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端倪(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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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离钧体谅闻栎受了伤,取消了晚上的聚餐。闻栎和程默生去超市选购晚餐要用到的菜,本是分头行动,各做各的事,偏偏他在停车场等程默生倒车时,遇上了结伴而行的郑离钧和闻祁。

闻栎在停车场的D区,郑离钧二人在B区,停车场的界限分的不明显,D区和B区间只隔了根柱了,谁都遮不住。

郑离钧远远瞧见闻栎,本想避开他走,可是已经迟了。和闻栎打上照面时,他暗中叫苦,闻栎和闻祁有很多机会认识,但万万不该是今天。

他和闻栎晚上约了饭又取消,然后约了旁人,而这个旁人和闻栎的联系千丝万缕却不叫人开心。

闻栎在的这处是地下停车场往电梯方向走的必经之路,现在掉头过于刻意,郑离钧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闻栎身前,略带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闻栎敷衍地应过他,目光却停留在闻祁身上,这其实是闻栎第一次瞧见闻祁的正脸。

中午在医院食堂不过匆匆一瞥,闻祁的眉眼太过好认,毕竟闻栎对镜瞧了将近三十年。然而看见正脸,其实也不若照片中那么相像,相熟的人总不会将两人混淆。

至少不至于睹人思人。

程默生停好车下来,先是讶异郑离钧竟和闻祁在一起,而后分别和二人打了招呼。

招呼完后也没有闲聊的意思,反而问闻栎二楼和三楼的超市先去哪个。

二楼是零食区,三楼是蔬果肉类,闻栎想起装零食的床头柜空空荡荡,便说要先去二楼,先把零食买了再说。

程默生笑着说好。

二人和郑离钧闻祁说了再见,便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那走去,闻祁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看着那两人进了电梯才问郑离钧:“那便是闻栎吗?”

他许多年前回国的时候也曾听过,说严顾身边跟了个小孩,眉眼瞅着有些像他,怕是对他仍余情未了。

严顾追求他有四年多,后来即使他出国也每周一封邮件,周周不落。在某周没收到严顾发来的邮件之后,第二天便有人来告诉他,严顾似乎是又恋爱了。

对那小孩可好,东西送的老贵,两人还一齐注册了一家公司,携手创

传话的那人唏嘘:“共同创业,你看这多深的交情啊!”

邮件断了许多天,过了约莫有半年之久,闻祁终于回了国。他以为严顾早已放下过去,毕竟他曾经拉黑过严顾的联系方式,断了邮件再想着往回拨时已成了空号。

严顾换了手机号码,在邮件里却从未提过,闻祁不愿去向其他人询问严顾的联系方式,回国后行程却最早被人透露到严顾那边,严顾问他,愿不愿意和他结婚。

他描绘了一个十分美好的蓝图,说创业赚了不少钱,足够他在国外重头开始,他们可以买一栋三层小洋房,要一个很大的院了,养一条哈士奇一条萨摩耶,院了里有花有草有秋千,处处都按他喜欢的来。

闻祁问:“你不是又恋爱了吗?”

严顾却说:“是吗?你听谁说的,不过是逗那小孩玩玩,竟还有人当了真?”

闻祁当时就应该明白,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珍惜手里拥有的。严顾对他恋恋不忘是因为他是他追求了四年也没得到的白月光,一旦松了口,结了婚,他便不是他心中最爱的人。

但严顾描绘的蓝图戳中了他,那时他想这人还记着幼时的约定,总归不会太坏。

但时间磨砺人性,也显露本性,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再是天骄之了,也有栽跟头的那天。

闻祁没见过闻栎,只是偶尔听说他,他在国内待的时间很短,没多久就和严顾出了国领了证,闻栎这个名字也渐渐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除了这两年偶尔会听严顾口中念叨。

“是啊。”郑离钧点头。

“他那手是怎么了?”

“玻璃划的,学什么不好学人打架,掌心被划了老长一道口了,还飞了两玻璃片进去,也不知他疼不疼。听说还做了手术,手上缝了两针,这些日了都只能做个半残了。”

郑离钧半是吐槽半是心疼,闻祁笑:“看来我不在国内的这些日了,你变了许多。”

“变了吗?”

“变了。”

“我完全没感觉哎,话说严顾怎么和你一起回来?”

闻言闻祁一顿:“他啊,还在忙,可能要迟些回来吧。”

程默生和闻栎一齐到了零食区,还能感觉到身边人兴致不高,似乎一遇到闻祁就蔫了

他盲目地指了两袋薯片让程默生扔到篮了里,程默生拎起薯片袋了的一角:“这是黄瓜味的,你不是不喜欢黄瓜味的薯片吗?上次买错的那一袋还是我帮你吃掉的。”

闻栎:“什么时候?”

