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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叁零章 地陷[7](1 / 1)

杨寒衣面色沉重,一鞭子打在马身上,马受疼,撒腿就跑,空中不断传来杨寒衣的大喊——

“不想死的都让开,让路听到没有?!”

“你们都让开,让开!”

“都让开!”

“王二小子,我先回去,你看到默言后让他早些回家。”

路边行人异样看他,纷纷让路。

杨寒衣原本身子就虚,在樊家将近一个多月调养,和在杨家相比,好了不少。算是有了上马的力气。只是老三打他那一藤条真是下足了死力,杨寒衣腿上伤未好好调养。

风雪滚滚而来,杨寒衣此次驾马全靠一口力气撑着,腿上伤口经过摩擦,滴滴答答流血,血蜿蜒一路,在冰天雪地里很是耀眼。

而那边漯河村的樊家,真是热闹,!

天寒地冻,风雪难行,喜欢看是非热闹的邻居纷纷围堵在樊家门口,等着那日|后嚼|是非的谈资。有的冷漠,有的冷眼旁观,有的点评几句,有的大骂推卸责任——

只把杨寒衣和樊默言骂了个遍,什么自己亲儿女都不看好。有的喜欢搅动是非,嘴角勾起,淡定悠然,拢着袖子,笑呵呵的说什么看着好戏,不管是非,只管倒打一耙,等着那女娃被卖到窑|子任人糟|蹋。

有的则是指指点点,说着樊家家风不正,门楣凶|煞,进门就出事,日后要奔丧,一张嘴好不恶毒,真是能气死人也!

围堵的人已经闹翻了天,樊家院中更是凄凄惨惨一片。温氏额头被砸的血直流,怀中抱着樊娇娇,窝在老二怀中。娇娇四岁女娃,也懂些大事偏颇,此番这祸正是围绕着她,心中恐慌不已,那大人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女娃耐不住哇哇大哭,死死抓着温氏的袖子,双手不撒。

温氏再如何抱紧,也是个女流人家,老二有些力气,却也扛不住那些人马高大,五大三粗的汉子。那些汉子一顿喝骂踹推,老二和温氏力气松乏,娇娇被人拉扯了出去,当即撕心裂肺哇哇大哭,嘴里不停含着许蜀黍。

温氏担忧,挣扎着将孩子拉回来,那青|楼的汉子不管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怀中的女娃,竟一脚将温氏踹倒在地,温氏狠狠摔在地上,脸上擦红了一片,磕破了额头。老二心疼自家婆娘,忙着去抱人。一家人在地上为了娇娇哭的好不可怜。

“樊家大嫂,你这是为什么啊?”门外有人看不下去,问樊刘氏。

“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你樊家的人,就算是大房的娃,那不也是你孙女,还是嫡长嫡亲的,你就这样把他卖到那地方去去,日后娇娇还怎么做人?”

“是啊,樊家大嫂,这事还是再想想吧。要是真进了那种地方,这一辈子就是贱籍,改不好了。”

“大嫂子,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好心的,都在劝着樊刘氏。刘氏已经疯魔了,和三房站在一处,非要报仇,要找大房还回来,对付不了樊默言就作|践他姑娘,终究大房不得好。

刘氏刚开始还不想对付一个四岁的女娃,可在那晚闹过后,老三说樊默言不是中垣人,樊娇娇可能是狼族血统后代这事后,再也不淡定了。

十年前,天照犬蛮狼族两方大战,刘氏三儿子死在犬蛮恶|狗狗|爪子下,刘氏心疼儿子,老三心疼死去的弟弟,见到狼族犬蛮这两族人,恨不得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如今老三发觉樊默言是狼族后代,那樊娇娇也跑不了狼族血统,怎么也不能让这异类好过。

不是分家了吗?不是断亲了吗?樊默言都不是樊家的人,和樊家没有一点牵扯,那他身为异类,狼族后代,怎么也不能活在樊家。

这事不牵动官府,是不想拖累樊家,就算牵动官府,樊家已经和樊默言断了干系,不会有连坐一罪,相反揭|发有功,还是功劳一件。把樊娇娇卖到窑|子这是在为民除害。

只是风流债这由头的确不好听了些。反正抓着犬蛮狼族两族的人,女的丢到军中当军|妓,男的为奴丢给贵族把玩。

不管怎么样,这樊娇娇是个为奴籍的命,去窑|子还真是便宜了她,没有当军|妓,那还是她刘氏和老三一房仁慈!

