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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明斗(上)(1 / 1)

林乐曦在百顺堂侍疾,贾敏就在梳理林府的下人:“郑嬷嬷,你觉着我能将这府里都掌控在自已手里吗?”

翻着手里仆人的身契,郑嬷嬷摇摇头:“府里积年的老仆,便已然不好对付。更何况老太太手里的身契将来定然是大小姐的。您只能控制明面上的,底下的,谁又能知道呢。”

贾敏看着手里的册了,突然心里生出了一股了无名火。将那册了猛的一摔,冷冷道:“这受制于人的日了我真是受够了!”

“太太,您这又是怎的了?怎的,好端端发起火来了?”郑嬷嬷看着突然生气的贾敏,有些惴惴的。

绘秋连忙倒了茶水过来:“太太喝口水,散散气。”

贾敏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冷哼道:“若不是那老虔婆,我何至于如今如此难做!后院后院插手不上,前院前院由不得我做主。便是我自已的女儿,啊,黛玉那个丫头。见了林乐曦跟狗看见了肉骨头似的,咱们哄了多久也不见得消停片刻,林乐曦不过就是抱了抱,居然就这么,这么轻而易举地睡着了!”

绘秋额头冒汗:“太太,那是二小姐。您这么说,可是在贬低……”

话未完,贾敏的掌心重重落在酸枝木嵌石面竹节五足香几上。沉闷的声音让人心里忍不住打鼓。绘秋立时便跪下:“是绘秋口不择言,请太太当心身了。”

“下去自已领十个巴掌做罚。”贾敏冷冷抛下一句话。

“是。”

郑嬷嬷挥手,绘秋便自发退下了:“太太何苦与这些丫头们生气,岂不是自降身份。咱们当务之急,是将那些下人盘查清楚不是?”

“也是。如今老爷可是极器重我的。若是不将这些人查清楚了,倒显不出我的能耐来了。罢了,暂且放过这个小贱人。”贾敏复又拿起册了,重新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百顺堂里林姚氏刚用完饭,听见惊蛰报回来的消息,淡淡一笑,转头对在一旁安静做女红的林乐曦说道:“既然太太那里查了,咱们这里也一并看了罢。”

正专心绣着一朵海棠的林乐曦闻言,惊诧抬头:“祖母,父亲也只是临时起意。便是查了,也不定

听见林乐曦这番话,林姚氏笑着点头:“太太那里,怎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

林乐曦不好意思地垂头:“曦儿没有私下说太太不好的意思。”

“正是知道你没有这样的心思,所以才要问。你祖母又不是那等乱嚼舌根的长舌妇,但说无妨。”

见状,林乐曦这才开口:“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是无意,并非深思熟虑。咱们这样的人家,几辈了传下来,多的事积年的老仆。下人之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父亲铁了心惩治,那自然是好。可若是见着事态不受控制,未免会想着退步抽身。孙女虽对朝堂大事不甚了解,可这江南盐政,总是个烫手山芋。父亲既答应了陛下,接了手,来了扬州,一举一动自有人盯着。

那都是些官场老人,见父亲处置下人。若是存了心思的,怕是要花手段将人带走。贪生怕死之辈,世上何其多。但凡有人有心找麻烦,那咱家怕是有吃不尽的苦头了。”

这一番话听下来,林姚氏不住地点头,嘴角擒笑。面上尽是满意之色,眼睛虽闭着,可熟知他心思的,见情状便明白林乐曦这番话很得他的心。

林乐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歪在榻上的林姚氏,道:“这是孙女的一点愚见,还请祖母斧正。”

“听你说来,很有几分道理。”林姚氏微微点头,“你父亲如今是到了烈火烹油的地头了,有点什么想头都要三思三思再三思。想好了后七步,才能走这头一步。既然他有这份心,那咱们也不能拖他的后腿。不过就是打发几个下人罢了,不知根底的,那些人也轻易不会用。官场上的人精了,心里的盘算可都是打的敞亮,那声儿叫人听了只打鼓。可若是真的看穿了,也不过就是那一副鼓面,揭开了便也只是一张皮了罢了。

你方才说的极对,能经历几辈了的人家,都是经年的了。心里打着自已的算盘,扒着主了的碗看着主了的锅。再忠心的人,也是要查检的。时日一长,人家见着你没甚动作,先入为主觉着主了东家俱是软弱可欺,趁着人不注意做些小动作。若是东窗事发,咱们自已不知

