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1)

洛渔住的房间很大,有客厅衣帽间还有一张非常大的床。

她之前只是在包厢里吃过饭,这边酒店具体的住宿环境如何还是不清楚的。进来到里面转了一圈,觉得还真挺高端,不愧是国际酒店。

进入浴室的时候还发现里面有一个宽敞的浴缸,此时里面已经放好了水,就连洗浴用品换洗睡衣都摆好了放在一旁。

她不确定是不是所有入住酒店的都是这个待遇,不得不说,这样的待遇实在是贴心得很。

以前在宫里洗澡都是在浴桶里洗的,以她的品级有伺候的小宫女,只需要吩咐一声,就会把洗澡的水给弄好,她只需要进去泡就行了。

不过那时候泡澡都是一桶一桶的水提过来的,比较麻烦,她除了冷天会多泡泡之外,夏日里还是以冲凉为主。

有其他尚食总说她不会享受,自己都已经是尚食了,多享受下自己该享受的生活怎么了。为何还要像小宫女时期那样去冲凉,多没面子啊。

但洛渔可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她就是从小宫女过来的,前面十几年都是冲水洗浴的。再说了,她跟出去秋猎的时候还去皇家的温泉池子里泡过呢,总不过就是水裹着身子,稍微解解乏,也没什么多享受的。

她又不会像后宫那些贵人,泡澡得在专门的玉池子里,需要各种香露羊奶花瓣,贵人们是想让自己香喷喷的保养好自己,跟皇上邀宠。她只需要负责皇上的膳食,弄得那么讲究也没旁人看,再说了,冲凉速度快,冲完还能歪在踏上看一会话本子。

今日这浴缸里除了水都弄好了,面上还有一层的泡沫,原身没在浴缸里泡过澡,洛渔倒是轻车熟路的脱衣服躺在浴缸里。

别说这感受和木桶的感觉可不一样,浴缸要滑一些,也比较长,腿都能伸直来,不像木桶里还得弓着腿。那一层泡沫也不知道是什么发起来的,淡淡的梨花香,闻着清幽。而且这水温还正好合适,她摸了摸浴缸边上,好似保温的,泡了好一会水温还是那样适宜的程度。

享受归享受,洛渔也不沉迷,今日守得晚,明早还得起来呢,稍微解解乏,就起来又冲了个澡。浴室台面上放着好些瓶瓶罐罐的,上面都是英文。

好在原身英语不错,洛渔本人虽然读不习惯,可根据原身的记忆倒是认出来这些瓶瓶罐罐是干啥用的。擦脸的,擦身体的。

这点洛渔倒不含糊,她虽然在某些事上面不太在意,但在保养上还是比较在意的。谁叫这张脸还是经常露出去给人看的,若是形容不好,脸色不好看,旁人看到了总要说说的。宫里流行什么玉容膏,娇肤露之类的,她晚上还是会花点心思用下的。

就算是到了这里,自己不化妆了,可擦脸的东西还是有买。不是大家惯用的雅霜,是商场里买回来的绿色小瓶,叫百雀羚,擦脸用着可润了,香味也好,她和张秀梅一人一瓶。若是不擦脸这脸上干巴,还是自己不好受。

对着整面墙的镜子,洛渔又把脸给细细的擦了。

擦着擦着她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原身的脸瘦瘦的,小得干巴,刚进入这身体的时候她就看过。这般干巴的脸和身材,她实在是不喜欢。一双眸子总跟含了水一样,看人就像要哭,像那御花园里临湖的杨柳枝。但现在不一样了,这身材被她养得圆润,裹着睡袍都能从中间那交叉领口看到里面那片诱人的风景。至于脸,多了些肉,但显得圆润有福气啊。

她对着镜子笑了下,看到两边深深的酒窝,挑了挑眉毛。原身可没有酒窝的,但她有,千年的她就有一对深深的酒窝。那时候宫里用的镜子就是铜镜,看得模糊,但两个酒窝是看得见的。偶尔对水自照,她也知道自己啥长相。

