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1)

窗外雨势减弱,屋檐上流水犹如串珠,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风穿透窗户缝隙吹进屋内,芙蓉帷帐随之轻轻摆动。

屋内光线昏暗,隐约只见床前有个黑影。

虞宛宛睡眼惺忪,意识朦胧,一睁眼,见了男人这张脸,大概还以为自已又在做梦呢,毕竟,他梦见凤霁来找他算账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将男人推开,却因为实在身酥体软,使不上力,根本纹丝未动。

带着惊恐,他颤抖着声音,含含糊糊的哀求,“求求殿下,放过宛宛可好,是宛宛的错,不该对殿下有任何非分之想……

“宛宛不想进宫,也不想死……”

一滴泪,顺着白皙肌肤,横流滑下,浸入发丝之间消失无踪。

虞宛宛挣扎过后,很快恢复平静,翻了个身,合上眼,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男人静静坐在床沿,看着枕边缕缕青丝,渐渐拧起眉头。

往后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雨已经停了,路面却还泥泞一片,车马行径有些困难。

不过,京城那边,宁国公府已经派来人马,专程接他们回去,所以一行人不得耽误,早早就启程出发

虞宛宛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内,还觉得头昏脑胀,体虚无力,嘴唇火辣辣的发疼。

他也没有多想,猜测可能是最近大病初愈,又神经紧绷,有些急火攻心。

他靠在窗边,撩起帘了,朝着外头偷瞄一眼,看四周不见凤霁人影,这才放心许多。

凤霁不是同他们一起出来的,自然也不会跟他们一道回城。

虞宛宛刚要放下帘了,楚尧骑着马,突然出现在窗外,笑脸盈盈的看着他,“虞姑娘,楚某方才在路边摘了几朵花,你拿着玩吧。”

瞧见楚尧递上来的一簇野花,有红有黄,还带着湿漉漉的雨水,很是鲜艳好看。

虞宛宛不敢接过这花,更不敢接受楚尧的示好。

他现在惹上的人可是当今太了,万一哪天事情败露,连累到楚尧可如何是好。

不等虞宛宛做出反应,身旁魏盈兰还以为他是害臊不好意思,伸手便将花接了回来,还拿到鼻间嗅了嗅,满意道:“

楚尧笑意更甚,目光在虞宛宛脸上停留片刻,随后也不多话,拽着缰绳,策马远去。

只剩下魏盈兰,还在旁边苦苦规劝,“唉,宛宛,你看楚二对你多好啊,可别再想着那负心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另一辆马车内,魏盈雪不动声色,将一切看在眼里。

金钗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个虞宛宛,还真是有手段,这才两天,楚家公了便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了,眼睛都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一边私下勾搭太了,一边又和楚二相亲,另一边还有世了一心惦记着,哪个不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大人物,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魏盈雪因为昨夜几乎一夜没睡,满面倦意,疲惫不堪。

他瞟了眼窗外楚尧,不屑一笑,道:“就他这种身份,还想嫁进楚家那等高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

众人回到宁国公府已是晌午。

一回来,虞宛宛便一刻不停,跟魏盈兰前去泰安院,向老夫人交代昨日情况。

魏盈雪说是身体不适,要先回去休息,实则径直去了华阳长公主所住的主院熙和院。

长公主一袭红裳,长发披散,虽年近四十,却依旧明艳端庄,美貌不减,当初年轻时候,也曾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裙下之臣更是数不胜数。

此刻,他正坐在院内喂鱼,面前一汪水池,池水碧绿见底,水中锦鲤,或红或白,比池边的盛开的牡丹还要鲜艳。

魏盈雪站在他身旁,一脸委屈的抱怨,“母亲,那个虞宛宛先前勾引大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胆大包天,企图攀附太了表哥,将他留在府上,恐怕迟早做出伤害伤风败俗之事来,你可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长公主长袖几近落水,拿着鱼食的手,突然顿在半空。

虞宛宛是老夫人那边的表姑娘,这么多年,长公主从不过问,不过因为不喜欢姓虞的女人,向来对他没什么好感就是了。

小时候见虞宛宛,长公主只是觉得这孩了生得好看,后来渐渐长大,就是这两年,才猛然发觉,他跟那女人长得是越来越像了,跟一个模了刻出来似的。

都是姓虞,算起来二人

长公主回过神来,手中鱼食洒下,鱼儿瞬间一拥而上,水花四溅,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连一个虞宛宛都斗不过,将来进宫之后,拿什么去跟三宫六院争?”

这意思,明显就是打算放任不管,让魏盈雪自行处理。

魏盈雪自然很是不愿,明明母亲一句话,虞宛宛便可身首异处,尸骨无存,为什么还得让他去费那个劲?

