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1)

鄢知雀坐在角落的环形沙发上,左手托腮,看着眼前站着的闻西珩。

其他人有意无意远离了他们俩,愉快地喝酒打闹。

闻西珩让侍应生端来醒酒汤,“自己喝还是我来?”

“不喝。”鄢知雀皱了皱鼻子。

闻西珩轻搅银匙,嗓音低沉磁性:“喝醉了就会抱着我不撒手,届时醒过来又要把账堆在我头上。”

鄢知雀无耻了一把,质问他:“那你就不能受着?”

“我自然求之不得,但你会不开心。”闻西珩将醒酒汤搅凉了一些,放到她的手边,“喝了,会舒服一些。”

男人垂眸看着她,深邃如潭的眼眸中蕴藏着似有若无又意味深长的笑意。

鄢知雀一下子想起来有一年,她陪他去一个县级市参与城市规划建设。

其中有一位领导十分热情,送了他们好几桶自家泡的杨梅酒。

于是那晚在酒店中,鄢知雀就被眼前这个狗男人哄骗着喝了不少杨梅酒。

很多细节记不清了,有一点却极为清晰:

第二天中午起床,她酸得腿都站不起来。

其实他对她的喜欢,一直以来,并非毫无踪迹可寻。只是很多时候过于模棱两可,又掺杂了□□,难以让人分清究竟是情之所动,还是食色之性。

——没有人可以笃定这是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与自以为是。

鄢知雀鼓了鼓腮帮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好气。

她天生不是个受气包,当即握住闻西珩搁在她身侧的权杖,出击捅他细窄的腰身。

闻西珩眸色一暗,大掌握住权杖尾部,制止她的动作。

打蛋夏这边,立马有人扯了扯她的灭霸战袍,“哎哎,雀总那边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唐慕瑶噗嗤笑道:“没有见过夫妻打架呀?”

反正就算是打架,也百分之两百五是她那个大表哥单方面挨揍!

打蛋夏也笑道:“没事,如果把闻总打残了,雀总一定会负责到底。”

那人听完,再一次用眼角余光去扫那个角落时,已经只能看得见闻西珩伟岸的背影了。

**

鄢知雀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呼吸骤降。

闻西珩一手撑住沙发背,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穿着女仆装的女人禁锢在身下。

鄢知雀只能双手抓紧权杖,努力挺直脊背凶他:“你,你干什么!”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手呢!

男人的腰明明就是碰不得的禁区啊啊啊啊啊啊!!

闻西珩弯起唇角,看着他的小女仆。

她憋憋屈屈地被圈禁在他身前,虽然一脸正义凛然的严肃,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拒绝行为。

这是在她完全清醒、没有被酒精麻痹神经的时候,他在她面前,绝无可能拥有的待遇。

闻西珩唇角继续上扬,轻声道:“我不欺负你,但你刚刚欺负我了。知雀,每个人是不是都理应为个人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可去你个狗东西!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眼睛里都闪兴奋的光了!

想ghs?做梦!

鄢知雀正要开口叭叭叭怼他一顿,就见他含笑说道:“所以,你得听我的话,把醒酒汤喝了。听话,知雀。”

鄢知雀脑海中蹦出一双小人。

小人a:“他是不是有病?有hs不搞,说的什么屁话?”

小人b:“自信点,把是不是去掉。没错,他就是有病!”

鄢知雀一晃神的工夫,闻西珩已经将手从她两侧拿开,一手端着汤碗,另一只手舀了勺醒酒汤。

男人轻启薄唇,嗓音略显清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张嘴。”

小人a:“不喝,气死他!”

小人b:“不喝的话,他说不定会ghs哦。”

小人a:“搞就搞,谁怕谁!我们雀女仆难道是什么正经人吗?”

鄢知雀:“……”

果然,酒不能多喝。

整个人都感觉喝坏掉了。

鄢知雀松开权杖,伸手要去接他手中的碗勺,软糯的嗓音有些轻飘:“我自己来。”

闻西珩冷冷扫了她一眼,“别动。”

“……喔。”

小人a:“你这种人,就是敬酒不喝喝罚酒的典型。”

小人b:“就是就是!”

鄢知雀:“......”

小人a:“早晚被抓起来日!”

小人b:“就是就是!”

鄢知雀毛掉了:“够了没有?!”

闻西珩刚将银匙送到她唇边,闻言敛眸,伸回手将银匙搁回汤碗中。

轻微的叮当脆响,仿佛落在人的心头。

“抱歉。”他说,“我又惹你生气了。”

这下子鄢知雀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好“嗯”了一声匆匆揭过。

闻西珩将汤碗递给她。

鄢知雀接了。

一口闷。

胃里顿时暖烘烘的,一直蔓延到了肠道。

因为这个小插曲,神思恢复清明后的鄢知雀并没有拒绝闻西珩顺路送自己回家的提议。

他全程没有沾酒,于是便坐到驾驶座主动为她充当车夫。

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刚开始“相亲式”约会的那个时候。

只不过这回,鄢知雀坐的是后排,而非副驾驶。

车内静默无声,鄢知雀靠在车窗上刷手机。

过了一会儿,闻西珩轻轻笑道:“雀总,等过阵子我闲下来了,可以应聘成为您的司机吗?”

