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步离一愣,随即满脸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消化掉对方那些话。

心中顿时一团纷乱,惊讶肯定是有的,可除此之外那些异样的、矛盾的情绪,却让他完全理不清头绪来。

吴昊阳瞧着他这模样,倒是有些意外:“怎么,他没和你说过吗?”

说过……说过什么?

步离凝滞的思维跳跃了一下,又费了半天才理解对方的意思。

心下顿时更是复杂。

看上自己……不知道说自己让他感到舒服这句算不算?

如果是这种话的话,那么他几个小时之前就听过了。

思及此,步离心中突然有些烦乱,不想再多说下去。

“您说笑了。”步离微微垂了垂眼,状似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道,“时间太晚,现在回去也不方便,这宅子里客房很多,您既然是顾先生的朋友,那么应该对这里不陌生,就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他说着,就要转身走出去,殊不知这模样落在吴昊阳眼里全然成了心虚,将他脑子里那些七七八八的猜测,一下给敲成了石锤。

吴昊阳这时候反倒不拦着他了,语气也一改初始的咄咄逼人。

“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成年没成年,是不是明天还得上学去啊?”他说着,无意识的看了一样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顾寒渊,吊着嗓子道,“诱拐未成年人,啧啧,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禽兽啊!”

他们这哥儿几个相处,彼此互损是常态,吴昊阳这句话,纯粹是嘴顺带出来的,完全没过脑子,然而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步离下意识想说自己成年了,可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猛的止住了话头,一种说不上来羞愤、还是其他什么的情绪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莫名的憋红了整张脸。

吴昊阳见状,却顿觉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由又想调侃几句。

步离顿时觉周围空气都变得稀薄,一刻也要待不下去了。

床上一直没动静的顾寒渊这时候突然蹙了蹙眉,下一秒,他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翻了下来。

二人听见动静下意识看过去,还来不及思考,就见顾寒渊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儿冲进了洗手间。

转眼间,洗手间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吴昊阳从恍惚中回神,立马要跑过去看,行到一半,又回过头来,

他看向直愣愣站在那里的步离,吩咐道:“小朋友,去弄点醒酒药和温水来。”虽然是二话不说的吩咐语气,却很奇怪的并未让人觉得反感。

步离顿了一下,也来不及多想,忙的跑出去找东西。

在楼下弄了水,又找到药箱。

等他带着东西上去,顾寒渊和吴昊阳还没见出来,只是却也没了方才那动静,就听见吴昊阳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步离放下东西,短暂的犹豫之后,迈步走了过去。

他站在门口,看见顾寒渊双手撑着洗手台,俯身垂头站在那里,男人冷白的面庞上,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流下,最后全数没入衬衫的领口中……

顾寒渊缓了一会儿,慢慢转了个身,动作凝滞的就像个生了铁锈的老旧机器,却还没忘了伸手按掉那哗哗流淌的自来水。

他顺着洗手间的墙壁滑到地上,长腿一条直拉拉的伸着,一条曲成个倒v,左手抵在膝盖上,右手耷拉在地板,脑袋靠着背后的大理石壁,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诶诶诶——这几个意思啊?”吴昊阳伸手推他的肩膀,“你这是打算搁这过夜还是怎么?快起来,要睡床上睡去。”

顾寒渊一动不动,,大抵是吐过的缘故,身体疏解不少,转眼间呼吸都平稳了下来。

他酒量好,轻易喝不醉,就是醉了,也不会露出什么难堪样子,顶多就如现在这般,睡的不省人事。

吴昊阳心知是不容易叫醒他了,忍不住叹了口气,认命的弯下腰去扶人。

手伸过去的时候,却感觉到一阵湿润。

吴昊阳低头略一细看,这才注意到顾寒渊衣襟袖子上都被水打湿了。

“我去,”他眉角跳了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半晌犹豫,转而扶着顾寒渊走到浴缸边上,将人丢了进去。