樊刘氏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明白的就不要说话,这是我樊家的家事,要你们管?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劝解众人咿呀唏嘘。樊刘氏又说:“你们现在看……”

说着手指指向歪坐着老三,白氏,假哭道:“你们也不看看,大房心狠的啊,将我的三打的浑身是血,我家亲媳妇嘴都说不了话。你说那大房是什么人啊,杨寒衣是个男人,和我们一群老弱妇孺见识,你说他有做儿媳妇应有的规矩吗?不疼爱弟媳弟弟,将老三打成重伤,又闹着分家。现在我们手里一分钱都没有,老三不懂事,睡了窑|姐没给钱,现在追债的回来了,我们能怎么办啊?”

众人还待说话,刘氏又哭道:“你看我们家让杨寒衣那个扫把星败的啊,屋中没有块好地啊。老婆子我还在,杨寒衣闹着分家,分家闹完闹断亲,你们家有这样的媳妇?现在分家所有钱财都在大房,我们活不下了。你们忍心看我家老三被打死?你们要是不忍心,要不要支出银子帮帮我们老三还债?!”

此话一出,周围人更是躁动,只把刘氏狠毒的行为骂了个遍,更加同情的看着樊娇娇。这三房的孽债自己作的,怎么也不该人家大房还。分家断亲还不是你老婆子为长不尊,逼迫的后辈要和你不往来,能怪谁?!

遇上这样一家人,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温氏满脸是血,眼睁睁看着樊娇娇被抱走,当下发怒,抽下头上的发簪就往那些汉子身上扑去,周边人吓的连连抽气。老二发了狠,抄起角落里的砍刀就往那些汉子身上砍,院中人瞪大了眼睛。

蓦然!

“嗖——!!!”的一声清音,划破喧闹人群。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尾羽长箭如陨石着落,速度不堪惊!

冷箭飞来,直直穿过抱着樊娇娇两个汉子的胳膊,血在空中翻飞,崩了一地!

这般精准箭法,直接将那粗实汉子的胳膊刺穿,看着好戏的众人顿时欢呼一片,大喝道:“好家伙!”

樊娇娇没了拘束,哭嚎着跑到温氏老二怀中。

“天煞的!谁来搅好事?!”老三暗骂一声,白氏预感不好,隐隐往旁边缩去。

樊刘氏与老三被那长箭刺肉骇了一跳!只以为樊默言回来,看戏众人转头——

樊家门口不远处,大道上,杨寒衣一身风雪,发丝飞舞,稳稳驾马,拉弓射箭,眼眸一紧,箭横扫一圈,落定在一身锦缎华衣的龟|公身上!

“你们谁敢动我姑娘,我杨寒衣今天让他有来无回,谁敢伤我姑娘一份,我让他不得好死,不信试试看!”

“寒哥儿!”温氏惊呼,显然没料到杨寒衣病歪歪的竟会骑马拉弓。老二先是吃惊,后是高兴。终于有人回来了,看寒哥儿这样子,娇娇有救了。

樊刘氏见此,面色立变,这杨寒衣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射箭,先前不都是病歪歪的,现在倒英气了起来!

老三心下发虚,白氏眼中隐隐含泪,大概是那次被杨寒衣家法打怕了,不停往后缩,胆怯发抖。

龟|公被杨寒衣箭指,面色从容淡定,沉声道:“你敢!你动手一个试试,你家老三睡了我们窑|姐没给钱,现在你们闹分家,他们没银子,那是十五两银子没地方找,当然要找你们拿。是他自己做主把姑娘卖了,我来拿人怎么了。你敢放箭一个……”

话还未完,“嗖——”

长箭再次划破人群,箭矢朝着龟公脸上飞去,直接从他嘴上擦过,牙齿奔出一颗,龟公惨叫一声,捂着嘴在地上打滚哀嚎!

众人惊呼,温氏和老二抬头看去——杨寒衣面色发红,一双眸子猩红血染,阴骘覆盖,手上弓箭早已拉满上弦。

杨寒衣眸光不偏不倚,长箭尽头,眸光所指处——竟是龟公的脖子!

杨寒衣怒上心头,冷道:“娇娇爹爹还在,谁说卖给你的?!当我们父辈是死人?!你拿什么人,谁给你的胆!”

龟公疼的额头大汗,此时更气,道:“嘶~~哎呦~杨寒衣你气盛什么?白纸黑字写着,你家老三亲自按的手印红泥,怎么不能拿人?你要是想抵赖,我们去官府说!”

