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6
中原中也板着一张脸带着岛侑他们上了顶层,鬼切需要将他的三把刀上交，梦野久作的玩偶同样也不允许带入首领办公室。
武士的表情略显抗拒，在岛侑的再三劝说之下,才勉强将其交给了守卫。武器被没收后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岛侑不禁发笑地拍了拍鬼切宽阔的背，要不是手够不到,真想摸摸脑袋试试看手感。
岛侑回头一看，中原中也的表情更臭了,好像有谁欠他个百八十万。
“中也,你怎么了？”
岛侑凑到中原中也的身边,橘发少年按下了帽子,低声说道：“没什么。”
“可是中也好像有什么心事。”岛侑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的矛盾点。
“我说你啊……”中原中也憋不住地说了两句,“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人捡回来吗？”
“有什么问题吗？”岛侑眨眨眼道：“是太宰让鬼切加入港黑的。”
他倒不是想搬出太宰治来替自己开脱，岛侑可没有拉人进港黑的权利，他最多能做的只能收留鬼切一阵子。
“那个没安好心的家伙。”中原中也啐了一声，小声嘟囔道：“他是故意的吧？”
“什么？”岛侑没听清楚,继续解释道：“而且鬼切失去了全部记忆，无家可归,看在他的能力不错，太宰才让会做出这个决定的。今天的这件事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那不就和阿侑你……！”中原中也的话脱口而出，不过很快便收了声,不大自然地说道：“那他为什么不去找太宰,就像芥川那样,芥川不也是太宰带回来的吗？”芥川龙之介对太宰治的态度,完全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岛侑对此也不了解，但能得到鬼切的全然信任他心中说不欣喜是骗人的，“大概是因为,鬼切是我带回来的吧？”
说话之间，他们走到了森鸥外的办公室门口，看到守卫将大门缓缓打开，岛侑仿佛看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立刻噤了声。
首领办公室里，太宰治早已先行上来汇报情况了，他看到上来的四人，只是面无表情地侧让了一个位置。
岛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办公室内……很好，爱丽丝不在，他今天完蛋了。
办公室的大门合上，落地窗上漆黑一片，只余森鸥外桌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森鸥外的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他似乎正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手指操纵着不断拖动着进度条，如此反反复复。
太宰治冰冷地提醒道：“森先生，他们来了。”
森鸥外这才犹如惊醒一般放下了手中的平板，岛侑眼尖地发现那是一段走廊的监控录像，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想必是刚刚发生的事情的录像了。
“辛苦几位了。”森鸥外轻声说道，男人的脸侧有一根调皮的发翘了起来，却丝毫不损他身为首领的威严，“事情我已经听太宰君充分说明过了。”
所有人都没敢接他的话，或为自己辩解什么。
“这是一次非常严重的港黑内部袭击行动。”森鸥外的声音也不复以往的轻快，他沉声说道：“梦野。”
梦野久作立刻挺直了腰板，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岛侑检查过梦野久作的身上，没有携带能伤害到他的尖锐物，但从外界，多的是东西能伤害到他。对于岛侑来说，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见到岛侑慌乱的神情，他又放柔了语调，“虽然这次没有成员死亡的情况，作为组织的首领，我没办法向其他不明情况的属下交代。”
“我们港黑不会放过任何一位有潜力的成员，但不想再看到内部成员自相残杀的情况。”森鸥外一锤定音，“梦野和鬼切带去禁闭室反省。”
禁闭室可以说是梦野久作的噩梦，岛侑没有去过，但听过梦野久作形容那是个非常可怕的地方，他只是待在病房里就百般不情愿了，这回往禁闭室里送岂不是要哭天抢地。
岛侑强装着镇定开口道：“首领，这件事是我监管不力，久作的能力不可控的事情我早已知晓，我却放任他脱离我的监管范围内，并且没有提前告知鬼切关于久作的异能力……”汗水流到了眼睫上，岛侑用力地闭上眼，“我应该负主要责任。”
“至于岛侑你……”森鸥外捂住嘴，似乎因什么而笑弯了眉眼，“我还有一个选择，我看到录像里你的出色表现了，异能力似乎有所进步，不如考虑一下戴罪立功堵住其他的人嘴这个选项吧？”
太宰治插嘴说道：“森先生，我们不是商讨过了吗？岛侑这个情况，我认为需要让他有一个深刻的教训，三人一起送去禁闭室。”
“这可不是最优解。”森鸥外却说道，他说着为岛侑着想的话语，“同期进港黑的你和中也君已经如此出色了，岛侑难免会心理失衡，是时候该让岛侑带领一支队伍执行任务了。”
“我以个人意见认为岛侑他不具备带领一支队伍的能力，送他去禁闭室反省一下他的过失更合适。”
森鸥外困惑地说道：“太宰君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岛侑受罚？这件事并不是因他而起，一次工作上的失误不能全盘否定岛侑一直以来的优秀。”
