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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肆章 山园小梅(1 / 1)

樊默言不善于表达,说的情话简单如一,却是让杨寒衣安心的最好良药。杨寒衣踏实些后,从樊默言怀中出来,整了整衣衫,环顾四周,说:“默言,还是要谢谢你。”

樊默言就杨寒衣身边站定,说:“你有没有发现?”

杨寒衣折了支枯草,在院中破烂物上扫过,说:“这有什么发现不了的,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这群人肚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这样的把戏我俩还见少了么?只是你我一来这些人就下马威,实在可恨!”

樊默言说:“你先别气,我们把情况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留几个租户,他们一走,短时间内不好找人,而且开销也大。”

杨寒衣一枯枝打在一颗枯草上,说:“古四那人精明,他要走你我也拦不住,不过黄得全应该走不了,他是被古四扇风点火撩的。朱大义也不会走,常年种地的汉子,去兵营中当兵,当兵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命都保不住,朱大义重孝,怎么也不会自己先走丢下老母亲。李大柱就更加不会走了,他被冬蛇咬坏了腿,就指望几亩地活呢,怎么会蠢的自寻死路?秦怀玉已经说了他留下,我想他肯定是有什么苦衷,默言……你该看出来了?”

樊默言疑惑:“看出什么?”

杨寒衣生了捉弄心思,说:“你不觉得秦怀玉生的很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大大的又水灵,带着一股子吊梢的风流,你真没看出来他的身份?”

樊默言嘴角勾了勾,装傻道:“他什么身份?倒仰仗小公子解惑了。”

杨寒衣:“我看他性子举手投足像个书生,可那眼角处藏着惊天秘密呢,默言……你难道就不想——”

“不想。”樊默言利索道:“我知道他和你一样,可我对他没心思。”

杨寒衣漫不经心抽打枯草的手顿住,偏头看樊默言,阳光洒下,惠风和畅,樊默言身形伟岸,左手轻垂,右手端在腰间,就杨寒衣视线中站定,晨光落在他侧脸上,散发着迷人弧度,让人想依靠。

杨寒衣一瞬间失神,看的有些痴了。

樊默言莞尔一笑,冲杨寒衣浅浅开口——

“红纱三千,我只系一遍,别的都入不了我的眼。”

杨寒衣笑了,既温暖又感动,纵使现在没有官方证书,得樊默言这句话就够,又在怕什么呢?

杨寒衣说:“你看你,闹的还挺严肃,我就是说说,毕竟这世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

“你放心。我不会。”樊默言说:“我认定了的人,就是认定了,不会变。”

杨寒衣满足极了,得这句话,以后也不用担心那些桃啊,李啊的,这算是得了一个承诺,很好很好。

“对了,寒衣。”樊默言说:“我估摸着他们都是商量好的要走,仔细想想,我们要不要把租子降点,这样他们日子好过了,也不会想着走。”

杨寒衣点点头,说:“这样说是对的,租户不种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给的好处少了,要是我们把租子降些,给他们一个台阶,他们应该不会走。”

“嗯。”樊默言点点头。

“只是……降租后,我们的收入就少了。”杨寒衣说:“你能接受么?”

樊默言:“无妨。我们才来,先把自身稳定下来,后面有的是时间赚钱,还差这点么?你难道忘了,这山都是我们的,真要能赚钱了,不缺这点租子。”

杨寒衣点点头。

风刮过,灰尘飞起,枯草飒飒,带着一股子萧瑟之意,明明已经早春,这山庄没个人收拾打理,竟有种秋风秋雨秋惆怅的感觉,叫人看着不舒服。

杨寒衣看着这些断壁残垣,脑袋发疼,说:“这碧波山庄应该是个好地方啊,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说地不好种,这地真有这么难种?种不了水稻,种玉米棉花也行。”

樊默言说:“我从小学打猎,要么去地里帮衬,对地不懂。爹曾说泥土分为黑土,黄土,红土。我记不住,只想着学门手艺,这样分家倒也能养活。”

