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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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每天都在被迫营业(穿书)

by重弦

这声线怒厉,一向温润的皇太子此番发此脾气,震慑力自是不会小,之前还聚在一起商讨的御医顷刻间就冷汗直冒,压力山大。

容汐音好奇的一扭头,刚好就看见床幔被掀开,她仰面就对上了萧楚睿关切又担忧的目光。

容汐音唇角翘起弧度,惊喜的抬手握住他的手,小声道:“我没有事。”

萧楚睿心急如焚,精神怎么也得不到放松,眉宇间的霾云就没说散开过,他掀开床幔后见她神色如常,还对着他笑的时候,萧楚睿的眉心不自觉的下压了一些,他攥紧她的手,坐在床沿,一手抚着她的额头,柔声说到:“音音,你不要怕。”

容汐音头疼了起来,她连忙解释:“殿下,我真的没什么事情。秀珠她们护住了我,我顶多就是被吓到了点,现在已经没事了,肚子也没事,你放心罢。”

话落,外头就响起了孙御医的声音。

“殿下……”

萧楚睿嗓音稍冷,“说。”

孙御医也是见惯了皇太子发脾气,所以他人很淡定,“娘娘受了惊吓,这段时间应好生静养。娘娘腹中胎儿……倒是无甚意外,但以老臣与诸位大人之见,还请娘娘在休养几日后,返回皇宫静养才是。”

诸位御医都捏了把汗,幸好还有一个孙御医在,据说他在东宫很得皇太子看重,想来由他去说明,要比他们安全多了。

“殿下,老臣要下去为娘娘熬药,先行告退了。”

说罢,人就下去了。看得刚才还在替他说好话的御医们,目瞪口呆,真是瞎了眼,孙御医才是最精明的那一个。

容汐音朝着他点头,可萧楚睿那颗心,就算听了孙御医的话,依旧无法放下。她看出他的担忧,紧紧拉着他的手,先前因为被马吓到,她梳理精致的发髻略有松动,回来落鹤宫后,萧楚睿在替她解开长发时,能清晰的触到她雪颈上的薄汗,没人能体会到,他这一路赶来的心情,心头宛若被狠狠碾过,那股子许久不来的不安,重新漫了上来,让他抱住她身体的手,都是抖的。

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容汐音会离开他。

他比他想象着中,还要脆弱不堪。

那时,容汐音察觉到他在发抖,感觉到他素来温沉的声线带着细细颤抖,容汐音飞快的将他抱住,似乎两个人的身份位置发生了转变一样,仿佛他才是经历了惊马变故,需要被安慰的那个人。

她说:“……小白,我这样叫你,你不会生气罢……我没有事情,你忘记了吗,我并未……常人。”

萧楚睿眼眶泛红,上扬的眼尾勾勒出薄红,他呼吸一窒,将她抱紧,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热意透过发丝,落在她的肩上,滑过锁骨,钻入襟口。

容汐音被烫得懵了一瞬。

先前萧楚睿被逼成那般,生生要被不安和焦虑折磨疯,他都忍着没掉一滴泪,现在……却哭了?

容汐音无法言明自己心情的怎样的,她只是将他的手,覆在她高挺的腹部,说:“小白,我们的孩子,没有那样脆弱不堪。”

闻言,萧楚睿稍微一愣,突地勾唇笑了一笑,颇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是呀,这个孩子是很坚强,脆弱不堪的一直都是他。

眼下里,容汐音怕他的心还没有放下,紧紧握着他的手,察觉他没有在发抖,气还没来得及松一口,萧楚睿便厉声吩咐那些御医,“在太子妃还未彻底平安之前,你们不许离开落鹤宫一步。”

负责在文帝那边的御医中,有人回到:“……殿下,我等还要回去聚圣宫。”

萧楚睿戾声笑道:“有一个回去复命便是。孤叫你们留下,是为了太子妃的安危,自你们到落鹤宫,再到孙御医最后定论,费了多长时间你们可知道!若太子妃有什么差池,你们休想全须全尾地回去!”

