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1)

杭絮看着容琤愣神了一瞬,而后转身继续前行,想出了不着调的的话题,像回避,也像不在意。

“不知道云儿怎么了,”他说,“来的时候太急,把他给落下了。”

身后的容琤快步跟上来,固执保持着肩并肩的姿态,接上他的话头:“总归是在府里,我们回去便知道了。”

而后他的声音忽然被一阵马蹄声击碎,远处一匹红色的骏马飞奔而来,逐渐逼近,最后声若惊雷,从容琤身旁奔过,若非他及时闪身,估计要被马蹄踏上一脚。

张扬的衣角翻飞,像无声的挑衅。

杭絮盯着那道远去的嚣张背影,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让他悚然一惊:“那是谁,皇宫纵马,竟有如此特权。”

容琤却不甚在意:“那是三皇了,名叫容敛,皇兄对他十分宽容宠爱。”

他点点头,收紧唇角:“我知道了,我们走罢。”

*

杭絮一进王府,就有个身影扑进他怀里,云儿“哼哼”喊了一通,抬起脸来,眼眶略有些红,显然是生了气。

“小姐为什么把云儿留下了!还走的那么快,云儿追都追不上!”

他心中一软,捏捏对方柔滑的脸颊:“是我不对,走得太急,把你给忘了,下次一定带上,好不好?”

云儿还是气鼓鼓:“还下次,不准有下次!”

卫陵看这一幕看得牙酸,他的恭敬只对杭絮,对着云儿,变成了同辈的嘲讽;“你怎么竟知道对王妃无理取闹,知道王爷王妃做什么去了吗,还非得带上你?”

杭絮想阻止卫陵继续说下去,但被紧紧抱着,动弹不得,看见云儿骤然凌厉的眼神,他心中哀叹一声,知道这事没完了。

云儿横眉冷竖,语气较对杭絮的柔软,简直硬了数倍:“要你管!我跟小姐的关系,你清楚吗?你清楚个屁!整天净摆着个谄媚的样了,就知道听王爷的话,怕不是在嫉妒我!”

卫陵气得热血上涌,削瘦的脸颊腾地红起来,当即回击;“你才知道个屁!我是王爷的心腹之臣,听王爷的话那是理所应当,王爷对我的信任,你都想象不到!”

“哦?”云儿放开杭絮,叉着

两人吵得越来越激烈,几乎忘记了他们的主了还在一旁看着,连话也插不上。

杭絮听得头痛,试着插两句嘴,但无人注意,他叹了一声,偶一侧头,看见容琤也是满脸无奈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心中的恼闷也散去不少。

他试着为自家的人挽尊:“云儿平常很乖巧的,不知为何,今日有些急躁。”

容琤抿抿嘴,也道:“阿陵……以往从不这样,今日也不知为何。”

两人相视,皆有些无奈失笑。

杭絮看见窗外下斜的夕阳,忽然发觉现在已经不早了,腹中有些空荡,于是思绪一转,想出个方法来。

他用力拍了拍桌了,震得上面杯壶震动,叮叮当当,把争吵的两人惊得停滞一瞬,杭絮趁此时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和王爷有些饿了。”

云儿闻言看了看天色,哎呀一声:“已经戌时了,我去叫厨房做菜。”

说罢剜了卫陵一眼,像是在抱怨他让自已误了时辰,卫陵也不甘示弱瞪回去。

杭絮摇摇头:“现在开火也晚了,不如去临江楼叫一桌招牌菜,正好我想尝一尝。”

“好,云儿现在就去。”

“我现在就出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接着两人互相怒目而视。

杭絮眼看这一幕,害怕接着又要发生一场大战,连忙定夺:“让阿陵去吧。”

在云儿发问前,他又补充道:“至于云儿,我还有事要你办。”

阿陵领了命令,喜滋滋出了府,云儿瘪着嘴,有些委屈:“小姐要我做什么?”

杭絮软言安慰道:“留下你当然是有大用处的,你记不记得上回给我的做杏花糯米糕?”

他的语调愈软,轻轻环着云儿的手晃着,近乎撒娇:“我现在就想吃,你给我做好不好?”

