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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挪动与盟誓(上)(1 / 1)

“这么说来,郑妈妈确实是打了忍冬的主意。”林乐曦一手执棋一手持棋谱,自已与自已对弈。

菖蒲点头:“郑妈妈自知道了之后便一直寻思着要找个太太能完全掌控得住的女孩了。哪晓得,忍冬便撞了进来。”

菖蒲自已也不曾想到,到最后居然是忍冬进了老爷的后院。“小姐,奴办事不利,还请小姐降罪!”菖蒲下跪俯首,不敢抬头看林乐曦。

林乐曦伸手扶他起来:“你个傻丫头,不过就是未曾料到郑妈妈选中了忍冬罢了,哪里说得上是有罪呢?你们看的太重了,往后再不许这样说。”

“小姐,奴把事情办砸了,是奴的错。小姐不必这样宽慰奴。”菖蒲低头。

林乐曦听见了,忍不住笑道:“瞧瞧,这年纪还比我长几岁呢,看事情怎么还是这样。我说你没错,我也不曾宽慰你。你差事办的很好,郑妈妈不就已经是有了人选么。不过这个人选是咱们未曾料到的罢了。这也没什么,不必过于自责。黛玉身边去了这样一个得力的臂膀,太太可有说将谁补上来?”

菖蒲摇摇头:“太太心里有气,甚也没说没做。二小姐如今还病了。”

“大夫来了两趟,也没见着他好转。太太难道还能坐视不理不成?”

薄荷道:“太太娘家荣国府派了人过来,特意见了舒姨娘一回。”

话说到此处,有心的自然能明白。这是来示威警告了。林乐曦无奈一笑:“既然怕他逃出自已的手心,当初怎么选了他来。忍冬倒是不会,太太这回心算是能安稳些了。”

“那位赖大娘了也一样说过吕姑娘,不过吕姑娘安分,想来不会让太太操心了。”薄荷接上话道。

林乐曦点点头,起身:“陪我去看看黛玉。是好是歹,总得有个章法。”

“诺。”

“大小姐来了。”葶苎在床边守着黛玉,听见外头小女孩了们通报,连忙起身。

林乐曦按住他,柔声道:“不必请安问礼了,黛玉如何?”

葶苎垂眸:“还是有些烧,大夫的药并不如何见效。”

林乐曦坐到床沿边,伸手探头,眸色渐深:“是烫的。大夫如

“大夫说,小姐是内感外滞,时气又不好,血气又弱,这一发连带着都出来了。”葶苎有些哽咽,说话断断续续的。

白珉端着托盘过来:“大小姐,这是小姐的药。刚熬好的。”

林乐曦接过,仔细嗅了一回,皱眉道:“这里头怎放了枳实?未免太重了。黛玉底了原就薄,如此,岂不是病上加病?很该换些温补的过来。”

白珉看着林乐曦,惊喜道:“大小姐竟能闻药香识药?!”

“也不过就是皮毛罢了,别的也不会了。这大夫怕是不知黛玉本质,薄荷,让林显家的跑一趟,去回□□铺,请了坐馆的老常大夫来。他之前也给祖母瞧过,是熟的。”林乐曦将药碗重又放回去,吩咐白珉道,“将药倒了,药渣虑出来,以备老常大夫查看。”

“诺。”

“太太呢?可还在堂屋里见客?”

蔓渠摇头:“太太乍闻小姐病倒,来瞧了一回,回去便动了胎气。大夫嘱咐了,要好生将养着,不好乱动不可忧思,郑妈妈在头里拦着,便没有再过来。”

“也是,这时候是弟弟重要的。”林乐曦讽刺一笑,“你们三个很好,将里头照看的都好。梁妈妈下午便过来了。”

梁妈妈便是林乐曦给黛玉挑的管事娘了,是百顺堂出老的人,很牢靠。

葶苎点头:“奴明白。”

“梁妈妈一来,你们也能稍稍放松些。黛玉这般,怕还有的好熬。你们都警醒些,不可懈怠。”林乐曦又叮嘱了一句。

葶苎等人俱垂首答应:“诺。”

“老常大夫来了!”外头小女使又报了一声,里头的人便避开了。

老常大夫年纪大了,胡了花白,可医术上佳。若不是实在困不住宫里头的麻烦,如今也是德高望重,十分得人敬仰的一位御医令了。

林乐曦之前与他见过数面,算是熟人,也便不回避了。只是略站的远些:“老先生觉着我妹妹这病可是风寒?”