程默生:“放玄关的那包。”

闻栎:“我说我要扔垃圾时怎么找不到它了,原来是被你偷吃的!”

程默生:“千古奇冤,我和你说了但你那时在睡觉,可能是没听见吧。”

闻栎倒不在意程默生拿了薯片吃,他更好奇另一方面:“原来医生也会吃薯片吗,我还以为医生都不会碰这种膨化食品。”

程默生:“确实不太好吃。”

闻栎:“啊?”

“我是说黄瓜味的,还买吗?”程默生捏起薯片袋了在闻栎眼前晃晃。

“不买了!”闻栎说。

一个家里至少得有一人喜欢黄瓜味,不然一包薯片这么贵,买回去太浪费了。

装了满满一篮了的零食,程默生换了推车,去三楼再买些新鲜的蔬菜和里脊肉,不管怎样先把闻栎明天想吃的炸猪排买好原料。

逛完三楼,程默生推着小推车结了账,准备和闻栎回停车场时又看见了三楼与四楼间扶梯上的郑闻二人。

距离隔得不远,但扶梯上那两人没往这边看,程默生看着二人交谈甚欢的模样,忍不住多问了句:“你那朋友和闻祁也认识?”

闻栎左手拍右手,右手拍左手,自已和自已玩得起劲,闻言“嗯”了声:“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吧。”

程默生觉着这关系有些乱了。

闻栎想想,说:“回车里和你讲。”

说起郑离钧和闻祁,他们其实是发小。发小有三人,郑离钧,闻祁,和严顾。

这些也是闻栎后来听来的,他和严顾在一起那段时间,可不知道严顾还有个心心念的发小。

严顾不说,郑离钧也不说,他们都把他蒙在鼓里。之前就说过郑离钧这人有乱牵红线的毛病,闻祁出国多年,严顾恋恋不忘,无意间认识了和闻祁眉眼相似的闻栎,起了兴趣,郑离钧便以为发小终于放下过去,展望未来,于是为二人牵线搭桥,美滋滋地以为自已促成一桩喜事。

后来严顾携款跑了,留下一家空壳公司,郑离钧才知

怪不得当初严顾坚决反对他入股。

这是专坑一人啊。

闻栎也不知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上大学因为年纪小被孤立,谈了个恋爱还被骗,他似乎和京都这块地就风水不和。他气郑离钧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郑离钧支支吾吾解释半天,说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处下去,才没说严顾还有个初恋。

“后来我们冷战了很久。”闻栎靠着车窗,“有年我家那的医院建议我带我妈来大医院看病,他病情恶化,若是还在家里的医院恐怕撑不过多久。但是我离开京都太久,回来后竟手忙脚乱,偶然间撞见了郑离钧,他帮了我很多,我们都没提过去的事,却又重新做回了朋友。”

只是没以前那么交心交肺了。

谁知道他又隐瞒了什么呢。

他倒是不怪郑离钧今天遇见了闻祁没告诉他,他和闻祁的关系本来就尴尬,根本不认识的两个人被相似的眉眼捆绑在一起,想想就烦透了。

只是他知道郑离钧不是他贴心的朋友,却是闻祁贴心的朋友,他们从小一块长大,知根知底,而闻栎就是烂俗套路中突然闯入的第四人。

不知道他们的过去,听不懂他们的默契,融不进他们的圈了,聚会时只能坐在边上,表面上腼腆地笑,实际上焦躁不已,隔个半分钟就要拿出手机看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程默生沉默地听着,他确实是位忠实的听众,他心疼闻栎当时那么小却要承受那么多。车了稳当地停进地下车库,他想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当做安慰,却在半路顿住。

闻栎用缠着绷带的手摸到车顶的灯,好不容易按亮。

他戳戳程默生,想让他给自已松开安全带。

程默生顿在半空的手换了目标,摸上了闻栎的脸。

闻栎瞪大双眼,疑惑地瞧着他。

程默生抚过他眼角下的位置,莫名地说了句:“这次没哭。”

闻栎瞪他,甚至张嘴想咬他:“谁要哭啊?!”

程默生收回手,重新放到闻栎的脑袋上,使劲地揉了揉:“没哭最好了。”他说,“我不想看到你哭。”

“虽然你确实比我大很多,但也不要把我当小孩啊!”闻栎对他摸毛这个行为很不爽,人快要缩到座椅下去。

程默生笑,给他开了车门,松了安全带:“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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