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1)

顾卿辞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将头埋在她温香的脖颈处,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也是,我会对你好的。”

那有意无意撩抚着肌肤的热气,苏芷筠脸都羞红了,她将人推开,但是却推不动,“殿下还是要注意距离。”

他抱得更紧,抬起头,眼里带着光亮,“不管,反正马上就要成亲了。”

回到东宫,顾卿辞还不愿意放开她,直到傅映冒死在外边说有急事禀报,他才不情不愿地放她下了马车。

*

当天晚上她就失眠了。

辗转反侧,最终她起身将放在桌子上的兔子从笼子里抱出来。

昨天她还说着要把这只兔子吃了,结果现在她舍不得了。

她揉着小兔子毛绒绒的漂亮毛发,手感很软,她轻轻捏了捏小兔子肚子上的软肉,“胖嘟嘟的,真可爱。”

小兔子乖乖任由她抚摸,乖顺地趴在她的腿上,突然小兔子的耳朵竖起来动了动,然后像是受到惊慌,从她的腿上跳了下去,开始四处乱窜。

苏芷筠也吓了一跳,生怕顾卿辞送她的这只小兔子跑去哪里磕伤了,忙去抓它。

终于在兔子要跳到门口时,她把兔子抓住了。

恰巧此时她听见外边有动静,她疑惑着将门打开,吱呀一声,她朝黑暗处喊了句,“槐荫?”

借着朦胧的月光,黑暗处一个人影微动,黑影往后挪了挪步子,隐在黑暗深处,靴子踩在蓬松的草地上,在无比静谧的夜里发出细碎的声响。

苏芷筠确定那树后有什么东西,她的心跳得极快,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东宫守卫很严的,不会有什么刺客之类的出现。

手里的兔子突然奋力扭动,她吓得一下子松了手,那兔子便朝黑影的方向跑去。

兔子跑到黑影的脚边,软趴趴地靠着,黑影弯腰提起兔子的后颈肉,黑影说话了,“阿筠别过来。”

顾卿辞!

苏芷筠疑惑了:“原来是殿下啊,殿下既然来了,却为何躲着我?”

顾卿辞的声音比平时要更低沉些,尤其是在这样的黑夜,静谧又神秘。

“你回去吧,我只是睡不着来这边走走而已。”

苏芷筠有些兴奋,朝他走来,“恰巧我也睡不着,要不我陪殿下一起走走。”

从她的房间出来就是庭院,顾卿辞躲在她左手边的那个角落,在那有颗很大的盆栽,挡住了此时的顾卿辞。

她下了台阶,刚刚隔得远,并未察觉出异常,现在她明显听见顾卿辞的呼吸声有些急喘,她正欲开口询问,“殿下……”却突然看见刚刚被挡住的东西……

在黑暗中有‘水流’闪着光亮,慢慢地扩大,而在那尽头,是几具尸体,就像贝壳中的沙粒一般狠狠梗在她眼中。

她的脑子里飞快闪现着几幅画面,但因为太快而看不清,她也记不清她是不是见过类似的画面,她说出的话都是抖的,喃喃道:“殿下……”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脚底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她站在原地没有勇气往前走。

她不知道会看见什么,是恐惧让她望而却步。

好像听见他在叹息,而后慢慢从黑暗处走出来,借着月色她看清了他衣袍上的血迹,他将人拥入怀中,一手抚着她的脑袋,嗓音沙哑:“别看。”

鼻息间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告诉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她可以听见顾卿辞有力的心跳声,她渐渐放松下来,“殿下有没有受伤?”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有些紧张地问。

“我没事。”

顾卿辞眉眼中带着一丝柔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顾卿辞那只没有抱住她的手,垂在一旁,血液顺着成柱的血流一滴一滴地从指尖低落。

身边窸窸窣窣有脚步声,她知道是有人来将尸体处理了。

顾卿辞不说,她也不好问,他离开后,她躺在床上还是无来由的心慌。

等她彻底睡着,却又做起了噩梦来。

漫天的火海,像是要吞噬她了一般,她一直跑一直跑,那张牙舞爪的火舌便一直追着她,她跑累了停下来,那带着热气的火苗将她围起来,势要将她困住。

突然耳边响起男孩的哭声,满眼的明火瞬间向四周蔓延,等她瞧清楚自己伸出一座正在着火的宫殿里时,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妇人跪在地上磕头,哭声悲戚:“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可刀剑是无情的。

那把透着寒光的剑上瞬间沾染上刺眼的红,像极了四周的火海,都是灼热而又令人绝望的东西。

苏芷筠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她觉得好热,耳边噼里啪啦的爆响,像极了木材在火中燃烧时的声音。

她僵硬地转过头,眼前正是她的房间,四周都是炎炎大火,灼烧着一切,她想要起身逃跑,然而她就像是被钉在床上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阿筠!”