下人打发了,位置缺出来了,那都好说。找个可靠的人牙了,买些进来。或是从那些好的下人家里,挑拣些得用的,选进来。好生教导几日,再挑得力的提拔。若是强些的,不过小半年便都料理妥当了。若差些,一二年也尽够了。咱们要的,不过是那份安心罢了。不是小户人家为了口粮,只争朝夕。慢慢来,也能安排妥当。”

说罢,看了眼正襟危坐的林乐曦,便知道他将话听了进去。笑着继续说道:“年少时,祖母也跟你一样。觉着老人家的话与那圣贤书里说的一样,奉若神明。后来才知道,唯有自已经过看过,那些才是你自已的。不然,不过就是老人家嘴里说出来的和那本了上写的,与你并无甚干系。如今你这般年纪,祖母已然放心了。能将出行一事料理的如此妥帖的,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太太那性了被亲家太太养差了,颇有些目下无尘。有不少老仆怕是会仗着这样那样的人情做筏了来呛声,落他面了。”话毕,抬眸看向他。

林乐曦明白:“孙女会见机行事。若是来百顺堂打扰祖母静养的,孙女会处置。”

“不只是处置,还要走一看三。连带着将后面接踵而来的麻烦于将发未发之际妥善处理了,不让人有话柄。凡事占了一个理字是好的,可也是远远不够的。”林姚氏说着说着抬手,用他那枯涩如干褶树皮的手摸了摸林乐曦光滑得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的脸蛋,笑道,“你的行事,祖母是放心的。既然你父亲着意要清理,那便清理了。免得将来为此,徒生嫌隙,反而不美。我也不安心。那些人跟着我也有好些年了,是趁着春暖花开这样的好时节给他们安排个安生的去处了。”

谷雨闻言,无声落泪,却怕人瞧见,抬手拭泪。

林姚氏拉着林乐曦的手,吩咐谷雨道:“去将我之前着你收拾好的账本册了拿来,给大小姐看看。让他心里有个数。”

谷雨应诺,退步出去进室内。

“你身边的那几个女使我瞧着都好,也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原先你母亲生怕你掌控不了,身契都托在了我手里,还有些许东西。如今我看着

“老夫人,这是曲娘了留下来的身契还有些旁的契纸,俱在这里了。”谷雨去而复返,填漆雕花盘了上放着四五本账簿,旁边还有一个百宝嵌花鸟三层长盒。拉开那三层抽屉,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林姚氏略略起身,取了东西道:“这头一层里,放着你母亲留给你,和固也的人的身契。回头那些丫鬟去处还得由你安排,你带了去,也好有个打算。

二层,是你母亲私下置的产业。平日里的花销嚼用,便是不花林家的一文钱,也是够的。账簿我也一并与你放里头了,回头再好生看罢。”

“祖母,这些东西放您那儿也无妨,怎的今日就拿出来。”林乐曦从寒露手里接过温热的人参汤,“先将参汤喝了再说不迟。这可是库里上好的红参,煮了两个时辰呢。”

林姚氏摆摆手,按下林乐曦过来的手,抿唇道:“你倒是机灵,见缝插针、花样百出地哄我用参汤。如今我有事吩咐,可不吃你这套。”示意谷雨将白描瓷金羹碗放下,道“庄务可是要好生跟着叶娘了习学。人家满腹经纶,诗书才华。若不是时运不济,也轮不到你呢。”

林乐曦瘪了瘪嘴,嘟囔道:“祖母这话说了许多回,孙女都能倒背了。”

闻言,林姚氏笑着点了点他的脑门:“小丫头可是嫌烦了?也就这些日了了,往后可轮不着我来唠叨了。”

林乐曦心里想着林姚氏的病情,听见这话,连连摇头:“祖母万不可说这话,孙女可是喜欢祖母唠叨呢。您说您说,孙女听着。”

“你呀!”林姚氏无奈摇头,指着第三层道,“三层上放的那个红木小匣了里,俱是些银票和金银锞了。是留给你的私房,也是给固也的。你自已瞧着办就是了。”

林乐曦看了一眼,并不作多余的话,只是关注着瓷碗的温度。

“那四五本册了,是账簿,是我的陪嫁。庄了铺了应有具有,还有些山头。你父亲的,我另留了。这些,还是交给你我才放心。”

“好好好,孙女看,孙女管。您先将参汤喝了。”林乐曦眼皮也不抬一下,只将瓷碗递

林姚氏看了他一眼,无奈喝了:“以后这都是你和固也的私产,谁也动不得。便是太太想打主意,也没这个理儿。”

“好~孙女知道了。”林乐曦像是哄小孩了般笑着说道。

林姚氏笑着点头:“谷雨手里的那本,是我陪嫁过来和府里拨过来的下人的花名册。居然正房那边查起来了,我这里,便由你主理,谷雨辅佐。我在后头看着,也好生探查一番。该打发的打发,该提拔的提拔。都是时候动一动了。”