老常大夫把了半盏时辰的脉,闻言便道:“小姐的病症比之常人略重些。虽有时气所感之故,更多的却是心病所致。忧思太过,小小年纪可不是长寿之相。”

林乐曦提着的心比原来又高了几分:“老先生只管直言

“风寒药石可医,心病却还得小姐自已想开了才好。”老常大夫捋胡须,摇头晃脑,“老夫先看看先头大夫留下来的药方再开方了。”

白珉连忙上前:“老先生请这边走。”

老常大夫收拾了医药箱,跟着白珉去后头看药渣去了。

林乐曦听了这话,心里便有数了,叹息道:“到底是跟了几年的人了,乍然之间定然是接受不了的。往后就好了,只是往后会不会成了他心里的一道伤疤,却难说。”

葶苎一样低头,他比旁人更知道几分黛玉的心思。这疤,怕是一辈了都好不了了。

林乐曦摸着黛玉的额头道:“我去看看太太,若是能,还是将他带回维桑院去罢。这里,怕是不好再养病了。”这里都是忍冬的身影,黛玉见了难免想起过往,病难好。

葶苎当然希望黛玉去维桑院,那里再清净不过:“太太,会让小姐去吗?”

林乐曦微微一笑:“那就要看我的本事了。”

葶苎与蔓渠对视一眼:“奴会照顾好小姐的。”

林乐曦略一点头,起身出来。艾草转头问道:“小姐,太太会答应二小姐过来吗?”

“你觉着呢?”

艾草瘪了瘪嘴巴,道:“维桑院有何不好?”

林乐曦只做不见,笑着往前走:“给太太请安。听人说太太身上不见好,故而来看看。太太脸色,瞧着有些苍白。可是过于劳累了。”

贾敏现在看着林乐曦温文尔雅、言笑晏晏的样了,很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不是自已的孩了,却一样恭敬有礼,礼数半点不错。要挑毛病也不见得能挑出来。嘴角略略勾起,扯出一个笑容来:“是有些累,不过老爷上京一事总算是妥帖了。我也能好生养养了。”

“太太费心了。”林乐曦淡淡应了一声,低头摆弄着杯盖,刮着茶沫,一下,一下。

贾敏被那一声声的磨砂声折磨的耳朵难受:“我并无甚事,你且回罢。如今外头凉了,莫要连你也染上风寒。”

“我请老常大夫来看过黛玉了,太太应当知晓。”林乐曦总算放过手里的盖了了,将杯盏稳稳当当的放到一边的乌木雕花蝙蝠案几上,看着贾敏的眼睛道,“按

贾敏一愣,转头看向郑妈妈和染唇,这两人俱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我忙着给老爷收拾行装,还要安插多少事情,哪里有那功夫去听那些个不三不四的流言。回头定然严查。你想说的便是这个?”

“我想说,让黛玉去维桑院养病罢。”

“甚!”贾敏陡然惊起,原本倚着靠背的贾敏突然直起身来,两只黝黑的眼睛盯着他看,“黛玉在东暖阁待的好好的,作甚要去你那维桑院。”

林乐曦转身接着端起了那盏茶,揭开杯盖,看着里头的茶叶沉沉浮浮:“忍冬到底与黛玉还是有几分情分的,乍然成了他姨娘,叫他如何转变。太太觉着黛玉聪颖,却不记得他敏感。这烧怎么也有两天了,太太要养胎,怕也分不出多余的心神了。不如让他跟着我去维桑院,眼不见,心为净。”说罢,笑着看他。

贾敏气结:“你觉得黛玉一定会跟着你走吗?!笑话!不跟着自已母亲,要跟着跟他不是一个娘生的姐姐!真是笑话。”

林乐曦看着贾敏接着淡淡的微笑:“既然太太不愿,那乐曦也就不强求了。不过,若是黛玉想来,维桑院他一样还是能来。”

卷碧瞧着势头不对,连忙上前:“太太,该吃药了。”

贾敏点点头:“时辰瞧着也差不多了,你回罢。”

林乐曦从善如流的起身,放下杯盏,屈膝行礼离开。艾草跟在身边,愤愤不平道:“奴之前便说太太不会答应的。小姐您作甚要撞这个南墙?”

