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秘密(1 / 1)

听见这话,朱桂花尖叫一声,扑过去就打,“石登康你他/妈/的,又心软,老娘嫁给你四十多年,还抵不过你破侄儿一句话!”

朱桂花下手不重,只是气不过,明明都说好了,石登康见着石路青就反悔了,她打了几下,又掐了一把才停了手,虎着脸道:“石登康你给老娘滚进去,这没你说话的份!”

“哟!”石刘氏立刻阴阳怪气起来,“老石家的人都不能做主,我看这老石家怕是要改名姓朱了。”

“你再瞎说一句,老娘撕烂你的嘴。”朱桂花恶狠狠地盯着她。

石刘氏识相闭了嘴,打架她是打不赢朱桂花的。

“桂花……”石登康迎着朱桂花的怒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石墩我们又不用,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给路青……。”

“啪!”

朱桂花一巴掌又拍上去,这一下使了狠劲,打得她手都疼,她真真是恨铁不成钢,石登康这辈子都这么窝囊,也不知道石路青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只要石路青开口,他就巴巴地把东西往石路青那里送。

一天天地,尽扯她后腿。

“大伯娘。”

石路青开口,“我也不白借,您看一天十文钱可以吗?”

“那破石墩还要钱?”朱桂花还没说话,石刘氏先不干了,“路青你傻啊?走!娘另外给你找个。”

“二十!”一说钱朱桂花就来精神了,“二十就给你用。”

“行。”

朱桂花一见石路青应得爽快,立刻后悔,指定说少了,就跟赶集一样,不和卖家拉扯来几个回合,砍价砍到卖家心痛,那就是她朱桂花亏了。

可惜答应了也不好后悔,朱桂花臭着张脸,指着放石辘的方向,“就在那,自个去用。”

她摊开手,“钱拿来。”

石路青数了二十文铜板出来,递给她。

石刘氏眼睛死死盯着钱,要不是石路青按着她,她绝对冲上去抢了。

二十文啊,都能买肉了。

村子里没甚娱乐活动,一旦有人吵架,定是有村人围上一圈的,只是朱桂花和石刘氏吵了几十年,也不怎么新鲜,所以也没几人看热闹。

只有朱桂花的邻居方婶见着二十蚊钱落了朱桂花的口袋,当下就红了眼,忍不住问:“石路青,你都有钱用石墩,那什么时候把我家的钱还了。”

石家欠钱的人多,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石路青陡一认,也没想起到底欠了她多少钱,不过还是规规矩矩地回:“方婶子,我现在真没那么多钱,不过我现在在赚钱了,有钱了我一定会还你。”

方婶本以为石路青这次又会像原来一样,恬不知耻地赖账,谁知他这次态度这般好,倒让方婶手足无措起来。

“咳,你记得还便是,”方婶努力地挤出个笑来,“我家不急。”

“多谢方婶理解。”石路青扬起个笑来,他本就长得不错,一瞬之间,方婶竟被迷了神,好似觉得当年那觉得那乖巧懂事的石路青又回来了。

石路青自是不知方婶怎么想的,他和朱桂花一说好,就回家搬甘蔗去,石刘氏还心心念念着那二十枚大钱,念念叨叨的。

“要我说,路青你就不该拿钱,二十文呢。”

“你别看朱桂花凶,她拗不过石登康的,”石刘氏向给传授心得,“石登康经不住我们说的,我们再闹一会,他铁定杠不住。”

“娘,我可是要开赌坊的人,”石路青照着原来的借口哄她,“这点小钱,算什么?”

提起赌坊石刘氏又想起日后自己是要做富户的,登时就对那二十文瞧不上了,语气变得也高高在上起来。

“也是,就当打发朱桂花了。”

石路青汗,石刘氏的代入感也太强了。

回到家石路青压根都没停,拉着甘蔗就走,屋檐下却陡地站起个人影来,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石立春。

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挂着几道伤,衣服也被扯破了几处。

一看就和人打架了。

石刘氏正想出口骂几句,又想起石路青说要把他养肥的事,硬生生地换了话,“衣服都破了,别穿了,明儿我给你做身新的。”

正好石路青买了几尺布回来。

便宜这兔崽子了,石刘氏正想着,就见石立春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怎么,不信?”