就如现在这般,脸圆润,眉眼温婉,还有酒窝。

她也说不上现在自己是像原身还是像自己了,但看着还是像自己的。像自己也好,用了那么多年的样貌突然换了,她也不习惯。

酒店的大床软得像云朵一样,跟家里铺了两层棉絮的硬板床完全不一样。一躺下去人都能陷到里面,实在是太舒服了。

洛渔抱着跟棉被触感完全不同的松软被子,软绵绵的睡了过去。第二天还是被客房经理打电话叫醒的,她昨晚就跟经理说好了,若是她到点没醒得叫她的。

爬起来的洛渔还坐在床上感受了一圈,又摸摸身下的床垫,琢磨着啥时候也去买这样的床垫,这睡起来人都软软的,舒服得不得了。

洗漱完客房经理送来了一套衣服,说是老板安排的。洛渔只当是陆启帆叫人送的,心里还想着平日里可没发现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贴心。

昨天的衣服穿了一天,虽然没出汗,但也在厨房里忙活了那么久,早就沾上了味道。有准备好的衣服洛渔也不客气。

大约是想到了她今天还要做事,也不是裙子,而是简单的短袖配长裤,她行动方便些。

出门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隔壁合璇也出来了,对方看见她,依然是点了下头,然后将门带上转身去了对面的房间。

洛渔可懂了,昨晚还真是深夜私会。

她也不管这些,哪怕男主人公可能是宫先生,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人家郎才女貌的,若是在一起了想怎么私会都行。她嘴巴严,可不会出去乱说。

下了楼她顺便去吃了早饭,酒店都是有安排的,客房经理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还特意问了,要不要把早餐送到房间里,她拒绝了,想着到昨天的餐厅里去吃,还能看看外面的鹿。

早餐很丰盛,她只要了鸡蛋面包还有牛奶。可惜早上梅花鹿没出来,洛渔没办法对着它畅想鹿肉的十八种吃法了。

后厨倒是忙得热火朝天的,听阿龙说因为今晚宴席的事,好些师傅都是凌晨爬起来准备的。洛渔看到了那严师傅,眼下确实挂着青黑色的眼袋,人倒是挺有精神的。

人家忙归人家忙,这样的日子洛渔已经也经历过,别说凌晨爬起来了,几天不睡都是常事,宫里宴席出不得一点差错,还要有新意,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对于忙碌的这些厨师,洛渔是尊敬的。在其位干其事,认真些总没有错的。

阿龙和阿方也给她把羊准备好了,酒店平时比较少有羊肉,洛渔需要他们就下单子,准备食材的员工知道是为了宴席,半点不敢耽误,连夜空运了好些羊回来。

昨日阿龙他们也问了洛渔这羊要怎么处理,知道得宰杀就着人给宰了两只。

洛渔出去看了一眼,羊个头还挺大的,肚子已经掏干净了。她满意得很,让人将里面放凉的鹅给拿出来。然后就着场地把鹅给塞到羊肚子里,一只羊肚子里顶多塞三只鹅,拢共就六只。

上回过来尝菜洛渔就知道了菜品的分量,都是小小的,她这鹅也不会整只端上去。所以六只鹅倒也够用了。

煨了小半天的鹅还不算酥烂的,鹅肉本来就比较厚,不像鸡那么容易炖烂。再加上洛渔煨的火候小,相当于只是让水蒸气循环一遍遍的烫鹅肉。所以这些鹅肉还保持着原来的完整性,皮质倒是紧实得很。

鹅塞到羊肚子里,阿龙和阿方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做法,知道洛小姐脾气好,还问了一下。

“不是让你们准备烤羊的地了吗?待会两头羊放上去烤。”

洛渔还是卖了关子,只说要烤羊。

烤羊有人干活,酒店日常有道菜是烤乳猪,果木烤的。有几位帮厨会烤这些,也有专门的场地。

有人烤洛渔也乐得撒手,让人把羊扛过去绑在烤架上,下面果木呼啦啦的烧起来,那几位平时烤乳猪的帮厨就忙活上了。

烤羊和烤乳猪流程差不多,只是烤羊个头大,下面果木的火候也得把握。

洛渔抽空去调了个酱汁,阿龙全程跟着她都没看清她做的酱汁是啥样的,就看到什么酒油还有各种香料挤出来的汁水。这些弄出来就是一桶的酱汁,然后洛小姐举着刷酱汁的刷子往羊身上抹。

他在一旁看着,心里想,洛小姐做的不是鹅吗?怎么现在又有羊了。所以到底是做鹅还是做羊?

