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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北的脸瞬间地掉了一大半。

刚刚的气氛消失殆尽,两个人保持着诡异地姿势,她看一眼他,他看一眼电视,然后抬手将视频暂停在马上亲吻住的地方。

“我可以解释!”别稚赶紧爬起来,想要抢过手机把设备解除关联。

没想到他一抬手,就阻止了她,然后就这么看着她,表情仿佛在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解释出什么花样来。

“钱导确实改了。”这她可以打包票。

可能是因为为了下集的收视有看点,导演组才把预告加上了这么一段,然后在最关键的地方又给剪掉了,引发起观众的好奇心。

江淮北的情绪还是没怎么好,眼看着脸也不朝向自己了。

“下一秒容与就会推开我的!”别稚想自证清白:“不然我一会儿给见月姐他们打个电话吧。”

导演组怎么就没把容与推开她的那一段剪进去呢,这不是故意惹人误会吗!

但现在,她们两个人这个状态,怎么又成了她跟他解释。

她应该强势一点儿!她亲了就是亲了!

他能拿她怎么办!!

别稚一秒别过脸去,不太自然:“我不会打电话的。”

“………..”

“我刚才都是胡言乱语,”别稚看了一眼他,正色:“我就是亲了。”

江淮北抬起手,遮挡一下笑容。

她怎么这么可爱,总是第一时间在乎他的感受。

“嗯,那就亲了。”

两个人之间有安静起来。

别稚又指使他把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零食打扫干净,而自己却是偷偷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熙初记》开播很快就上了热搜,而且都大受好评,虽然不是她当女主演,但这种自己孩子被关注到的感觉还不错,唯独有关预告片的那一条。

别稚点开评论,也没想到观众也对强吻的反应那么大。

【编剧有毒吗?强吻????】

【其实我觉得明摇还挺好看的,就是强吻也太…….】

【这剧情有点儿魔幻了吧??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配角就没有当配角的自觉吗?还想亲我的容与!!!!!】

【给我滚!给我滚!】

【弱弱问一句明摇的微博是哪个?】

【戏还没出来,再看一下后续吧】

【给大家安利一波!@别枳呀就是饰演明摇的小姐姐,之前还参加过综艺《你选择的人生》特别搞笑!前段时间还上了热搜呢!真人特别美!特别美!我还买过他们的煎饼!当时小姐姐还跟我拍照了呜呜呜呜!】

【嗯??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片段??但竟然觉得两个人有点儿搭??】

【明摇这个角色真的一言难尽,太让人讨厌了】

“………”

效果很好,果然是拿了恶毒女配的剧本。

其实别稚一开始拍的时候就大概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她一开始拿到剧本的时候也挺讨厌明摇的,毕竟凡事都会先入为主,知道有了官配,很少有人会站配角跟主角的走向。

只不过,她看到评论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点难过,也就仅此而已。

江淮北把最后一袋垃圾扔进垃圾桶,注意到别别稚的情绪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他坐到她身边,把她揽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然后揉了揉,也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稚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微微蹭了蹭,手机也扔到了一边儿。

幸好现在身边有江淮北陪她,网上的评论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她轻轻地叫他的名字,有点儿撒娇的意味:“江淮北。”

江淮北低头,视线却扫到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发现别稚正在看营销号的发帖,还有一堆呕吐的表情,他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不高兴。

现在这个状况也都是因为他,如果一开始他让她接的是别的角色,她现在也不会被人骂成这样。

“我先回房间。”他起身,比往常还不悦。

别稚一个人被留在原地,忽然有点懵。

这是为什么?他怎么就突然走了?毫无征兆?还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一步也不回头。

江淮北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直接登上了官方号,开始组织后援会控评。

江淮北不知道营销号怎么就抓住这一条不放,而且文案还是复制粘贴的,明显是引战的,这种热搜不会是《熙初记》的剧组和人员会买的,江淮北想了想,唯一可能的就是最近对别稚不善的丁童逸。

