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1)

10.

江晚从兰心的嘴型读懂了她的一句算了吧。

随后兰心朝她苦涩地笑笑,便起身走了。

小八的目光追随着兰心,直到那抹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西苑门口,他注视着那个方向,良久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江晚越瞧越觉得这两人肯定有事,借着下午的时间就向小福子打探了一番。

结果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来。

这日的夜晚比往日闷沉许多。天空仍是不见一颗星星,院中的榕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夹杂着小虫唧唧啾啾的声音。

江晚在屋里呆的有些闷,便出来透透气,刚踏出门便瞧见小八站在门口。江晚一愣又退回屋里,往外探头作窥视。

小八面犯愁容,手中拿着一牙白色的小瓷瓶在门口来回踱步。

目光时不时望向院门口,又时不时站在原处踢着脚下的沙土。

江晚正觉得奇怪时,见到兰心从外头回来,她倒是来了兴致,就倚在门边看着。

兰心见了小八就跟见了鬼似的,低下脑袋匆匆往北苑南厢房走。

“三小……”小八踌躇不定却见兰心走得更快,连忙叫住了她,可是一着急就口误了。小八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才改口叫了声:“兰心。”

兰心本是要抬脚就走,但还是顿住了。

“这个……我有个东西给你……”

兰心一怔,回过头来望向小八。

她眼中的情绪不明,只是觉得有些淡漠,却又好像有那么一丝的痛苦。良久,兰心又回过头去,扔下一句“不必了”便扬长而去。

小八想说的话分明已经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随后见到她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什么呢?”

小惊,手里的小瓷瓶差点没拿稳,连忙把小瓷瓶藏进袖子里。

江晚这才从房里出来,拍了拍小八的肩。

小八便扬起笑来,拍拍江晚的肩膀,“屋里头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说罢他就要调头回屋。江晚八卦之魂正在燃烧,她正要追问小八时,余光却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院门口走了过去。

那是个身姿窈窕的姑娘,定睛一瞧,这不是林浅浅么?江晚脑子里一片浆糊。

“浅浅?!”直接冲那道身影喊了一声便抬脚追了上去。

江晚一路追出去,边跑边喊,林浅浅就跑得飞快。真是应了那句歇后语,阿崩叫狗,越叫越走。

夜深人静,路上的宫灯忽明忽暗,为这夜晚徒增了几分恐怖感。江晚追着林浅浅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幽静小道,林浅浅非常奇怪,越叫她她就跑得越快,追着林浅浅绕过了一个个院落,这越跑越昏暗。两边的树遮挡住了道路两侧的宫灯,江晚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在前头奔跑的身影。

刚拐了个弯,她追着林浅浅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从昏暗的小道出来,江晚眼前才稍稍明亮起来。只见前头是一扇破旧的朱红大门,只留着一条仅能一个人进入缝隙,透过缝隙往里面看,除了黑之外什么都瞧不见了。

林浅浅就往那个宫殿跑,江晚抬头看见写着和昭宫三字的匾额,抬脚要追上去,却突然被人一把拽住了后领,把她往后一拽。一刹那江晚只感觉被一股力拽开,她眼看着林浅浅跑远,又急又气拼了劲儿往前跑却都是徒劳。

随后林浅浅就从那门缝中钻进了院落里,身影就淹没在夜色之中了。

江晚火气也上来了,本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本可以多个伴一起商量回去的事情,结果眼睁睁看着她跑了。

“有病吧……”江晚越想越是气恼,怒火仿佛都要突破胸腔来,紧咬着牙关愤愤地扭过头去要把那人臭骂一顿。

可当她看见安开济的脸时,接下来的话就这样凝在了嘴边。

就好似一下被泼下了一盆凉水,火气全灭。

“嗯?”在昏暗的烛火下勉强才能看清安开济的脸,他目无表情地看着她,望着江晚的眼神在说“你继续说”一般。

“大人您有病吧,长那么好看,奴才还是头一回见到像大人您这般俊朗的人。”江晚立马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来。

这一刻江晚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翻书都没她如今这翻脸来的快。

江晚又凑过去盯着安开济的脸看,她煞有其事的皱着眉头脸上尽显赞赏,边看还便鼓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作甚?”