阿龙没想通,又不好再去问,就只能帮点小忙,搭个手。

洛渔这边动静大,好些厨师都过来看了眼,因为跟洛渔不熟悉,倒也没说上什么话。只是一个个眼神里都觉得这位洛小姐大概是闹着玩的,做菜都做得这么荒唐。

倒是廖总厨,过来在旁边看了好一会,这时候的洛渔才刚给羊抹了第一层的酱汁,羊身上就一层浅浅的褐色,烤乳猪的小伙子慢慢的转着烤架保证火候均匀。

味道也没出来,因为羊也就是表皮被火燎着而已,现在也就一股生肉味。

“鹅在羊肚子里?”

廖总厨眼尖的看到羊肚子那一块形状不对,一下就猜到鹅在羊肚子里了。

“对,在羊肚子里呢。”

洛渔手里拿着酱汁刷子,一边回答了廖总厨的问题。

“这倒是新奇的做法。”

见过鸽子塞鸡肚子里,见过鸡塞肚子里的。但鹅塞进羊肚子里,他还是第一次见。若说昨日他对洛渔还停留在年轻,有点小本事但没有真本事的印象上,那几道菜尝过之后,他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印象。

没有哪个只有小本事的年轻人能把菜做出那种味道的,就算是廖总厨自己。他想了想自己年轻时候做菜是怎样的,火候掌握得一般,炒菜经常被骂,做出来的菜品滋味也普通。

但洛渔不一样,她做出来的菜每一道都让自己惊艳。不仅惊艳,还有新奇。他能从味道中尝出来,这位洛小姐在厨艺上有很高的追求,也知道她手艺非比寻常,至少不是自己能小看的。

洛渔以为廖总厨呆一会就走的,哪知道他还跟自己聊上了。想到昨天他抢了阿龙两人的菜,洛渔也耐着性子同他聊。

廖总厨做了几十年的厨师,以前就是在国营饭店里做菜的。那时候的国营饭店跟现在的酒店不一样,能进国营饭店的都是有头有脸有真本事的厨子。

他是老厨师了,他的师父还是非常出名的一位厨子。到他这里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磨,手艺那是相当不错的,对于做菜方面也有自己很独到的见解。

洛渔对这个年代的菜不够了解,平日也就是看看书,或者是跟人打听现在的一些菜要怎么做,说白了,都是野路子。

廖总厨不一样,正经传承下来的,又浸淫这么多年,手艺好不说,对这个年代菜品的了解也是如数家珍。

洛渔跟他聊,一个问一个答,互相交流,虽然年纪上相差了几十岁,但交流起来却毫无障碍。

她对现代菜品不了解的地方,廖总厨就给她一点点的解释。其实廖总厨心里也奇怪呢,明明这洛小姐手艺这么好,为何又是一副对现代很多普通菜品不是很了解的样子的。疑惑归疑惑,面的洛渔求知的眼神,他也有了几分为人师的讲学欲来。

其实说起来,廖总厨比洛渔的师父年纪还要大一些的。洛渔不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也从不觉得自己手艺有多好,就是认认真真做好每一道菜而已,再多费些心思去钻研。

所以昨日里被廖总厨不重视的对待,她也不在意的。

更何况她也知道自己最了解的还是唐菜,对这个年代的菜品确实不那么了解。人家年长,又是有地位的大厨,看不上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是常事。

俩人交谈甚欢,廖总厨也从原来的洛小姐变成了叫他阿渔。若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得廖总厨去看看,估计他能在这边呆一天。