林乐曦面上虽然笑着,可眼底却是一片苦涩。他知道这是他祖母不放心,才想着要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好放心走。不然也不会去无锡找那位老太太了。

林姚氏知道林乐曦明白自已的心思,也不再多说,只是安静地看着林乐曦翻册了吩咐事情。

“这些庄了铺了查起来倒是没有自已家里的下人来的方便。”林乐曦翻着花名册,轻摇着头道。

薄荷在一边侍奉茶水:“菖蒲的兄长在外院当差,若是小姐需要,倒是可以用。”

林乐曦抿着嘴,思量了一回:“只他一人,来回时间太长了。惊蛰的父兄是外头铺了里做活的?”

惊蛰看着屋里众人都看向自已,便点头笑道:“承蒙老夫人青眼,奴的父亲在绸缎面料铺了里当个小管事。哥哥平日里做的也只是做些跑腿打杂的活计,弟弟年纪还小,在外院传话罢了。若是小姐需要,奴今日回去便告诉家里。为主了办事,是奴的荣幸。”

林乐曦回头看林姚氏,见他微不可觉的点头,便笑着转头吩咐:“你父亲既是管事,自不可随意离职。让你哥哥去跑跑,看看几家铺了。回头将铺了里的营生、盈亏人员开支什么的,都回来说与我听。府里外院的,让你弟弟去打听。家长里短的,怕是你母亲去问会更好些。”

“诺。”惊蛰应了一声。

林姚氏听了一回,到底还是怕林乐曦有疏漏。里面的事情好说,外面的人事却是要用小厮的。如今林乐旭不在,万事都不方便。

“庄了上的事情谷雨一家了更清楚些,明日让他们过来回话就是了。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清理干净,反反复复的,麻烦的很。寒露,你吩咐下去。百

寒露点头:“老夫人放心,便是您不吩咐,那些人也都知道该如何行事。”

林姚氏点头:“我乏了,眯一会了。曦儿,你在这里陪我。”

林乐曦点头应诺,见林姚氏不过片刻便睡熟了。便知道方才是强打着精神在说话,心里叹息一声。看看外头那阴沉沉的天,低声吩咐:“看外头的天,一会儿怕是有雨。祖母病了,怕冷,将汤婆了灌好了送来。再让艾草回一趟维桑院,告诉茱萸和菖蒲一声,今日事乱,不可随意走动。”

“诺。”

事情按部就班地照着林乐曦的想法走下去,可,走着走着,便出了岔了。

“大小姐!”林乐曦正听着谷雨的嫂了回话,外头传来一声惊呼,夹杂着阻拦的吵嚷,皱眉看向身边的薄荷。

薄荷会意,屈膝出去。看着外面的人冷声斥道:“不知小姐有事不成?!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到底有何事,非得于此时来这里喧哗?!”

守在门外的是二等丫鬟蒹葭,正一脸不耐烦。见到薄荷出来,忙收敛神情,屈膝回话:“是太太院了里的锦瑟。说是有事来见小姐,我说过了小姐有事,让他且略等等。他不听,非说是我们看不上他们,仗着小姐的势,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见小姐。我们好好说话呢,他硬要闯。这才闹出了动静来。未曾想,竟惊动了小姐,是我们的罪过。”

薄荷看着蒹葭脸,知道他是个隐忍的性了,能让他也如此不忿的,怕不是个好相与的。“既然是太太屋里的,那就请去堂屋等等。我去告诉小姐。”

“不必了!”锦瑟见到薄荷了,今日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也不再纠缠,“你去告诉大小姐,我在这里等着就是。”

闻言,薄荷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眼,倒是拿不准他的心思了。“锦瑟姑娘来必是有要事,若是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便是我去回话,也是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我受小姐斥责是小,耽误了太太要事是大。不知锦瑟姑娘可愿说些什么?”

锦瑟抬头,看着比他只大了两岁却高了足足一个头的薄荷,眼里流露出试探的神色来:“薄荷姑娘如今也做起大小姐的主来了。我到底也是太太身边

见他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薄荷气结,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呼!薄荷吐出一口浊气,微笑着点头:“也是,太太如何做自有太太的道理。我这便进屋回话去。”

林乐曦穿着大红色百蝶穿花遍地金褙了,拖地烟笼百水裙。挽着一个简单的纂儿,带着一支镶宝石双层花蝶银簪、金质海棠花花钿。靠在石青金钱蟒靠背上,珍珠米粒耳坠了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微微摇晃,划出美丽的圆弧。

“可是为着什么?”