“这次的失误差点导致港黑成员尸横遍野。”太宰治尖锐地说道：“这件事会发生完全是因为他的错。”
“首领。”中原中也看出了两人古怪的气氛，这完全由事情的本身上升到了岛侑去向问题了，“阿侑的能力还不成熟，我认为有必要让他再磨炼一阵子才能承担起一支队伍的责任。”
他趁机夹带私货，“不如把阿侑转到我手底下，我一定会好好训练他的能力。”
“连中也君也这么认为吗？”森鸥外思忖道。
两个人隔着办公桌进行了一场相当长久的拉锯战，看得岛侑简直心惊胆战，他不知道太宰治为何执着于让他接受处罚，而不是选择森鸥外说的戴罪立功的选项。
但太宰治有他的理由。
“既然这样的话……”森鸥外微笑着说出了一个数字，“七天。”
太宰治似乎满意了，点点头道：“一个让他能完全充分反省自己的天数。”
关于岛侑的处罚似乎就这么拍定了，岛侑他们被守卫他们带去了所谓的禁闭室。
在此之前岛侑对于禁闭室有着种种的猜想，比如拷问室的模样，或者监.禁过他的地牢，但没有想到是类似军队的禁闭室。
他眼睁睁地看着鬼切与梦野久作踏入了对门的禁闭室中，武士知道是自己导致岛侑受到处罚的，一直乖巧地服从着命令。
鬼切抿着唇，喊出了别人叫他的亲昵称呼，“……阿侑，七天后见。”
“好的，七天后见。”岛侑笑着应道，与怯生生的梦野久作告别。
岛侑却被守卫领着越走越深，直到一扇门前。
守卫打开门，一板一眼地说道：“就是这里了，请进。”
房间里面没有窗，只有一盏刺眼的白炽灯，里面只有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一张桌子，以及一个马桶，完完全全是监.狱的配置，岛侑坦然地走了进去。
“等等……”熟悉的声音响起，森鸥外仿佛散步路过一般，牵着爱丽丝站在了禁闭室的门口。
“岛侑。”金发幼女忧心忡忡地开口道：“没有关系吗？”
岛侑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感觉有些难以面对爱丽丝，只得强颜欢笑道：“七天的话，应该没事。”更久的也不是有没有待过。
“但是这个。”森鸥外笑着取下了岛侑肩膀上的晴天娃娃，“要没收。”
直到这一刻，岛侑才有些慌了。不管何时何地，日和都与他一直同在，日和是类似于他半身的存在。当然，在乏味的监.禁日子里，岛侑几乎是靠着和日和插科打诨才坚持下来的——
看到岛侑的脸上露出了近乎惊慌的神情，森鸥外却满意地笑了，“带着日和进禁闭室的话，就是作弊了。”
他早就知晓了日和的作用，完全是接近与他的爱丽丝一样的存在。倘若让岛侑带着日和，那么惩罚就起不到效果了。
“首领。”岛侑不安地说道。
“没关系的。”森鸥外将日和交至爱丽丝的手中，“日和在我的手上会很安全的。”
“那么晚餐见。”森鸥外留下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语，
岛侑的目光追随着男人的身影慢慢离开，禁闭室的门关上了。
亮到刺瞎人眼的白炽灯将整个房间照得有些发白，但关掉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房间的隔音很好，外界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寂静到岛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照不到太阳啊……”岛侑懊丧地垂下了脑袋。与日和的联系越来越远，只剩下微弱的感应，再加上刚刚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干脆什么也不想，蒙头大睡算了。
岛侑说做就做，好在他真的很累，不过一睡儿便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天黑。
在禁闭室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岛侑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他正掰着手指头无聊算着时间，晚饭还没送来，说明晚餐时间还没到。
直到他看到禁闭室的门中间有一个卡槽缓缓地拉开，一个托盘连同食物从卡槽里伸过来，落在了门后固定好的小桌上。
岛侑这才连忙起身走了过去，托盘上是异常丰盛的佳肴，完全不该是惩罚时应有的菜色。
“比我想象中的丰盛。”岛侑嘀咕道：“禁闭室的菜竟然比食堂好。”
“太过分了吧。”门上的拉槽并没有合上，那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森鸥外的声音。
“港黑又不是没钱，菜色丰盛点不好吗？”
“欸？！首领！？”岛侑震惊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了晚餐见了吗？”森鸥外开口抱怨道：“岛侑都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我没想到是指这个晚餐。”岛侑诚恳地说道，希望能得到森鸥外的谅解，于是客套地问道：“首领你吃过了吗？”
“正在吃。”森鸥外回道，与此同时，卡槽那头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嗦面声。
岛侑看了看自己眼前的丰盛晚餐，又看了看卡槽外依稀可见的人影，犹豫道：“吃的是什么？”
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泡面。”
堂堂港黑首领，竟然要在禁闭室门口嗦泡面，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死对头看到要嘲笑。
岛侑再度看了眼自己的晚餐，决定发挥自己的下属爱，忍痛说道：“要不然一起吃我的晚餐吧？”