御医们吓得惶惶跪下,再也没人敢生要回去的心。

他们尚且知道天子之怒,伏尸万里。但文帝是个不怎么英明的皇帝,发起脾气来,也就表面叫嚣的厉害,他们侍候惯文帝了,尚且对文帝发怒一事,逐渐习惯起来,便也不会再有惊惧。

可储君的雷霆之怒,这是他们头一遭感受到。

文帝可能做不到伏尸万里,流血千里。但皇太子,做的到。

容汐音,有被一点点吓到。但更多的是,欢喜,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怎么就会如此喜欢冷颜戾色的萧楚睿,他这样看起来,就别有一番美味,有特别的魅力。所以她之前吐槽归吐槽,却从来没说过美人性格差劲,叫她看得不顺眼的话,差劲归差劲,带劲也是真带劲。

……她大抵,是现代的乙女游戏,玩的上头了吧。

毕竟,谁不爱看这种大佬级别的男主,追妻火葬场!

咳咳,对不起,扯远了。

她听到外面的人鱼贯而出,便掀开被子,示意萧楚睿躺下。

萧楚睿摇了摇头,把被子给她盖好。

“你放心就好,我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躺上来,我给你说说话。”容汐音准备等下酝酿一下语言,给他坦白一下自己的事情。

萧楚睿坐在床沿,凝视着她,既然是满目担心,眉目间凝着微薄的阴郁,他指尖轻颤,微微俯身,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声说:“音音,你需得知道,你于我心中,有多重要。哪怕将来在要你与孩子间选一个,我也会毫不犹豫选择你。”

容汐音听得愣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只见他又低下身,指腹轻轻摩挲在她下唇瓣上,眸里盛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似有占有欲和更深层的感情,他与她额头相抵,深深闭上眼睛,说到:“吾心之所向,唯卿而已。”

便是其他,所有一切,都不能与她所相比。

他应该把她困在身边,这是他时时刻刻都会冒出来的想法。但容汐音是自由的,她不能被他困在身边,这样她会失去她的光彩与璀璨。

萧楚睿眼睫轻轻颤抖,徐徐睁开双目,对上她如秋水般涟漪柔情的眼眸,两人的唇瓣轻轻碰了一碰,他便缓缓起身,说到:“你先歇着,有任何不适,便唤御医。这次的事件,我需要些时间来查清楚明白。”

容汐音还没有说什么,他便已经掀开床幔,末了,又侧目看她一眼,是满目极致的克制与温柔,两相融合,竟没有生出任何不和谐来。

春日阳光和熙,金芒落在他半边脸上,为他渡上一层浅金色的温柔,但另一边又显得沉暗。容汐音看着,突然就看不懂了……

直到萧楚睿放下床幔离去,她都陷入沉思,眉心拧起……他在悲伤什么,又在克制忍耐什么?她足够喜欢萧楚睿了,现在这些,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

太子妃于校练场因发狂的马受到惊吓一事,迅速传遍行宫,督察员和大理寺极快的对此展开调查,当时一起在场的诸多贵女千金,都有谋害太子妃的嫌疑,此刻都在行宫地牢收押。

任文芊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的抚掌大笑,连道三声好。

瞧见没有,这就是报应!

