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历(1 / 1)

老k今天经历了第二次下巴落地。

他望着伽马平静的脸,全然忘记自己也在对着男人发情:“姓贺的竟然喜欢男人?”

“你错了,不是姓贺的喜欢男人,而是我恰好生成了男人。”伽马说。

老k回想了一下贺泷今天来时的模样,联系监狱长后来对伽马的态度,似乎串起来了。

可总有哪里不对。

“他都把你送进来了,还会管你死活?”他冷嘲。

“你忘记贺泷临走前说过什么吗?看牢我。”伽马挣了一下,从老k不知何时松开的禁锢中逃脱:“那个该死的强迫症兼占有狂一定会在从今天往后数的第三十个自然日来探监,如果看到我被欺辱,你猜他会怎么样?”

老k微微咬牙:“我信了你的邪。”

“我是为你着想。”伽马平静的走到花洒下:“天长日久他一定会忘记我,届时我是笼中鸟,逃不出你们的手心,又何必急在这两天?”

老k瞅了他两秒,阴阳怪气的哼道:“你对自己的处境认识得很深刻嘛?”

“识时务大概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伽马微笑。

“可以。”老k拍了拍他的肩,猥琐的笑:“你一定会是个优秀的飞机杯。”

脚步声远去,伽马的唇角落回原处,冷冷的打开花洒。

过了时间就没有热水供应了,他囚服也没脱,用冰冷刺骨的水隔着衣服狠狠的搓洗全身,尤其是被老k触摸过的地方。

“严潇啊严潇。”他低声自语,不知在同谁说话:“……就看你的魅力够不够了。”

-

佛陀是辛德勒监狱里的一个神人,总能从外面弄进一些玩意儿,他靠这些在监狱里盈利,同时赢得了许多尊敬。

老k也不能免俗,几日前他问佛陀买了色情杂志和烟,今天终于到货了,佛陀给了他一个纸包,嘱咐他回去拆。老k迫不及待,在放风时间一路小跑,和望呆的伽马撞了个正着,手里的纸包落地。

“对不起!”伽马慌张的弯腰去捡。

“没长眼睛吗!”老k怒斥,目光在年轻人微微撅起的臀部掠过,语气立刻变味儿:“还是说……你寂寞了?”

“不,不是的。”伽马规避着他的眼神,将那个破裂的纸包交还到老k手里,转身就跑。

老k啐了口,不以为然。

回笼后,老k张望了一下外面,确认狱警都没有来,这才转身背对着铁栏开始拆包装,那纸包裂开一个大口子,轻而易举被剥落,色情杂志的紫粉色封面露出来。

老k比了比厚度,是实打实的两本,佛陀没坑他,便准备开撸,他刚翻开扉页,从夹层里掉出了一个小本子。

是本日历。

大约是佛陀运货的时候不小心夹带了,老k顿觉无聊,准备扔了垫床脚,忽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今天伽马的模样。

俊秀文弱,像是吓一吓就要哭了的纯洁羔羊,让人想要搓扁揉圆。

老k目光下滑,发现自己坚硬如铁。

他躁动不安的想竟然还要等三十天这么久,就不能简单粗暴一点的把人先拿下——

不能,因为他真的怕贺泷。

两年前被抓到的时候,贺泷拆了他几乎整个肋排架子还踢碎了他半个膝盖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想到这个老k瞬间萎掉。

贺泷的心和脸一样脏!

他磨了磨后槽牙,难耐的从枕下抽出一支圆珠笔,将那日历翻了几页画了个圈。

倒数二十八天。

借着这本日历,老k清清楚楚的记着伽马给他的期限,日日倒数,将一张日历纸画满并翻过一页后,贺泷却没有来,老k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翌日午餐时,伽马端着餐盘从他眼前过,年轻人比刚来的时候更瘦了,囚服的衣领宽松下滑,露出一小片白的晃眼的锁骨。

伽马还心虚的瞄了眼老k,迅速把衣领扯回,加快步伐离开,这动作在老k看来无疑是勾引,也更加证明之前说的话都是圈套。

老k怒气上头,饭也不吃了,追出食堂去堵伽马。

伽马终究是没跑过,他在水泥墙和铁栅栏的死角摔了一跤,被老k狠狠的揪住揍了一拳。

“妈的玩儿我!”老k冷笑:“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

伽马脸色苍白,拼命往后缩,奈何背后是死角,老k一屁股坐在他精瘦单薄的腰腹上压紧,扯着他的头发扇了两个耳光又往沙地上一掼,血从伽马的唇角渗出来,他晕的睁不开眼,仰头躺倒,徒留虚弱的喘息。

老k兴奋的解裤腰带,笑出一口烟牙,猛地俯下身。

“太好了,终于不用玩儿盖帽的玩儿剩下的了!”

