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陶营细心教导过林纳海的舞蹈后,他的练习效率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提高，甚至还有了陪程盎阳通宵打游戏的余韵。
以至于在sub颁奖典礼到来的当天，相比较忐忑,林纳海的感受更多的则是兴奋。
这种转变,来源于过往十几年系统的学习,和近一个月来的努力沉淀。
通往现场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里面乘坐的都是活跃于各个圈子的知名巨腕。
暗红色的绸面地毯从候场区一路铺到入场口,周遭围满了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负责现场嘉宾人身安全的安保人员，最外层则是被sub的宣传横幅拦住的粉丝,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在这种浩浩荡荡的阵势下，林纳海的兴奋感荡然无存，手心甚至沁出了层薄薄的细汗。
“咔嚓咔嚓——”
车门刚打开，记者就围了上来。
现在是下午六点钟，天色早已步入黑暗,在夜色的强烈对比下,本就强劲的闪光灯更是尤为刺眼。
其他成员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四个人都面如冰窟，迈着大步，冷若冰霜，不带感情地扫着摄像头，明显的见怪不惊。
相比之下,林纳海显得有些有点拘谨不安。
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被关在小黑屋多次接受了这种强闪光灯的训练，但顶多只能坚持不眨眼睛，还没办法做到其他成员的游刃有余。
镜头缓缓扫过,最后对准林纳海。
即使他很努力地去平复心情，但因为镜头过多而无处安放的视线，还有因为不知道放在哪里而略显多余的双手，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紧张无措。
宋泓注意到了他，故意放慢脚步，凑到他身边，“紧张？”
“没有宋哥。”林纳海赶忙否认。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第一次登台都会紧张。”宋泓安慰他，“我刚上初中时，被老师逼着参加国庆表演，结果演出当天，学校的门卫却拦着我，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去。”
“为什么？”林纳海真实疑惑。
“因为我走错学校了。”宋泓笑。
“哈哈哈哈。”林纳海笑出声。
结果这声音引起了贺百川的注意，他在原地站定，转过身后看向有说有笑的两个人，旋即拧起眉头，眼神带着警示与不悦。
既然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朝三暮四？
一点都不专一。
林纳海笑着笑着就对上了他冷飕飕的视线，瞬间意会到应该是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忙降低分贝，自觉开启消音模式。
还算有点羞耻心。
贺百川嗤笑一声，迈着长腿继续往前走。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入场口接受记者采访的地方。
短暂的拍照环节结束后，一名记者开口问道：“转眼我们bhole也已经出道快三年了，粉丝们也很好奇，你们的理想型，都是什么样的？”
“我的理想型从出道的时候就没变过。”陶营笑笑，“我还是喜欢身材好的。”
“我的话，合适就行。”宋泓简单说道。
程盎阳想了想，“我还是比较看重责任感。”
“责任感？”宋泓鲜少地接话道，“像我一样吗？”
“是啊，像小宋一样就很好。”程盎阳点头给予肯定，“像那种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朝三暮四的渣男渣女，真的既没品又浪费别人感情，希望这种渣滓可以从社会上消失。”
贺百川在旁边跟着使劲点头，期间还不忘向林纳海投去意味深长的视线。
朝三暮四，这不就是说的林纳海吗？
不过从社会消失的后果还是稍微有点严重。
林纳海满头问号。
看他干什么？
他又不是渣男，顶多算个渣渣。
经纪人急得在旁边直比“叉”，示意他少说点。
宋泓接收成功，“希望粉丝们在找男朋友这件事上一定擦亮眼睛。”他转而看向贺百川，“百川呢？有没有理想型？”
“我？”贺百川略微犹豫地想了一会，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我喜欢爱笑的，最好笑起来还很可爱，而且还要有上进心，身高的话，最好能一把拥入怀里，不要太矮，当然也不要太高，跟我相匹配就行。”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林纳海：“……”
你搁这儿精准搜索呢？
“好了，到你了。”贺百川信心满满地挺挺腰板。
林纳海认真想了想，“个子的话，因为我没有其他成员的身高，所以希望对方也不要太高，一米六左右就行。”
“粉丝有机会吗？”记者问道。
“……有吧。”林纳海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那这个粉丝要是特别矮怎么办？”