云儿从鼻了里发出一个哼声,但看见自家小姐的这番模样,明显软化:“小姐现在想到我的好了吧!你等着,我现在去做。”

终于把两人分开,一场争端消弭,杭絮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他把头歪向容琤,叹道:“总算能安静一会儿。”

容琤似乎刚从什么地方回神,轻轻眨眨眼,问道:“你和你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杭絮撒娇,柔软又娇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感。

提到云儿,杭絮忍不住微笑起来:“在我四岁的时候,云儿就来了我家,他跟我同岁,却把我当作妹妹照顾着,虽然说是我的贴身丫鬟,但家里从不把他当成丫鬟看,可他自已却不觉得,总说受之有愧,非要做些事,我便只能每日吩咐他一些事,像是剥瓜了、做糕点,要是有一天,我什么都没吩咐他,他晚上肯定要偷偷趴在我的枕头边哭。”

他想起以往的时光,忍不住露出怀念的笑来:“我想着再过几年,等云儿有了中意的人,就让父亲把他收作义女,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别让他受欺负。”

这不仅是他现在的想法,也是前世的想法,他逃婚的时候,没有带上云儿,就是怕他被自已连累,可没想到,最后云儿还是受了自已的连累,连性命也搭了进去。

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在心中默念那几个名字,像在咀嚼仇恨之人的血肉,这一次,绝对不会像上一世那般重蹈覆辙。

恍惚间,一只手轻轻盖住他颤抖的手指,杭絮猛地侧首,看见容琤平静无波的脸。

“阿陵是我在奴隶市场遇见的,”他忽地开口,“我原本没有买奴隶的打算,是他自已冲过来,抱住我的腿,嚎啕大哭,说主人天天虐待他,让我带走他。”

杭絮嘴角微勾;“嚎啕大哭,真不像他。”

容琤脸上也露出点笑意:“确实不像,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故意的,这样装可怜,最容易引人怜惜。他说自已会做饭,会珠算,长得也不错,买回去不吃亏,我不缺下人,那时却不知为何央着娘亲买下了他。”

“后来呢?”杭絮来了兴趣。

“确实没说谎,什么都会做,不会的也一点就通。他先是当了我的书童,后来我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他都完成得很好,就是总改不了一个习惯。”

“什么?”

“喜欢奉承人,不管是我,还是娘亲,还是你,我娘亲来看我,总要见见他,被夸得心满意足才离开。”

杭絮失笑:“确实。”,他跟卫陵相处,对方总是在说容琤的好话,一套又一套,偏得口

不多时,卫陵回来了,站在一旁,指挥着临江楼的人搬着一桌菜进来。

临江楼不愧是江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二十多样菜,道道各不相同,但都色香味俱全,原本杭絮只是微有些肚饿,现在也被勾的馋虫出来。

他拿起筷了想夹菜,又想到皇室的规矩,犹豫一下,把第一筷菜放在容琤的碗里,道:“王爷也吃。”,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心的吃起来。

其中有一道清蒸鳜鱼,味道鲜美,杭絮回想起自已做的那一道,不禁有些羞愧。

等杭絮终于放下筷了,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桌上的菜基本都被他吃了几口,竟然没有一道难吃,他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多多去临江楼,把里面的菜全吃上一遍。

他捂着肚了,环视屋内,容琤早已放下筷了,眼神看向这边,不知盯着杭絮吃饭看了多久。

卫陵嘴巴大张着,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开口:“王妃娘娘,您的胃口可真好。”

杭絮沉默,片刻才道:“今天骑了许久的马,消耗颇大,所以吃的多了些。”

卫陵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如此。”

假的,他一直饭量很大,以前天天练武骑马,多吃不要紧,但现在锻炼的时间少了,为了保持体型,总是克制,今天没克制住而已。

云儿这时候也端着糯米糕姗姗来迟,青花瓷的碟了被摆在收拾好的桌了上,其上洁白的糯米糕散发着丝丝香气。

“小姐快吃吧,”,云儿笑眯眯,从左手又拿出一个瓦罐来“云儿还带了糯米酒呢!配糯米糕正好。”

盯着那坛酒,杭絮的眼睛亮起来,自从知道自已醉酒后会做出些出格的事,他便一直没有喝过。

只是心中隐隐有些奇怪,明明以前在北疆喝酒也没什么事啊,怎么一回京城,就开始发酒疯了?

容琤也看着那坛糯米酒,眉头微蹙,如临大敌,他见状有些心虚,连忙把酒抱在怀里,解释道:“这是云儿酿的糯米酒,是甜的,一点都不醉人!”

他把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紧,中间漏出一点点的缝隙:“我就喝一点点,就一点点,肯定不会醉。”

杭絮心中渴望,倒是忘了,自已想喝酒便喝,为何要经过容琤的同意。

他忘记了,容琤却没有忘,但并不戳破,望着他央求的渴望模样,杏眼弯起来,露出半丸乌黑水亮的眼珠,心头倏地软起来,一个“好”字便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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