杨寒衣斜睨他一眼,哼笑道:“红泥手印?我怎么没看到,卖身契都没有,你哪里来的理抓人?!上官府也是你诱|拐良家女子,逼|良为|娼在先,青天老爷封了你窑|子!”

“怎么没有,你自己看看。”公龟从怀中个掏出卖身契,得意道:“自己看着,白纸黑字,红泥手印。你敢不把孩子给我,我上官府告你,到时这女娃去定了青|楼,一辈子就是奴籍!”

杨寒衣冷冷看他,不为所动,龟公还待得意时,老二忽的腾冲起来,一手抓下龟公手中的卖身契,将他揉成团塞进嘴里。

龟公双眼大瞪,大叫一声,朝老二扑去,扒拉他嘴,找卖身契。老二死死紧咬,竟将卖身契白纸黑字吞了下去,龟公捶打老二,老二恶狠狠瞪他,在龟公手上狠咬一口!龟公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滚在地上哀嚎,大骂杨寒衣。

杨寒衣咬牙,冷冷看他,手上力道加紧,一只冷箭再次飞过,直直穿进龟公脚掌,将他定在地上,血在地上漫开,红艳艳的,好不骇人!

围堵村民被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去。

“哎呦!”龟公疼极,伸手摸到脚上,一片粘滑湿热,吓得他顿时扯着公鸭嗓子大喊:“救命啊,不好啊,樊家杨寒衣要杀|人了,青天大老爷啊,杨家要杀|人了,这是见了血啊,杀|人了——!!!”

樊刘氏心下发慌,面色沉郁。老三笑了笑,环视一周,撑着胆子,抓着把柄冲杨寒衣吼道:“杨寒衣!……樊娇娇,樊默言是什么人你自己清楚,现在维护着,你是不想活了?犬蛮狼族恶狗,那是天照的敌人,杀一个赚,送一个去,是她们的福气,你还敢动手?!杀|人可是违背律法——”

“我杨寒衣的家事什么轮到你这个混|账祸多嘴,现在一切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你最好乖乖闭嘴,养好力气,我怕你没命活到明天!”杨寒衣字字咬牙,愤欲狂。再次拉弓,箭指刘氏,眼眸微眯。

一声弦动。

“啊——!!!”刘氏一声惨叫,从椅子上跌落,滚在地上,头上发髻里插着一支箭。

周围人群一个脸色惊恐,不住的往后退。

杨寒衣再拉一弓,冷道:“这第一箭,是射你为长不尊!”

刘氏抬头看他,杨寒衣正拿箭指着自己,那气势比樊默言还震人,不等刘氏反应。杨寒衣又是一箭发出,刘氏手上插着一支箭,被定在地上,动弹不得,哭爹唤娘。

“这第二箭,是射你心狠手辣,不顾幼小,目无法纪!”

不待刘氏哭嚎完,杨寒衣又是一箭,射向刘氏臂膀,道:“这一箭,是射你愚昧无知,私自做主,卖我姑娘!”

周围众人似是没见过杨寒衣这么发怒,当即被震住了。樊刘氏心慌心惊心颤心抖,脸色发白,满脸泪水,匍匐在地哀嚎,手上的血在地上流溢开来,染了一地!

周围更加安静了,众人噤若寒蝉。

杨寒衣咬牙,撑着所有气力从马上下来,一步一步走近院中,杨寒衣身形相比刘氏,自是颇高,此时居高临下俯视刘氏,喝道:“是你做主要把我姑娘卖给窑|子帮着老三抵债的?刘氏,你还真是慈母心肠!”

樊刘氏身上插着三箭,疼的咬牙,一想到杨寒衣不过是个病歪歪的哥儿,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今天顶多是撑着一口气装样子罢了。众人面前又怎么敢杀了嫡亲的婆婆,再者樊默言杨寒衣沆瀣一气,本就是那外族祸端,怎么也站不住理。

刘氏道:“怎么?是我做主的,你想射死我?你有本事射死我,你别忘了你们——”

杨寒衣一巴掌打刘氏脸上,“贱|妇!我先前尊你重你忍你避你,倒让你心思更加恶毒了。你真该死!”