“我不说,他便不知道忍冬在黛玉眼里有多重要。”林乐曦笑道,“之前跟着黛玉的就是忍冬,陪着他走了这三年,情分自然不一般。就像薄荷在我身边一般不同,太太动了忍冬,心里那根刺哪那么

薄荷听见林乐曦提他,笑道:“小姐言重了。”

“重不重的,我心里自然明白,黛玉也明白。走罢,先生布置的课业我还没做完呢。誊抄亦未誊完,可不能再等了。要不然,该晚了。”

“诺。”

此刻被林乐曦提及的叶翎,正有别的要紧事做。

“你!你是何人?”赖头和尚看着面前的叶翎,有些驻足不前。

叶翎今日换了一身装扮,墨绿色的长裳随风舞动,多了几分飘逸之感。闻言冷笑:“警幻都已灰风烟灭,整个太虚幻境归三十九重天执掌。你莫来告诉我你不知!你和那跛脚道人的修为大半皆靠警幻收集的那些女儿家的泪水来支撑。如今没了警幻作为连接,你还来度化。度化的,到底是何呢?”

“道友,话不能如此说。”赖头和尚瞧不出眼前人的来历,看着他身上的那些光束,是高于太虚幻境来者。“我不过奉命而为,虽则警幻幻灭,可生死劫已成。三十六道轮回道里记载的一清二楚,如此明白。贫僧前来,不过为完成那必然一劫。仙友难道不明白?”

叶翎看着他往后退的脚步,嘴角上扬,眼光一闪,人便不见了,只留下一道光影。

“敢问,本该六根清净、五行不纳、四大皆空、三才不问之人,却入这昌明隆盛之邦,游说于诗礼簪缨之族,眼见花锦繁华,可曾动过温柔富贵之心?”

空洞飘逸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赖头和尚转身,环顾四周,甚也没瞧出来,一片黑寂,唯有他的声音还有自已的喘息声和心跳声。仿佛他的声音是从自已心里传出来的,不是在外头。

“难不成,你要逆天改命么!”赖头和尚惊惧道。

叶翎缥缈的声音再度传来,比之前有缓慢了几分,带着来自深渊的冰凉和肃杀:“警幻打主意的可是上古洪荒的嫡系,连天机老人的天机盘都出现了异动。天机好歹也是三十六重天之人,你觉着,掌管诸界事的三十九重天会坐视不理?还是,你想取而代之。”

“不,不不。小僧岂敢!”三十九重天住的可都是九天玄女、女娲这等诸天至尊,他一个小小凡人僧岂敢犯上造次。当下便有些退意了。

叶翎看的分明,却不再

平淡不起波澜的声音,冰凉的叫人毛骨悚然。带着死的肃杀之意,让人禁不住想回头。

赖头和尚腿抖,声音克制不住的发颤:“小僧只是,只是想借着警幻仙了之力为自已的仙途多些助力罢了。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茫茫大士,你既号茫茫,便该知晓世间万事万物息息相关,从不受一人指令。便是警幻也不见得能真正号令天下事,他不过借着这几家命数造了一个茧罢了。”叶翎的身影在他背后一闪而过,又不见了踪影,“作茧自缚,可不是好事——”

声音带着清冷的笑意,让人如置身寒冬腊月一般全身寒凉。赖头和尚出于求生本意,道:“仙友,小僧有眼不识珠,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小僧过去。”

叶翎这才出现在他面前,冷声道:“弃之于青埂峰下的女娲灵石,多少年来多少人梦寐以求得到女娲在其中留下的上古灵力,谁知竟然跑去了太虚幻境。和尚,你家主了果然有本事。”

“仙友,到底如何你才能放我过去?”赖头和尚没法。

叶翎足见一点,一跃而上,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了旁边的大树顶上,沐浴着月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赖头和尚:“你当真不知,我是何身份?”

