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开船(1 / 1)

这一声喊可把门外听热闹的众人给笑坏了。

周四郎更是觉得一股酥麻从足底钻将出来,直奔脑门,如一缕烟花绽放。

阿奇却默默地离了众人,携了壶醇酒,摇摇晃晃地去了船尾,自斟自饮,看着天上水里的月亮发呆。

英姐儿摇摇晃晃地出了门,手一挥道:“你们,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捣乱!知道吗?坏了我的好事……我柴刀伺候!”

众人窃笑不已,周四郎满脸通红,虽然他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这一天,可是咱能不能低调一点?嚷得众人皆知……实在是太幸福了!

周四郎忙扶了英姐儿,怕她磕着碰着,一路回了房,赶紧关了房门。

这边小郡主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把两寸来长的小匕首,割了汗巾子,把手绢从嘴里吐出来,骂道:“绑人不绑手,你绑个屁啊!”

她出了房门,见一个闲人都没有,想来都去看热闹去了。她刚要往周四郎的房间而去,旁边的阴影里就转出一个人来。小郡主定眼一看,原来是宋先生。

宋先生一身青衣,在淡淡的月光下看起来有一种令人敬畏的高洁。

“你要到哪里去?”

小郡主一笑:“夜深人静,月朗星稀,正是听热闹的好时候!”

话音未毕,就听见英姐儿粗声大气地叫唤:“香草,香草,你在哪里?”这船再大也只是一艘船,夜深人静,听得再清楚不过。

宋先生不由瞠目结舌。小郡主笑得弯了腰:“哎呦,可是辜负了先生一番成全的美意了。怎么不叫四郎,叫香草?!”

这边周四郎扶着英姐儿进了屋,谁知道英姐儿往床上一坐,就叫唤起香草来。

周四郎见她真是醉糊涂了,她不是嚷着要圆房吗?好容易两人独处一屋,怎么倒要叫香草来添堵?

香草的声音传来:“奶奶,奶奶有什么吩咐?”可是要醒酒汤?

“去,把我们黄家祖传,传女不传男,九九八十一式神仙洞驯夫大法取来!”英姐儿声如洪钟。

周四郎闻言脑子里一片空白……,继而明白过来,今儿白天她鬼鬼祟祟地说要去翻嫁妆为了什么。当即满面通红,浑身火烧,自己那本书不过金枪九式!

他猛地扑过去,英姐儿被他扑倒在床。

他上口就把英姐儿的嘴给堵住了。再让她胡说八道下去,他们夫妇可真要把这一船的人都灭了口才有脸上岸了!

嗯嗯,吃人的感觉真不错,周四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沸腾起来,口眼手脚并用,开始尽情地发挥男性本色。

英姐儿晕晕乎乎地,也不折腾了,双手紧紧地抱住周四郎,渴望着再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运河水啊浪打浪,夫妇的小船开啊开,趴在窗下的人们除了听到点儿呜呜呜、嘎嘎嘎、啪啪啪、啊啊啊的声音,啥也没听着,都倍觉遗憾。

还没听够呢,宋先生跟个观音娘娘似地飘了过来,众人被她冷眼一扫,又怕英姐儿有了黑名单,恼羞成怒,明日个个都柴刀伺候,便都散了。

小郡主倒不生气。只要一想到九九八十一式就笑得不行,自己可是抓住这个姐姐一辈子的把柄了!

镇书和任侠却在船尾陪着阿奇,阿奇被冷风一吹,酒意上头,看看天,看看水,问道:“这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我捞一个行不行?”说着就要往船铉边上扑。

镇书和任侠一人一边扯住他的两条腿。

“奇少爷,使不得!那月亮只有一个……已经被人捞去了!”任侠有些不落忍。

阿奇一酒壶砸在他的头顶上:“胡说!明明有两个月亮!不对,四个……嗯……不对,有鬼!我得驱鬼!”

说着一扯袍子:“小鬼避散……养了一十七年的童子尿……来也!”

任侠抱住被敲晕了的头,还没来得及避散,就被嗞了一脸。

第二日,艳阳高照,热得人浑身冒汗。

英姐儿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头昏眼花,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自己和周四郎都是衣衫不整,周四郎的脸还靠着自己的胳膊,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腰。

“圆房了?”她吓得猛地坐起,自从听了小郡主的生米熟饭她就一直琢磨着,可惜被小郡主日缠夜也缠,昨日……

她有些记起来了。她伸手狠狠地拧了周四郎胳膊一把:“四郎,你疼不疼?”

周四郎睡得正香呢,被拧得尖叫一声坐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两人对视片刻,目光慢慢地移下,周四郎满面通红,一把抱住她:“反悔也来不及了!你也愿意的!”

英姐儿身体僵硬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来抱住了周四郎的腰,把头埋在周四郎的颈间,闷声道:“昨日果然是黄道吉日!”

