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贰贰章 心思(1 / 1)

“不妨事。”樊默言转身看他。

杨寒衣光着脚站在门口,一身白色亵|衣,长发披散,面容俊秀。樊默言眸光在杨寒衣脖子处停留片刻,脸色微沉,压抑着声音,说:“寒衣,穿鞋!”

杨寒衣低头看脚,嘿嘿冲那人笑,默默将脚藏进衣服下摆里。

樊默言又说:“你先睡。”

杨寒衣搓搓手,撒娇道:“你和我一起睡,我一个人睡冷。”

樊默言“嗯”了一声,再次叮嘱杨寒衣先上床躺着。杨寒衣不想他担忧,让他早些洗完了上来睡。樊默言点点头,杨寒衣去床上窝着。

樊默言一直忙到一更时候才停下,杨寒衣睡的迷糊,蓦然起身,摸摸枕边。樊默言还未进来。杨寒衣揉着眼睛,喊:“默言,来睡罢。今日累了一天。我想死你了~”

樊默言闷闷应了一声,似是不快。杨寒衣也没察觉,倒下再睡,被子中没有那人胸膛,冷的厉害,杨寒衣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灯火“噗”的一声,樊默言进屋来,关上所有房门,坐在床边。

屋外寒风呼呼,呜呜低咽,像不甘的女鬼在嚎叫。杨寒衣睡前看到许斐然吐出来的血,想起那不甘枉死的孤魂野鬼,心下发慌。

“默言,我……”杨寒衣扑到樊默言怀中,抱住他腰身,上蹭蹭下蹭蹭,说:“来睡吧。今日累了一天,你又洗的冷水,该冷坏了。”

樊默言不动,看杨寒衣,一双眸子在夜中泛着淡淡的红色,似嗜血的狼。杨寒衣竭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往他怀里窝。

“默言,你怎了,怎么不说话?”杨寒衣不解道。

樊默言沉默,掀了被子躺下,没有动,呼吸均匀,显然是白天真的累着了。

杨寒衣趴在他胸口,喊:“默言,你可想我?”

樊默言动了动,杨寒衣说:“你是不是白天太累?睡着了?你是不是有心事?”

樊默言伸出手,把杨寒衣搂到怀中,刚洗过冷水澡的肌肤现在却是热的。杨寒衣往他耳边窝,拉过樊默言的手臂,樊默言便伸直手臂,让杨寒衣枕着,另一只手搭在杨寒衣腰上。

杨寒衣心下刚开始还有点害怕这月黑风高的夜,可一抱着樊默言后便安心了不少,心下温暖流溢,脑中想的事也旖旎了些,摸着樊默言腰身的手来回摩挲。

樊默言不说话,搭着杨寒衣腰身的手忽的收紧,将杨寒衣搂在胸口,唇抵着他的唇,喘着粗气。杨寒衣还没反应过来,唇瓣上已经传来那人给的温暖。

杨寒衣被亲的发懵,只觉樊默言的吻中似是带着什么东西,是占有也好似怒气。转念一想可能是樊默言憋了太久,没有释放,今天要来点补偿,旋即松口,随着那人索取。

一番火热点起,最难消散,杨寒衣身下隐隐躁动,想做那事,身子不许,只得忍着。

樊默言口水咽了一道又咽,记着章老大夫的话,有人吃不到嘴,只能活活憋着。

两人睡觉,本是温馨时候,此番活活折磨,好不惨淡!

一晚上两人翻来翻去,翻去翻来,没个安生。到了下半夜两人才沉沉睡去,待到要天亮时,偏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杨寒衣被惊醒,初始以为是家里来了贼,后来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才知是许斐然。

不会是拿了他家东西逃了罢,杨寒衣往樊默言胸口窝去,借着窗外微光,听那声响,药碗碰撞的声音传来,是许斐然在偏房收拾白天残局。

杨寒衣放下心来:这许斐然终于活过来了。

翌日,樊默言还是一如既往的出去打猎卖狍子。杨寒衣叮嘱他小心些,目送他离去,心想天寒地冻的樊默言也没件厚衣服穿,爹不管娘不疼的,自己要是再不心疼着点,更遭罪了。杨寒衣找温氏借了些针线,学着给樊默言缝补厚衣衫。