做人如此恶毒,现在还不是招了报应,既然讽刺她姐姐难生养,那现在你这孩子也别想要了,听说若是怀到这个月份出点什么事情,那差不多可就要一尸两命了。

任文芊喜笑颜开,当即就决定去落鹤宫转一圈看笑话。

她脸上洋溢着微笑,却在路过长廊时候,迎面碰上行色匆匆的萧元清。

任文芊连忙福身问安,脸色红润,眉眼含笑,心情非常不错,“魏王殿下怎地回来了。”

萧元清是斯文且沉稳的,他模样俊逸,性格又好。和萧楚睿的不近女色不同,对她们这些女子说话,也温和优雅,保持着君子之姿。

任文芊因着和萧元清之前攀谈过几句,现在才会大着胆子与他说话,她抬起脸,突然恍然大悟,“魏王殿下也听说太子妃的事情了……听闻彩儿也被牵连其中,您是回来救彩儿的吧。”

萧元清耐着性子,他其实很想转身就走。

他声音沉稳,说:“此事关系甚大,若她真的参与其中,理应按律当罚,何来救她一说。”

任文芊呆了呆,还真是铁面无私,她说:“彩儿心性善良,怎会做这种事情,她定是被无辜牵连的。”

萧元清眸色深而一厉,任文芊被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就低了头,她说错什么了吗。

“任姑娘似乎很高兴……你是在开心,太子妃遭此事端吗。”他声音向来沉稳,如今低沉了些,带了股难言的压迫力。

任文芊出了一身冷汗,嚅嗫道:“……没有,我也很担心太子妃。”

萧元清脸色微冷,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继而甩手离去。

他还穿着一身墨白劲装,行色匆匆,想来是急忙赶来的。任文芊回头看了一眼,走得很快的男人,极快消失在了眼前。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连中午都没有到,他为什么会回来。

任文芊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姑娘,咱们还去吗。”

丫鬟轻声问她。

任文芊深吸口气,摇了摇头,说:“她恶人自有天收,我们不去沾这个晦气了!”

说罢,带着丫鬟原路返回。

连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放肆了。

容汐音呀容汐音,她何德何能!男人就只看她美丽倾城的皮囊,不看她那一颗恶毒的心吗!

**

卫妍是被疼醒的。

周围阴暗潮湿的环境中伴着女子细弱的哭声,卫妍趴在地上,腿上传来的痛感,撕心裂肺,她只要稍微动一动,浑身就会直冒汗。

卫妍尚未搞明白现在身在何处,又是什么情况,她只感觉到席卷全身的疼痛,和没了知觉的右腿……

“爹娘……快来救我。”

“……全都是怪她!若不是她,我们怎么会被关在这种鬼地方!”

“……呜呜我不要在这里,这里好可怕,我害怕彩儿姐姐。”

“这全都是卫妍一人所为,为什么要连累我们!快放我出去!”

在一圈哭哭啼啼的声音中,卫妍能清晰的感受到,有几道落在身上的视线,有怨有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剁一样。她动了动手臂,在半死不活的痛楚中,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对面靠墙坐着的,神色黯然的白彩的视线。

卫妍脸色苍白,因为极致的痛楚,令她整个人虚弱不堪,她动了动干燥的唇瓣,又接二连三对上其他人,怨恨的视线。

毫无疑问,她们会被丢进地牢,是卫妍骑的马,发狂了。

若太子妃无事还好,若真的害太子妃有个三长两短,皇太子或许真的会让她们人头落地。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躺在地上的卫妍。

卫妍呼吸浅弱,雪白的脸蛋上沾染上灰尘,梳理完好的发髻松散,簪子摇摇欲坠。

她终于回想起来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白彩见卫妍满脑门的汗,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问:“你的马……为何会发狂。”

卫妍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苦笑道:“……我怎么会知道。”

任何一个聪明的人,都不会在谋害别人的时候,自己亲自上场。她有想过很多种结局,唯独没有想到会沦落这个结局。

她是卫氏女,以卫氏的地位,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平安无事。

“马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狂。卫妍,我们都知道你喜欢皇太子,但你也不能有如此恶毒之心,要用发狂的马去惊吓太子妃呀!你要死就一个人去死,为什么要拉着我们给你垫背!”

