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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1 / 1)

看到哑巴手上的纱布,他想起来了哑巴的伤。

哑巴为了救他被人捅了一刀,伤口不算深,但也流了不少血。这次她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没有麻烦陈枕。

手上插了根倒刺要陈枕帮忙挑出来,被人捅了一刀却一声不吭自己处理,哑巴真的很有意思。哑巴真傻。陈枕觉得。

“我没事,不用管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陈枕按住哑巴,把他拉到炕上坐下。紧接着,他大胆的伸手去解哑巴的衣服。没等哑巴回过神来,陈枕就已经看到了她的伤口,被她自己上了金创药,贴上了纱布。

一个一寸长的口子在腰际躺着,陈枕的鼻子一酸,眼前就模糊了。

她几乎豁出命去,可他算什么,一个没人要的,难道为了那几碗挂面钱,真傻。

陈枕合上她的衣服,脸上换了种神色。

“是我的错,以后我的事不要你管了,你也不要有事无事就来这里找我,我们男女有别。要吃面的话我一样会免费给你吃的,反正以后大概也不会有多少客人,我的面要多少有多少。”反正这些年来他一个人也过来了,一个人的日子虽然危险难熬,可也犯不着让另一个,只能算的上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为他涉险,甚至差点儿丢掉小命。

日子嘛,熬着熬着也就过去了,今天的委屈明天不值一提。直到感受不到委屈,将一切习以为常,甚至最后用痛苦来狂欢,这一切都很正常,一代一代轮回。承认吧,人天生具有受虐的天份,大抵是因为先辈们也没能战胜痛苦,将享受绝望的血液流到了后辈身上。

哑巴仿佛吃错药了,疯狂地摇头起来,仿佛不要她是件要杀了她的事。

哑巴反复比划:“不是你的错”“对不起”

陈枕狠下心肠,坚决道不行。哑巴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的神色。

陈枕当然会这样了,任谁也不想和一个丑陋得令人作呕的哑巴扯上关系,更何况是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陈枕的生意还要继续做下去,他总是要糊口的,为了一个除了力气外一无所有的哑巴,一个乞讨为生的哑巴,他撇干净是对的。如果伤心,如果失落,如果妄想,那纯粹是哑巴自己的问题。

哑巴站了起来,哑巴走了出去,哑巴关上了门,外面风雪交加。陈枕一个人在屋子里,也觉得天寒地冻,虽然有炕,但是没有柴火,没有温暖,他抱紧了被子,凛冬将至。

不管人间发生了什么龌龊事,第二天太阳照旧从东边出来。

陈枕支起小摊,开始了一天的营生。客流量比以往少了一些,陈枕明白,自命清高的良家男不愿意坐在他的面摊上,吃他的手包出来的饺子,蒸出来的包子。吃了可能会把隔夜饭吐出来。

但是粮食又做错了什么。

不过幸好,陈枕有了更多的食材去救济流浪者了,只要有得吃他们不会嫌弃任何食物,陈枕对他们来说伟大如观音菩萨。

瞧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人还是那个人,没有什么分别。区别只在于是谁在看他。

哑巴有些天没见到人影了,对面的柴门也紧紧闭着,没有开过的痕迹。甚至陈枕一度以为她走了,离开了镇上。陈枕望着对面的柴门,心里升腾出一丝懊悔。但是很快又消失了,总不能因小失大不是。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陈枕从有些食客的闲谈中知道四公主回京了。而且今年皇上要亲自为四公主操办生日。以庆祝她的而立之年。

这些年她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现在回来了。会不会留下来不好说。

两天后是四公主的生日,她的巡衙遍布大街小巷,红色牌额上写了四个大字“严肃回避”。城里所有老百姓都扒在街尾想要看一看四公主的风姿。

陈枕没有凑热闹,他虽然想看一看四公主现在是什么模样,可是他太清楚这根本不关他的事,她是什么状态,是好是坏,亦或者封官加爵,娶夫纳侍,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们八杆子打不着。

这天他收摊有些晚,等了很久,哑巴还是没有来吃面。索性他关了门,取了两支炮仗,一个人去了河堤。河堤离家里不远,那里有人在放莲花河灯,或粉或绿的河灯漂在水面上,一直悠扬地飘到了地平线上,这对于陈枕来说是不常见到的艺术品,很梦幻浪漫。

河边还有小孩子在放烟花,孩童声划过耳膜,有些刺耳。陈枕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蹲下身来点燃了一只炮仗。

炮仗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蹦出些蓝色紫色的火花,很是漂亮。一个人在河边放炮仗,提前庆祝新年,跟以往一样,今年跟去年没有什么不同,明年跟今年想必也会一样。

