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1 / 1)

鄢知雀本不想来城西店,但鄢姿然用的是商讨wizardry下一步发展定位与城西、湖滨两家店协同发展的名义,鄢知雀便只好勉强屈尊过来听听她打算打什么坏主意。

毕竟,鄢知雀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不是要商讨吗?你的计划书呢?”鄢知雀迤迤然坐下,拉开铂金包,掏出口红补妆。

鄢姿然笑盈盈开口:“雀雀,先别急。”

她抬高下颌,斜眼看着鄢知雀,笑容越发绽开:“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桌上的文件。”

鄢知雀补完妆,漫不经心地拨弄长发,“那你给我拿过来,不拿我就不看。”

鄢姿然:“不看就不看,只是,你可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鄢知雀睨了她一眼,站起身就要离开。

鄢姿然咬肌紧绷,切齿喊住她:“等等,我给你拿。”

鄢知雀转回头,冲她一笑:“但我现在不想看了。”

鄢姿然威胁道:“这份文件如果你不看,我就复印一百份一千份,让大家都来看看。”

鄢知雀轻轻笑:“好啊,那你先复印着。”

她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鄢姿然就拿着文件夹追了上来,语气和缓了些,像是与她商量似的:“鄢知雀,我建议你先看一看。”

既然到了手边,鄢知雀也就没跟鄢姿然继续杠。她接过文件,翻开看到第一行标题就皱了下眉头。

dna亲子鉴定。

鄢知雀一行一行看下去,分析说明结束后,就是结论。

鉴定结果显示,同一基因座位点的两组数字,完全不相同的基因座位点现象出现点位数为三个以上。不符合遗传规律,故不支持被测父系样本是被测子女样本的生物学父系可能。[1]

鄢知雀勾唇,“所以呢?”

“这是你和爸爸的亲子鉴定结果。”鄢姿然挑起唇角,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爸爸,或者重新找机构去测一遍。鄢知雀,你还不如我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母亲重病住院,爸爸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你胡说!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头没点逼数?”鄢姿然终于撕下和善的伪装,满心舒畅地冷嘲:“爸爸对你究竟怎么样,你妈刚死的时候你还没体会够吗?你妈出轨就算了,还欺骗了爸爸十几年!她真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呢,可惜老天有眼,坏女人哪能不翻车?”

鄢姿然:“要不是看在你长得漂亮能做个联姻的工具,爸爸会留着你?你以为爸爸现在为什么宠你?因为对于爸爸来讲,你是闻西珩的心上人,是闻明屿的母亲。一个存在商业价值的女人。”

**

“刘叔叔。”

电话那头,刘牧朗声笑道:“怎么了雀雀,有事儿拖我下水?”

鄢知雀犹豫片刻,缓缓道:“今天打您电话,是想和您确认一件事情。”

刘牧听出她语气有点低沉,也就没揶揄调笑了,“嗯,你说。

鄢知雀闭上眼睛。

她心里头明白,鄢姿然不会拿这种事骗她。

毕竟谎言一旦戳穿,鄢姿然将难以在父亲面前立足。

而她曾经经历的种种,鄢父曾经对她的冷漠与疏离,无疑佐证了鄢姿然的说辞。

多么可笑。

中学时代,她不在乎外面对她的流言,努力扮演一个坏小孩的角色,整天窜上跳下。说到底,不就是想要引起父亲的注意吗?

鄢知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依旧想要一句尘埃落定的确认:“刘叔叔,我妈妈是出轨,才生下的我吗?”

刘牧一惊,急忙斥道:“瞎说!雀雀,你怎么好胡乱造你妈妈的谣?!”

“我知道我不是我爸爸亲生的,我找机构做过亲子鉴定了。”鄢知雀用生无可恋的语气诈了他一下,追问:“刘叔叔,您就告诉我,我妈妈是不是对不起我爸爸?”

刘牧那边一时没答复,过了一会儿后,才叹道:“这事我和你说不合适,我还是让你父亲找你聊罢。”

鄢知雀只觉得一瞬间,脑袋“嗡”一下,仿佛整座心房都在此刻坍塌。她微微仰起头,眼神有些空洞,不依不饶:“您只需要告诉我,究竟是与不是。”

刘牧自然不会多说,劝道:“雀雀,你现在在哪里?不管怎么样,你爸爸终究是爱你的,你听叔叔说,不要……”

鄢知雀木着脸,径自按下挂断键。

她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走到窗户前,拉上卧室的窗帘。

光线一寸一寸地被挤压,最终消失,只留床头那一点震动着的、手机屏幕光线。

刺眼得紧。

**

南城国际中心的会议结束得早,闻西珩让司机顺路绕到幼儿园,接闻小鱼放学。

闻小鱼一上车就欢天喜地地与父亲分享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这半年以来,他们父子间的亲密度有了很大的改善。

“就那个珍珠的画,荆爸爸也陪我一起画过!”