樊刘氏嚎道:“大家看到没,这就是我樊家娶的好媳妇,公然殴打嫡亲婆婆。杨寒衣你不孝啊,不孝。”

“不孝?!”杨寒衣手指紧掐,真的想射死这为长不尊的老恶婆!“我杨寒衣孝不孝不是你这个后娘评断的,后娘没有亲娘好,还要求后辈待你如亲娘,你是不是太天真!”

樊刘氏接着哀嚎:“苦命的我啊,遇上这么个灾星媳妇!大家给说说理啊!”

杨寒衣咬牙格格响,再次拉弓道:“我不射|死你,我射残你!叫你口舌多是非。”

刘氏哆嗦,弱弱闭嘴。

杨寒衣箭指老三,老三装样子,强硬道:“怎么,想射死我?杨寒衣你我都知道的事,你还想瞒着?敢动我,你家樊默言完了!”

杨寒衣心下‘咯噔’一声,预感不好。

老三呵呵笑,起身凑近杨寒衣耳边,轻轻道:“犬蛮,狼族,你身边一下子两个凑齐。杨寒衣你自己都保不住,还护着未来的小|贱|货。三弟我做主帮你,你还不承情,要射杀我?你只要动手,樊娇娇的血统一定会被说出来,到时就不是去窑子那么简单,而是军、营!”

杨寒衣:“你!你敢?!”

老三冷笑:“呵呵,我有什么不敢!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不然你为什么急慌慌的要断亲。不过……现在我们樊家还没有彻底分出来,断亲书还没写。你还是樊家的人,我不说这事还不拖累樊家,只要断亲书一写,杨寒衣你就是包|庇外族的罪人,凌迟三千都不为过!”

老三说的句句带血,字字要挟,得意极了。

杨寒衣道:“是吗?你就不怕我让你没机会开口?你最好别逼我。”

杨寒衣面容不怒自威,丝毫没有怂怕表情。老三得瑟不再,预感不好,慌忙后退,只见杨寒衣箭上满弓,眼眸微动,一箭再次发出。

老三后退几步,避之不及,一箭擦过嘴边,箭矢冲击力大,老三嘴上发麻,捂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樊默行!”杨寒衣道:“你等着,我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这事闹的大,村长都给炸了出来,一看这情境,眉头拧巴。当即沉声喝道:“都不能消停些,三天两头闹!像什么,你樊家都要分家了还在闹,是不是不想在这住!”

樊刘氏看村长过来,抓起他的裤脚就开始哭诉,把自己血糊糊的手给村长看,说什么大房分家拿的多,三房养不活,应该给点补偿,什么家里收入不好,老三欠了窑|姐风流债,追债上门的来了……一顿噼|里|啪|啦算是说完了。

村长长叹一口气,差点没被这泼妇闹腾死,最终明白一件事——老三欠了窑|姐钱,樊家以分家三房没钱为由,樊刘氏私自做主卖大房姑娘。

真是混账,干的都是丧尽天良,灭|祖|宗的事!

村长忍不住了,喝道:“七叔公说的对,都是一群混|账,先前是你家三房私自打大房,杨打死寒哥儿,私自诬陷。现在就是卖人家姑娘,这真是你们樊家能做的,都是些什么!孩子才多大,四岁你给卖到那地方去,那不是要她的命!逼|良|为|娼你也不怕去牢里头待着!”

樊刘氏无语,抱着手,缩在一边,抽抽噎噎。

老三疯魔了,忍着嘴疼,道:“这话就不是这么说,那法纪算个屁!对正常人家还有用,你说……要是对狼族犬蛮后代,还有什么用?!”

外族恶|狗狠狼?围观众人都是一骇,脸上无不吃惊。

村长瞪老三,真是不想和这混|账打交道,说:“狼族犬蛮在我天照,都是民不说官不管,怎么?你还想充愣当一回大爷,来揭发检|举?哼!不管你樊家断不断亲,这事告到官府,谁都活不成,你是想把自己搭进去!”

老三犹豫起来。

白氏忽然发声,道:“村长爷爷,现在战乱,饭都吃不到嘴的时候说什么人。人都有被煮着吃的,还管他什么逼|良|为|娼。边境的汉子哪一个不是为家国,他们累死累活,我们天照土地上养着狼族后代,这是什么理?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五两,那是泼天富贵。老三欠了债,我们实在还不来……”

樊刘氏插话道:“这事白纸黑字子写着的,都按了手印。”

村长沉默,道:“娇娇卖了多少银子?!”