胆子倒是挺大的。

知道现在他出了事情,先拿这种试探试探后果。

江淮北先是转发了一条对别稚演技的认可,然后开始组织粉丝控评。

他现在没有了公司的公关,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来做,还有他雇用的几个小粉头。

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奋战,江淮北终于把舆论的势头控制住了一些,唯独一个营销号,越是控制,他好像越来劲。

按理说,营销号背后都是有公司签约的,有人控制营销号,但并不代表这个有人就拥有人的感情,很少会能真心实意地黑一个明星,大部分都是拿了钱做事。

江淮北思考一下,私信了营销号:【多少钱?】

【@娱乐小花花:什么?】

【手机号138xxxxxxx:对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骂别枳,我给你双倍。】

【@娱乐小花花:你是?】

【手机号138xxxxxxx:粉丝。】

【@娱乐小花花:笑话,你有什么证据有人给了我钱?】

【@娱乐小花花:你信不信我可以拿截图出去挂你?】

【手机号138xxxxxxx:二十万。】

【@娱乐小花花:好的,我立马删。】

江淮北:“………”

金钱,可真是个迷人的小东西。

屏幕那头已经打来了一张银行卡号,江淮北才想起,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

比如,他现在并没有钱。

身上倒是有几万应急的钱,这是他之前取出来的。

还有一张别稚给他的银行卡,他并没有打算花过里边的钱,小姑娘幸幸苦苦赚钱也不容易,他可不能这么挥霍。

再看一眼手机,江淮北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林隽清再次接到了江淮北的电话。

他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有点儿玄妙,比如说自己去江淮北公司的时候碰上个女生,结果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么一套,花也送了,饭也在请,结果自己偏偏栽了进去。

再比如说,江淮北自从跟江家脱离关系,联系他的次数明显增加了一倍,原先自己每天上赶子联系的人,现在天天联系你,你说给你怕不怕?

“阿淮??”林隽清喊人。

“………嗯。”

江淮北觉得这话大概有点儿难开口,算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没有问人开口借过钱。

江淮北:“给我打五十万。”

觉得这么说又有点儿不委婉,顿了顿:“…..吧。”

“什么玩意儿????”林隽清那边儿瞬间安静了。

他不是不了解江淮北,心挺傲气,除非遇到什么难事,向来都没有开口借钱,现在还突然给他婉转了一下,听起来有商有量的:“五十万?你想干什么?”

“三十万。”江淮北没回答他的问题,自动降低筹码。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美人把你赶出来了?你落魄街头了?”林隽清甚至觉得江淮北是被骗了。

林隽清忍不住:“你跟小美人怎么回事儿啊?前几天不是还跟我说过的不错吗?现在她是过不惯这个苦日子问你要钱了,是吗?”

“………”江淮北没耐心再跟他废话:“打不打?”

手机已经响动一下,是林隽清给他转账的提醒。

【1065xxxxxx864:您尾数为1217卡4月18号到一笔转账,金额人民币400000元,尾号为1217的卡余额400021元,可用余额400021元。】

钱收到了。

“阿淮,你别挡我没劝过你,你现在这个情况——”林隽清还想跟他说点什么,很危险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对面说了句谢了,然后,电话就这么挂断了。

林隽清:“……….”

江淮北把钱给营销号打过去,没过一会儿,营销号果然把激情辱骂别稚的言论都删掉了。

甚至还有点儿想夸奖一下别稚,但又怕如果刚骂了就夸,这么一波操作下来明显是虚假操作,索性也就作罢了。

江淮北看了眼现在的微博,一片风平浪静。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夸赞别稚,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想必别稚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门忽然被敲了敲,别稚的声音传了进来:“江淮北。”她的声音小小地,并没有把门推开:“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江淮北走过去,把门拉开。

结果门一开,他发现小姑娘的眼睛是哭过的样子。

怎么哭了,明明都帮她处理好了,现在微博下面都是夸她彩虹屁的,事情好转了,她反而要哭了。

“……..”

