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1 / 1)

林溪回道:“知道了,你先去回话,说我们马上过来。”二人起身,快速穿好衣裳拾掇完毕,抬脚就往外走。

林溪一边走,一边想着昨晚上睡前琢磨了很久的问题,这林清漓到底是谁弄死的,又是为了什么。

原本发现林清漓怕鬼,她是打算让老爹拿姜姨娘先吓唬吓唬她,如果能吓疯吓死就省事了。

如果不能,听娘亲昨日和她说,侯爷爹的意思是会把林清漓远远送出府去,她打算那之后再收拾她。

可万万没想到,她这还没出手呢,林清漓就死了。总感觉自己憋了好大一股劲儿,却打在了棉花上。

虽说只要仇人死了,再不要出来瞎蹦跶,乱搅和,那就行了。她林溪也不是那种非要亲自手刃仇人才能释怀的人,可到底是没有自己参与其中来得更爽快一些。

林溪心中有事儿,出门的时候脚抬得不够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被苏钰渊一把捞住。

见林溪有些心不在焉,又想起昨晚上睡前她也是翻来覆去好久才睡,苏钰渊扶好她温声问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溪扒着苏钰渊的胳膊,抬头看他,大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问道:“哥哥,快用你那坏人的脑子帮我想想,是谁把林清漓给弄死了?”

苏钰渊凤眼微眯:“……”

林溪讨好地摸了摸苏钰渊的下巴,又摸了摸他的脸:“哥哥,快想想。”

细腻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扫过,苏钰渊眉目渐渐舒展。余光扫到院子中站着的吕迁和卫通正伸着脖子看热闹,苏钰渊眼皮微抬淡淡扫了二人一眼,二人忙把头往旁边一偏。

苏钰渊把林溪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下来,攥着她的手往前走,低声说道:“不是你,……”

还以为苏钰渊察觉到什么,林溪立马跳脚:“那肯定不是我!我昨儿晚上和你在一块呢。”

苏钰渊像是意外林溪为何如此激动,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接着说:“不是封庄主。”

林溪点头,低声应和:“我干爹只想吓唬吓唬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呢。”

苏钰渊接着说:“也不是我。”

林溪答:“那肯定,哥哥是个坦荡之人,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如果是你想这么干,不必半夜去,白天就能把人捏死。”

苏钰渊一时不知道林溪这话是夸他,还是贬他,看了她一眼,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不是林清铎,你娘,林老夫人和安阳侯更不可能。”

林溪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她一旁的苏钰渊,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哥哥,我觉着,你这怎么在说废话呢。”

苏钰渊摸了摸林溪的头顶,接着说:“那你想想,是什么人,又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要冒着惹怒安阳侯,得罪太子的风险,敢夜闯安阳侯府来闷死林清漓。”

惹怒爹爹她明白,毕竟不管林清漓那张皮下是个什么鬼,对爹爹来说她仍是他的女儿。可得罪太子?林溪不解问道:“可是林清漓和太子退婚了啊。”

“二人退婚这事儿,事发仓促,又不是什么好事无人会到处宣扬,怕是到现在都无外人知晓。”苏钰渊说道。

林溪低头沉思,眼睛一亮:“所以说,哥哥,这人有可能是知道林清漓和太子退了婚?而且还不怕得罪我爹爹。而且这人还和林清漓有着什么纠葛,或者说有什么把柄在林清漓手上怕她……”

“等一下!”林溪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想起以前她推测太子为何会同意娶林清漓一个庶女做太子妃的那些原因,林溪眼睛一亮,看向苏钰渊小声说:“哥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干的?”

苏钰渊点头,目露赞赏:“溪儿聪慧。”

“真的是他?”林溪有些惊讶,瞪大了一双杏眼。

苏钰渊点头:“昨夜你睡着之后,盯着东宫的人来报,有人半夜从东宫出来进了趟安阳侯府,出去之后又回了东宫,时辰算起来,和封庄主说起的时辰相差无几。”

关于苏钰渊和太子之间的事,林溪没多问,只是听完又沉默了。

之前就分析过,按太子的势力,若是有什么把柄在林清漓手里,怕是早就把她给弄死了,不至于等到现在,毕竟他连美人哥哥这个大将军都敢下死手。

等等,昨儿太子不是来过嘛,难不成太子拿了林清漓那些什么现代的技术,怕她转头再给别人,卸磨杀驴,杀人灭口了?

林溪心中一个咯噔,糟了,那要是太子拿了林清漓那什么现代的技术,那会不会对美人哥哥不利。虽然她也不知道会怎么个不利法,可既然美人哥哥和太子不对付,那太子拿了好东西就是不好。

见林溪愁眉不展,苏钰渊问道:“在担心什么?”