屋中烧了炭,火苗不够旺,杨寒衣坐在桌子边缝补,看到那三本书,心下一股子火气比炭盆还旺,手一扫,将书丢火盆里烧了。

温氏帮扶照料杨寒衣一屋子,带着樊默言的姑娘,慈母性子教导,让这个寒雪纷纷的冬天多了一份暖意。老二憨实,照顾孩子也顾着大房一脉,也算应了兄弟情义。

樊刘氏做名头,没心思理会杨寒衣,窝在房中给几个孙子孙女做鞋子,顺带教四妹子樊嫣儿规矩。

老三玩兴不改,和地主家的大儿子金元宝厮混一团,想着法的找乐子,家事不管,孩子不带,冬日里更是没个收敛,在城里的窑子里玩的乐不思蜀。

白氏懒散,成日窝憋在家里,好吃懒做,寻大房的短处,给刘氏吹耳边风。可怜樊老爹和老二撑着地里,时不时去看看冬季里的麦苗长高些了没。

外面小雪,樊默言担心杨寒衣身体养不好,让他在家歇着。杨寒衣闲不住,去外面挖了些萝卜,切成丝放在坛子里酸着。做完后,又是无事,想看书,奈何没有。便去看看许斐然好些没,实在无趣也和他说说话。

许斐然话少,像个呆子,更多时候像个木偶。杨寒衣挺好奇当年狼族和犬蛮的事,缠着他问。

杨寒衣:“我夫君说你是犬蛮奴,你真的是?”

许斐然:“嗯。”

杨寒衣:“你会中垣话吗?”

许斐然点头,又摇头。

杨寒衣皱眉:“什么意思?你会还是不会?”

许斐然抬眼,说:“你,说话,我听得懂。”

杨寒衣砸砸嘴,又问:“犬蛮是做什么的?”

许斐然垂眼:“活人。”

杨寒衣被噎,问:“你真是从贵族手里逃出来的?”

许斐然眸光凝定,沉默片刻,起身去了外屋。

杨寒衣伸手,道:“你走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许斐然离去半晌,又回偏房,手上拿着东西。

杨寒衣好奇:“你手上拿的什么?我记得你在我家床底下时身上什么都没有。”

许斐然将东西递过来,道:“卖身契。你收着。他们当我死了,丢乱坟岗,给的这个。”

杨寒衣不接,许斐然把卖身契放在椅子上,沉默。

杨寒衣说:“你是怎么被分到贵族手里的?”

许斐然:“十年前,犬蛮战败,战俘。”

杨寒衣盯着卖身契,道:“你想家吗?”

许斐然点头,又摇头。

杨寒衣轻叹一口气,感觉问不下去了,耐着性子,说:“你在贵族手下都是干什么的?”

许斐然看着杨寒衣,半晌不说话。

风吹进屋子,窗户一声响,杨寒衣说:“去把窗户关一下。”

许斐然沉默的去关窗户,杨寒衣又问:“你到底在他们手里做什么?”

许斐然低头,沉寂片刻,说:“和牲口搏斗,他们笑。给虎当猎物,人|肉靶子。”话到这里停下,杨寒衣听的正精神,道:“你接着说啊。”

许斐然声音低了下去,又是沉默。杨寒衣快没耐性了,许斐然看着杨寒衣,低声道:“还陪床。”

陪床?杨寒衣惊:“你和他们上床?他们没虐待你吧?”

许斐然沉默沉默沉默,这次彻底不说话了。

杨寒衣尴尬,不好再问。两人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杨寒衣干咳两声,说:“你知道狼族吗?”

许斐然闭眼:“知道,不多。”

药罐子“噗噗”响,杨寒衣说:“你先去喝药。”许斐然默默去喝药。

杨寒衣又说:“你到时给我说说狼族的事。”

许斐然点头。杨寒衣说:“你让我救你,我救了。救你的代价真大,你想怎么报答我?”

许斐然眼眸轻动,说:“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从此以后,我身家性命都是你的,是你的奴。你说一,我不说二。只要我还活着,我会尽我所有力量护你。”

杨寒衣心下动容,这家伙会说话啊,救他到现在,第一次听这家伙说长句子,真是难得。杨寒衣也不想要他身家性命什么的,自己本就是农家,没银子养奴。

养奴这事都是民不说官不管,要是被有心的人知道,告到官府,麻烦大了。刘氏正愁没机会打压自己,这个把柄够刘氏理直气壮弄死自己。

杨寒衣说:“要你身家性命作什么?没那么严重。你早些好起来,我和我夫君给你办个户籍。你到时回家去吧。这些日子你就先养着。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

许斐然看着杨寒衣,眸光意味不明。

杨寒衣又说:“粗活什么的你都会吗?打猎,收拾屋子?挖地,提水,种白菜?”

许斐然看着药罐子,一一点头。

杨寒衣:“你会拳脚吗?拉弓射箭呢?”

许斐然灌口药,说:“会。”

杨寒衣:“除了这些,你还会做什么?”

许斐然又喝口药,看杨寒衣,说:“和人上床。”

杨寒衣一个趔趄没坐稳,道:“你真和人上床了?”

许斐然摇头,又点头。

杨寒衣只觉心累,这人就没多的话,摇头又点头,像倒豆子似的。

杨寒衣说:“那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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