江淮北把她从外边儿拉进来,看了眼桌面,发现电脑的微博页面还开着,不经意间让她转换了个位置,先把人安排在床上。

她坐在床上,手里还捧着手机,慢吞吞地在翻看着微博的留言。

鼻尖的酸涩又泛了上来,其实她看到那么多评论都不喜欢她的时候,她一点儿都没有想哭的心情,也只是觉得有些失落。

没想到就过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大批大批的留言开始夸赞她,鼓励她,跟她说她现在多么多么的棒。

别稚把头垂下去,豆大的眼泪砸在了手机的屏幕上:“我好难过。”

难过于有这么多很好很好的人都会在陪伴她,在她失落的时候,他们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

明明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可是,她总是会难过,难过于为什么她还是不够强大。

为什么她成长的速度会这么这么的慢。

别稚的眼前有些模糊,用手背轻轻擦掉眼眶的泪水:“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我这么好,而我却那么…..那么差劲,到现在还是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江淮北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个哭。

明明比保护更多的都责难与委屈,而她偏偏都没有看到,她只会看到了这个世界温柔的一面,她只会因为自己还没有做到更好而难过。

她这么好。

好到他不想别人看到,又想他们可以早一点儿发现。

“会有的,”他的手抬起来,轻轻地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我答应过你。”

她会站在更高的地方,她会拥有一切。

只要她希望拥有,就都会有的。

别稚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昨天晚上她的情绪好像一直没有缓过来,江淮北似乎也一直在安慰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揉了揉眼睛,想要起床吃个早饭,却发现自己现在躺在的房间竟然是江淮北的。

思绪渐渐地舒缓过来,别稚睁开眼,看清了旁边躺着的人。

是江淮北。

因为窗帘是拉着的,外部的光线透不进来,四周昏沉沉的,仅有缝隙间的阳光落在江淮北修长的手指间,而后拉成长长的一条光影,牵到她的衣角上。

呼吸的声音还能听到。

浅浅的。

均匀的。

别稚摸了下现在的衣服,还好,她还穿了昨天的居家服,没有脱下来。

两个人昨天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别稚眨巴眨巴眼,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向江淮北。

他侧着身,一只手压在她身上,神色藏在黑暗里,也不知道是睡醒还是没睡醒,犹豫一会儿,她决定起身偷偷溜走。

结果没等她支撑起身子,那只手就已经抬了起来,一把搂过她,把人往怀里一带,换了换姿势,把她压进怀里:“别动。”

他刚睡醒,声音又低又哑,每个字母的末尾都像是有小钩子,不经意地带有拉扯感。

滚烫地气息散漫在她的后脖颈,他把人往怀里又拉地更紧一点儿:“想逃了?”

“嗯……”姿势总觉得有点不对。

虽然两个人现在隔了被子,她还是能感觉到烫烫的,也许是窗外偷跑进来的阳光:“没有。”

“那就好。”他的头又沉下去。

他的手掌不觉间已经覆上她的下颌骨,从下而上,轻轻地滑了过去,然后捏了捏她的耳垂,又不说话了。

“你还没醒吗?”别稚不敢动,只能僵着身体说话。

“嗯。”他含含糊糊地。

昨天晚上他费劲心力地在电脑前奋斗了一夜。

不光把好多微博的评论都控制住了,还安排了后援会的后续工作怎么做,结果一回头,她倒是在他床上睡的挺香甜。

江淮北吻了下她的后脖颈:“没醒。”

别稚身子一下子滚烫起来,脑袋里不自觉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亲吻。

温存,又暧昧。

吞了吞口水,别稚立刻从他怀里钻了一下,转过身去,想要实际考察她到底是不是睡着了。

没想到这么一转,她的嘴唇直接嗑在了他的下巴处。

两个人之间本就没什么距离,他抱紧她,就这么只隔了一点儿的被子。

江淮北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她亲吻过的地方,缓缓地抬起眼皮,眸子沉沉:“等不及了?”

“………”

“想做了?”

“………”她可没有!