顾寒渊原本是趴在浴缸边缘的,大概觉得不太舒服,本能的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浴缸里面,恨天的长腿从里面伸出来半截。

吴昊阳眼瞧着他这幅二五八万的大爷样儿,撸起袖子的手一顿,顿时不想伺候了。

“得,你丫倒睡的挺舒服,就在这缸里过一夜得了。”他对着浴缸底座踹了一脚,转身要走出去,这时候才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步离。

吴昊阳迈到一半的脚停在了半空中,想了想,道:“对了,我叫吴昊阳,和寒渊同岁,你可以叫我吴哥,或随便其他什么也成,你叫什么名字?”

步离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认真的和他介绍自己,当下也不由带了几分重视:“我叫步离,步伐的步,离开的离。”

步离……吴昊阳默念了一声,“倒是个不常见的姓,名字也很有意思啊!步离,你帮这家伙收拾收拾吧!”

他话题转移的太快,步离一时没都没跟上节奏,等反应过来,还没开口说什么,吴昊阳却已经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看着那个和衣躺在浴缸里的男人,步离拧着眉头,犹豫半晌,终究走了过去。

他站定在那,脑海里刚略微浮乱,便被他强压下去。

步离伸手去解顾寒渊衬衫的扣子,目光就只是落在自己解扣的手上,等那一排衣扣都解完了,他将那衣服从顾寒渊身上扒拉下来。

伺候一个醉酒的人并不是见容易的事情,更可况还是个身量体格都远超自己的成年男人。

步离想将他抬起来扯出他他在背后的衣裳,然而顾寒渊软塌塌躺在那,根本扶不起来。

试了几次无果,他干脆直接用力去拽。

他这一下用了大力气,结果衣裳没从顾寒渊身下拉下来,倒是直接撕成了两半。

“……”步离看着手中破布,怔愣了几秒钟,然后僵着脸僵将其放在了一旁。

只是脱这一件衬衣,就用了近十分钟,步离目光落在顾寒渊下身时,顿时望而却步。

他就这么呆立半晌,直到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步离看过去,没想到是顾先生那个朋友去而复返了。

吴昊阳一进门,看步离僵立在那,开口就问:“好了吗?”自然是指给顾寒渊收拾好没。

步离默然半晌,摇了摇头。

“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吴昊阳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步离的脸看。

步离给他看的心里莫名发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生硬的问:“你看什么?”

吴昊阳直白道:“自然是看你。”

“……”步离顿时语塞。

吴昊阳见好就收,也不再逗步离了。

“哎,卧槽!”他将手中随便找来的睡袍放在一旁,转身时,看见躺在浴缸里呼呼大睡的顾寒渊,突然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你这家伙,天天醉生梦死的,没纵欲过度不说,尽然养出个八块腹肌来,老天爷太他妈不公平了。”

这方愤愤不平的吐槽了一番,回去看向步离,却是一句:“怎么衣服还没给脱干净啊?”

步离站在一边没说话,微垂的面上显露出几分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没那劲儿伺候吧。

承认自己弱这样的事情,估计是个男人都不愿意,更何况步离还是个固执好面子的。

吴昊阳没察觉到步离的异样,说道:“你过来,帮他他裤子弄下来。”

步离一顿,想了想说:“我一个人不太好弄,吴先生帮把手可以吗?”

吴昊阳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三下五除二给顾寒渊解开裤子,一个用力托起他身体:“快点,给他拽下来。”

步离心想彼此都是男人,你没有的我没有,你有的我也有,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毫不犹豫走过去,只是当他拽到一半的时候,心头却突然窜起了曾经那几乎被淡忘的一幕。

步离双手顿时犹如触电一般,猛的松开了手,甚至连带着整个人都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吴昊阳瞧见他这动静,顺着看过来,就见步离满脸的无措和僵硬,“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步离下意识否认:“没有。”

吴昊阳心里暗搓搓的想,肯定有什么,但是面上却并不追问,只道:“既然没什么,那就快点,这家伙沉死了,手酸!”