“不用了。”男人毫不在意地说道：“今天岛侑消耗了很大的能量吧，还是多吃点补充能量。不然的话，小孩子可是会长不高的。”
这种隔着门和自家顶头上司一起吃饭的感觉实在太微妙了，岛侑细细一想来，加入港黑一年多了，这还是他头一回和森鸥外一起‘共进晚餐’。
听着那头无所顾忌的嗦面声，岛侑说不出来是心惊胆战还是别的想法，总觉得食不知味起来，只能故作道：“晚餐的分量实在太多了，我吃不完。浪费粮食可是会遭天谴的，首领一起来点？”
森鸥外矜持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首领。”岛侑这回总算是听出了森鸥外的散发出对食物的渴求，忍笑道：“一起吃吧。”
从卡槽递出来没有动过的菜色，森鸥外说道：“下回我会让他们也带我的那份饭来的。”
岛侑一愣，“下回？”
“对啊，明天晚上。”森鸥外大大咧咧地回应道：“在禁闭室会很无聊吧？反正没什么事做的时候，我就过来陪你聊聊天吧？”
“工作上的事情没事吗？”岛侑委婉地问道，被首领陪着一起吃饭这种待遇他简直想都不敢想，一方面又有些期待。在禁闭室里实在无事可做，只要有人愿意陪他聊天，哪怕对方是个变态他也愿意。
“虽然工作很忙，但是晚餐还是要吃的。”森鸥外说的有理有据，“我只是把晚餐的地点挪到了这里而已。”
“对了！”森鸥外一拍手掌，“还有日和，我把它挂在我的肩膀上了。”
森鸥外说着，伸出手来把晴天娃娃放在卡槽那里晃了晃，岛侑看到晴天娃娃身上的白色绷带都被拆了个干净，又恢复了白白净净的模样，看它的样子，似乎没有受到爱丽丝的毒手摧残。
“绷带为什么拆了？”岛侑疑惑道，森鸥外实在没必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才对。
“……其实是爱丽丝酱拆的。”森鸥外略带歉意地说道：“她说这个绷带是太宰的象征物，看着不爽就拆掉了，等你出来以后，我会帮你重新粘上的。”
这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对付呢。
“爱丽丝没有过来吗？”岛侑实在太无聊了，只好扯点有的没的话题。
森鸥外顿了一下，说道：“爱丽丝可是小孩子，可不能陪我这个中年大叔在这里吃泡面。”
“说的也是。”岛侑感慨道，他回忆起金发幼女的模样，出于医生的角度，询问道：“感觉今年爱丽丝好像没怎么长高，首领，你有带爱丽丝去做过检查吗？”按理来说，这个年龄段的小孩一年一个模样，而爱丽丝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咳咳咳……”森鸥外似乎被什么呛到了，“……爱丽丝酱可能是发育比较缓慢，今年我给她补充点营养，明年应该能长个子。”
愉快的晚餐时间就这么结束了，森鸥外收走了餐盘，约定了明天的晚餐时间后，合上了拉槽，禁闭室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安静到甚至连虫鸣都听不见。
墙壁是冰冷的岩石堆砌而成，经过打磨变得十分光滑，岛侑抱着双膝开始数砖块的数量，一块、两块、三块……
数到眼睛都发酸发疼，大脑也变得一片混沌以后，岛侑便关上了灯，睡觉！
“今天来聊点什么好呢？”男人手里捧着一桶泡面，毫无首领风度地坐在禁闭室外的走廊，两人就靠着这个放餐盘用的卡槽来聊天，“不如聊点过去的事情吧？”
“这有什么好聊的……”岛侑有些苦闷，“首领昨天不是说了今天不吃泡面了吗？”
“我忘记了。”森鸥外恬不知耻地直接向岛侑索要晚餐，“今天实在太忙了，感觉好饿啊……”
岛侑顺从地将自己的晚餐分了一半出去，倒是只字不提自己的过去，不过森鸥外可能早就从太宰治那里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再从自己的口中问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森鸥外听到岛侑那头没声了，主动开口说道：“其实我早年的时候是在军队里做军医的。”
这话令岛侑来了兴趣，八卦谁不喜欢啊，动力简直不要太足。
“我在军队里面收了一名弟子，算来算去，她应该算是你的师姐，她也是个异能力者，同样拥有着全世界异能力者之中都极为罕见的治愈能力，她的能力远比你的强大……”
森鸥外慢慢叙述着他与他的第一任弟子的故事，直到两人因为理念不同分道扬镳，然后老死不相晚来。岛侑仍然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那名弟子的惋惜。
“这可真是……”听完故事的岛侑十分诧异，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该发表什么意见。对他来说无论是国家战争、军队以及异能力的一切，从来都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内。
岛侑恍然意识到了自己大概真正是属于妖怪，他对那些人类不会抱有太多的情感，他们是生是死都与自己无关。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看客一样，欣赏着花开花谢，如同看着人类的衰败。
“好了，今天的聊天时间结束了。”森鸥外并没有询问岛侑的意见，更没有问他是非对错，只是收走了餐盘，静静地离开了。
第三天的森鸥外这回记得让厨房多做一份他的饭了，他率先挑起了话题，“我今天去看了看新加入港黑的那位鬼切君的情况。”
一听到其他人的消息，岛侑立刻精神了，“他怎么样了？”
“唔……”森鸥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打坐度过，可以说是一位非常罕见且意志力强大的武者了，我想惩罚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就让他提早离开禁闭室了。”