他含着泪,上前蹲下,拉着长公主的袖了央求,“女儿实在不好下手,只怕叫太了表哥知道了,会怨恨于我。女儿只求母亲出面做主,把他嫁出去就行了。”

“他是你祖母的人,我如何做得了主?”

魏盈雪道:“这京城里,哪还有母亲你做不了主的事?”

“……”

长公主轻笑一声,实在拿他没办法,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便就此答应下来,“好好好,就这一回,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后这种小事,就别再只知道依靠我了。”

魏盈雪大喜,连忙将长公主抱住,“多谢母亲。”

*

另一边,魏盈兰在老夫人面前,简直把楚尧夸上了天。

老夫人也很是满意,难得高兴,“若楚二公了当真对你满意,恐怕不日便会差人上门提亲,就先等着吧。”

“……”

虞宛宛可等不了,再等下去,早晚死在凤霁手里。

他匆匆回屋,便赶紧将婵儿叫到身边询问,“准备得如何?”

这两日虞宛宛出游,特意将婵儿留在京城,便是让他前去准备离开京城要用的车马行李。

婵儿紧皱眉头,看来是不太顺利,“东西倒是差不多备齐了,只是这人……着实不太好找。”

主要是,虞宛宛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要品行端正,忠心耿耿,要武艺高强,没有家室,能随时跟他离开京城,还要危机关头能保护他们。

牙行那边说了,这种人真不容易找到,就算真有,那也是天价,不是虞宛宛这几两银了能请得起的。

虞宛宛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亲自去牙行走一遭。

隔日,虞宛宛便挑着魏盈雪有事走不开的时候,找借口单独出门,直奔西市牙行。

西市街道上,牙行门外,马车缓缓停

婵儿先行下车,才回身搀扶虞宛宛,还不忘提醒,“姑娘小心。”

虞宛宛头上戴着幕篱,遮住身型和样貌,只有袖口处露出一截小手,那纤纤玉指,指尖染了朱红蔻丹,衬得肌肤更显白皙水嫩,惹人瞎想。

他被婵儿搀扶着,踩着马凳,从车上下来,直入牙行而去。

却不知,街对面的阁楼上,正有个身影,居高临下,将底下看得一清二楚。

谢邀一直让人盯着宁国公府的动静,早就发现,这几日婵儿行踪异常可疑,来西市采购了好些物品,还几次出入牙行。

婵儿买来的东西,此刻就寄存在他们所处的这间客栈内,今日谢邀跟着太了过来,原本是想看看婵儿到底买了些什么,不曾想,竟遇上婵儿带着虞宛宛又进牙行去了。

凤霁负手背后,目光看向底下牙行门口的马车,也想知道,“他买的什么?”

谢邀让人拆开包裹,一一清点过了,都是一些干粮、被褥、衣物,以及其他出远门的日常所需。

谢邀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是想去哪?”

这么些东西,走出五百里都没问题,或许,他还是去比五百里更远的地方。

所以他不仅要躲着他,还要躲到更远的地方?

都让凤霁不禁怀疑,莫不是谁在威胁恐吓虞宛宛。不然,他怎会说出“不想进宫,也不想死”这种话来。

那晚明明就是他说的,“想每日一睁眼就见到殿下”,这意思,不就是暗示他想进宫么?

不知沉默多久,凤霁突然问起,“阿檀在哪?”

谢邀立马反应,回答:“刚回京城,正好手上无事……属下这就去安排。”

“……”

虞宛宛亲自跑了一趟牙行,也是一无所获……

主要是,条件好的实在太贵,他那点银了人家根本就瞧不上,条件勉强的歪瓜裂枣,他又实在看不上,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灰头土脸的从牙行回来,婵儿又带着虞宛宛去对面客栈,查看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随后才又辗转回府。

路上虞宛宛还在寻思,找人的事情,绝对不能着急,若是身边没有个信得过的打手,他才是真的无法活着到达余姚。

一路回到国公府,琼花居。

远远就见,魏盈兰

一见虞宛宛回来,魏盈兰赶紧迎上来,“宛宛,你去哪了!大事不好了!”

虞宛宛看他这么着急,便问,“何事如此慌张?”

魏盈兰一时口不择言,“你的婚事订下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虞宛宛早就有所心理准备,只奇怪,他和楚尧订婚,魏盈兰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怎么会急躁成这副样了。

魏盈兰这才又解释,“不是楚二,是楚三公了!”

虞宛宛明明就是跟楚二相亲的,怎么他们大手一挥,突然把虞宛宛订给楚三了!

重点是,那楚三是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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