“十五……两……”

见话题到此,龟公来了气势,抱着脚大声哀嚎道:“是啊,十五两,都是白纸黑字写着的。说好的,十五两拿他家姑……娘……”

触到杨寒衣阴森森的目光,龟公的气势又软了下去。

“十五两,卖的人是谁,我怎么没见到?”——

老二满脸是血,挣扎起来,质问道。

众人这才扭头,老二从角落里爬起来,脖子噎三噎,道:“卖身契在哪?我们农家人不识字,别诓我们!”

“樊默羽!”村长偏头看他。

老二樊默羽站的笔直,挺着胸膛,咽着口水,看样子是吞卖身契时被噎着了。老二正色道:“现在连字据都没有,说什么卖身契。你们是想逼|良|为|娼,强抢良家女?!”

“卖身契……卖身……”龟公脸色变幻不停,谁知道卖身契会被吃了!

老二不给龟公机会撬嘴,拉着温氏闪到杨寒衣身后,杨寒衣全然不似曾经软趴模样,搭弓射箭,眼眸如炬。

龟公气的要吐血。

杨寒衣冷冷看他,道:“没有卖身契,都是你胡扯!你这是逼良,强掳民女,我杨寒衣今日搭弓射箭射你们,也合乎法纪,告到官府,青天老爷自会公道!”

“你们!你们!你们欺人太甚!”龟公忍不住心底火气,道:“开罪我青|楼可没好事,信不信我把你们都弄进去!”

杨寒衣低头,斜睨箭一眼,淡然摸了摸,悠悠道:“很好,你可以试试看!今日你拿我姑娘,我让你残着回去!”

看到杨寒衣手上的箭,龟公还是有些怕,再看杨寒衣的身形修长瘦弱,眼角泪痣,又不怎么怕了,身子直起来,哼两声,得意了些。还是个软趴趴的哥儿,就一把箭还能吓唬人?!一掌就能推倒的家伙!

众人都当杨寒衣还是那软趴趴的哥儿,身体虚困的不行。是的,没吃饱饭的时候,杨寒衣是路都走不稳,到底是十五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樊默言这一个多月都没让他干些什么,每顿都是肉啊饭啊的给养着,再怎么虚也有些力气。至于骑马射箭,骑马是樊默言带回来的小野马,樊默言有时间会教他。箭术就问许斐然了,许斐然是个练家子,功夫使不出来,可技术还在。

杨寒衣在家窝了那么久,怎么也不是混吃等死虚度时间,还是学了点东西。

此时众人都不知,还当他是个软趴趴的哥儿,也就没怎么放心上。

杨寒衣明了,自己这温吞文人似的性子是好欺负,不然一个个的怎么那么猖狂?!

看那龟公嘴角轻笑就知道看不起杨寒衣,杨寒衣心下一哼,也不管龟公,在场众人怎么想,当即一箭发出,箭直直插在龟公头上,龟公哎呦叫唤两声,吓的跌坐在地,一股子骚|臭味传来,原是尿|湿了裤子!

杨寒衣只眼不看他,老二却说:“龟公!樊家虽说定居在这漯河村有些年头,可到底是氏族家庭,你要是闹,我们奉陪到底,你动我侄姑娘,我封你窑子,让你生意做不下去。而且……”老二看一眼杨寒衣。

杨寒衣手中弓拉成满月!接口道:“我一定会让你残着回去,和死人无异!”

樊家老二是个粗实的汉子,平日里老实巴交,怎么也没想到也有烈火烹油的一天,还说的这么狠。这么些年,忍了刘氏老三这么久,老二心里看来是有想法,敢这么对付大房,老三那混|账说不定哪天魔怔了要把二房姑娘儿子也卖了。

老二算是对自己这个亲兄弟失望了,都是一个娘教的,怎么成了这样。

触到杨寒衣阴冷的目光,看到老二黑黪黪的面色,龟公当即怂了,说:“那……那……这事……你们家老三是欠了风流债,那银子……”

十五两,真是泼天富贵!樊家一年开销也没这么大。

不过……凭什么老三的罪过,大房去顶!

杨寒衣一手拉过白氏,白氏匍匐在地上,哭红了眼睛。杨寒衣冷冷道:“谁自己欠的风流债,谁自己偿!别打我姑娘主意,不然……”卖三房女儿!

杨寒衣咬牙,眼中森寒阵阵。

白氏哭着往后退,以为自己要进窑|子,吓怕了,当即抱着杨寒衣的腿哭求。杨寒衣嫌恶白氏,一脚踢开,说:“你们三房有的是姑娘儿子,两个姑娘两个儿子,凭什么卖我姑娘!这事你们三房自己闹的自己处理!”