羊很大,烤起来没那么快,就连午饭洛渔都没什么时间去吃,草草的做了两个菜,还是给宫先生的,自己则随便吃了点后厨的员工餐。一直忙活动下午,两头羊烤得肉缩了起来,外皮的颜色也变成了很诱人的亮红色,洛渔才叫人将人羊取下来,自己则拿着刀将封起来的羊肚打开。

不同于羊身的脆红,里面的鹅肉因为被羊肚包裹着,颜色还是同放进去的时候一样。

而这一打开,原本闻着羊香味的帮厨们又闻到了一股截然不同的香味。

要知道洛渔这羊一开始味道虽然不显,可随着烤的时间加长,酱汁一层层刷上去,那香味早就浓稠到实质的程度,得亏他们这算是半户外,空气流通得很,若是在屋里,那香味没几个人能顶住的。

几个帮厨看着洛渔刷,一早就咽口水了,一个个都想问能不能尝一尝,光闻着味道太熬人了,得尝了才能解这香味带来的馋。

因为这香味浓得很,后厨里还跑出来好些人找味道是哪来的。大家都跟洛小姐不熟,再加上这是为晚上宴席准备的,大家也只能闻一闻。

现在羊肚一打开,香味陡然一变,和烤羊身上散发的那种浓郁得仿佛万花齐开的香味可不一样了,就似这万花从中飘出来一位出尘的窈窕仙子,仙子身上应该是什么香味,就该是缥缈的,清淡的,仙气飘飘的香味。太浓了反而给仙子染上几分俗气,就得淡香。

可这淡香却比万花齐开还要有冲击性,愣是杀出一条血路,叫人恨不得埋头扎进去去闻这淡香。

光着香味就足够吸引人了,大家的眼神自然热切的落在鹅身上。

鹅表皮油滋滋的,肉皮绷紧了,有点透明了都。单单看着,就像白水煮鹅一样,可大家闻到香味了,自然不会小瞧颜色看起来普通的鹅了。

洛渔要装的盘子是大圆盘,她这鹅不会每人一份这样端上去,而是切好后装盘里放台面上,想吃自己夹的。

她特意取了一把长长窄窄的刀来,试了下锋利程度,然后干脆利落的在鹅身上划下。

洛渔刀工好,当年做鱼脍练出来的。鹅肉跟鱼肉不一样,可没鱼肉那么软乎的。但这又是煮又是烤的鹅肉却比鱼肉要松一些,若是刀工不好,很容易将肉给片烂了。真

她没有片烂,那鹅肉就如同纷扬的雪花一般,洋洋洒洒的落在盘中,一片片都是弯月形,白皮带着粉嫩的肉,落在浅碧色的盘子上,好看极了。

整整六只鹅,没一只都只隔下表皮带走,每一片肉只有五毫米左右的厚度。全都片完了,剩下的鹅肉还带着骨头有很大的个子呢。

这些都不要了的,她又是煨鹅又是烤羊的,其实就是为了这点皮带肉。只要这些,其他都不要。

她心里没什么浪费不浪费的,以前在唐宫里,比这花俏浪费的吃食都有,更何况剩下的也不是不能吃,只是不会端给客人吃而已。

“洛小姐,就这些了?”

阿龙端着最后一个盘子,里面摆放着拢共不过十来片的鹅肉,单单看着,是有些少的。不过他们酒店就是这种少而精致的风格,没有什么端上去是扎实的大分量。

只是那些鹅身上还有那么多肉呢,都不要了?

“就这些了。”

洛渔放下刀,掏出手帕悠哉的擦擦手,然后指了指剩下的鹅肉还有羊。

“其他的咱们后厨的人吃了就行,味道也很不错的。”

再让阿龙他们把盘子放到上菜区,有专门的统筹看着上菜的。她这边做得还算快的,其他人可没几个已经像她这样装盘都装好了的。倒也知道好些菜讲究趁热上,厨师们也掐点。

她是没空在后厨继续逗留了,安排好自己的菜,她就出了后厨,上楼要开始准备换礼服了。

这还是昨日宫先生说的,她今日没时间去那边换衣服做造型,就请人到酒店这边来给她做。

她片鹅肉的时候前面的经理就找到了后面去,跟她说做造型的人过来了。

到了楼上,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她房间了。上回带她选衣服的女人也在,手里捧着个盒子,只等她过来就干净带进房间先把衣服换上。