周四郎的心软得跟豆腐似的,一攥就出水,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英姐儿的头发:“果然是黄道吉日!你放心,你昨日不但得了师父,也得了丈夫!这一辈子,我都会对你很好的!”

周四郎觉得自己的脖颈间有一滴温暖的水滴了下来,又一滴滴了下来,他的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英姐儿,你放心,今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到了中午,眼看着就要进闸,东西都该收拾起来了,英姐儿才红着一张脸出了屋。

小郡主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姐姐昨日九九八十一式用了几式啊?”

英姐儿早已经听周四郎提了这九九八十一的事情,见小郡主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抬脚就踩了小郡主一脚:“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不该打听的事!”

小郡主尖叫一声跳了开去:“你踩我?要不是我高风亮节、成人之美,管教你昨日半式也使不出!”

英姐儿见她嘴里还嚷嚷这式那式的,怒道:“你还提……看我不再把你给绑了!”说着就去追小郡主。

小郡主一面跑,一面笑:“哎哟,不得了了,有人要杀人灭口了!黄家独门秘籍,九九八十一式……”

只听隔船一个大汉吼道:“什么秘籍?秘籍在何处?咱家走遍天下,就是为了搜寻秘籍!黄家?武林中哪个黄家?”

英姐儿和小郡主都木瞪口呆,停止了打闹。

周四郎叫苦不迭,这要是招惹了江湖里的这些混混,可怎么办?忙一鞠躬道:“这位壮士,我娘子和她妹子笑闹,说的是绣花……绣花的法子!”

“放肆!王府的官船你也敢偷窥!还不赶紧回避!”只见一叶小艇飞快地朝她们的大船开来,小郡主见艇上站了一人,英姿飒爽,正是师父,扑到船铉边上欢呼:“师父!”

那壮汉一缩脖子,回了自己的舱房,不敢再露面。

小郡主接了师父上船:“师父怎么不在岸上等着,我还想在苏州逛一逛,对了,我跟黄英结拜姐妹了!”

又对英姐儿道:“这是我师父,你就叫黎师父吧!”

黎师父只是微微地冲英姐儿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皱着眉头对小郡主道:“已经比原定时间晚了好几日了,不能再耽搁了!”

小郡主还想耍赖,黎师父已经一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神色严峻:“现在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若是被人追上来,我看你怎么办?!”

小郡主满不在乎:“他怎么敢离京?!”

黎师父瞪了她一眼,转身对英姐儿道:“对不起,请你们赶紧下船,我们这就要出发!”

英姐儿看着小郡主,虽然两人结拜的时日不长,可她自己从来没有姐妹。她心里不舍地走过去,一把抱住小郡主:“妹妹,你可别再乱闯祸了!我要在苏州住三年,你下回进京,一定要来看我!”

小郡主一愣,也回抱她,眼泪汪汪地道:“你放心,我才瞧不上呆头呆脑的周四郎呢!”

她擦了把眼泪,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英姐儿:“你安顿下来,写信到这个地址告诉我你的住址就成了!”

宋先生此时也走了出来,听了话头话尾,心中微凛,一时倒有些后悔让英姐儿跟小郡主做朋友,可别沾染上不该沾染的事情。

从运河码头到虎丘坐马车不过半个时辰左右。见时辰尚早,众人决定先到虎丘去,看看书院安排再做定夺。当即让任侠骑马去打前站。其余众人乘着马车慢慢前行。

只见苏州果然是个商贾辐辏,百货骈阗的好地方。河湾纵横,青瓦白墙,回廊涂朱,店铺林立,女美男俊。让人目不暇接。

周四郎与英姐儿一车,眼看着虎丘将近,他偷偷地伸手握住了英姐儿的手:“不如你们就在阊门外寻一个院子住下。我从虎丘山上下去,就是步行,也不过两刻钟。”

英姐儿有些意外:“你要常回来吗?”

周四郎脸儿一红:“我……我只知道山上清苦……”心里却有些幽怨英姐儿不解风情,此一时彼一时,难道英姐儿就不会想他吗?

英姐儿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周四郎的脸越发红了:“我还没有一一领教……你的九九八十一式……”英姐儿满面绯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还敢提!”

两人吃吃地笑作一团。车外传来任侠的声音:“爷,出事了!”

周四郎吓了一跳,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怎么了?”

只见任侠身后跟着一位满身镐素头戴帷帽的女子,那女子走起路来比拾柳还要美丽,却又多了几分拾柳没有的高贵。

周四郎忙跳下马车,英姐儿也跟着下了车,有些警惕地瞧着那女子。

那女子对着周四郎微微一礼:“家母前日不幸病逝,家父心如槁木,无力照管书院诸事,正要遣散众学子。虽然失礼,还请诸位即刻返乡另寻名师大儒,莫要耽误了前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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