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顾寒渊不再停顿,一把扯开了少年的衣襟。

因为醉酒,他动作少了平日里对待那些情人时的温柔,显出几分粗鲁来。

步离身上那质地精良的衬衫直接被他一下扯烂了,闪着流光的米色细扣四散着崩到了空气中。

不一会儿,装修奢华的套房里散落了满地的衣裳,高低起伏的声音充斥在每一丝空气里。

顾寒渊听着少年从最初的压抑、到后来肆无忌惮的sy和泣声,整个人也渐渐失去了控制。

他不记得自己压着对方做了多少次。

只是在最后一次彻底出来时,脑海里迷迷糊糊的想着,他自诩阅历颇丰的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似乎从未在性.事上有过此般的激烈。

而那种恍如没顶的快.感,竟然是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儿。

……

晨曦的第一缕微光柔柔的从窗棂洒入卧室里,照在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

身形高大的男人微微侧躺着,温暖宽阔的胸膛间埋着个清瘦的身子,那安静蜷缩着的样子,就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兽一般。

步离是被身下的剧痛疼醒的,他艰难的睁开双眼,缓缓转动眼珠,当身体的知觉恢复时,他立马感受到了那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下一秒,面上所有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昨夜那些混乱的记忆犹如脱笼的猛兽一般侵袭而来,他双眼不敢置信的大睁着,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猛地回过神来。

步离颤抖着双手拉开顾寒渊抱着他的手,从床上跳下来时,因为情绪过于激烈,脚下一软直直摔在了地板上。

长期的生活压力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清瘦,没什么肉的膝盖接触到坚硬的地板,立马便起了一片乌青。但是那疼痛却让他短暂的冷静了一下。

步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身体的难受,捡起地上的衣裳胡乱往身上套。

他的指尖是颤抖的,用了许久才扣好裤子的前扣,在穿上衬衣的时候,才发现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

慌乱之下,步离就这样双手呈保护状的压着前襟便冲了出去,甚至连鞋子都忘记了穿。

此时天色尚早,历经了一夜浮华的盛世里显得格外安静,步离乘坐电梯一路直接下到了地下车库,然后狂奔一般的跑了出去。

他在马路边拦了辆车,一头钻进后座。

“小伙子,要去哪里啊?”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声音温和的对着步离问了一声,半晌没听见回答,下意识转过头去。当他看到步离那浑身狼狈的模样,顿时惊了一跳。

“小伙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要送你去医院吗?”若眼前是个小姑娘,他想自己八成会忍不住的直接报警——因为步离现在的样子很容易一眼就让人觉得是被侵犯了似的,然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步离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生了锈,每一下转动都让他精疲力竭,他顿了一会儿方才轻轻的开口,“梧桐街,幸福路……”

虚弱的语气恍若游丝,声音沙哑的几近破碎。

司机瞧着他的模样,不由想到自己那和眼前这男孩差不多年岁的宝贝儿子,心里一时难免有些担心,启动车子之后,斟酌了一下措辞,司机大叔问道:“小伙子多大了啊?”

步离浑身脱力的靠在车子靠背上,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可是听着那司机大叔关心的语气,最后还是回了一句。

“十八了。”

“十八啊!”司机听他终于开了口,心下微松,“那和我家小子一样大呢,是不是今年参加的高考啊?”

步离闭了闭眼,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见司机大叔没再追问,便以为对方不会再问自己,可下一秒,对方却又开口了。

“大叔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是不是高考没考好啊?”这话一问出口,他顿时也觉得定是这么回事,当下竟直接语重心长的劝慰了起来。

“既然都考过了,也就不要太在意了,大不了复读一年不是,说来我家那混小子不也没考好,七百多的总分,竟然只拿了二三百,成绩出来那天,他妈整整哭了一夜,但那小子却半点不放心上,前些日子还拎个包和同学跑去旅游了。”

“你说那臭小子是不是没心没肺,他那发小和他一块儿长大,录了市里的一本大学,这小子不在家反思,还没事人一样的跑去旅什么游?哎……其实那小子以前学习挺好来着,只是高中之后迷上了篮球,想要学习什么体育,我和她妈没同意,他是为了赌气和我们对着干,学也不好好上了,那小子从小就不让我们省心,我和他妈合计了一下,开学让他学体育去,不然以那小子的倔脾气,还不知要和我们闹到什么时候呢……”

司机大叔原本打算安慰步离,然而说着说着,却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一路上连连叹起气来。

那长吁短叹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但字里行间却又有着无法掩藏的爱意,甚至还有一种为人父亲的自豪。

步离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心里渐渐越发低落下来,他慢慢的弯腰,单薄的背部弓出一道深深的弧线,仿佛下一秒要折断了般。

他将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久久压抑的泪水犹如泄闸的洪流喷涌而出。

步离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说来在很久以前,他也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

他爸爸是一名国企里的工程师,每月收入还可以,他们在幸福街有一套还算不错的房子,过着平淡温馨的生活。

只是在他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这一切平淡温馨的美好、都因为那场突然的事故而破灭了。

他妈原本是个很温柔贤惠的女人,因为受不了那样的打击而精神崩溃,每日里靠着醺酒麻痹自己度日,时间一长,原本健康的身体便垮了。

两年前,他妈妈喝醉了酒,踏空楼梯滚了下去,摔成了植物人。

这首都的医院,住一天便是数不清的钱,高额的药物和看护费,很快花光了他爸在世时攒下的所有积蓄,到了后来,他实在没办法,找人帮忙卖掉了他们的房子。

那房子面积不算小,两室一厅一厨两卫。却因为地段不好,并没有卖上多少钱,如此撑了不到两年,早已所剩无几。而就在步离高考前几天,她妈妈身体又出了其他的问题,一次手术,彻底花光了步离手里的仅存……

幸福街,呵……名字叫的多好听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如何好的地方,但只要是胤城本地人,听到这三个字、大概都会嗤之以鼻吧!

那里兴许也曾繁华过,只是现在,是这城市里的一片污迹、是许多人想起来就要皱皱眉头的存在。。

住在那里的人,哪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曾经拥有过的美好都已随着时光远去,这么多年茕茕孑立的走下来,让他几乎已经快要放弃心底那仅剩的希冀。

步离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虽然在哭,却硬是咬着牙不发出丁点的声音。

司机大叔絮絮的说着话,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直到过了许久,他意识到后面的人一直没有回应自己,方才下意识透过后视镜朝后座看了一眼。

然而步离弓起的身子被车座全然挡住了,他并没有看到步离那剧烈颤抖的双肩,马路上车来车往,多年谨慎让他不敢过于分心,于是很快又转过头去。

大约两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在一条老旧而混乱的街道口停了下来。

“孩子,幸福街到了,然后要怎么走啊?”司机大叔问道,不知不觉,连对步离的称呼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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