闻西珩温柔的目光一凝,偏过头,上下扫了眼闻小鱼。

闻小鱼敏感地缩起双肩,“爸,爸爸……”

闻西珩笑了笑,伸手轻揉闻小鱼脑袋,“嗯,喜欢就好,下次爸爸陪你画。”

闻小鱼不满地嘟囔:“骗人,荆爸爸也说下次会再陪我画。”

闻西珩面色微冷,掐住闻小鱼的腮帮子沉声警告:“不准喊别人爸爸。”

闻小鱼立马吓得大气不敢喘。

呜呜呜,那个凶巴巴的可怕爸爸又回来了。

闻西珩敛眸,刚想与孩子严肃地探讨一下称谓问题,私人手机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电话来自鄢父:“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雀雀知道了。”

闻西珩没有问鄢知雀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时候,鄢父既然把电话打到了她这里来,就说明鄢知雀那边没控制住。他不由心脏一紧,严阵以待:“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我联系不上雀雀,找也找不到人。不在酒店,也不在她那个公司,市中心的公寓和天宸世纪城我也都去看过了。”鄢父叹了一口气,“雀雀应该会去找鱼宝,你帮着留心些。多谢了,西珩。”

结束通话后,闻西珩第一时间联系市局,接着又让薛印等人关注鄢知雀的各个关系网。

闻小鱼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道:“爸爸在找妈妈吗?”

闻西珩拇指揩过闻小鱼肉嘟嘟的脸颊,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闻明屿,你最喜欢谁?”

“最喜欢妈妈。”

“嗯,一会儿要是见到妈妈,你要告诉她。”

闻小鱼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重重一点头,眉眼弯弯地说:“鱼宝和爸爸一样,最喜欢妈妈了!”

**

南城五月多雨,还没进梅雨季,就时不时当头浇下一盆瓢泼大雨,淋得人猝不及防。

鄢知雀扫码支付计程车车费,司机师傅热情地拿了把中国移动送的活动伞给她:“别淋坏了,我这里头伞多。”

鄢知雀轻声道谢,接过伞后,给他多打了五十块钱。

天色已经黑了,浓稠的夜色像一团洇染不开的墨水。

雨水噼里啪啦掉个不停,地势低洼处被弹出一个个小泡泡。

**

“开机了!手机号定位,南山别墅区附近。”技术人员放大地图点,将方位完整地展现出来。

薛印转头看向闻西珩:“总裁,让别墅区的工作人员去拦?”

闻西珩:“别惊动她,调监控。”

说完,他问司机要了把车钥匙,疾步走出办公室。

**

南山别墅区轮值的守卫认得鄢知雀,又得了上头不能惊动她的指令,因此就只笑着打了声招呼:“鄢小姐,这么晚还过来?雨下得有点大,我们的摆渡车送您过去?”

这是别墅区的常规操作,提了,才不会令人起疑。

鄢知雀微微一笑,礼貌道谢:“谢谢,我走过去就可以了。”

“哎,那您慢走。”

鄢知雀撑着伞,一步一步地走向闻家。

闻家在别墅区最高的地方,距离大门四公里,徒步走上去需要将近一个小时。

夜风大作,裹挟大片大片的雨水,淋湿了她的裙子。

鄢知雀微微皱了下眉头,继续往上走。

她想起母亲刚过世那会儿,她有一次闹离家出走,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路走啊走。

一直走到连自己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个时候,父亲的冷漠,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在她的心口上。

他会冷冷地看着她,不爱跟她讲话,与以前那个慈爱和善的父亲判若两人。

鄢知雀正处叛逆期,常常会扯着嗓子质问他:“是不是没有了妈妈,你就不想要我了!我不要你做我的爸爸了!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如今想来,刚得知女儿并非亲生的鄢盛鸿,也是像她如今这般,有利刀剜心的感受吧。

所以呢?

为了报复,他决定,将她养得越娇纵越好吗?

最好是个漂亮的,但一无是处的,废柴。

以此来报复她母亲的背叛,报复他这么多年在她身上倾注的爱。

难怪。

难怪他不赞成她的创业,总明里暗里要她将“请给我十分钟”放弃掉。

原来对于他们来说,她最好甘心做一只金丝雀,飞不出牢笼的金丝雀。

走了不知多久,雨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雨线斜斜地打在人身上,黏糊糊得难受。

鄢知雀停下脚步,收了伞,整个人暴露在漫天雨幕下。

清凉的雨水浇醒了她。

鄢知雀心道,我现在去找鱼宝,有什么意义吗?

她能带给鱼宝什么?

她有什么呢?

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他。

或许时至今日,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将他留给他的父亲了。

鄢知雀缓缓蹲下来,看着眼前的水团,雨水噼里啪啦地弹着,污水溅在她的衣服上。

瓢泼大雨从她周身倾泻,她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沾满湿漉漉的雨水。

孱孱雨声中,一辆银色与黑色双色漆面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

鄢知雀低着头坐在那里,淋湿的乌发上披着白色浴巾,小小一团,乖巧又安静。

水珠顺着她的粉雕玉琢的脸颊往下低落,划过颀长优美的天鹅颈。

闻西珩单手插兜站在旁边看了会儿,终究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大掌隔着浴巾盖住她的脑袋,“没长手?”