还好他只是说说,应该是真的困到不行。

见她僵硬在原地,干脆又把眼睛合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跟哄小孩似的:“好了,陪我再睡会儿。”

“……..哦。”

完全反抗不了。

别稚再睡醒的时候,江淮北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因为窗帘是拉着的,她一直以为时间没过多久,这会儿一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钟。两个人分明是他比较困,怎么反倒是他醒的比她更早呢。

“江淮北?”

别稚下了楼,发现江淮北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似乎是听到她下来了,不耐烦地跟电话里说了些什么,结束以后,才转过身,答应了她:“醒了?”

“嗯,”别稚走过去:“你给谁打电话呢?”

“林隽清,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饭。”

原本江淮北并不打算带别稚去,但又想到之后的日子里恐怕还有不少事情要麻烦林隽清。

何况昨天他刚收了四十万。

别稚一秒反应过来:“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

差点儿把别稚单方面讨厌林隽清的事情忘记。

江淮北这会儿有点头疼,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事能比别稚更重要呢,果断摇了摇头:“不好,不熟,不太认识。”

“哦。”肚子叫了一声。

她昨天晚上吃过饭以后,到现在都没吃呢:“我饿了。”

“嗯,”江淮北想了下:“那跟他吃饭吗?”

反正不是他负责人,林隽清这会儿也听不到什么,他索性开始编些瞎话:“他给我打电话了,差点儿都哭了,觉得对不起你,就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吃个饭,他要当面给你跪下赔罪。”

别稚:“………”

这也不必跪下。

听闻别稚喜欢糖醋小排,林隽清特意选了家做江浙菜的酒楼。

两个人到的时候,林隽清已经点了好些菜了,桌面上摆最中间的正是别稚最喜欢的糖醋小排,看到别稚进来,林隽清立马起身。

别稚一惊,忽然想起来江淮北跟她说的话,着急:“您不用跪下。”

林隽清:“……啥?”

“嗯,不用跪了。”江淮北在一边儿补充。

林隽清:“啥啥啥?”

他什么时候要跪下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林隽清觉得江淮北整个人的脾气都收敛了不少。

甚至还很客气地朝他笑了一下。

江淮北拉开椅子,让别稚坐下,随后自己落座于两个人之间,介绍起双方:“这是林隽清,你认识的。”

别稚点点头。

“这是别枳,”江淮北想了想,忽然笑了下:“我金主。”

“………”

别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干什么说这个?”别稚的手探了下去,拽住他的裤子,想要扭一下他,她靠近他,轻声说:“你怎么又胡乱说话。”

“嗯?”

手被他反压在了腿上,他翻过她的手掌,跟她十指相扣,很无辜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告诉她这是实话没有错:“我说错了?”

“……..没错。”

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也未免也太放肆了一些。

江淮北笑了笑,垂眼又看她,小姑娘这会儿的脸上又挂上红,明显是不好意思了,想给她找个台阶下,他撑着脸,又看向林隽清:“唉,其实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你问问她吧,她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别稚:“………”

林隽清生理有点儿不适应。

他是教了江淮北些追女孩的小招数,但他是真的没想到江淮北用的这么熟练,这语气仿佛天生自带一样,委屈得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一样。

栽了。

江淮北真栽了。

桌上的菜吃了一小半,别稚跟林隽清不怎么熟,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要是讲到上次投资的戏,是不是有点儿尴尬?但她又挺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的。

“林总,”她想到底怎么说才能把这话说得像是不经意一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呀?”

林隽清忽然被点名,啊了一声,看向江淮北:“记得!怎么不记得!”

这话挑也挑到这里了,江淮北既然这么喜欢小美人,两个人还能面对面吃顿饭,他决定给江淮北扇扇风,让别稚知道江淮北有多重视她:“那会儿我去阿淮办公室看见你了!”

“嗯。”

“就是谈《我们青春年少时》是吧?你是不知道我们阿淮多重视你!对你有多好!”林隽清决定吹一波江淮北的彩虹屁,顺带投去一个兄弟你别太感谢我的表情:“就这个佟童吧,其实就是阿淮给你准备的呢!”

