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王家之女(1 / 1)

日光正好,暮色从天边灼烧,晕开一片深色云彩。

落霞孤鹜,古街小巷,绍城的傍晚有一种晚钟向远的安宁感,在战火纷燃的年代,尤令人向往。

绍城也曾遭受过战火的侵袭,日本人的铁骑曾踏足过这里,大炮与子弹曾铺满街道,哭声不绝于耳,这里曾是鲜血与绝望的地狱。

但如今,因为有江司令的第三十二军坐镇,再加上绍城外无数个分系军阀与城市的崛起,日本人已经很难能够打进来了。

绍城人民的生活也就稍微好上一些了,至少他们不再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下一刻就在敌人凶猛的炸弹与子弹中死去。

江砚深左手拎着一只脆皮的烤鸭,右手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家中,谢余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他脚上蹬着粗麻编的草鞋跑出了门。

“哥,你回来啦。”

少年跑的有些快,头上都翘起了一撮呆毛,配着那纯澈的眸子,呆萌又天真,正是这个年纪男孩所该有的朝气与干净。

江砚深轻轻抬起左臂,接住了像是归巢小鸟一般的少年。

谢余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江砚深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哥,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他说着,很主动的接过青年手中的包裹,乖巧又懂事的模样。

江砚深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笑道:“哥找了个新的工作,公家先给了一串大洋。”

谢余惊叹的张了张唇:“好多!那是什么工作呀,会不会很累?”

江砚深将东西摆放在桌上,他坚毅的眉眼带着几分柔情;“不累,哥是去司令府上当兵,以后护着国家,赶走日本鬼子,叫我们小余过上好日子。”

谢余瞪大眼睛:“当兵?那哥以后就是军人啦,我看过他们,穿的特别威风,我光是看着就好羡慕,哥,我也可以去吗?”

江砚深摇摇头;“小余身体不好,现在还不能去,等以后哥攒钱给你买药调养身体,等身体好了以后小余再来当兵好吗?”

谢余瘪了瘪嘴,到底还是乖乖点头了。

晚上一餐添了肉,两兄弟吃的温馨,江砚深没怎么碰肉,几乎都留给谢余了。

江砚深第二天就去司令府上报道了,一个身穿深色军服的指导官带着他们去了士兵训练场。

新兵训练就是负重跑步,也算是选拔身体素质好的、机灵些的新兵来培养。

毫无疑问的,江砚深自然就成了其中的佼佼者。

指导官便给他单独加重了训练任务,江砚深聪明又有野心,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踏踏实实、不扎眼却又不着痕迹的展露着自己的实力。

更何况他长相帅气桀骜,性格近人,跟谁都能聊得好,一天下来,指导官便将他任命为新兵的班长。

有实力、性格又好,便也没人反对。

江砚深傍晚回家的时候浑身酸疼,谢余就拿热水帮他敷着,跪坐在青年的身侧为他捏肩锤腿。

江砚深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少年,恍然之间当真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和谢余就是新婚的小夫妻,谢余就是他的小媳妇,全心全意为着他。

眨了眨眼,回神过来,江砚深不由得笑自己,还真是糊涂了。

这种错觉还真是荒谬的很,应当是小余经常口头说着,竟也将他带偏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阵,江砚深在司令府的表现也愈发的出众,所谓金子,总有一日是会发光的。

江砚深如今深得指导官的器重,指导官甚至将他带在身侧,江砚深处事圆滑,在府上处事手段老练,总能得到不少的赏银。

这样的日子比往常帮工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他回家的时间只有晚上,偶尔事情多忙起来或是值班,他甚至能连着好几日见不到谢余。

江砚深给了几个为人老实的邻居塞了不少大洋,让他们帮忙照料着谢余,谢余一个人在家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深夜,司令府前挂着的两盏灯笼散发着暖橙色的光芒。

守门的两个士兵悄悄地打了个哈欠,门内缓缓传来脚步声,他们便赶紧打起精神,腰背挺得笔直,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来人一袭墨色军装,边缘处带着白色的边,军帽戴的严正,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袖口也整理的十分整齐,单看便是个严肃认真的军官。

“江班长,这都这么晚了,这是回家看弟弟去了?”