石刘氏无时无刻不忘给他洗脑,“还不是你小叔心好,买了布回来,你可得念得你小叔的好。”

“娘你别说了,”石路青听着就尴尬,“这样,娘你在家做晚饭,我带着立春去榨甘蔗。”

石路春把甘蔗拖出去,又去敲杨洪家的门,石辘笨重,古来制糖皆是用“牛拉石辘”的法子,石路青没有牛,只好借杨洪家的驴子一用。

“谁啊?”

开门的不是杨洪,而是杨洪他娘杨李氏,见着是石路青,她半挡着门,问:“路青啊,你有什么事吗?”

“婶子,我想借用一下你家的驴子。”

杨李氏皱着眉头正想拒绝,杨洪从她背后冒了出来,两人嘀嘀咕咕了几句,石路青听到几个“还钱”“变好”之类的词,

两人说完,杨李氏满脸不情愿,却到底是把驴子牵了出来。

“牵着吧。”

她又不放心地嘱托了一句,“记得早点还回来。”

“婶子放心。”

这下东西齐全,是该开始制糖大业了。

石路青把左边石辘的绳子套在驴子上,另一边却只能靠自己了,两边石辘相互咬合,产生的压力才能榨出甘蔗汁来。

“立春,你等会就把喂进这两石辘中间缝隙里去,甘蔗汁会自动流到下面的容器里,你注意点,别把甘蔗汁溢/出来。”

石路青交代完,就套上右边石辘的绳子,又吆喝了驴子一把,费力地干起活来。

甘蔗一根接一根地送进去,淡黄色的甘蔗汁被榨出来,甜滋滋的味道发散开,惹得朱桂花都偷偷摸摸望了好几回。

才到小腿高的大孙子正是馋嘴年纪,闻着这味道哭着喊着就要吃。

“娘!”

“我要吃!”

石山延媳妇程二娘抱着哄了好一会都没哄住,她被哭得没办法,正想去石路青那要点,就被朱桂花吼了回去。

“干什么去?家里缺这口吃吗?”

可不就是缺嘛,程二娘迫于朱桂花淫/威回来,心里却止不住吐槽,家里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能见着糖,自出生以来孩子就没尝过几次甜味。

可朱桂花本就不愿意让石路青用石辘,现在又巴巴地找他要吃的,她哪舍得下面子?

才几岁的娃娃显然不知大人的纷争,他只知张着嘴大哭,要吃的。

“乖孙儿哎,你别哭,奶下次给你买糖。”

朱桂花哄了几句没效,就冷下脸来,对着程二娘甩下一句。

“娃娃都哄不住,你这娘怎么当的?”

自孩子出生,每每孩子哭,朱桂花就爱说这话,现在程二娘听到就烦,懒得回她,一心只在自己孩子身上。

拉石辘是个力气活,石路青根本没力气听朱桂花家的动静,他拉得气喘吁吁,等到甘蔗榨完第一轮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可为了提高甘蔗的出汁率,一向都是榨三次的。

他认命地又把绳子套上,“立春,再来。”

石立春拿起一根甘蔗,抿了抿唇,问道:“为什么要榨这个?”

这还是石剧路青来到这之后,石立春说得最长的句子。

石路青想着得满足小孩的好奇心,便说:“这汁能制糖。”

“等我们把汁榨好,再用大火将它煮得浓稠些……。”石路青把制糖的过程讲了一遍,见石立春正看着他傻傻愣着,想来是听着太复杂迷糊了。

“等会我们做一遍你就全明白了。”

石立春听着这话,没开口,他向来是聪明的,虽石路青讲的这些有些晦涩,可在他脑袋里绕过几圈,也懂了七七八八。

他愣着,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他眼前的石路青,不是原来的那个赌徒石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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