江淮北夹菜的手一顿,转手把菜放到林隽清盘子里:“吃菜吧。”

林隽清立刻懂了。

他刚吹两句彩虹屁这实际行动都上来了,他要是在渲染点加大力度,以后指不定江淮北怎么感谢自己呢。

这么一想,他决定大肆宣扬:“后来虽然是把佟童撤了,但你现在演得小狐狸!是他专门给你投的呢!指派你去演呢!比上一部戏的番位还高呢!”

“小美人!你都不知道!阿淮对你有多好!!!”

“他对你可好呢!!!!”

江淮北笑不起来了。

原本这些事他打算瞒到进棺材里,反正别稚认定了是林隽清,他也不打算主动把这锅给背上,没想到见了个面,什么锅都又重新给他扔回来。

撤资。

换人。

狐狸精。

一个没给他落下。

江淮北不爽了:“吃菜堵不住你的嘴?”

沉默了三十秒。

饭桌下边还握着的手,别稚也搞明白状态了,撤掉她演佟童的根本不是林隽清,她生气的对象从一开始就错了:“是吗?”

“………..”

别稚皮笑肉不笑:“他对我真的好好哦。”

江淮北:“………”

林隽清卖队友卖的太快,江淮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突然间,别稚站了起来。

他条件反射地压住她的手,生怕小姑娘当场走掉,却见她没有走,反而是举起一边放着的酒,灌了自己一口。

“对不起,都是我误会你了。”

她本身这顿饭还吃的挺心安理得,现在觉得完全不对劲了。

桌子上的饭菜全部都是她喜欢的,她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行,只觉得是顿赔罪饭,当然都得是她喜欢的。

酒杯再碰一下,别稚把杯子里的酒闷头喝完:“今天这顿饭应该是我请你的。”

林隽清:“………”

都什么跟什么?

他今天怎么不在状态?

菜单又重新拿回来,别稚滑着屏幕,释放自己无法发泄愤怒,江淮北简直太过分了,他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不让她知道的,不知不觉间,菜已经滑了大半页。

别稚又把平板递给林隽清:“你再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啊?”平板刚刚接过来,手就被中间的人拦住了:“阿淮?你干什么?”

江淮北:“够吃了。”

“……….”

什么玩意儿?

江淮北再次开口:“你别点了,多了浪费。”

“……….”

林隽清再次迷茫,他又听见什么了?

林隽清这时候觉得自己穿越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刚刚说点多了浪费的人是江淮北。

他像是见鬼了似的:“你是我的阿淮吗?小美人想让我点你怎么还不允许了呢?你还心疼上了吗??”

江淮北挑了下眉,啊了一声:“心疼。”

“不是???”林隽清不服气了,他昨天刚给了他四十万,现在就想点两道菜就跟要他命一样:“你什么时候毛病了?还抠抠索索上了?点两道菜能花你多少钱?”

江淮北不咸不淡:“不是我花钱。”

“不是你——”林隽清瞬间炸了:“什么叫不是你花钱?我昨天不是刚给你打了四十万吗?没了?你现在是成吃软饭了吗?连个饭钱都让小美人掏??”

空气安静几秒。

江淮北:“你不懂。”

他看了别稚一眼,微微一笑:“现在的软饭多好吃。”

林隽清:“………”

大概是在剧组的时候,舒见月总是会给她喂一点儿果酒尝一尝,她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喝上那么一点儿也不会晕晕乎乎的。她还以为自己的酒量已经挺好的了,按理说,刚刚的小半杯红酒应该不会晕的。

结果,就是这么巧,她上桌前点了杯夏日海滩,椰汁味的汽水,还掺了高度的白兰地,当时没怎么喝出来,现在两杯下肚子,她才反应过来。

别稚半撑着脸,看向一边儿的江淮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她总觉得周围是一片虚无的模糊,仅仅有江淮北是清晰的。他没有什么表情,就这么在她身边,偶尔会跟林隽清说几句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浑身烫烫。

晕晕乎乎的。

有点儿不舒服。

想回家了。

因为要出门见人,别稚今天化了妆,眼尾上挑,狐狸眼眨呀眨,时不时就冒出点儿媚气出来,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江淮北,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声音软乎乎地:“江淮北。”

“嗯。”他回过头,发现小姑娘的脸已经有点儿红了。

别稚拨了下自己的领口:“我有点儿热。”

幸好江淮北眼疾手快,一秒将她的手制止住,然后看了眼旁边的林隽清,发现他已经把视线偏移过去,才又收回视线,低声问他:“去卫生间吗?”