两个士兵是江砚深手下带着的,因此交情不错,江砚深偶尔跟他们聊天,说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弟弟,是以此时他们便调侃着道。

江砚深笑了笑应道:“是啊,这都好些天没回去了,小余估计该闹了。”

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士兵笑道:“这要不是知道班长你还没娶媳妇,我都要以为你这弟弟就是你媳妇儿了,瞧这宝贝的。”

江砚深笑骂:“滚滚滚,我这先走了,你们守着啊。”

两个士兵对他笑着敬礼。

江砚深到家后熟练的从门口的一块小土坡下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内黑漆漆的,想来谢余是睡下了。

江砚深叹气,他走进卧室,却陡然听到了床上传来几声极轻的哼哼声。

像是猫儿叫似的,又软又甜。

江砚深蹙眉,凑近几步,床上的少年声音愈发的急促,甜腻中带着几分性感。

晚间的月光又圆又亮,江砚深清楚的透过月色看见床上蜷缩的少年。

少年面色晕红,额头冒着细汗,他白皙细嫩的脚趾蜷起,腿间不住地摩挲着,看起来难受极了。

空气中隐隐有一股异样的气味。

江砚深是个成年人,一闻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他有几分尴尬,没想到他这么晚回来会撞见谢余做那种梦的场景。

江砚深走近少年,叹气,抽出被子就要为他盖好。

但下一瞬他便听到少年轻声哼哼道:“嗯…哥,哥…”

江砚深一下子僵住了。

谢余在喊他。

少年的眼睛明明还是闭着的,显然他还没醒。

江砚深一时间有些混乱,他甚至有些理不清关系,谢余做.春.梦的时候,梦到的是他?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可都是男人。

江砚深的思绪还有些混沌,下一瞬他便被少年抱住了腰。

月光下,他清晰的看到少年半睁开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少年的眼中尚带着迷雾一般的朦胧,像是半梦半醒。

“哥,你好久没回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少年将头埋在江砚深的怀中,哼哼唧唧。

“哥,哥,我好喜欢你,我们做那个图册上的事吧,我想彻底属于哥,只属于哥。”

少年说着,面色酡红,他牵引着江砚深的手抚.摸自己的身体。

江砚深一时间没回过神,触手便是一片温软。

随后少年便将江砚深的手移到某处,江砚深浑身一个激灵,他直接甩开少年的手,整个人像是有些接受不了似的,跌跌撞撞的奔出了屋子。

他头都不敢回一下,像是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赶一般。

谢余半坐在床上,他缓缓理好自己的衣服,眼神有些深。

系统挠挠小脑袋道:“他居然是个直男,那对宿主的好感为什么这么高啊。”

谢余闭眼,仰躺在床上:“有个词,叫深柜,他越是恐惧,就证明他越是无法抗拒。”

系统星星眼:“宿主大大好懂哦。”

谢余弯唇,心道它以前可比他还懂。

只可惜老司机·统已经被净化记忆了,如今它又是一个蠢萌的小纯洁了。

系统说着说着又嘀咕道:“但是我总觉得目标靠近宿主的时候我就很容易生气。”

“难道系统也会有更年期嘛?!”

系统惊恐脸。

谢余被它逗笑了,哄道:“应该不会,毕竟你也不是人啊。”

系统: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呢。

*

江砚深最近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他脸色经常性的发冷,情绪变化无常。

他已经连着半个月不曾回家了,甚至是打算直接住在司令府士兵宿舍内。

“排长,门口有人找。”

他手下带着的一个小兵小跑着来对他道。

江砚深晋升速度很快,如今已经成了排长,这也是得到指导官赏识的原因。

江砚深应了一声,朝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他便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蓝衣少年,少年头发蓬松,相貌精致又美好,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新衣,这套衣服还是他前些时候特意带他挑选的市面上最新的一套衣服。

少年穿着就像是一位精致的小少爷一般,他纯澈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江砚深一瞬间甚至走不动路。

心脏陡然发紧。

“哥!”

