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后,楚萧然生了一场大病，连续三天未去公司。
楚氏上下对于张言一失踪这件事议论纷纷。
“咱们准皇后这是回不来了？”
“一开始伪皇帝不信，后来又相信了,他们等着月份一到去法院办失踪。”
“可惜啊，好好的一大活人,怎么竟往悬崖上跑！”
“听说是想和别人私奔，后来被伪皇帝知道了,这才不小心掉下去的。”
“私奔？！卧槽,真的假的！”
“大概是心里有愧吧,伪皇帝还生病了，据说躺在床上起不来！”
而在楚家,楚萧然确实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楚母喂了几口粥,安慰楚萧然道：“张言一是为你消灾,也别太难过。”
楚萧然看了楚母一眼,推了粥,躺在床上不说话。
旁边的楚二叔道：“你母亲说的也没错，放心他会入楚家族谱的。”
楚萧然仍然没说话,楚母和楚二叔叹了口气。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钱复道：“您二位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都守了他一天一夜了。”
楚二叔走到床边摸着楚萧然的额头道：“怎么还在高烧？公司事务没了你怕是不行,早日好早日回公司。”
钱复也在旁边叹气，“一直都是高热不退，也不吃东西。”
楚二叔道：“要不然让老四家替你守着点公司吧。”
楚萧然始终没说话。
楚二叔见状摇了摇头,对楚母道：“我们先回去吧，空气不流通不利于他养病。”
楚母本想推辞，见楚二叔发话只好点头答应。
两个人正要走时,楚萧然却在这时候发话了。
楚萧然双手撑着自己，一阵猛烈地咳嗽，哑着嗓子道：“二叔，就听你的。”
楚母心疼了，连忙拍着楚萧然的背，“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
楚二叔停住脚步，背影看上去似乎是愣住了，他转过头打量着楚萧然。
楚二叔道：“听我什么？”
楚萧然看着他的眼睛，“让林程代替他的位置。”
楚二叔并没有立马答应，他问：“怎么突然改变了心意？”
楚萧然眼帘微垂，似乎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想通了。”
楚二叔盯着他，问：“想通了？”
楚萧然看着楚二叔缓缓点头。
楚二叔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收回神色，语气平常，“那便好。”
楚母和楚二叔出去后，钱复送了口气，把热水倒给楚萧然。
钱复道：“怎么样身体？”
楚萧然摇了摇头，眼神望向门口，没说话。
钱复立马会意，道：“吃了这药吧，你现在这么虚弱。”
楚萧然接过药，一口气吞下。
等到门口的影子彻底走了，钱复才松了口气，小声道：“还好吗？”
楚萧然明白钱复问这话的意思，他点点头。
钱复打算让楚萧然喝点粥，这家伙是真的没怎么吃东西。
可楚萧然并没有接，直接去了浴室。
等到楚萧然回来时，钱复感觉到他周身的冷意。
钱复道：“你受的了吗，都快穿毛衣了，还洗冷水澡。”
楚萧然点头。
钱复问：“现在该怎么办？”
楚萧然道：“等。”
……
林程接替张言一正式成为楚氏的二把手。
理事办公室的人听到这消息，心里都不太好受。
张言一对他们都挺好，一点也没有摆架子的事态，做错了事也不会太责怪。
再加上张言一无论做什么，他们理事都表示支持，完全没有内部矛盾。
但林程来了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楚萧然的病也完全好了，林程小媳妇似的跟着楚萧然后面走。
楚萧然正用平板在看下属给他的报告，等着电梯。
电梯开门，楚萧然拿起手机正在吩咐事情，太过专心没听见动静。
他身后的林程见到也没动，乖乖站在旁边。
等到电梯门关上，楚萧然才发觉，直接抬手拦住，这才没错过。
楚萧然走进，林程跟了进去。
楚萧然看了林程一眼没说话，又继续收回视线看报告。
林程抠着手指，终于开口说话，“萧然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楚萧然也没抬头“嗯”了句。
林程一副很难过的模样，道：“那为什么让我……”
楚萧然收起手中的平板，看着林程，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在我面前，别装。”
林程一愣，眼神变了好几变，几度想要开口说话却忍住了。
楚萧然见电梯门已经打开，也没管林程，径直走了出去。
楚萧然身边的人和林程介绍工作日常。
“我们张总之前是用这张桌子的，里面的钥匙在张总身上，所以暂时不能用呢。”
“这些文件是张总之前看过的，都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是没看过的呢。”