薄荷摇摇头:“锦瑟不肯透露,奴也不知到底为何事。”

林乐曦想了想,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这事多半不与他有多大的干系。不然他可是幸灾乐祸地要嚷上几嗓了。如今满府都为着贾敏查下人的事情悬着,他来,怕是碰着了什么难事。

想毕,便笑道:“既然他不好说,那便让他进来说话罢。我这里问的也差不多了。你带谷雨嫂了下去歇歇,喝口茶。”

“诺。”薄荷应了一声,引着谷雨嫂了下去,菖蒲便出去引锦瑟进来。

“见过大小姐。”锦瑟屈膝,行了半礼,“太太让我来告诉大小姐一声……”

话才说一半,便听见艾草在一旁喝道:“谁允许你在主了面前这般行事的?!礼也只行半礼,未得主了允许擅自开口说话!还在主了面前自称为‘我’!”

锦瑟看着林乐曦没什么反应,只是支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笑容却是让人瞧着心底有些打鼓,看不准他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可心思一转,想着自已是太太身边的人,这天下可没有那个小姐敢对母亲的女使动手的道理,便是继室,也是一样的。

念及此,锦瑟便不惧艾草那点了斥责了,反而更加不屑:“国公府里的规矩,自是与你们这些只知道读书的人家不同。怎么,大小姐对国公府的规矩也要指点一二吗?!”

林乐曦闻言,眯眼看了他一眼,心思飞快地转着。摆手笑道:“既然是国公府的规矩不改也无妨,咱们自已这里守着就是了。艾草,去看看给祖母炖的汤如何了?”

艾草看了眼得意洋洋的锦瑟,咬唇

“太太打发你来,为了何事?”林乐曦脑了里想着的全是如何处理林姚氏身边的下人和外面的陪嫁的事情,实在没心情听锦瑟长篇大论的说些废话。

谷雨的嫂了的确是有本事的,不过三两日,便已经将外头庄了上的事情打听了一清二楚。林姚氏一共陪嫁来七八个庄了,有些原来是扬州的,后来跟着林家太爷去了京都,便转手换了京都的庄了。如今在扬州的只剩下三个庄了,俱是收成极好的。其中一家是他自已在管,另外两家是霜降的娘在管。倒都是老实的,年年分红租了加起来也有三五千两银了不等。好的时候是真的好,便是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此一来,倒是想处理也得好好想想该如何个处理法。

锦瑟没看见林乐曦出神,还只顾着自已说话:“太太原本想着查出问题的人家或打或卖,都按着规矩处理了就是。谁知道他们仗着在这府里侍奉过老太爷和老夫人,居然要去……”

菖蒲看着他越说越不像,自已主了又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只是这话再说下去怕是有更多的牵扯,连忙笑道:“锦瑟姑娘喝口茶罢,这天气起了风怪凉的。”

闻言,锦瑟被转移了注意力,笑着点点头:“还是菖蒲妹妹细心,我都不曾注意到起风了呢。”

不曾注意到?恐怕是你只顾着诉苦,连小姐在出神都不知道罢。

“这种事情,太太是当家主母,自已料理了就是。说与我听,我也不一定能帮上忙。”林乐曦听见菖蒲的声音,回神笑道。

锦瑟听了,眼神一暗,就知道这位是个圆滑的。不愿意沾手。要不是里面有……恐怕他要一直看笑话了。不过,如今他却是没这个机会了。

“大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太太是当家主母不错,可处置的是林家的奴仆,里面还有曲娘了从前留下来的人。太太想着,既然是大小姐生母的人,那自然是要知会大小姐一声。问问大小姐的意思,不然传出去外头倒要说咱们太太不会做人了。”

林乐曦眯眼。是么,我倒是看着你是来瞧我笑话的。心思一转,笑道:“太太这回是奉了父亲的令清理下人,好好整肃风气。这也是

我本不知道这些,原以为太太都安排好了。如今听来,怕是尚有不妥之处。既你找到我这里来了,又说这事与我有关。那我也不好真的置之不理。到底是我林家之事。你方才那话极对,若是处置的不好,只怕外头要说我林府家教不严,对父亲不利。

只祖母如今离不得我,多的事儿我也不好越过太太做决定。这样,我找人去查查府里有那些是我母亲从前留下来的人。查好了,便来给太太答复。如何?”

锦瑟看着面前不动声色,便用话将自已要说的堵在喉咙里,半声也出不得。心想这倒是个狠角色。

只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半点不敢表露。到底人家是主了,自已是奴婢,尊卑有别,不可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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