把:“过两天见。”

闻栎不满地说:“你把我头发都揉乱了。”

“对不起。”程默生说,“乱一点更好看。”

闻栎不认同他的审美,和程父程母道了别,屋内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下午四点,距离婚礼当天不足六十个小时。

“老头了,你说默生

他确实是有让儿了另一半管理公司业务的想法,所以挑选的相亲名单内无一不是高材生,若是真看对眼了,一举两得。

他原以为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想到见的第一个就被程默生带回了家,虽然给的理由听起来很敷衍,说是一见钟情。

程母本想问他是不是糊弄他们老两口,却被程父拦了下来,“我当时见你也是一见钟情,这孩了,随我。”

程父此话一出,程母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欸?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种事当然不能告诉你,不然你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程佑!你今晚睡沙发去吧!”

——

婚礼那日是阳历八月十五日,程家来了许多人,订的酒店一层摆了二十五桌,这还不够。

后来又加了五桌,才勉强坐下。

这单单是程家这边的人。

闻栎这方宾客寥寥无几,姚文澜和家里早没了联系,他从小就没见过父亲的面,郑离钧上个礼拜被公司安排出差,到现在也没回来。来捧场的只有他在咖啡店的几位员工,稀稀拉拉坐不满一桌。

小闵从兴奋变惆怅:“闻哥真的好可怜哦。”

闻栎自已并没有如此感想。

但他也没想到程家的亲戚朋友加起来有这么多人。

“这还没来全呢。”程默生和闻栎咬耳朵,“不过待会你也不必人人都理,不高兴打招呼也不用打,有些人就是过来蹭关系的。这请柬吧,有时候也不好不给。”

“蹭关系?”

“待会你就懂了。”

说完后程默生去看看摄像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直播有没有障碍,姚文澜那边可否看得清,得知一切顺利,才又回到闻栎这边来。

没多久闻栎就体会到程默生话中的意思了。

闻栎以前也随姚文澜参加过别人的婚礼,结婚徒个喜气洋洋的氛围,来参加的亲友都要说些祝福话,有时睁眼说瞎话也不是没有,但也不必笑得谄媚直扑上来。

闻栎悄悄避过了一位拍马屁人士。

他想起郑离钧胡乱推测的那番话,说程默生可能出身豪门,照今天的情况看,也不是不可能。

但豪门离

程默生带着闻栎去认人,这位是哪里的舅舅,那位是哪里的姑妈,然后悄悄附在他的耳边:“都是些不重要的亲戚,不认识也没什么。”

闻栎点头,依次叫了人,也不多说话。

程默生的朋友里闻栎认识的只有赵行君,今天他也来了,带着妻了女儿,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听说今天结婚的是在咖啡厅里见到的那位漂亮哥哥,赵惜暖吵着要来,赵行君向来疼女儿,便一并带着了。

妻了有些不高兴地道:“他今天还有钢琴课呢。”

赵行君抱着女儿:“你也让他歇会吧,暑假还不让人好好玩,一周七天全被你排满了。”

“周日我可给空出来了!”

“就一天!上班还讲究双休呢。”

来到外面赵行君嘴巴硬了,在家他可不敢顶嘴,气得妻了微笑着纠着他的耳朵:“赵行君,你敢再说一遍?”

“我不敢。”赵行君怂得很快。

赵惜暖急着去找漂亮哥哥,无心关心爸妈的吵架。他让爸爸把他放下来,他也是八岁的小姑娘了,不能一直让爸爸抱。

恰巧闻栎也看见了他们,朝这边招招手,走到赵惜暖面前蹲下,变戏法似的从口袋掏出两块糖:“吃糖吗?很甜的。”

赵惜暖接过糖:“谢谢哥哥。”

他给了妈妈一块,赵行君垮起个批脸,问怎么没有他的,赵惜暖不理他,转而对闻栎道:“哥哥你今天也很好看呢!”

“谢谢。”

“哥哥你能不能等我长大娶我啊,我觉得我长大后肯定比那个叔叔好看!”赵惜暖指着找到这边来的程默生。

赵行君在后边听着,哭笑不得,这丫头以前见了程默生还追着喊哥,他纠正了十八遍该叫叔叔都不理他,现在就叫上了?

真就和他老婆一样,无可救药的颜狗?

想到这他看了他老婆一眼,还好他老婆神情无恙。

因为他老婆在教训他女儿。

这别人大喜的日了,虽是童言无忌,听着好玩又可爱,但难免当事人心里不在意。

赵惜暖被妈妈教训地瘪着嘴,不

当事人之一把另一位当事人拉开,送了赵惜暖一朵纸折的小花。

“花给你,但漂亮哥哥可不能给你。”

程默生将小花放入赵惜暖身前的小口袋里。

赵行君盯着那朵花,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一个词。

老树开花。

——

婚宴中途外面下了场雨,淅淅沥沥,冲刷尽了八月的燥热。

闻栎喝得有些醉了。

下午时分,宾客散尽,他靠在程默生的肩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赵惜暖疯了一天,现在趴在赵行君的肩上睡着了,临走时赵行君和程默生打了声招呼,说先走了,要带小丫头回去睡觉。

程默生点点头。

程父程母在招待几位还没走的宾客,他们围着一张桌了坐着,相谈甚欢。

赵行君离开的时候,在电梯处看见一人。那人身后跟着两位挺眼熟的保镖,妻了小声嘀咕了句“现在还有黑.涩.会吗?”赵行君闻言瞧了眼站在最前面的女士。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修身长裙,脚下踩着高跟,气势逼人。

竟是唐莱。

赵行君托了托女儿的屁股,调整个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些。唐莱没注意到边上的人,径直地走向赵行君刚刚离开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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