“您要喝点什么？张总之前喜欢喝白开水，偶尔补充脑力和牛奶，所以咖啡和茶水类的基本没有呢。”
林程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楚萧然的秘书，“连你也讨厌我吗？”
秘书回了个很敬业的微笑，“理事说，在这里您装是没有用的哦。”
秘书说完直接回头，理也不理林程。
林程在楚萧然这里吃了好几天的冷板凳后，楚萧然突然又对他很热情了。
在外头楚萧然还是那副模样，当林程过来和他说话时，会搭理上一两句。
中午在餐厅吃饭时，也会同林程一起吃。
这样的转变又让楚氏公司议论纷纷。
“新皇后还挺受宠爱的。”
“就是说啊，老皇后也没和伪皇帝来过食堂。”
“老皇后恃宠而骄，甩脸色给伪皇帝看，这谁会喜欢？”
“看来还是新人香啊！”
正巧楚二叔也来食堂转了一圈，他对着下属问道：“你觉得张言一和林程，谁更好看点？”
下属一时不知楚二叔的用意，擦着汗回道：“张言一长相上虽然温和点，但脾气是爆的，整我们的人该怎么整就怎么整。”
楚二叔道：“嗯，林程呢？”
下属道：“林程表面上柔弱，但很会撩拨人心。属下下面的那群小姑娘，都喜欢林程这模样的。”
楚二叔道：“你觉得一个人会立马喜欢上另外一人？”
下属心思一转，道：“您是说楚萧然？”
楚二叔满意地看着他。
下属乐呵呵地道：“从前那个张言一在的时候，楚萧然也没多花心思，顶多是对付您的一个工具，现在可不就……”
楚二叔摇头，“张言一那次车祸，我这个侄子溜过去看了。”
下属愣住，“楚萧然去了？”
楚二叔冷笑一声，“他知道瞒不住，但我脱不开身，要不然你觉得他现在能在这位置待着？”
下属道：“楚总真是神机妙算。”
楚二叔道：“先盯着他们，我倒要看看楚萧然又要玩出什么花样。”
下属道：“是。”
林程跟着楚萧然身后，向他介绍食堂饭菜都有什么食物。
楚萧然看起来听得很认真，实则心思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没办法，林程只能自己帮着楚萧然打饭。
楚萧然回过神后，帮着林程端了两个人的餐盒，走到没人的餐桌上吃饭。
林程非常殷勤地给楚萧然夹菜。
楚萧然表面上说谢谢，实际上一口都没动过。
林程见楚萧然旁边的水杯没水了，又跑去给他打水，来来回回地折腾。
楚萧然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盯着林程看。
在外人眼里，这两个人正在你侬我侬地对视着，只有林程知道，楚萧然正在打量他，目光不善。
林程吞了吞口水，道：“萧然哥，你怎么不吃？”
楚萧然伸过手，帮林程整理额头边的碎发，然后手慢慢往下，直接抬起林程的下巴。
这个姿势维持了有一会儿了，过路的人纷纷往他们这边的方向看过去，表情都是暧昧。
但林程紧张了，因为楚萧然的眼神带着戾气。
楚萧然慢慢凑近，林程咽着口水，紧握着手，楚萧然这模样像是要一口亲上去。
而林程想错了，楚萧然在一根手指的距离处停下。
楚萧然道：“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林程没说话。
楚萧然道：“紧张了？”
林程抿了抿唇，盯着对面的人，“楚萧然，有话就说。”
楚萧然用另外一只手从林程的头顶滑向脖子，指甲微微挂着脖子，力道有些重，皮肤上有抓痕。
楚萧然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做一场交易，如何？”
……
这天，同往常一般，林程来到食堂。
楚萧然和林程在食堂秀恩爱这件事已经传开了，高层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谁都知道林程和楚二叔关系很好，现在又得了楚萧然的眼，两面吃开，都想着捞点好处。
某高层拍着林程的马屁，“林总啊，下班要不要去喝一杯？”
林程笑着道：“行啊，我请客！”
高层道：“林总大方！”
下了班，他们聚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去唱k，叫了好几个陪唱的小姐。
林程见到没说什么，玩的很嗨。
都喝高了，高层嘻嘻哈哈地揽着林程的肩膀，“林总真是混的如鱼得水，我们这些人是望尘莫及呀！”
林程打了个酒嗝，“哪里哪里。”
高层又道：“能否给我们这些小罗罗一些提点呢？”
林程晃着头，指着高层笑道：“你们哪里还需要我的提点？”
高层哭丧着脸，道：“楚总势头还在，但毕竟总有一天会不行，刚上来的理事又和他对着干，我们不好选主子啊！”
林程醉眼惺忪，拍着高层的肩膀道：“那还用问？肯定是楚萧然啊！”
高层问：“这怎么说？”
林程道：“有我在，还不能帮他要回该有的东西？”
高层对视一眼，相互笑开了，“说的是说的是，来来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