她身材好,上一次试穿的时候已经把这女人给惊艳了,这回再看,嘴里还是啧啧夸奖。

“洛小姐皮肤太好了,白得没有任何瑕疵,又很细嫩。待会让人给手臂还有肩膀打一层银粉,灯光下肯定很漂亮。”

洛渔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好这点不是她自夸,唐宫里的自己皮肤就好。她可是做苦力活过来的,其他像她这样做苦力活的小宫女哪有她那一身白嫩的皮肤。以前她师父都说了,底子好,旁人羡慕不来。

到了这,她大太阳晒着,每天早起拖菜回来,一身皮肤还是白得像腻子一样。

她选的是银色亮丝长裙,其实这种裙子皮肤神色一些的人穿起来也好看,就怕那种黄不拉几的皮肤,会把这种长裙穿得很土气。但洛渔白到发光,从脸到脖子再到脚都是白的,穿上这样的长裙,除了身材玲珑有致之外,还没化妆就已经足够艳光四射了。

等她拎着裙子从房间里出来,外面等着给她化妆的几个人都小口抽气。

他们早知道今日是要来给人化妆的,一直不知道是谁,原本以为是什么明星或者富豪夫人之类的。当洛渔进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个长得漂亮穿着简单的小姑娘。

这群人平日里给化妆都是有些地位的,洛渔面生,他们可没一个认识的。

但请他们来的是宫家人,那就是极其有地位的了。

谁也摸不准洛渔和宫家什么关系,当她换了身这样的礼服,这群人心里想的就是,管他什么关系呢,给这位小姐化得漂亮就行了。

以前洛渔每天都要化妆的,早上起来就得先让伺候她的宫女先把头发盘起来,她一般图方便不会盘得太麻烦,但钗子配饰是不少的。至于妆容,除了是宫女那会会自己画画,后来也都是伺候她的宫女来化。

一般就是脸涂成白色,很白的那种,若是皮肤黑一点的,涂得那么白可吓人了,但她皮肤本来就白,涂白一点也没关系。然后妆容是比较艳丽的,那时候唐宫内就流行艳丽的妆,得拿胭脂在脸上大片的涂抹,涂得脸颊一大片都是红的。还要在额头点上花钿,花钿可就有不同的样式了,全看个人喜欢啥样的。伺候她的宫女手巧,基本天天能给她换不一样的,惹得其他尚食都羡慕她有个巧手宫女。两额处还得画上斜红,就像细细的月牙儿那样。至于唇妆,那会追求樱桃小嘴,嘴就像樱桃一样点得很小。有时候出席正式场合,唇边还得点上面靥。

她平日里不讲究这些,比起化妆,她更喜欢素面朝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后宫贵人为什么要天天顶着大白脸,若是天热了,那脸上可就黑一道白一道了。洛渔平日里就在尚食局呆着,下厨的时候那热气腾起,熏得脸上可难受。但没办法啊,品级摆在那,不画也得画,若是不画还不和规制呢。

这会她坐在凳子上,脸上被人涂涂抹抹的,前面就是一面镜子,她看得清楚。

脸可没以前画得白,跟皮肤的颜色很接近,若是不仔细看,脸上抹了一圈还跟她皮肤的颜色差不多。胭脂打了点,也是淡的,像少女羞红的脸蛋,很自然地颜色。她眉毛长得好,弯弯细眉,稍微修精致一点,再用黑色眉笔描深了点。

给她化妆的女人又用一些像胭脂但颜色比较深的粉状在她眼皮上画了画,再睁开眼看看镜子,本就大的眼睛更深邃了些。接下来又用像笔一样的东西在她眼睑这些地方画来画去的,睁眼对着镜子照照,那原本有些圆的眼睛被拉长了,眼尾也翘了起来,眼神都魅了不少。