“阿筠!”

是顾卿辞!

我在这里。

她想要喊出口,但喉咙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正在她特别着急的时候,她看见顾卿辞穿过火海出现在她眼前。

她还未来得及展露笑容,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头顶上被火苗啃噬得摇摇欲坠的房梁喀嚓一声掉落下来,不偏不倚砸在顾卿辞的身上。

“啊——!”

苏芷筠猛地翻身惊喊出声,背后冷汗打湿了衣裳,额间冒出虚汗将碎发黏在一起。

她仔细瞧着这个房间,刚刚梦中的惊吓还犹在眼前,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复。

她这是在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

第二天她所在的这个偏殿外边的守卫增加了。

那只跑到顾卿辞脚边的兔子,也在第二天被送了过来,她瞧着眼前这只白得过分的兔子,抱起来猛吸一口。

全是皂角的味道。

她去找顾卿辞,但一直都不见人,而在她身后一直跟着十几名侍卫。

这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什么。

顾卿辞昨晚什么也不说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易碎的花瓶,被他好好地放置在房间里。

她也想帮上忙啊。

她终于守株待兔坐在东宫门口,等到中午的时候堵到了傅映,但是这人嘴巴很严,什么都问不出来。

“那殿下晚上回来吗?”

傅映思考片刻,“回来的。”

她猛地站起来,笑得灿烂:“你去同殿下说,我做菜等他回来。”

然而,傅映所谓的‘回来的’,就是半夜三更的那种。

她做了三菜一汤,饭菜都热了不下七八遍了,还是没等到人,最后气得她只喝了几口汤就不吃了,直接上床睡觉。

槐荫看着桌子上的菜,有些为难,“那这菜还热吗?”

苏芷筠虽然气,但还是在内心为他找借口,说他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收下去吧,要是他来了再去热吧。”

顾卿辞带着一身寒气从外回来,都没有歇上一会儿就来了。

但是还是晚了。

他看见槐荫从房间出来将门带上,问:“睡了吗?”

槐荫小声道:“一直没等到太子殿下,所以刚刚睡下了。”

他点点头,将苏芷筠做的所有的菜全部吃完后,他才轻轻推开门进去,本意只是想看看她。

昨夜做了噩梦,所以苏芷筠睡得浅,顾卿辞推门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她心中有气,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知道她是醒的,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生气了?”

不理他。

“我确实是有事耽搁了,你做的菜很好吃,我都吃完了,”像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此时他不大不小地打了个嗝,他不好意思笑道:“理理我,别生闷气。”

那可是她做的两人份,他一个人就全吃了,现在胃估计不好受吧?

她翻过身:“也没让你都吃了啊,大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她坐起来,“昨晚我做噩梦了,梦见这里起火,然后你为了救我然后被着火的柱子打到了。”

火这个字眼在顾卿辞的心中算是沉重,他揉了揉她的脸,安慰道:“梦都是反的。”

顾卿辞将她的碎发别到而后,嗓音带着一丝疲惫,但还是尽显温柔,“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可苏芷筠睡不着了,她终于忍不住问:“殿下不打算和我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顾卿辞:“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苏芷筠:“……”

她有些生气:“那我应当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和她说,会让她担心的啊。

顾卿辞沉默的,良久他才道:“快了,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你只需要选择相信我。”

见他态度坚决,她坐起来抱住他,“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总觉得殿下会出事。”

屋内没有点火烛,视线昏暗不清,她只能感受到他现在的体温。

顾卿辞轻轻拍着她的被安抚道:“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当天夜里,顾卿辞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

正殿内,烛光一闪一闪。

傅映:“殿下,该换药了。”

“嗯。”顾卿辞薄唇微抿,他将健硕手臂露出来,一条蜿蜒而又深红的伤口也跟着裸露,依稀可以看见里边的白骨,他眉眼间带着狠厉,冷道:“昨日的刺客查到了?”

傅映一边上药一边回道:“查到了,是新任锦衣卫都使寒潭,此人先前是锦衣卫负责暗杀的二处处长,先前就是他抓的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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