林溪想了想决定隐晦提醒苏钰渊,拉着他的手,语气郑重:“哥哥,虽然林清漓死了,可我总是觉得她有些邪门。你说太子身为储君,为什么会答应娶林清漓一个没有外家的庶女为太子妃?她手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是太子想要的?”

“已是死人,不必费神多虑。”苏钰渊轻轻抚了一下林溪脑袋上的白布,温声劝道。

“哥哥,我不是担心林清漓,我是怕太子拿到什么古怪的东西……”林溪有些着急。

苏钰渊双手扶着林溪的肩膀,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莫慌,昨夜那人从侯府出去背了个包袱,已经被劫了下来,现在送回王府了,你若想看,我叫人待会儿送来。”

听到东西被劫了下来,林溪微微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点头:“好!你现在叫人去拿。”苏钰渊对着吕迁使了个颜色,吕迁点头,转身走了。

说着话,就到了主院。他们二人是最后到的,许凝岚,林清铎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林清谦低着头坐在另一旁,看不清神色。而林至明则眼睛通红,脸色阴沉坐在上首沉默不语。

看着明显哭过的林至明,林溪忍不住有些心疼。在爹爹眼里,林清漓再不济,那也是他的女儿。他自己责罚她,哪怕是把她远远送走,那也是他的事。可自家闺女被人活活闷死在自己屋内,他该是无法接受。

林溪有心安慰林至明几句,可又不知从何开口。只在心中叹气。

见二人进来,几人皆是起身,给苏钰渊见礼。苏钰渊又以家礼还了礼,寒暄过后,众人再次落座。

林溪坐到了许凝岚身旁,靠在她胳膊上,小声问了句:“娘,没请我干爹过来吗?”

许凝岚拍了拍林溪的胳膊:“你爹说此乃家事,一家人先商量。”林溪点头,没再多问。

屋内一时半会儿没人说话,沉默良久,林至明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王爷想必已经听说,小女林清漓于昨夜被人害死。”

苏钰渊丝毫没有表示出怜悯和同情,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听说了。”

清楚苏钰渊对不相干人那冷清又无情的性子,林至明也不挑理,接着问道:“不知王爷的护卫可有什么发现?”

苏钰渊手指轻扣椅子扶手,淡淡看向林至明:“想必岳父大人心中,对凶手已有猜测。”

林至明下颚紧咬,看着苏钰渊沉默良久,顺着苏钰渊的话说道:“王爷也猜测是那人?”

苏钰渊不答反问:“事已至此,岳父大人作何打算?”

“欺人太甚!本侯这就去找陛下,辞官。”林至明见苏钰渊变相肯定了他的猜测,猛地挥拳砸断手边的椅子扶手,咬牙切齿,站起来就走,边走边说:“谦儿,铎儿,你们兄弟俩协助你们母亲张罗丧事,一切从简。”

林清铎和林清谦起身拱手施礼:“是!”“是!”

林溪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爹爹辞官,好过直接和太子对上。如此一来,爹爹和整个安阳侯府总算不用夹在美人哥哥和太子之间了,算是件好事。

家里接连死了姨娘和一位姑娘,虽说一切从简,可还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林清铎和林清谦皆是恭恭敬敬候在一旁等着许凝岚吩咐。

见状,林溪拉着苏钰渊起身告辞。许凝岚拉着林溪的手小声说道:“溪儿,家里接下来要办丧事,娘怕无暇照顾你,不若你陪着王爷先回王府?等丧事过了,你再回来住上一阵子?”

林溪一想也是,本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回来和家人好生亲近亲近,可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待也不好待,还不如先回王府去。

林溪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娘,那我晚些时候回去。可是娘,我想去林清漓的屋子看看成吗?”

自家闺女做什么都是对的,许凝岚也不多问,转头喊了林清铎,让他陪着林溪过去。转而又吩咐林溪:“不必去打扰你祖母,她老人家听闻二姑娘去了,伤心得晕了过去,这阵子怕是在睡着。待会儿娘要忙,就不送你和王爷了。”

林溪点头:“那我把我干爹也带走,我让他去王府住几日。”

-

林清漓的尸身已经被抬走送到了临时搭建的灵堂去,院子里除了两个洒扫的婆子远远地守在大门口,空无一人。

林溪带着苏钰渊和林清铎走了进去,让二人留在外间等她,她一个人往里间走。

“可要我陪?”苏钰渊扯住林溪的手问道。

“可要哥哥陪?”林清铎也上前问道。

林溪摆摆手,往窗户那指了指:“这大白天的,我不怕,你们就在这等着,不要进来啊,毕竟是女子的闺房。”这不过是借口,其实她是怕发现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被他们看了去不好解释。

原本她是打算让封翊一起帮她搜的,可念及封翊在其他人眼里毕竟是外人,更不好进林清漓的房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让人去跟他说了一声,说待会儿一起去王府。