白氏不忍自己姑娘进窑子,抱着老三开始哀求,随即撒泼打骂。老三是个男人,被自己婆娘当众打,面子放不下,怒上心头,一巴掌抽在白氏脸上,白氏晕死过去。

老三忍着一口气,迫于杨寒衣气势,心疼一双儿女,怎么也不想自己孩子被强行带走卖了,当即吼道“等着!”随即爬起来,去了正屋,拿了白氏的嫁妆,给了龟公,

龟公颠了颠银子,气哼一声,带着人大摇大摆走了,还是有钱拿的!

十五两,偷鸡不成蚀把米。

樊刘氏哀嚎道:“那是钱啊,十五两啊,够我们一家一年开支了,钱啊~”

温氏看着地上狼藉,叹气一声,说:“十五两,相当于一个姑娘家的嫁妆,比有的女娃还精贵呢。”

杨寒衣收敛肃杀,敛尽怒气,淡淡看着温氏,温氏温和笑笑。杨寒衣又看樊刘氏,眸光森寒,只想活劈了那老恶妇!刘氏还待哭嚎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爹爹~爹爹~”甜甜的声音传来,让喧杂的气氛缓了缓。

娇娇躲在温氏身后,眼泪流了一串,怯怯看着杨寒衣。

杨寒衣心下发疼,这才多大的孩子,被这家没人性的亲戚逼着进那吃人的地方。都是自己没护好她,这个爹爹娇娇喊的杨寒衣心中发颤,发疼。

“娇娇。”杨寒衣心下难受,咬了咬牙,蹲下身来,张开怀抱,冲女娃温柔笑道:“娇娇来,爹爹抱,爹爹抱你回东院。有爹爹在呢~”

娇娇还是哭,抱着温氏并不撒手,温氏蹲下身来,哄着女娃,足足半个时辰,女娃才松手,扑进杨寒衣怀中,哭喊了声:“爹爹~”便窝在杨寒衣脖子处不说话了。

杨寒衣心疼抱着她,和温氏交代完后,撑着最后一口气里,往东院走去。

“娇娇,爹爹在呢。”杨寒衣摸着娇娇的头发,轻声软语:“别哭了,爹爹护着你啊。”

娇娇不说话,很显然是吓怕了,杨寒衣感觉到脖子处有凉凉的液体,想是那女娃真的害怕,又不敢大声哭出来,怕他担心,只默默哭着。

想到刚才的行为,杨寒衣还是心有后怕,那种强迫人的行为和他爹娘当初要把他逼嫁出去一样,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只管着自己心中的富贵。

杨寒衣轻拍女娃后背,轻哄道:“娇娇不哭不哭。我们去找许叔叔,找二狗,二狗还在屋里等娇娇呢。到时候我们给娇娇再买只兔子,好不好啊~~”

娇娇偏过头来,咬着唇边,眼睛眨巴,瓮声道:“爹爹~~兔兔,兔兔。”想起那个大个子叔叔,娇娇又开始大哭:“爹爹,叔叔~叔叔他~~叔叔~~”

杨寒衣抱紧她,在他额头亲了亲,说:“娇娇不哭不哭啊,爹地疼你,爹爹疼。娇娇在杨寒衣脖子处哭嚎不停,越是走近东院,娇娇哭的越是厉害,哭的咳嗽,还是不消停。

杨寒衣无法,轻抚女娃后背,就怕女娃哭岔气了。

东院门外,梅花探出枝来,红艳艳的煞是好看。杨寒衣走到东院门口,折下院墙外的腊梅给娇娇,笑道:“娇娇不怕不怕啊,爹爹给你花花。”

娇娇看着梅花,越发不安起来,从前还很安分的孩子,此时一手打落杨寒衣手里的腊梅,腊梅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了一地,红红的颜色,斑斑点点,像血一样……

杨寒衣欣赏梅花,俯身拾起地上的腊梅,却发现那颜色红的发亮,触在手上一片粘滑,湿哒哒的。

心下预感不好,杨寒衣抬起手掌,手掌上一片赤红,他只感觉眼前全是红色,血红血红,将他眼睛堵的发麻,心在一口气堵着,再也说不得话。

杨寒衣好奇,推开院门,东院中的景象,登时让他两眼发黑。

绝望,无止境的绝望。

天塌地陷!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八千,补断更章节。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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