“大人您真的太好看了!奴才就没有见过您这般好看的男子!”江晚巧言令色,一拍手掌,清脆的掌声在深宫大院这空寂的一角中显得格外响亮。

“您瞧瞧您这完美的侧颜,这高挺的鼻梁,简直是上帝精心雕琢下的杰作……”

配上夸张的肢体动作,江晚觉得表演有些过度夸张,偷偷看了眼安开济,见他面上未有怒意,才笑嘻嘻地反问他:“大人,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

安开济眉头一扬,缓缓松开了拽住她衣领的手,脑袋轻轻歪了歪,示意江晚继续说。

“星星在天上,您在我心里!”说罢,江晚又转过身来装模作样地在左胸前比划了个爱心。“您就是奴才的信仰啊!”

安开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来,倒是笑了一下:“嗯,够虚伪,咱家爱听。”

“……”

安开济听着江晚的彩虹屁全然无动于衷,反倒是有些不耐烦了,没给江晚一个好脸色,冷声问道:“谁给你的胆子闯冷宫的?”

江晚咬了咬大拇指,小声地嘟囔:“那大人您不也是在这……”

“你的小命是不想要了?”安开济只是抬起了左手,当着江晚的面捏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就发出清脆的咯吱声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威胁嘛?

“要!”

话音未落,江晚也不顾安开济话有没有说完,强烈的求生意识迫使她抢在安开济把下一句话说出来前先开了口。

“你胆肥了。”说着安开济便敛下眼眸,左手对着边上的树干就是一拳,随后那棵遭了殃的一下子就晃了几下树叶哗哗往下掉。

定睛一瞧,树干直接被他锤得凹陷进去了一大块,树皮被硬生生撕裂开来露出了白色。

江晚被安开济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打得凹陷的树干,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

是江晚飘了,她觉得自己错了,她以为安开济给她送了一次药就代表他并不是那么恐怖。现在她发现,她错了,且是大错特错!

江晚表情都僵在了脸上,久久才回过神来,赔着笑冲安开济道:“大人使不得,手锤在树上一定很痛吧?”

安开济脸上不见一丝痛苦,他只是抬眼瞥江晚一眼丝毫没有搭理她。

他甩了甩左手,看似漫不经心地瞥江晚一眼,而江晚却从他眼中读出了一丝狠戾来,他语气平静轻声询问道:“上回瞧见什么了?给咱家说说?”

“上回?什么上回?”江晚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呢?”反问踢球,最为致命。

江晚稍作思索,战战兢兢地瞄安开济一眼,才试探性地问他:“是,上回大人您威胁奴才那一回?”

“你说呢?”

“大人,天地良心,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说到这个江晚是真的有底气,一拍胸脯:“因为我……我……”

“你什么?”安开济倒是想听听她能编出什么理由来,便垂下眼帘盯着江晚,又把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今天夜里着实有些无聊了,心下是打起了算盘。

若理由合理了,就放眼前的奴才一条生路。

但若是不合理,那就再作打算。

江晚我了个半天着实想不出怎么忽悠他,江晚如今有些紧张,腿也开始哆嗦了。

安开济忽然长呼了口气,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朝江晚投来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说“你继续编,编不出来老子弄死你”。

江晚灵机一动一拍大腿:“我有夜盲症。”

“夜盲症?”

抬眼就迎上了安开济带着狐疑的眸,江晚连忙答:“对,没错夜盲症,奴才在夜晚昏暗的地方经常看不清东西,所以当天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莫名其妙就见到您老人家了。”

安开济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久久未作声。

半晌,他才道:“咱家今儿心情好,下回别让咱家在这见到你。”

“……”

您老人家可真专/制,还不让人散步了?

江晚有苦不能言,有怨不能说。连忙点头哈腰:“是,奴才见到大人您肯定躲得远远的。”

此话一出安开济脸色倏地一沉,从腰间抽出折扇用折扇抬起江晚的下巴。他凤眸微眯,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却轻声问她:“哦?照你的意思,你是觉得咱家晦气?”

江晚心下一惊,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却还是冲他胁肩谄笑:“哪有!大人奴才这是怕脏了您的眼!”

安开济目光不离她,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江晚都觉得这安开济是在心下谋划该怎么杀死她。

“得了,咱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儿咱家说的话可都记着了,再让咱家在这碰见你,休怪咱家不客气。”随后安开济把扇子收回挪开了视线,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江晚。

安开济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幕里头。

江晚的心狂跳不止,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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