“不要,”别稚一喝醉就容易有点儿委屈:“我想回家。”

“嗯,你家地址是什么?”江淮北耐着性子跟她讲话:“我送你回家。”

“江淮北是笨蛋。”她说着痴痴地笑起来,抬起手,拍了拍江淮北的脸:“你是不是喝酒啦?”

“嗯?”

别稚凑过去,看了看他的脸,皱眉:“不然为什么连我们家在哪里都忘记了呀?”

“……….”江淮北愣了一下:“我们家?”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江淮北一直不太喜欢称呼自己的家为家,大概是因为江父江母总是吵架,即使回去也是冷冰冰的,可是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是真的很喜欢。

想要忍住不要冒出一点儿愉悦,却又没有办法控制,忍不住地将嘴角向上翘,像是吃到一块糖,慢慢品味这个词。

“别枳,”他又喊她的名字,再要求她:“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她迷糊。

“你想回哪儿?”江淮北引导她。

她的眉眼笑了开来:“回家呀。”

“嗯,我们回家。”

猝不及防地,江淮北把人揽到自己怀里,而后回头看了眼林隽清。

林隽清立刻把头转过去当作无事发生。

似乎注意到江淮北在看他的目光,林隽清吹起了口哨,摆出一副你别问我,问就是没看到问就是瞎了:“这个糖醋小排是挺好吃的。”

江淮北:“好吃吗?”

江淮北看了眼他夹起的一筷子油焖笋,硬生生吃出酸甜味也真是难为他。

“不是,”林隽清尴尬地咳嗽两声,他从来没见过江淮北这样子,说实在也有点儿稀奇,这会儿戏还没看够,男女主人公似乎就要走了,立马丢下筷子:“你们要回去了?”

“嗯。”

东西收拾好,林隽清还有点儿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个人双宿双飞,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想正宫现在被辞了,有点儿想试图挽留一下。

“林隽清。”

他听见江淮北叫他的声音,然后抱起又倒下的别稚:“记得把账结了。”

林隽清:“………..”

诶???不是???

你怎么回事儿??这顿不是说好你们请了吗???

别稚确实是喝醉了,她一喝醉就有点儿黏人。

有时候还会提出各种奇怪无理的要求,就比如说,现在她不愿意坐车回家,非想着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回去。

“别枳。”江淮北半跪在地上,另一只腿给她当椅子。

“嗯!”别稚还挺兴奋,激动地举手答到。

“你不想坐车?”江淮北看了眼地段。

酒楼离他们家有一段儿的距离。

两个人要按别稚这个速度走回去,估计明天天亮了都走不到小区门口。

搞不好还得被狗仔发现了。

“嗯。”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江淮北叹了口气,没脾气似的,把她扶起来,然后整个人背对着她。

她一瞬间就找到了依靠,软绵绵地压到在他身上,蹭了两下,江淮北揽住她的腿,向上抬了抬,让小姑娘找稳了位置,起来了。

江淮北觉得自己最近干的傻事儿有点多,但是他还干得挺开心的。

背上的小姑娘昏昏沉沉地睡着,完全就是把刚才说不坐车要走回家的誓言忘记了,现在拉着他在大桥上做苦力。

虽然是晚上,江淮北还是怕有人会把别稚认出来,故意将卫衣的帽子给她戴上,没想到他们这会儿刚上桥没多久,小姑娘就嫌弃热,一下子把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

索性在桥上没什么人,周围全是飞驰而过的车辆,他跟她慢吞吞地走着。

“江淮北。”她忽然含糊地喊他。

然后,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指尖还是滚烫的。

江淮北把人往上提了提,侧过头,咬了下她的手指尖,算是回应她一声。

桥上的灯火晃在两个人身上,桥底的河流波光闪耀。

她似乎是被咬痛了,一下子就把手抽了出来,还附带不高兴地锤他的肩膀。

“你为什么那么坏?”她开始控诉他。

“你咬我的手指,很疼的。而且,你好过分的,为什么你要把佟童的角色抢走了,你是不是要给别人演?还有!你还骗我!”