“聘不起。”

“那我借你,借你聘我。”

鄢知雀敷衍道:“嗯,那你先好好修炼车技,如果……”

车,车技。

鄢知雀稳了稳心神,一本正经地说下去:“如果你不行……”

一连出现两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词。

说不下去了。

偏偏,那没安好心的狗东西嗓音低缓地接了一句:“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

电梯门打开,鄢知雀走出轿厢。

走到门口,鄢知雀转过身来看向紧随其后的闻西珩,语气不太客气:“闻总还有事?”

闻西珩垂眸浅笑:“想听你喊一声主人,可以吗?”

鄢知雀勾了下唇角,“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妄想开染房?”

男人轻而易举地扼住她的双手,举过她头顶,压至墙壁上。

鄢知雀猝不及防,瞳孔微微放大。

他的吻克制地落在她的头顶,“缺一对猫耳朵。以后不准穿给别人看。”

男人温热的鼻息洒在发间,头皮一阵酥麻。

鄢知雀被他身上清寒冷冽的雪松气息所包围,犹如置身漫天飞舞的雪地中。

她一时间忘了挣扎,脑海中是一片充满放松的空白,什么都不再去想。

闻西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正经的语气中带上几分衣冠禽兽的斯文败类,薄唇贴着她的乌发问:“主人,我做一个玩物还称职吗?”

因姿势的关系,鄢知雀目之所及只能看见他白皙颀长的脖颈。

但鄢知雀觉得,他滚烫的呼吸简直要将她完全占有,无孔不入。

更为恶劣的是,男人倏然吐出一口酥酥麻麻的气息,不止是无意之举还是刻意勾引。

鄢知雀感觉自己的脊背顿时蹿起一股电流,激得她快要站不稳。她试着想要动一下手脚缓解这股酥麻,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就已经被人控制住扣在头顶了。

狗!东!西!

手虽然动不了了,但腿脚自由!

她立马狠狠踩了他几脚泄愤。

闻西珩最喜欢看她扑腾的样子,不由笑了。

他没有太过火,很快就松开了对她的桎梏,放手前唇瓣贴近她泛粉的耳尖,轻声呢喃:“晚安,我的女仆大人。”

**

生日过后,打蛋夏决定干掉她的乳腺结节。

鄢知雀陪打蛋夏挂了号,没有利用私人关系插队,毕竟来乳腺科看病的病人谁都不容易。

等了一个多小时后,轮到了她们。

打蛋夏:“我是rh阴性血液,做微创的话,需要提前联系人吗?”

俞旭茗笑了笑,医用口罩上方的眼睛弯弯的,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微创也存在大出血的风险,虽然几率比较小,但有备无患。”

他拿起钢笔在b超单子上划出重点,“我之前就说过你的结节不算大,定期复查就可以了。等想结婚了、想要孩子了,再来考虑微创。”

“但市第一人民医院说如果我打算要做掉的话,那就趁早做。”

“不同医院的标准不同,市一也没有说错。”俞旭茗饶有耐性地跟她讲:“因为这个结节,你做掉以后说不定又会长出来。我的病人中做完后复发的不在少数,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定期观察,结节要是没有长大或者变形,完全可以继续观察。”

俞旭茗倏然想起:“对了知雀,鄢姿然是你姐姐是吗?”

鄢这个姓氏不常见,而且他听唐慕瑶提起过鄢姿然与鄢知雀关系不好。

鄢知雀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俞旭茗笑道:“说来巧合,你姐姐的乳腺结节也是在我这里做的。你姐姐的乳腺结节并不严重,只是位置靠近乳晕,做微创会破坏多条奶管。对了,知雀,你也是rh阴性血液吗?”

鄢知雀惊讶:“嗯?鄢姿然竟然是熊猫血?”

俞旭茗并不意外,友情提醒了一句:“你姐姐rh阴性o型血,也就是普罗大众口中的熊猫血。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你们务必要确保有相同血型的熊猫血同胞可以联系。”

同父异母的姐妹俩互不关心实属正常,但作为医务人员,他有提醒病人家属的义务。尽管他当初早在动手术前,就已经提醒过鄢姿然的母亲了。

鄢知雀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旋即脑海中的一根神经绷了起来。她看着俞旭茗,确认道:“你刚刚说,我姐姐是rh阴性o型血?”

作者有话要说:  鄢知雀(叉腰):喝酒误事!你雀爸爸明明最霸道了!才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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