“粉丝的话可以放宽限制。”林纳海忙改口，“一米五以上都能接受。”
“好了我没问题了。”记者低头，唰唰地在本子上记着些什么。
这有什么好记的？
林纳海一头雾水。
“那这个粉丝如果特别高怎么办？”贺百川皱眉看他。
“额……那就放宽到一米七。”林纳海说。
“如果他特别特别高怎么办？”
“一米八总行了吧？！”要不是碍于镜头还在，林纳海都想当场把他的头撅断。
“如果他比一米八还高呢？”
林纳海：“……只要是粉丝，两米以下我都能接受，你满意了吗？”
贺百川若无其事地用手拨弄了下头发，“勉勉强强。”
采访环节就这么结束了。
“噗哈哈哈哈鹅鹅鹅哈哈哈哈！”陶营一到休息室就笑成了一只大白鹅。
“贺百川你有毛病吧？！”林纳海怒气冲冲地瞪着贺百川。
“我怕个子高的粉丝伤心不行啊？”贺百川理直气壮。
“行了，待会开始彩排。”宋泓看看坐在椅子上闷声不吭的程盎阳，“都调整下自己的情绪，不要乱想，刚才那个问题……就简单让它过去吧，别放在心上。”
“方媛来了吗？”林纳海问。
“她、她还得再等等。”陶营笑得肚子疼，他擦擦眼角的泪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放心，等我们开场表演一结束，她就会赶过来给你化个美美的妆。”
“滚啊。”林纳海作势要用拳头捶他。
“好了好了不闹了。”陶营揉揉酸痛的肚子，喝了几口矿泉水，“你们先聊着，我去隔壁联络联络感情。”
他天生自来熟，见到谁都能说上一句hello。
正所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就是陶营在娱乐圈的生存之道。
结果晃着晃着，遇上了江望
——那个曾经高调宣布退出bhole的人。
陶营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
看着对方的盈盈笑脸，这下尴尬的人成了他。
***
“百川，你带小海去彩排现场看看吧，顺带熟悉熟悉流程。”宋泓说。
“可以。”贺百川点点头。
这个提议正中林纳海的下怀，他也就没有推脱。
可惜工作人员还在进行舞台现场的清理和布置，后台用来休息的椅子又少，所以爱豆们纷纷围坐在舞台边上，等待彩排的正式开始。
“回去还是在这里坐一会？”林纳海问。
“都行。”贺百川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坐在了舞台边上。
林纳海只得挨着他坐下。
现场有些吵闹，两人都没有聊天的意思。
林纳海撑着下巴刷手机，刷着刷着，他就上了热搜，还是连续两条——
#林纳海不喜欢150以下的女生#热！
#海纳百川#热！
林纳海看得一阵无语，怪不得那个记者会问他这种问题。
至于#海纳百川#这条话题，他已经不想再点进去了。
怕了怕了，cp粉的脑补能力简直超乎想象。
尤其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就掀起一阵年下傲娇狼狗型男友的风潮。
cp粉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机会，直接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小作文，从全方位分析了贺百川，是如何从不接受他、勉强接受、无意识靠近、喜欢等一系列的心动路程，甚至还图文并茂地附上了说明依据，说得那叫一个证据凿凿。
林纳海逛完一圈下来，差点被洗脑得信以为真。
所以这种话题还是少看为妙。
他悻悻地关上手机。
彩排现场的嘉宾越来越多，林纳海一直在埋头看微博，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个通稿绯闻满天飞的女星。
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抬头看看观众席。
现在还没有正式进场，所以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站姐，她们个个举着镜头，致力于把最新鲜的爱豆带到微博，分享给见不到这一场景的粉丝们。
林纳海担心会传出什么消息，忙往贺百川那边挪了挪，生怕跟那名女星扯上关系。
结果没成想又来了一波看表演的爱豆。
女星便又坐得离林纳海近了点。
真是big胆！
林纳海惊慌地看着观众席。
他使劲往贺百川那边靠了靠，恨不能坐在贺百川的腿上。
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中间的缝隙小得连根头发丝都塞不进去。
贺百川终于受不了了，他皱起眉头，“你是想挤死我吗？”
林纳海瞪他，“我早就想说了，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你不能往旁边靠靠？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难不成你想让我跟人家女孩子靠在一起？！”
贺百川蔑笑一声，“借口。”
“得，你开心就好。”林纳海懒得跟他争辩。
“你是故意想跟我挨得这么近吧？”贺百川挑眉。
林纳海：？
你哪来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坚决不熬夜……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