在老k看不见的地方,伽马好似沉睡后苏醒,重新睁开的眼眸雪亮如刀,五指一寸寸蜷曲,捏紧一截从栅栏上拆卸下来的铁钢丝,下颌线随着唇角肃杀的神色而紧绷。

就在这时,监狱的大门毫无征兆的打开。

伽马眸光一动,立即松开了手上的武器,放开嗓子:“放开我!!救命!!贺泷!!救我!!”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老k还没回过神就被人拎着后衣领拖开,两记铁拳揍在鼻梁骨上当即折断,一口血呛进气道里。

“咳咳咳……”

“混账!”贺泷厉声怒骂,他余光瞥见老k解了一半的裤腰,抬腿碾过去,老k捂着子孙根杀猪般的惨叫。

沙地扬尘,脏了骑士雪白的制服,骑士却浑然不觉,伽马抱臂蜷缩在角落里,面色恐慌却一眨不眨的观赏这一幕。

贺泷发狠的模样令人心动。

狱警将老k抬走,又驱散了围观的犯人们,监狱长在一旁搓着手似乎有话要说,却被贺泷用眼神击退。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贺泷横目望向伽马。

仅一月青年就瘦了一大圈,本就冷白的肤色更是白的透明,衬的伤痕触目惊心,他大大的眼睛悲伤的低垂,宛如受伤的草食动物,流露出令人动容的脆弱无助。

“严潇……”贺泷走近一步,低声。

“对不起。”青年拼命摇头道歉:“我不是故意惹麻烦的……你不要生气。”

贺泷的心在抽痛,他蹲下身,凝眸叹息,伸手去抚摸青年冰凉的脸颊。

“是我对不起你。”他嗓音略嘶哑:“我不该因为一时之气就把你送过来——”

青年呜咽了一声,扑进贺泷怀里。

“我不怪你,可我真的很害怕,你带我走好么?我一定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贺泷剑眉紧蹙。

在青年舒展肢体扑过来的瞬间,他看到对方掌心里有一道深深地勒痕。

骑士目光精锐,立刻又捕捉到了适才被压在青年身下的半臂长的铁钢丝,以及与水泥墙接壤的栅栏顶端还有个脑袋大的豁口。

偌大的广场,无人的角落。

骑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渐促,瞳孔结冰。

“严潇,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猛地握住青年的手腕厉声道。

伽马的眼角轻皱,神色仍旧唯唯诺诺:“贺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钢丝是你提前拆下来的,你引他过来是想勒死他。”贺泷英俊的脸孔紧绷扭曲:“但是你在等,看我会不会来救你。”

“贺泷你不要冤枉我!”伽马急声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来不来——”

“你当然知道!你严潇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贺泷冷笑:“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改造纪念日,骑士团会下派人手去监狱审查改造情况,你料定我会因为不放心申请来这里,所以做戏给我看,希望我因为愧疚带你离开是不是!”

伽马张了张嘴,莫名的泄了气。

贺泷怒极反笑:“严潇,你一点悔意也无,还觉得我会在同一条沟里翻船两次。”

“我没有。”青年漠然。

贺泷与他拉开距离,站直,居高临下。

“给你申请减刑的我真是太蠢了,你这样的人。”他咬牙冷笑:“就应该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

伽马霍然瞪大了眼,他再看过去,贺泷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

老k因为内出血被送去医院,同时,伽马被从普通牢房转移到了3s级别的特级牢房,严加看守。

众犯人起初都很震惊,后来据佛陀解释他们才晓得,是因为老k试图侵犯伽马的场面被前来审查的贺警督抓了个正着。

事实上自俊秀的伽马入狱以来,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的肖想过什么,众犯人这才恍然大悟,单独扣押是为了保护伽马的人身安全。

只有严缙云自己才知道贺泷此举的真正意图,在“新居”的第一晚,他就体会到了非比寻常的待遇。

光睡前的两个小时狱警就突击搜查了三次,所有东西被翻得底朝天,严缙云疲了,呵斥辱骂都作耳旁风,更懒得整理,就在冷硬的床板上和衣而卧。

他将老k的心理活动摸的门清,日历是会让人焦虑的道具,唯一的疏漏是他没料到贺泷会那么冷血。

严缙云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上面清晰的写着他与严潇的分工合作。严潇负责掩护、勾引、替换日历,而他负责承受暴力羞辱、绞杀目标,还有……应付贺泷。

跟姓贺的打交道是真的累,明明知道装不像,还得一直端着。

“真正应该跟他打交道的是你。”严缙云低声自语:“毕竟,他喜欢的又不是我,怎么可能对我心软。”他自嘲似的笑了声,将纸撕碎了垫到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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