只是以前还有如烟公子和小德会过来一起欣赏烟火,打趣逗乐,生活压抑中也有欢歌笑语。现在虽然清净悠闲,未免多了一份孤独。

他莫名有些想念丑哑巴。

哑巴虽然不能说话,人又呆又傻,好歹是个会喘气儿的,偶尔还能比划两句手势以做交流。

现在哑巴也走了。他只是好心,只是不想有人再受伤。却把孤独留给了自己。

陈枕望着自己在河水上的倒影,嘴角扬起了一丝苦笑。

你瞧,善良的人总是受伤,自私的人身边却花团锦簇。

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过年,那时候他还是个生活富裕的小公子,从来不知粮价油钱,甚至买东西不问价钱。当然了,他年纪不大,一般都有保姆包办一切。他是家里独生子,尽管是男孩子,母亲也让他读书。请老师来家里给他教他念书,教他作画,教他下棋。

父亲是一个老实懦弱的人,也很疼爱他,不愿意让他劳苦,所以他的针黹功夫也学的不到怎么到位,以至于后来被卖到倚红楼的时候连个绣郎也捞不着。

他的才华大抵上传承了母亲,而性格却颇向父亲。这不够好,他觉得。

距离上一个阖家团圆的年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他在十岁时家道中落,被卖到了青楼。一切恍如隔世。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神了。转过头去,竟然是丑哑巴。

丑哑巴仍然一身走时的打扮,虎口上的伤已经好了,留下个雨点大小的疤痕。

陈枕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自己的,仿佛是件神奇的事。

哑巴朝他笑,手里提着一把烟花。哑巴咿咿呀呀把烟花塞到他手里,指着远处正在玩烟火的小孩子。他那一瞬间几乎哭出来。

哑巴点擦燃火折子,火折子点燃烟花,递到陈枕手心上。瞬间,五颜六色的火花在陈枕的眼皮子底下闪动,他一下子笑了起来,什么烦恼都暂时忘却了。

有时候快乐真的很简单。

烟花放完了,哑巴陪他坐在河边聊天。

哑巴比划着问他:“怎么不去街上?”

街上,街上有四公主的仪仗队,公主府门口还有给百姓们庆祝新年的杂耍表演,很热闹。

但是陈枕不想凑热闹。

比起凑热闹,他更想回家睡一觉。

“……没兴趣,不想去。”他哪里不想去,怎么会不想去,多么好看的表演,只是太热闹了点,总会衬托他孤家寡人。

哑巴不明白了,又着急比划道:“你不是喜欢四公主?”

哑巴比划的很乱,陈枕半天都没看懂,哑巴比划了两遍,用手指着街上,又用手指着陈枕的胸口,确切的说是心脏,咿咿呀呀说了一大串。

听明白过来的陈枕闹了个大红脸,结巴道:“呸,不要脸的,瞎说什么。你不要比划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仔细下次我不看了。”

哑巴听了,又用手势做了一个方框,用手在上面写些什么,又指了指陈枕脚边的地面。

陈枕看了半天,愣在那里。

哑巴又急了,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又把铜钱丢在地上,接着弯腰捡了起来。

陈枕这才恍然大悟,她原来是在说那副画。四公主的画,莲花图,上面还有陈枕的睡颜。四公主亲自交给他的,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些脸红的话。他不小心给哑巴看到过,没想到哑巴记得那么清楚。

原来哑巴以为,陈枕收藏四公主的画,就是喜欢四公主了。

“你……你误会了,那只是她不要了的东西,我和四公主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他有些隐忧,难道哑巴也把自己当成那种攀附权贵的人,为了向上爬可以不折手段讨好献媚的人么。她以为他和四公主有什么,或许就差没说“是四公主什么人”,“哪个房里小厮犯了错赶出来的”“是她通房来的”的混帐话。

哑巴又比划:“不是说关系,只是问喜不喜欢。”

她的眼睛看上去虔诚而真挚,一脸单纯无害,她也许只是想了解他,问问他的心事,并非抱有恶意。哑巴曾经拼命救他,他不该用恶意揣测哑巴。陈枕想。

“也许……不能叫喜欢,我不配。我只是爱慕吧。”他说得真诚,看着哑巴的眼睛,他不想欺骗一个老实人。“她才华过人,又善解人意,只是娇生惯养恃才傲物了些,但心地很善良。”陈枕想着,就这么在哑巴面前说了出来。

“这跟我小时候有些像。”他慢慢低下了头,看见了河水中自己的倒影。

哑巴突然沉寂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枕突然舒了一口气,苦涩地笑道:“不过,谢谢你听我讲这些,原本我打算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下去,现在说给你听,反倒轻松了许多。你不会说话,不会讲给别人听。”

哑巴回过神,干笑了两声,又对他比划道:“天色不早了,夜晚冷,回去吧。”

陈枕点点头,跟哑巴一起回到了院子里。陈枕从屋里拿出一碗挂面,上面飘着猪油渣,还有他特意熬制的红豆,听人说红豆能补血,盛在一起用篮子装给了哑巴。

陈枕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头一次感觉到外面虽然热闹,但是他这里也不冷清。

哑巴挺好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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