少年显然是看到了他,脚步加快了一些,也不顾旁人的眼光,直接就往江砚深的怀里撞。

江砚深往后稍稍退后一步,但怕少年摔着,到底还是没推开。

谢余搂着他的腰,半晌也不抬头。

等江砚深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一股湿意浸透他的衣裳了。

肩头瘦弱的少年轻轻颤抖着,江砚深忍不住轻轻抬起他的头,小孩两眼通红,眼眸像森间小鹿一般,干净又委屈。

他一开口就是可怜巴巴的哭腔:“哥,你为什么不回家?你是不要小余了吗?”

江砚深呼吸一窒,一瞬间竟有一种心脏抽疼的感觉。

这可是他宠了好几年的弟弟,他一哭江砚深就顶不住,忍不住想,或许小孩子只是不懂事,乱想的。

谢余这么傻,那么呆,怎么可能会懂那些事呢?一定是他多想了。

江砚深叹了口气,低哄道:“小余乖,哥不是不要你,只是…只是这段时间哥有些忙,小余乖,今晚哥就回来,以后每天都回来看小余好吗?”

小孩好哄得很,闻言立刻就不哭了,他睁眼看着青年,说话还一抽一抽的,像一只小河豚似的:“哥说真的吗?不能骗我的。”

江砚深伸手跟他拉勾:“哥说真的,小余不信哥?”

谢余立马摇头,眼泪水还挂在白皙的脸颊上,可爱又晶莹:“不、不是的,我信哥!”

江砚深心下柔软,愈发觉得自己之前想多了,小余这样乖,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们两人还没说两句,身后传来一阵骚动,随后便是一阵安静的皮鞋踏在板砖上的声音。

江砚深一转头便看到了这司令府的主人,江景辉。

因着晋升的速度与被器重程度,江砚深还是见过几次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江司令。

江景辉穿着一袭深蓝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根钢笔,冷峻的面容带着几分犀利又锋锐的感觉。

他的黑眼珠很黑,像是没有光芒可以透进去一般,单是这样注视着人便容易叫人心生恐惧。

江砚深微微垂头,礼仪周到:“司令。”

江景辉只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移开了眸子,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江砚深身后的少年。

谢余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有些害怕似的往江砚深身后躲了躲,漂亮的茶色眼眸往地上看往四周看,就是不看江景辉。

这是要装作不认识了。

江景辉却不想放过他,他直接对少年道:“谢余,过来。”

谢余头埋的更低了,整个人都像是想窝进江砚深的怀里才好。

江景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那是所有物被旁人触碰的不悦感。

事实上他早就找到谢余的住处了,副手也去了好几次,但这小孩却是意外的固执。

他固执地守着那个简陋的小房子,说要等哥哥回家,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将副手赶走。

江景辉什么都知道,他向来都是喜欢把事情掌握在手中的人。

他知道谢余的哥哥是江砚深,也知道两人的渊源,更知道江砚深为什么半月不曾回家。

因为那个小呆子喜欢江砚深。

但这对于江景辉来说都不是问题。

他有的是办法叫谢余心甘情愿的走进他的怀里。

站在权势的巅峰上多年,江景辉最明白的就是,没有什么是权力无法得到的东西。

江景辉看人很准,他能看得出来,江砚深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想往上爬,他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于是江景辉就先给他送去一个小机会。

没有人会想尝过甜头吃苦头,也没人会想从高处一朝跌落。

更何况,退一步来说,即便江砚深不想用弟弟换权势,他也没法带着谢余逃出去,这绍城是他江景辉的天下。

他想他们生,他们就生,他想强夺,江砚深也没有任何保住谢余的办法。

横来竖去,怪就怪谢余恰好对他的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  江景辉好像霸道总裁哦鹅鹅鹅鹅

我很欣赏称我为老公的好老婆,这侧面证明其实我是1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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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老婆们,爱你们,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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