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天人(1 / 1)

身着浅黄色长衫的少年头发修剪的有层次感,额前耷着薄薄的一层刘海,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气质叫他愈发引人注目。

那少年衣着不反,站在花丛中细致地摘着漂亮的月季花的花瓣,眉眼认真好看。

路过的仆人们只是匆匆看他一眼,便不敢再多看。

毕竟这位可是司令的掌心宝,司令府上唯一的夫人。

只是司令近日愈发繁忙,半个月前才出了绍城,说是要赶去十里城参加什么重要的军阀会议,估计可得要好一阵子才能回府。

可即便是出了城,那守在夫人身边的随从还是尽职尽守地盯着这位夫人。

说是宠爱担心,但仔细想想,做什么事都要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丝丝秘密也留存不住,光是想想便叫人头皮发麻。

司令夫人其实更像是被锁在这栋宅子里头的金丝雀,皮相纵然是美的,却总叫人觉得失真。

谢余微微直起腰,他抬眸看了眼前方,司令府的墙壁是青灰色的,红瓦显得很有精神,谢余盘算着自己到底有多久没出过府了。

他恍惚的盯着阳光看,似乎是从嫁进江家后便没在踏出过了。

谢余收拾好篮子内的花瓣,步伐不轻不缓地进了屋子。

房门刚闭上,一双有力的手掌便握住了他的手臂,温暖的、柔缓的,像是对待珍宝。

“小余,怎么才回来?”

来人的声音有些低,鼻间喷洒的气息纠缠在谢余的颈侧,有些痒。

窗户被关上了,只是闭上玻璃窗,并未拉起窗帘。

日光透过玻璃染浸室内的昏暗,像是暧昧的浮光,叫人忍不住心底泛起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来人的声音绝对不会是他丈夫的声音,丈夫的声音沉静且优雅,这个声音却要更柔一些了。

谢余颤了颤眼睫毛,天真的少年早已在历经世事不在如从前一般单纯。他闭着眼,踮起脚尖吻上他日日思念的,梦中情人的唇。

花篮被遗弃在地面,幽幽的花香萦绕在两人的身侧,像是束缚的丝线。

两片温热的唇轻碰,恍然间,似是光影交错般的温柔。

他想,他有罪。

他明明已经成婚了,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被冠上了别人的姓,却心中始终放不下江砚深。

他的小叔子,他丈夫的兄弟。

谢余轻轻靠在江砚深的怀里,温柔的像是清晨刚醒的猫儿,乖巧又顺从。

他看着江砚深的眼神无疑是充满了情愫的,像是夏日的暖阳,总叫人心底泛起柔情。

江砚深忍不住低声笑了笑,他此时在谢余的眼中无疑是性感的,他的面容比起之前要更加成熟冷厉一些了,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能够保护心爱的人的男人。

江砚深轻轻吻了吻谢余的唇,眼底带着笑意:“嫂嫂今天很主动,前些日子不是还不许我亲你?”

谢余脸上陡然泛起一片晕染的红,他难堪地咬了咬唇,细声道:“哥,你别这样叫我。”

江砚深哄他,吻吻少年的额头:“好,哥错了,以后不这么说了……”

“但是小余好像一听到哥这样叫你便很容易兴奋。”

男人眼底带着笑意,谢余咬唇,眼底都泛着水光。

像是被欺负惨了。

江砚深和谢余是在江景辉出城后搞在一起的,具体来说,其实还有江和光的牵线。

江和光帮江砚深挡下那些随从,他甚至主动约谢余,然后带上江砚深,等到气氛差不多了,自己便先行离开。

江砚深只当他是想将江景辉拉下台,谢余以为他是好人,江和光向来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他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

江砚深经过此事便只能被他掌控,他的那位小妈他也有了把柄。

江和光向来是个清醒的人,他或许在稍稍意识到自己对谢余不同寻常的心思之时便冷静了下来。

他想,他的父亲强娶了谢余没错,可人家的心可不在他那好父亲的身上。

江和光想,做事不就是要做得绝一点么?

权利他是想要,可美人也不需要放弃了去。

谢余现在与江砚深的相爱或许叫他觉得扎眼,但那终究也只会是一时的。

“小余。”

男人声音中带着笑意,他将少年整个抱进怀里。

谢余坐在江砚深的怀里,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江砚深便轻轻顺着他的脊背,像是从前的岁月中,少年睡不着,男人便会这样安慰他,哄他入睡。

谢余很快便放轻松了下来,少年纤细修长的右手攀着江砚深的肩膀,很自然的,江砚深一侧头便能看到谢余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

在暧昧朦胧的光线中,戒指上的隐约折射的光点像是什么窥探的视线一般。

江砚深眼神有些冷,他握住谢余的右手,顺势取下了戒指。

“怎么跟哥在一起还戴着这个?”