毕竟这次的惩罚重点一直都有岛侑一个人不是么？
“太好了。”门扉的那头传来了岛侑庆幸的声音。
医生弯起嘴角，他像是个迫不及地分享自己故事的兴奋小孩，“昨天说到哪里了？我继续说，战争失败以后，我来到了横滨，开了一间诊所……”
“……接着我就用这把手术刀割开了先代首领的喉咙……”拉槽的那边一道银光闪过，大概是森鸥外在把弄着手术刀反光导致的。
草草草！！！不知不觉听故事入迷的岛侑回过神来，他惊悚地发现他到底都听到了什么啊？！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岛侑一惊，如果可以他想要仰天长啸，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啊！？一看就明白知道这种秘密的人一般都没几天好活了。
岛侑悚然地望着自己丰盛的晚餐，难道他吃的是断头饭？！那他岂不是走不出禁闭室了？！
“这件事情……”森鸥外把弄着手术刀，“岛侑不会告诉别人吧？”
来了来了！送命题！
“当然不会！”
岛侑过于迫切的回答惹得森鸥外发笑起来。
“那就好了。”森鸥外轻快地说道：“毕竟我一直都相信着岛侑你。”
“等禁闭结束后，我把鬼切君调到岛侑的手底下怎么样？”森鸥外状似无意地询问他，“那位鬼切君看上去非常信赖你。”
这根本是岛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将鬼切的情况与森鸥外全盘托出，“首领，我认为以鬼切的情况，不太适合深入过多港黑的业务。”
森鸥外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一家公司里有人员的变动是在所难免的，既然这样的话，让鬼切君负责一些低级的工作就好了。想必我收到他辞呈的时候，不会太惊讶。”
“岛侑不会令我失望的吧？”森鸥外状似无意地说道。
岛侑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过了半晌才说道：“……我会竭尽所能完成首领的命令。”
“好孩子。”背靠在门上的森鸥外勾起了嘴角，“明天见。”
待到确认森鸥外离去以后，岛侑一头埋进了被子里。
信息量太大，他需要重启一下他的脑子，也不知道明天森鸥外会讲什么故事给他听呢？
意识到自己开始期待晚餐的聊天时间时，岛侑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七天后，迎接岛侑不是中原中也与太宰治，更不是鬼切与梦野久作，门口站在的是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与挽着他臂弯的金发幼女。
白大褂的首领双手插在口袋，施施然走到岛侑的身前，出声说道：“阿侑。”他同样叫出了那个略显亲昵的称呼。
尽管每天都在交谈，见到人的面容时，岛侑还是缓不过劲来。
黑发少年的眼中毫无焦距，对于反应也慢了半拍，“……什么？”
“从现在开始，叫我老师。”医生轻声劝诱道。
“……老师。”
岛侑对上医生暗紫色的眸，启唇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和霸王票，虽然今天我开了爬塔的奖励依旧没有紧那罗（淦！
加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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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先生的攻略速度：七天
森先生：看过七天养成一个好习惯吗？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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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闭的环境下，一个愿意和你袒露心扉又是你认识的人，吊桥效应之类的？很容易就对这个人产生加倍的信任，把对方当作自己的心理支柱
岛侑本来就是个心理意志薄弱的人，很好攻略。
森先生自己讲故事肯定是站在对自己有利的角度来说明的
森先生超开心！他的不死军队有影子了
港黑没有常暗岛的局势那么糟糕严重，森先生一回生二回熟了，这回知道小心使用
在岛侑的心理崩溃边缘反复试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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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宰生气岛侑用群疗了，另外哒宰对港黑的工作是真心真意，出了这么大乱子肯定生气。
还要想办法保住岛侑，结果被撬墙角了，靓宰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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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0-08-0204:22:39~2020-08-0304:3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曦梦浮生10瓶；蟹黄包2瓶；居鸠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