打猎?傻子……那些动物放在他那个时代,打死一只那是要去喝茶的。杨寒衣说:“你莫怕,我跟着我爹娘学的多,我知道,我教你。”

樊默言点点头。

种地啊,终于到靠自己双手发家致富这一步了。杨寒衣也是年少气盛,这庄子本不是他的,庄子上有什么家底产业都不清楚,当时期待的真美,现在看着情况,把这座孤岛卖了换钱,估计都没人买。

地荒人稀,路途不便,太湖周边,水怪出没,能赚几个钱?古人风水迷信,光是太湖水怪一说就能让买家止步。

不过……这是他准婆婆留给他,樊默言转到他名下的,是他的聘礼,怎么也不能卖了,不然准婆婆今晚怕是要给他来一场好梦。

杨寒衣定下神思,说:“哎,先去巡逻看看吧,屋子……”

樊默言:“怎?”

杨寒衣再扫一眼这破败屋子,脑袋又疼,摆摆手,说:“先放放吧,等把山上情况熟悉了再收拾,看着样子没个三五天搞不定。对了默言。”

樊默言看他,说:“你说。”

杨寒衣说:“等我们熟悉稳定后,这房子修缮听我的,好么?”

樊默言点头,说:“这屋子本就在你名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杨寒衣高兴,这以后装修出他喜欢的风格,种上红色喜庆的东西,让樊默言能有个家,两人温馨的过小日子,哈哈哈,想想也觉的很美。

“走,我们看山去。”杨寒衣拽着樊默言的袖子,走向大门,说:“这整座山不会都是荒山吧?”

樊默言说:“没你说的那么吓人,我听他们说,估摸着荒地占一半。”

“一半?”杨寒衣惊:“哪里这么多荒地,这样种下去能收什么,等我们把地种出来,都猴年马月了。”

樊默言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杨寒衣凝眼看他。樊默言说:“我可以把地挖出来,我们买头牛,我把地挖出来后,用牛耕一道,再施肥。”

杨寒衣点头,说:“是要好好利用这山,不能浪费。荒地开出来后,种的东西就多了,就是不知道这些土能种什么?有的作物种出来不服水土,那得死了。”

樊默言眨眨眼,侧身看着他,手腕一划,牵着杨寒衣的手。

杨寒衣笑笑,将手中樊默言的大手握紧了些,两人并排走出大门,绕过满是蜘蛛网的廊檐。杨寒衣沉默半晌,呢喃道:“万事开头难,刚开始几年我们可能会辛苦些,等后面好处出来了,租户看到好自然就来,我们呢也不能总靠别人,自己慢慢种。不过……这山高,水不好存储,太湖的水又上不来,租户种地的时间都浪费在引水上了,这样一年下来是收不了多少。”

樊默言说:“要不要打猎卖钱后,找几个租户来。”

杨寒衣笑呵呵道:“你把那条白蛇卖了吧,这是太湖里的,他们知道你有本事打死大蛇,对太湖的畏惧也会少些,过来的人应该有。要是没人来,我们就自己慢慢种,在漯河村那么艰难都熬过来了,还怕这些?”

“到时开点荒地,种些菜,养些鸡鸭鹅,把庄子周边都种上花,春天的桃花,夏天纳凉用的樟树,在樟树下置办个摇椅,秋天的菊花,冬天的腊梅。”

“我想这这里一年四季都开满鲜花,我想我们任何时候回到这里,这里都有你我喜欢的东西。”

樊默言眉眼一弯,紧捏着杨寒衣的手,于晨光暖阳照射下,丘陵蜿蜒起伏中,拥杨寒衣入怀。

“寒衣,我当初选择你真的没错,呵呵……值得,都值得。”

杨寒衣亲亲樊默言的唇,离开他怀抱,只牵着他的手,看向远方。

“种茶最赚钱,苏州这边的人最善于种茶,我看这边的地也行。茶叶适合长在土壤肥沃,阳光充足,雨水充沛,气候均衡的地方,这边正好。不过这边贡茶多,皇商多,他们会控制茶叶价格,和他们抢,我们那是找死。”