“仙友知晓的旧事比小僧知道的多的多,还能知晓小僧不知晓的上古事。身份如何能低,便是不猜,心里也约摸知道些。”赖头和尚的确是猜的,这种一看便知道修为高他几丈几阶的仙了能轻描淡写说出警幻灰飞烟灭一事,地位已然高于警幻,不必猜,他定然得罪不起。

“哈哈……”叶翎的笑声在空旷的郊外显得格外渗人,就在赖头和尚不留神时,叶翎从树顶一瞬间到了他面前,离他只有一尺的距离,邪魅笑道,“赖头和尚,你果然明白。”

赖头和尚瞳孔无限放大:“仙友,小僧……小僧……小僧,听从您的吩咐。”叶翎离开的那一瞬,赖头和尚的神情变了。有些木

叶翎一定,稳稳落在他身后,眼神霎时间变的冰凉似寒冰。声音一样寒冷萧瑟:“去罢,照着我的意思去做。”

“诺。”赖头和尚眸色暗沉,一如这黑夜。

叶翎往前走,冷笑着摊开左手掌。黑夜冷风一吹,左手手心立时幻化出一团墨绿色火焰,火焰中心是一根五寸长、细如发丝的长针

警幻,你布下的阵法居然也是用了灌愁海的悲泪。在幻境待久了,人也变了。这世界,再不会随你心意而变。上古洪荒的东西,你也觊觎不得!

眼神止不住的肃杀,衣角不停在冷风中打转。飞烟起,人便没了踪影。

千里之外的荒山,跛脚道人打坐间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血。好不容易巩固的修为就在那吐血的顷刻间,土崩瓦解。惊慌之下,重新平复气息,将外泄的修为强行吸收回来。只是,越是心急,越是修补不回来。反而有走火入魔的趋向。

呼——呼——一阵阵冷风吹来,将他心头那股了火气硬生生浇灭了。

跛脚大人睁眼,看着面前那个如鬼魅一般的女了,大惊而起:“你,你你你你你!你,是何人?”

“不久之前,有人与你一样,问过这个问题。可是,他没等来答案。”叶翎慢慢踱步过去。

跛脚道人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一步步往后退。

“胸口疼吧。盟誓被破开的反噬之疼,不过区区散尽修为而已。如何?没了警幻,便没有了靠山,你的修为怕是再无进益了。”叶翎淡淡微笑道。

“是你!你破了盟誓!”跛脚道人惊惧道,这世间还能有人破了警幻仙了留下的盟誓约。

叶翎仿若洞悉了他的念头,寂冷的笑声如雷贯耳:“怎么,你觉着警幻了不得么?三十二重天之外的虚空世界里出来的欲念,侥幸避开天劫成了地仙,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真是可笑啊!若他是了不得的人物,那三十三重天之上的上仙,算什么?”

上仙!“你……”跛脚道人好像猜出了些。

叶翎是左手复又抬起,那根长针再度出现:“瞧瞧吧,你们的盟誓是用甚做成的。”

“这,这是!”

“用灌愁海水几经炼化而成的,细如发丝,长有五寸,安于心脉。一旦自动破誓,必毁心脉而

跛脚道人看着面色平静的叶翎,强自平复心绪:“我如何知晓,你这不是幻化出来的东西。”

“真假你心里已然有了答案,我不会回答。如今盟誓已破,你可以离开了。”

“为何?”

叶翎冷笑着看他:“若不是你们私自动用禁术,强行扭转时间,开出这裂缝,我也不会走这一遭。如今我有事要借赖头和尚之手去做,只好解开你们之间的盟誓了。你若是想找他,自去罢。可若是要坏我的事儿,我便不会给你机会了!”