谢余抿唇,声音细细软软的:“景辉说不许我摘,他会打电话来问我的。”

江砚深眸中像是藏着浓雾,他低声道:“景辉?叫的还真是亲热。”

“你不知道哥会嫉妒吗?”

谢余见他这样,下意识的就有些慌了,他搂住江砚深的脖子,软声道:“哥,我、我不是,我只是怕……”

少年的眼圈都红了一圈,在白嫩的面上尤为鲜艳,可怜兮兮的,光是看着就叫人心软。

江砚深也知道自己过分了,赶紧哄着道:“哥知道,小余最喜欢哥了,哥也最喜欢小余了,以后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小余永远都是哥的小媳妇,好不好?”

谢余抽泣着点点头,柔柔弱弱的,天真的叫人恨不得一口吞掉才好。

江砚深将指环随手摆在桌上,随后便垂头专心地与少年亲吻纠缠了起来,两人十指相扣,心脏也贴近在一起,扑通扑通,像是情人细密的诉说着爱语。

“叮铃铃…”

屋内的电话响了起来,谢余擦了擦水亮红润的唇,不轻不重地瞪了江砚深一眼,惹得江砚深更是把持不住身体的火焰,恨不得将人就地正法了才好。

谢余轻轻拿起电话,漂亮的桃花眸还看着江砚深,声音也有些微哑,有几分纯然的软糯:“谁呀?”

“夫人。”

江景辉拿着茶杯抿了一口,眼中浮现几分柔和的光芒。

谢余与他成婚后的日子过分舒服安逸,江景辉听过西洋那边传来的故事,在基督教那边的故事说来,上帝造出了第一个人类亚当,随后用亚当的肋骨创造了夏娃。

于是亚当与夏娃成为了夫妻。

江景辉想,或许谢余就是他的夏娃、他的肋骨,否则两人怎么能如此默契舒服,谢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让他不喜欢的,仿佛这人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长出来的。

话筒中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江砚深一听便知道是谁。

他看着谢余浑身僵硬,手脚无主、脸色苍白的模样,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少年的脊背,他凑近少年的耳畔,轻声道:“小余,别怕,哥在你身边。”

谢余咽了口口水,对电话那头的丈夫道:“景、景辉,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江景辉听到了谢余微颤的声音,嘴角的笑容微顿:“我自然是想你了,小余,你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乖乖听话?”

谢余陡然想起男人从前对他阴戾凶狠警告的模样,汹涌的醋意似乎能将他彻底淹没。

少年额头因为紧张冒出细细的汗滴,他无助地握着话筒,这是江景辉第一次打电话恰好撞上了谢余与江砚深的幽会,谢余怕得不行,小脸煞白煞白的,看得江砚深心中泛疼。

江砚深轻轻揽住谢余的腰肢,声音极低地在谢余耳畔道:“别怕,我教你怎么说。”

他声音压得很低,那头的江景辉决计是听不到的。

谢余整个人高度紧张,身体绷得紧紧的。

“放松。”

江砚深轻轻抚着少年的脊背,他身上有一股令谢余安心的兰花香味,浅浅的幽香,江砚深安慰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软绵。

谢余深吸一口气,果然冷静下来了些。

“你说,我现在刚采完月季花回小院,马上要去厨房学做糕点了。”

少年睫毛轻颤,声音也稍稍镇定了下来:“我刚刚采完月季花回到小院,马上要去厨房学做糕点了。”

江景辉听着对面的声音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道:“糕点?不久我就要回来了,我可要尝尝夫人的手艺。”

谢余看向江砚深,江砚深低声道:“好,我现在就要去了,回头再聊吧。”

骗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谢余更加镇定了,他的声音很软,与撒娇一般的:“好,那我现在就要去了,回头再聊吧。”

江景辉在电话的那头笑了,听得出来他确实是很高兴。

谢余轻轻呼气,电话那头的男人道:“好。”

谢余刚要挂了电话,男人却又低声说一句语意不明的话。

“夫人这阵子从来都不主动找我。”

这句话一点都不像是那冷厉的男人能说出来的,温柔的甚至有些委屈,谢余一时间愣了愣。

少年不由得想起江景辉亲吻他时的珍重与爱惜。

男人曾在许多个日夜于他耳畔轻柔道:“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小余,我们要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淦我这章没干嘛啊

委屈,给过吧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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