杨寒衣拿起破扫帚,把大门前端的蜘蛛网扫了,樊默言上去帮他,两人把门檐扫干净,杨寒衣喘口气,说:“我们不那么贪心,现在本钱少,我们就种一点。我看南边山上那块地不错,向阳风水好。把那块地划出来,买点花茶种着,到时丰收了,卖给大户人家的女人,做胭脂,做口脂,泡茶后都行,女人的钱最好赚。随时看顾着些,也不用太操心。”

“好。”樊默言点头,说:“你说的好。茶苗我去买,你在屋中先歇着,那蛇缠你,只怕还是用了力气。”

说到这,杨寒衣犹有心惊,那骨头错位的痛仿佛就在眼前,呼吸困难,脑袋发黑,瞬间毙命的好不悲惨。杨寒衣说:“好,不过还是小心点,溜索那玩意伤手,你小心。还有那太湖险滩,水怪多着呢。”

樊默言点点头,说:“我知道。会在注意的,你放心。”

樊默言说着放下扫帚,就欲出门,杨寒衣拉住他,说:“没那么急慌,我们只是商量好。先把情况安排着。”

“嗯。”樊默言点头:“你说的有理。”

杨寒衣又说:“我们把门口前面好好收一下,选几个好点的地,找几个小工,力气大的汉子,开垦的松软些,买点菜籽回来,种些白菜啊,菠菜什么的。”

樊默言点头,说:“好。自己种的吃着好。”

樊默言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心中知道杨寒衣目前在做的是让两人安顿下来,不至于太乱,每一步都稳稳的走,先安顿,再收拾屋子,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发展庄子,后面才能把庄子壮大,慰藉死去娘亲的在天之灵。

杨寒衣扫了正门屋檐,又去扶门口倒下的木头石头,轻扫积灰半晌,看到一行雄浑的字,诧异道:“你看这木头上有字,两块木头上都有?”

樊默言接过扫帚,扫灰。

“疏影横斜……斜……”杨寒衣说:“我估摸着是以前家主留下的,看这用词,还颇具文人风骨,你再扫扫,我看看……”

积灰全部扫除,一行诗在眼前出现。

疏影横斜水清浅。

樊默言又去找另一块长木,将积灰扫干净,两块长木,挂在大门两边的一副对联,全貌出现。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杨寒衣蹲在两块长木前,神思飘忽,他忽然有些能够明白樊默言的娘亲,他准婆婆为什么会买下这座庄子了。

“梅妻鹤子。”樊默言看到下端的脚注。

那是有人特意写的,有些像哪个友人到此一游留下的印记。

杨寒衣说:“我们再转转,这门口说不定还埋着什么东西呢?”

两人把长木扶正,站起身来,往周边走去。

枯草繁盛,新草吐绿,夹杂在一起都有种厚重感,风吹过,草不动,枯草上端,两只喜鹊飞过。

杨寒衣激动跳起来,说:“喜鹊,早春的喜鹊,默言,这是好兆头,喜鹊代表有好事发生。我们以后有福了。”

樊默言说:“我们过去看看,那边草丛我感觉不对。”

杨寒衣拉住他,说:“慢着,等喜鹊飞过去,喜鹊好兆头呢。”

杨寒衣是无神论者,但喜鹊过梢头,这是吉兆,民间传说有些还是有些依据的,目前看着喜鹊,杨寒衣信心大增,喜鹊都能飞来的地方,他肯定能治理好,让更多鸟儿在这里生存。

看那句诗词,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个文人故居。

林逋——一生未娶,喜欢种梅花,养鹤的大诗人,人送外号“梅妻鹤子”

这放在后世,可是好地方,寸土寸金的地,价值千百万的屋子,完全就是一别墅。

樊默言嗯了一声,待两喜鹊飞走,才走到草丛周边,与杨寒衣看天看地空端,从草丛中挖出一物,将泥土扒拉干净。

杨寒衣见势,进里屋打了半桶阴风阵阵飘飘的井水,樊默言扶着东西,杨寒衣拿着块破布,就着井水,将樊默言扶着的东西擦干净了。

樊默言紧紧抱着拿东西。

杨寒衣擦拭干净泥土,那物竟是个匾额,上端几个大字:梅客居

杨寒衣:“……!”