一边用浴巾揉搓她的长发,动作轻柔。

鄢知雀莫名瑟缩了一下,跟个小可怜似的。

男人动作没停,淡嘲了一句“娇气”。

鄢知雀一声不吭,直到他将她的头发擦干,她才声如蚊呐地说了声谢谢。

闻西珩勾唇,毫不客气地将手中半湿的浴巾展开来,像红盖头般丢下去完完全全盖住身前的女人。

看着她慢吞吞地从浴巾里钻出头,然后把浴巾四四方方叠好了搁在大腿上。

浓密卷翘的眼睫毛微垂,小脸淡淡的,一言不发。

哪有半点平时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儿?

闻西珩滚了滚喉结,脱下高定西服。

他走向墙边,长指碰上触控板调高室内温度。

鄢知雀偷偷将半湿的浴巾藏进他脱下的西服下面,然后装作无事发生。

闻西珩走回她身边,垂眸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女人。

“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他话音一落,鄢知雀整个人都往沙发里缩了缩。

他于是走近了些,半蹲下来观察她的脸。

她抿了抿唇角,眼眶红红的,带着不自知的媚。

像一枝含羞带怯的八重樱。

闻西珩心间那根弦似乎被人重重拨动了一下,惊出大片拨云见日的晴朗。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触她柔软的脸颊。

她微微颤动,紧接着,仿佛得到莫大鼓励似的,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往下一拽。

灯光明亮如白昼。

鄢知雀一晚上折腾下来,本就没了什么力气,渐渐产生了眩晕恍惚的感觉。

当闻西珩被她拽到怀里后,她自己首先吓了一大跳。

男人倒是很淡定,任她拽,深邃的眉眼波澜不惊:“做什么?”

咫尺之间,他开口闭口的灼热气息扫过她面部细小绒毛。

缠绵旖旎。

鄢知雀咽了咽口水,骤然扑上去咬住他的喉结。

男人黑眸一紧,压根没料到她会骤然主动到这种地步。

鄢知雀紧紧攥住他的衬衣,就像被遗弃的孩子攥住掌心唯一一颗舍不得吃掉的糖果。

冷白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与脖颈上。

她一无所有。

没有母亲。

不知父亲。

抓不住从未属于过她的爱人。

抱不紧她的孩子。

她动情地吻着他,时而啮咬,时而亲抚。

闻西珩捏住她的后颈,毫不留情地将她拎开。

“鄢知雀,够了。”他的嗓音低哑含怒。

鄢知雀跪坐在沙发上,泪光盈盈,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闻西珩压抑住浑身翻滚的血气与燥热,往外走了两步,远离沙发。

鄢知雀鼻尖泛上一阵酸楚。

此刻她什么都无暇顾及,只知道,他走开去了。

他就这么走开去了。

这个她这辈子目前为止,唯一喜欢过的男人。

鄢知雀顾不得许多,跳下沙发,赤脚奔向他。

他推开她的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别碰我。”

鄢知雀的心怦怦怦直跳,局促与不安席卷四肢百骸。

他又一次拒绝了她。

她管不得那么多,几乎都没有片刻犹豫,径自贴上男人高大的躯干。

踮脚啃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眼尾微微朝上,万般诱人。

闻西珩的呼吸早就乱得不成样子,经她这么一撩拨,整个人都快绷不住了。

他脑海中尚且存了两分理智,哑着嗓音开口:“知雀,你不必这样。”

他知道她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能抓住的稻草。

这不该是她。

鄢知雀不应该是这样的。

骄傲的公主不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低眉顺目,什么叫做委屈求全。

鄢知雀不管不顾地啃着他,一双小手也不再安分,带有强烈目的性地胡作非为起来。

闻西珩闭了闭眼,额角青筋乍现。

自从她提了离婚,他无时无刻不在肖想她身体的滋味。午夜梦回时,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味,弄得自己都快疯了。

如今她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使尽了手段勾引他。

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哪怕他的理智万分清晰地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这叫做趁人之危。

但能忍到这一刻,已经到达他的极限。

他再也难以自持。

闻西珩深吸一口气,手臂搭住她的腰身,狠狠往上一提。

鄢知雀条件反射般地停下来,唇齿离开男人的下颚,抬起一双湿漉漉的乌眸可怜巴巴地仰望着他。

闻西珩看到她眼中的柔情与妩媚,连眼睫毛都泛着勾引人的光。

他的大掌落下,拇指揩过她的脸颊,轻轻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阵天旋地转。

如电影的慢镜头般,通过放缓的画面诉说难以言明的情愫。

鄢知雀微微睁大眼眶,目无焦距地盯着空气。

她的后脑勺落在柔软的被褥上,紧接着是整个身体。

视线中再度出现男人那张俊美得登峰至极的脸。

高挺的鼻梁,雕塑刀刻般的下颚骨,然后是线条流畅的、性感的脖颈。

她将手臂抬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男人顺着她的力道往下,薄唇堵住她脸上的小樱桃。

撬开她的唇瓣,攻城略地。

作者有话要说:  闻狗并没有因此重新拥有老婆(doge.jpg)

雀雀:睡完就跑真刺激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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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用自亲子鉴定书

下次更新在周四,大概周四和周五更新2w字+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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