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昀下午醒来，在孟怀德房间里冲了个凉。冲凉冲到一半的时候想起，楼下房间里还待着孟怀德和他的小可爱。
想想两人之前水火不容的样子，他慌里慌张地裹了条浴巾冲到楼下，正要开门时，听闻里面一阵细细骚动声。
“你好坏呜呜……”
“疼死我了……”
“轻一点……”
……
奇异的说话内容伴随男人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徐昀尴尬难抑。
门并没有关全，他开门而去，心想着活捉一幅春.宫大戏，却发现屋内景象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只见孟怀德屈膝半跪在沈舟济身前，替他一点一点为小腿处的擦伤抹药。男人表情温和慈祥，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徐昀甚至不敢相信他们能和平相处至此，他以为他们会打起来。
“你们……”不得不说徐昀有点慌。
“老徐，有件事我应该还没告诉你。”孟怀德放下手里的棉签与碘酒，姿态乖巧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
“我们现在感情非常好。”孟怀德看向身前人，“对吗？”
这次说不出话来的是沈舟济。
“腿上有伤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孟怀德满眼心疼，“还一个人偷偷跑出去跑穴商演，就为了几千块钱？”
少年脸红不语。
“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难过？”孟怀德站起身子，摸了摸他的头，“下次还敢不敢？”
“咳咳……”徐昀咳嗽了两声，示意孟怀德适可而止。岂知他变本加厉，直接将沈舟济梗抱了起来，瘸瘸拐拐往外面走。
“你确定能行？”徐昀看了看他的脚。
“谢谢你昨晚带他去看电影，现在我要带他回去，狠狠惩罚他一下。”孟怀德拢了拢怀里的沈舟济，“跟小徐哥哥说再见。”
“小徐哥哥再见。”沈舟济羞得捂住了脸。
两人换回了房卡，孟怀德愣是一声不吭地把人扛了回去。沈舟济想挣扎，却又怕伤到他的脚，只得咬牙被他抱着，毫无反抗的余地。
一刻春宵。
回到房里的二人缴了两三次械，放空一切似的各躺在床的两头。沈舟济抱着枕头满面樱红，某处隐隐灼痛让他又喜又愁。
所以这就算完了吗？似乎每次都是这样。说分手时彼此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到最后，又稀里糊涂地和好。
这样每回重重提起轻轻拿下，吃亏的绝对是自己，这次绝对要看到某人的态度才行！
沈舟济钻进被子，跟条毛毛虫似的蠕到孟怀德那一头。见有人过来，他掐掉了手里的烟，热烘烘地就要把嘴往他脸上凑。
“死开。”沈舟济用手堵住他的嘴，满是认真地问，“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孟怀德一脸白痴:“啥？”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沈舟济狂拍猪头，气得把身子背了过去。
“从现在起，别碰我。”他气势汹汹地说，“也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男朋友。”
“哼。”孟怀德贴了上去，从后抱住他的腰，嘴不停地游走在他的耳根。
“我还没怪你跟其他野男人搞在一起，你怎么还敢冲我兴师问罪？”男人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朵，“你只能是我的，只能被我咬。”
“不想跟你说话。”沈舟济推了推他，没推动，身后男人抱的还更紧了。
建筑外响起一阵飞行警报声，夜航班机划过天空，轰隆声难绝。
“我错了。”男人口气突然变软，像是酝酿了许久。
沈舟济紧绷的身体跟着一泄，他慢慢把脸转了过去。
“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男人凑得更近了，近得两人鼻子碰到了鼻子，“我不知道你一个人原来这段时间这么难，还老是找麻烦，舟舟我错了。”
男人眼泛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之前在家甩锅砸碗的暴躁老哥。沈舟济心头一涩，默默抱了抱他，好，原谅你，他暗自想，不过只会是最后一次了。
煽情的话不用太多，孟怀德决定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忠心。所谓“小别胜新婚”，许久不曾有过如此亲密的二人自然湿热难耐，两三次是不行的，夜夜笙歌才够味。
沈舟济一整天都没能下床，到了晚上，他两条腿软得发抖。反看某人却一副笑看风云的样子，腿伤并不影响他某些方面的行动力，他还有力气再来，要不是沈舟济强行拒绝了，只怕又是无休止的索要。
“搬回去吧。”沈舟济主动开口，两只眼睛对着天花板，思绪彻底放了空。
“回去了又被赶出来怎么办？”某人故意激他，自哀自怜地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以后我就是你的，你就是我的。”沈舟济趴在他心口，侧耳一听，心脏咚咚咚地跳，像无端燃烧的火，“你不愿意吗？”
“你猜。”孟怀德翻身将他裹在身下，狠狠吧唧了一口。
“口水真多啊。”沈舟济拿纸来擦，擦完直接扔在了他脸上，“以后你要是再发火，我就真的不会原谅你了。”
他像个孩子似的说。
两个孩子。
他们两个，都像是孩子。
“怎么会呢。”孟怀德嗷呜了一下，将腿搭在他腰上，喃喃地说:“以后我再急眼，你就打我。”
“你少来。”沈舟济翻了个白眼，“哪回你不是说得好听，真来事了就又开始凶。”
“拴紧我，宝贝。”孟怀德把脸探进他的衣服里，沈舟济觉得肚皮上软软痒痒的。
“你是狗吗？还需要栓。”沈舟济解开扭头，怕他透不过气。
男人霍而提起了眼。
“怎么说呢，”窗外吹起了冷风，“我只做你的膝下之犬。”
沈舟济俯首一吻，两人双唇巧妙对上，火海连成一片。
“让我们一起倒数迎接新年的到来！5！4！3！2！1！！！”
巨型广告屏上播放着跨年预告，嗤啦冲天声巨响，百万烟火绽放在城市上空，幻化成绚丽流光。
“新年了。”沈舟济后知后觉，这段日子忙着难过，忙着生活，竟都忘了小年夜的到来。
孟怀德与他双双望着落地窗前的烟火，楼下广场人.流涌动，欢呼声汹涌。
“许个愿吧。”他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开了火，佯装这是一支蜡烛。
“我愿……”沈舟济闭上眼，双手做祈祷状，“万般皆如意。”
“我愿，”男人拉住他的手，掌心热汗成流，“相爱永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