步离微垂了垂眼,敛藏起眼中异样情绪,然后尽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

他走过去,抓住了顾寒渊的西裤用力往下拉,因为没仔细看,连带着内裤也一并拽了下来。

步离转身,将东西放在一旁,说道:“我先出去了。”逃避一般的,他的目光始终不落在顾寒渊身上半分。

吴昊阳正拧开了花洒朝着顾寒渊身上淋,因为步离说话声音不高,所以一时没有听清楚,正要追问,这时候突然视线一闪。

他关掉花洒,看着顾寒渊的右臂:“这家伙手臂怎么弄这样了?”

步离听见“手臂”这个词,脑海里就像条件反射一般的,浮现出白天顾寒渊为他挡住警棍那一幕。

于是想也没想的,就顺着吴昊阳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心下一惊:“他,他说没事的,怎么会这么严重?”

只见男人白皙的小臂上,大片青紫交接的肿胀,甚至泛起了一缕缕的血丝,看着非常骇人的样子。

吴昊阳从这话里听出什么信息,转而看向步离:“你知道这伤怎么来的?”

步离眼底情绪复杂,恍惚中掺杂了不自知的感触:“……是因为我。”

吴昊阳语气凌厉起来:“具体怎么回事儿?”

说来这是个误会,也说不清谁对谁错,步离见吴昊阳这在意的样子,大抵是怕他再掺进去,于是下意识不想多说。

吴昊阳见他闷不做声,不悦的哼了一声,转而继续给顾寒渊冲洗,冲了两下又停下来:“过来将他手抬起来。”

他想起今天在包厢时候,顾寒渊突然推开许乔菲的一幕,原来是那女人碰到了他的伤处,才让他生了气吗?

吴昊阳心下不由懊恼自己的大意,俩人呆了一整夜,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还灌了他那么多酒。

步离走过去,小心的拖起顾寒渊的右臂,靠的近了,越发觉得那伤处的触目惊心。

他安静的站在那,等吴昊阳用水给顾寒渊冲去满身的酒气,主动取过浴巾给他擦了擦。

这次倒难得没像个不推不走的磨盘子了。

吴昊阳给他套上睡袍,动作少了之前的粗鲁,等最后将顾寒渊弄到床上,他站在床边抹了把脸:“爷我长这么大,还从没伺候过谁,真上辈子欠了你这家伙了。”

言毕打了个深深的哈欠,转身走了出去。

步离在他走后,定定瞧着床上的人。

半晌,他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药膏。

步离蹲在床边,轻轻将顾寒渊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先将药膏在自己掌心抹匀了,然后压在顾寒渊手臂上,一遍遍的按摩。

暖黄的床头灯下,男人修雅朗阔的眉渐渐深锁,看起来像是有些痛苦,可是始终不曾醒来。

步离以前经常给他妈妈按摩,手法都练出来了,他一直给顾寒渊揉了十分钟,直到那些药膏都渗入了皮肤,他这才停下来。

给顾寒渊拉上被子,按灭夜灯,步离从屋里走出来,带上门的时候,忍不住甩了甩自己酸麻的手。

折腾一夜,顾寒渊第二天却还是跟着生物钟照旧醒了过来。

他动了动身子,抬手按了下自己酸胀的太阳穴,手放下来时,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没想到昨天还高高鼓起的地方,竟然已经消肿了。

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传入鼻息,他将手臂凑近鼻尖闻了闻,便知道是那里散发出来的。

只是这味道,并不是自己昨天抹的药酒。

随着思绪纷纷回笼,顾寒渊发现身上的酒味也没了,衣裳已然换过……

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眼角都忍不住抽了几抽,一脸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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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章时候一直在想,俩男的给一男的淋了个澡是不是有点奇怪或者尴尬

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这么些了

暗搓搓觉得过瘾是怎么回事(/?\*)

只希望你们以后看到英明神武大顾总装逼的时候

千万憋想起他被人丢水里洗香香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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