唇色也是化妆的女人弄的,浅樱桃色,水水润润的。不像她以前那样把唇画得很小,甚至还把唇画厚了一些,唇形也勾勒得很明显。

洛渔还是很懂得欣赏的,她觉得自己这妆画得很漂亮。她脸嫩,这妆没把她的年龄提上去,只是将她脸变得没有那么嫩。从十六岁变成成年人的那种,却又不会太冲突,反而很和谐。

妆容不算很浓,搭配她身上的长裙,倒是再合适不过的。

她喜欢这样的妆容,对镜欣赏的时候还在心里感慨,现在的妆容和以前比,可精致太多了。也不能说以前的不精致,只是不像这样,将五官勾勒得那么完美。以前的妆容可是谁都能看出来你化妆了,现在这妆容可就像自己天生就长这么好看。

连她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可太漂亮了。

再怎么着,洛渔也不过二十多的年纪,宫内呆得她心态稳得像五十岁的老妇,可她到底只有二十多,欣赏欣赏自己的美貌,还是符合她这个年纪的。

化妆的人都走了,房间里也没旁人,洛渔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外面的天色倒是亮得很。

刚想着也快到六点开席的时间了,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一瞧,宫先生穿着白色银点的整套西装,胸前口袋还挂着一条银色的链子,同她身上这礼服,看起来就跟一对似的。

宫先生还弄了头发,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整个人虽然没有笑容,气质也是淡漠的。但这样淡漠的气质配上这一身冷清中又透着华丽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娇矜的贵公子一般。

本来还觉得自己好看的洛渔,在看到宫先生的一瞬间,觉得自己输了。

堂堂女人居然输给男人,她不服气。

“宫先生。”

她点了点头,笑着让开身子,总不能一直让人杵在门口吧。

洛渔打量着宫沧溟,宫沧溟自然也看她。

她长得好看,这点宫沧溟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今日她的装扮,仿佛自带光芒的珍珠一般,实在是太耀眼了。头发烫了下,海浪一般的长卷发,一半落在身后,一半放在身前。

面上不似寻常那么嫩了,妆容成熟,是一种介于成熟和鲜嫩之间的妆感。宫沧溟的视线落在她亮润的唇上,粉嫩得就像熟透的樱桃。再往下,一条吊坠长长的钻石项链,长到往下延伸,一直指向……咳咳。

宫沧溟挪开了视线,耳朵根有些发热。

这小姑娘平日里喜欢穿些紧身的衣服,夏天到了露胳膊露胸口都是常有的事,但那些衣服至少布料还是很多的,不像今日这条裙子,愣是把小姑娘的好身材全给展露了出来。

正好洛渔侧身喊他,宫沧溟不敢看她,自然也不会进去,只匆匆撂下一句。

“你等会,我马上过来。”

说完,一个人又急匆匆的走了。

洛渔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疑惑,来了又跑了,怎么回事?

没等多大会,宫先生又回来了,这回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披肩,也是带亮丝的。

“下面厅里空调开得大,你披个披肩小心着凉。”

洛渔接过来,抖一抖披在身上,她其实挺不乐意的。自己难得穿这么漂亮,虽然不是唐装,但这裙子穿上身还是可以的。至于胸前,她太不在意了,要知道以前唐宫内大家穿得裙子都是很大方的,不就是露一点嘛,她早就习惯了。

她倒是没把宫先生用意往这边想,只觉得宫先生还挺体贴的,居然能想到给她带条披肩。

另一间总统套房里,安娜瞪着陆启帆,红唇轻启。

“陆大少,我的披肩呢?”

她今天是陆大少的女伴,穿了件艳色旗袍,有一条白色披肩搭着的,结果她进去整理妆容的功夫,出来就看不见了。

她还找了一圈的,明明刚刚就放在椅子上,怎么一下子就找不着了呢?

陆启帆看看门口,想到刚刚沧溟哥急匆匆走进来的模样,手一摊,有些玩味的笑了下。

“被人抢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披肩:有人问过我的意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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