陈灵儿紧紧挽着白彩手臂,面露凶相。

卫妍低低笑了一声,说话有气无力,“……你们看我现在的样子……我会去谋害太子妃?如果我真的要害她,我怎么会骑上那一匹,会发狂的马。我若提前知道那马会发狂……我还会骑它吗……”

地牢中光线昏暗,卫妍试图动了下身体,痛的她咬唇闭目。她的腿,如果再得不到医治,怕是要废了吧。

白彩的眼睛在昏暗中,异常明亮,她的眸光幽深且冷,开口说到:“……因为那匹马,你是本来准备要给我的吧。”

此言一落,连哭声都静静小了一瞬,紧接着就是陈灵儿狂躁的尖叫:“——原来如此,卫妍,你想害彩儿姐姐!”

卫妍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一睁,耳边尽是乱七八糟的声音,所有的指摘,全部攻击到了她身上。

她抬起的头颅猛地摔在地上,她吃疼的闭上眼睛。

陈灵儿情绪激动,直接起来跑过去踹了卫妍一脚,虽然她早就没有了贵女应有的矜持贵重。陈灵儿一贯傲慢骄纵,又是个急性子,她和白彩的交情甚深,思路完全顺着白彩走,这才会愈发控制不住自己。

卫妍被踢得身子翻转过来,她居然没有再觉得疼,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大概就是她吧。

她笑了。

但是她并没有为此心凉,她是卫氏女,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她有一切可以赢的机会,不就是先让你们猖狂几天吗。

有胆子小的贵女上前拉住发狂的陈灵儿。

“灵儿……别、别这样,她会死的。”

卫妍唇角勾着诡异的微笑,眼睛里也凝着笑,她笑着看陈灵儿。

陈灵儿被吓得一激灵,连忙拉住旁边的姑娘走了。

“有病,真的有病,我看她是疯了!”

**

萧楚睿自离开落鹤宫后,便一刻不停的投入了彻查中。

由督察院的人对已经死去白马做的抽血检验,得出此马中了一种名为幽蓝香的毒。

萧楚睿神情冷峻,眉眼间一片阴郁,早已不是之前温润如玉的皇太子。众人诧异之中,对此又表现的很理解。

太子妃遭此事端,皇太子这心情,又怎么好的起来。

“幽蓝香为何物。”萧楚睿冷声,视线落在齐康身上。

他督察院左督察使,如果容汐音在场的话,就会立即想到他是谁。

齐康,是小说中的男四号。此人生得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是个撩不动,又不开窍是钢铁直男。偏生在厨艺上天赋点极高,做了一桌好饭好菜,有点男妈妈的那味儿。

他在小说里对卫妍动了心,钢铁直男动情不易,一旦动了,就会把自己栽得很惨烈。譬如他最后的结局,为了掩护在夺嫡中被争来抢去的卫妍逃离,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不过这辈子齐康没有受到卫妍影响,他也没有犯眼瞎的病。早几个月前娶了妻,和妻子感情甚好,现在他被任命调查校练场一事,不免想到,如果是自己妻子遭遇此事,他会如何。

于是齐康,和萧楚睿,有着感同身受的愤怒。

他单膝跪在地上,态度不卑不亢,声音沉稳,说:“幽蓝香此物乃苗疆毒物,此毒会使牲畜发狂,微臣查阅到的资料中说,幽蓝香曾大肆用于战场之上,战马因毒发狂,将将士甩下,不战而败。但这也已经是千年前留下的记录,苗疆此后被大雍国围剿到元气大伤,也是近百年来,江湖上才又重新有了蛊毒的传言……”

督察院里什么样的人才没有,查到且知道幽蓝香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微臣在那匹马上提取到的血液,可以证明此马被人下了幽蓝香。但与书中记载不同的是,这是改良后的幽蓝香,毒会先由马吞入,后拿需要袭击之人的衣服给它辨别熟悉气味,一旦那人靠近,马会在一刻钟后,发狂攻击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惊喜到,这是补的之前少更的2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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