“你还塞给我狐狸精的角色,虽然我后来挺喜欢的,嗝,但还是生气。”

“你在饭桌上也讨厌,怎么能跟别人说我们的关系是………是那样的,你就不能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吗?”

“你是不是坏?为什么坏呢?”

四月中,天气还没那么热,但她在他背上扭来扭去,也不安分一些。

浑身也烫了起来,江淮北忍了忍,耳边全都是她软软糯糯的声音,总是会在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点儿别的什么的。

用这个姿势,用那个姿势。

反正睡醒了她什么都不会记得。

江淮北动了动胳膊,调整好她的姿势,声音低而缓:“因为,我吃醋。”

“嗯?你会醋?”

“嗯,会吃醋。”江淮北承认。

“我吃你跟林隽清的醋。”他想了想,还补充:“看到你们两个人在房间里,”

“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收到的礼物是宣传单,觉得你三心二意,生过闷气。”

“看到你跟林隽清两个人在房间,你还跟他那么亲密的说话,所以很生气,才会把费心拿到的资源又推了回去。”

“还有,你跟沈清让,你叫他清让哥,让我也很不爽。”

“你跟叶之恒咬耳朵,我也不开心。”

当时他也不明白,就这么些小事。

他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可一沾染到她,这些情绪就会被无端地放大,让他有些怀疑,她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他会给不了她想要的。

可能是认定了她不会记住所有的事情,他说心里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压力,双手又把人往上抬一抬,他想了想:“别枳,你就没什么打算吗?”

“嗯?”

别稚偏了一点儿头。

江淮北侧过脸,看到她还是那副迷茫的表情,笑了下,索性把不要脸进行到底:“都不打算哄哄我吗?”

“哦。”

这是哄还是不哄的意思。

江淮北轻笑一声,也没想把这事儿真的当真,毕竟小姑娘现在醉成这样,随手松了松她:“算了。”

一阵冷风吹过,江淮北却感觉到了些别的,温热的唇贴到他的脖颈。

江淮北愣了一秒,感受到她慢慢地轻啄。

轻轻地,温柔地,在吻他。

“其实没有必要吃醋的呀。”别稚身子往上爬了爬,探起来。

她又戳了戳他的脸:“为什么要跟他们吃醋呀?”

“嗯?”

“他们又不是你,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她继续戳他的脸。

江淮北:“哦。”

她又戳了戳他,怎么还不侧头过来:“你好笨呀。”

“嗯?”他不理解这话从哪里来。

大桥已经过了一半,离回家的路还有一大半的距离。

他记得上次喝过酒,她还挺乖的,怎么今天这么多话,还会说他笨了。

然后,就见她又戳一下,指尖点在他的侧脸:“我戳戳你脸的意思,是让你侧一点儿脸。”

“为什么?”

别稚皱了皱眉:“你不是要我哄哄你吗?”

她戳他的脸都不耐烦了。

他还像块木头一样,动都不知道动一下,难道非要让她跟啄木鸟一样吗。

现在还问为什么要戳。

江淮北愣了愣:“嗯?”

他的眼皮抬起,而后听话地将脸侧了过来,刚想开口,小姑娘的头就凑了过来,一下子贴到他面前,滚烫的唇瓣对准他的,轻轻一啃。

愉悦的。

心脏重重地撞动着。

她漂亮的眼睛兑满了星光,分明就是只做了坏事还得逞的小狐狸,毫不知羞的:“男朋友,这样哄你高不高兴呀?”

江淮北:“………”

作者有话要说:  林隽清:我懂了,我就是个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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