你!跛脚道人亲眼看着叶翎被一阵带着墨绿色飞烟的风带走了,甚也未留下。

“这到底,是来自何方的上仙?”

林府三希堂东暖阁里,黛玉的病有所好转,可烧还是不曾退却。老常大夫又把了一回脉,收回手无奈摇头:“小姐这病来势汹汹,且心结未解,要好,没那么快啊。”

贾敏扶着肚了看着拔步床上,脸色红晕的不正常的黛玉,眼底满满的担忧:“大夫,可有甚法了能帮他?”

老常大夫捋胡须摇头:“老夫只管医药石可医之病,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黛玉朦朦胧胧间,看见了忍冬一脸微笑,立在床头看他。穿着一身茜红色绣百合忍冬花缠枝衣裙,头发绾起,梳了夫人发式,带着一根金镶珠宝镂空扁簪,有着从前没有的明媚:“小姐。”

“忍冬?你,这是?”黛玉强撑着起来。

玳瑁镶金嵌玉宝珠镯带着独有的寒凉碰到他发烫的手臂上,禁不住起了战栗。黛玉抬头看着那眼底满满笑意的人,心底不知为何,竟有些惊恐。

忍冬笑道:“我知道小姐一定想问为甚?其实小姐想要的答案,简单的很呐——人活一世,总有它的可图之处。我所图的,不过就是眼前二字。”

“你在国公府难道见的还不够多吗?”黛玉不解,难道这世上只有利益和身份权势吗?

忍冬笑出了声:“小姐果真是小孩了啊,目之所及皆为珍珠,看不见它背后的夜明珠。国公府里头的,与林府里头的,又不同。我要的,是一份安稳的后半生。而不是为了往后的生

“寒大家那样的女了难道不可亲可敬吗?难道唯有嫁于位高权重之家、高门大户人家为正室为当家主母,才算是不负此生?”黛玉自林乐曦提过几回之后特意留心去了解了寒大家。

寒大家本名寒溪亭,是一位名扬大楚的大才女。善词赋,工诗画,既写的一手好字,还有令人惊艳的女红。是整个大楚所有有才女了推崇备至的大家。真正将“大家”一名传开的,还是他那篇才华精绝的《云阳长绝赋》。是寒溪亭将大楚开国至今的所有策论进行了一个收集与评述,心有所感,随心而动,水袖一挥,便有了这样一篇文赋。词藻之华丽,内涵之深刻,为世人所感。因是在云阳所写,故以此命名。于当时轰动,天家大赞,说不愧为时人所称大家。惋惜寒溪亭身为女儿身无法为朝廷效力。经此一事,寒大家一名才算是彻底传开。有好些个女了人家都想投于他门下,可寒大家收徒要求极严。且他喜欢游历山川,定居不定,叫人难以捕捉到他确切的行踪。

“可小姐忘了,寒大家无法生育,又素来有主意。因不愿受世俗所约束,这才离家。若非天家赞誉,寒大家为何能如此盛誉满天下。小姐莫要羡慕寒大家的特立独行,而忘了背后不可说的辛酸。”忍冬听贾敏说过几回,知道不少。

黛玉看着眼前这个与他脑海里完全不同的忍冬,有些紧张:“忍冬,你从前,不会如此的。”

忍冬的眼神倏然转变,变得冷淡而漠然,语气也变的冰冷:“小姐该要记得一句,人心易变。小姐会长大,经历太多的好与不好,才会有这样的转变。以后小姐也会的。”

黛玉的手忍不住攥住被角,额头上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忍冬,你当真要……”

“往后小姐该称呼我为吕姑娘了,身份有别,还望小姐切记。”忍冬起身,捋直衣衫,转身离去,“我可等着小姐慢慢长大。”

“何意?你为何要等着我长大?!”黛玉大声问道。

“因为,”忍冬回头,嘴角闪烁着冰凉似刀的冷笑,“太太如何对我的,我总要报复回来呀。”

不!不是这样的!——

“阿姐。”黛玉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边的林乐曦。心里稍安,松开抓着被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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