上书笔墨入木三分,历经岁月雕琢,淡了些。

杨寒衣唏嘘摇头,说:“竟然是他,竟然是他啊。还真是这里……”

“哪里?”樊默言将匾额拉出草丛,两人站定,看着那块匾额。

喜鹊叫了几声,于周边丛林中挥打翅膀。

杨寒衣思考半晌,才说:“这是我们中垣一位很伟大的诗人的故居,难怪你娘亲不远千里来这里,要把庄子买下来,我想婆婆肯定很喜欢梅花,就像塞北的红纱一样。”

樊默言疑惑看杨寒衣,嗫嚅道:“寒衣,你怎么知道他?我生活在中垣二十多年都不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杨寒衣一顿,心道完了,漯河村深山闭塞,消息不通,他又比樊默言小,怎么能知道这些呢?书上关于林逋的介绍也没多少,那都是后世人编纂出来的,他看得多,记住了。一个不小心,怎么忘了这个时代呢?怎么忘了樊默言的认知呢?

杨寒衣:“那个……那个……我,我就是在刘大夫家里看书看的才知道些,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发疯,脑子抽抽,说不定上天给了更多的智慧,眷顾我曾经过的凄苦。”

樊默言笑笑,说:“是这个理,寒衣一直都知道的多,和那些人从不一样。”

见揭过去这事,杨寒衣长叹一口气。

这林逋何止有名,范仲淹,梅尧臣,陆游都和他有文墨往来,这时代说不能还能找到柳三变的高徒。

樊默言又说:“这匾额要修么?还是等以后我们请个大家再写一副?”

大家?再写?这玩意匾额三字还是王羲之的字,谁能写出王羲之的风骨?这三个字那可是古董。杨寒衣笑着说:“这话你倒不该问我,这庄子可是你娘亲买的,修不修看你。当然我是想修修,看着光鲜些。”

杨寒衣和樊默言在庄子不远处的草丛边站了半晌,望着蓝蓝的天,绿绿的水,青青的草。樊默言扛着匾额往庄子门口走,杨寒衣跟着他,牵着樊默言的左手,说:“一会你把拉板车的马撒出来,骑着马儿去吴江镇把白蛇卖了,不过蛇胆留着啊。再买点治跌打损伤的草药回来,买点米面油盐酱油醋。”

“你在路上走时,就把大蛇扛在肩上,给他们说大蛇是你打死的,再问有没有人愿意来上山帮忙,小工就行,一天八个铜板,吃住我们包了。”

门口,樊默言把匾额放下,杨寒衣牵着人进里屋,樊默言找不到下脚的地,站在院子中打量情况,杨寒衣拿着二十两银票出来,连带着几封信,几幅字画,嘱托道:“钱你拿去花。也不要太省,该买的都买回来,该请的都请来。这些字画是我在刘大夫家无聊画的,你说是碧波山庄林逋高徒之作,看看人家买不买。这信你送到驿馆,托人送到帝都。”

“还有……晚上天冷,你早点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樊默言推开拿着银子,把杨寒衣往怀中揽了些,将银票塞到他内襟中,说:“上次你让我走时,我身上的银子还没有花完。”

说着摸出一个荷包,那是当初两人结发用的荷包,里面装着杨寒衣当初尊重樊默言选择,让他走时给的百两银票,樊默言一分没花,都留着呢。

杨寒衣心花怒放,抱着樊默言,踮起脚,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笑盈盈说:“我的好默言,好夫君啊。哈哈,你真好,早去早回啊。”

樊默言牵着那只倔马,扬鞭启程。

杨寒衣看着樊默言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才转身回屋,拿着圆月弯刀看了又看,把盒子中的那颗珍珠钉拿出来,洗了洗,又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林逋《山园小梅》,林逋因喜欢梅花,养鹤,人送“梅妻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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