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顾飞扬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喑哑，典型的烟熏嗓。唐蓉再度望向头顶的天花板，不用想也知道，顾飞扬又是一边抽烟一边跟她打电话，当然，他抽烟的时候，很可能还在喝酒。
她真的很讨厌这一点，就如同她讨厌他们两个这种难以形容的关系。
男女朋友？不算。
情|人？不算。
朋友？更不算。
“嗯。回国了。”
此时此刻，唐蓉觉得自己应该是暴躁的，可奇怪的，她心情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水，完全没有任何波澜。
“为什么不跟我说？”电话那边的顾飞扬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开口。
“为什么要跟你说？”唐蓉语气平静到可怕。
她朝着天花板伸出手，波澜不惊道：“顾飞扬，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又算什么关系？我回国也好，去哪儿里也罢，跟你又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跟你说？”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停顿了几秒，察觉到对方的哑然，这才继续道：“顾飞扬，你已经结婚了，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我们不是恋人，不是情侣，更不是旧情|人，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蓉蓉，你………”顾飞扬声音顿了一下，带着几分哽咽，和难以言说的痛苦：“蓉蓉，你知道的，我没碰她，我没有。”
“所以呢？”唐蓉好笑地挑眉，“你有没有碰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你多砰一个，少碰一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情|人，我不会介意这些，你也没必要跟我汇报这些，你需要汇报的对象是你的妻子，那位可怜的顾太太。”
“蓉蓉……”顾飞扬的声音有些哑然。
唐蓉继续道：“顾飞扬，别这样叫我，我不喜欢，毕竟，我们连朋友都不算，当然，我们也不是朋友，以前不是，以后也不可能会是。”
“蓉蓉，你不要这样，我、我以前真的做了很多错事，可我真的知道错了，蓉蓉，算我求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来补偿你，好不好？”
“好不好？”唐蓉冷笑出声。、
“顾飞扬，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你问我好不好，呵呵……你说算你求我，顾飞扬，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我也是求过你的，我也是跪在你面前求过你的啊。我当时……我当时求你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嗯？”
黑夜里，唐蓉的声音很轻，明明是六月的夏季，可却是叫人听出一种深秋的凉意。
“蓉蓉……”顾飞扬声音哽咽，却是无可辩驳。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唐蓉冷笑，眨了下眼睛，伸手挡住灯光，看着指缝里的阴影，道：“顾飞扬，要是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呢？你可千万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嫌恶心，你也别跟我说补偿，你说，我要是给你胸口一刀，把你的心剜出来给别人，然后，在你死了之后，跟你说对不起，你觉得你还能活过来吗？”
电话那边彻底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