见林溪坚持,苏钰渊和林清铎二人没有再说话,留在了外间。

苏钰渊看了看林清铎,语气淡淡:“林小将军,我也就罢了,东宫的人都能自由出入,安阳侯府的守卫也该加强了。”

林清铎有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却也无可辩驳。他只是答应林溪把林清漓院子的守卫撤远了,却没发现东宫的人竟然进了来,还杀人了跑了。确实是他的疏忽。

看着那张和林溪相像的脸,苏钰渊伸手在林清铎肩膀上拍了拍:“若是得闲,来王府,找吕迁了解一下王府的守卫。”

逍遥王府的守卫那是全京城最严的,和皇宫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能了解一二那是最好不过了。

林清铎眼睛一亮,拱手施礼:“多谢妹夫了!若是妹夫不介意,等家里的丧事过了,哥哥我就上门来。”

苏钰渊眼神淡淡扫了一眼随时随地想做他哥的林清铎,背着手转过身去,沉默了。

林溪先是把林清漓的床铺仔细翻了翻,又把屋内所有的柜子箱子快速翻了一遍,最后走到了她的衣帽间从头翻到尾,可却一无所获。

林溪不死心,又把各处从头到尾搜了一遍,连墙和地板都敲了敲,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也许这女人实在是谨慎,什么都没留下吧,林溪心道。

看着那和现代格局无二的衣帽间,林溪转身走了出去,看着林清铎说道:“哥哥,里面装衣服的那个小屋子,回头拆了吧,我心里不舒服。”

一听自家妹子心里不舒服,林清铎立马应道:“我跟娘说一声,明儿就拆了。”

从林清漓院子出来,林溪和苏钰渊去找了封翊,直接离开。林清铎把几人送到大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马车,马车走远,这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逍遥王府,林溪和苏钰渊送封翊去一处客院安顿。

见林溪和封翊挤眉弄眼,苏钰渊知道怕是二人有什么话说,拉住林溪温声说道:“溪儿,你送封庄主过去,我还有事,先回去。”

瞌睡送枕头,美人哥哥真好。林溪点点头,眉眼弯弯拉着苏钰渊的手做依依不舍状:“哥哥,那我把我干爹安顿好,马上就来找你啊。”

苏钰渊点头,转身走了。目送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离开,林溪捧着下巴乐了一会儿。

封翊看不过眼,语带嫌弃地小声喊她:“闺女,别傻乐了,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林溪一拍脑袋,打发石竹远远跟着,陪着封翊往他住的院子走:“老爹,林清漓是太子弄死的,只是我不知道林清漓有没有把什么现代的技术给到太子。”

封翊皱了下眉:“那咱们爷俩也不懂啊,早知道有今日,爹当年就该好好学习来着。”

林溪乐了:“是啊,谁让咱们爷俩都是榆木脑袋来着。不过没关系,我夫君心里有数呢。老爹,我只是想说,既然你我和臭老道能过来,还有个林清漓,保不齐这大兴还有别的人和咱们一样,所以你和我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苏钰渊回了屋子,吕迁把身上背着的包袱放到了桌上:“主子,这是昨儿夜里从东宫那人手上劫下来的东西。是个女的,功夫上乘,过了几招让她跑了,没能拦下。”

“无妨。”苏钰渊语气淡淡,挥手让吕迁出去。接着伸手解开包袱,一样一样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看过。

大把银票,价值不菲的首饰,还有几份购在江南的宅子的地契。苏钰渊面无表情拿起又放下。

包袱最下面,是一个用线装订起来的书册,苏钰渊拿起来,翻开,第一页正中,横着写了两个字“日记”。

看着那缺胳膊少腿的“记”字,苏钰渊眉头微微蹙了下,接着往下翻,依然是缺胳膊少腿的字,墨迹有些老旧,看起来有些年头:“算下来,穿来已经整整十年了……”

穿来?何意?苏钰渊眉头蹙了下,接着往下看。

一路看下去,苏钰渊眉头蹙得越紧,脸色越发阴沉,眼中的疑惑也更浓。

看到最后一页,苏钰渊眉头紧锁,对着那几排字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林溪那个早八辈子就该死了的嫡女居然回来了。举止随意,说话毫无顾忌,一点规矩都没有。要不是知道她是在那泥腿子出身的商户家长大,我都要怀疑她也是穿来的了。不过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不想那么多了,管她是个什么人,挡我路者死!”

苏钰渊正要翻到前面再从头看一遍,就听屋外传来林溪的声音:“吕迁,王爷在屋吗?”

吕迁答道:“回王妃的话,王爷在。”

苏钰渊神色一凛,快速起身,把那本“日记”丢进烧得正旺的火炉里。

看着它瞬间烧成灰烬,苏钰渊转身迎出去,把林溪拦在了外间:“溪儿,陪我去园中走走,折几枝梅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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