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6
那影子似乎也愣住了。
这是岛侑第一次见到伤害不了他的人。
这该是什么惊天大菜鸡。
岛侑眼中的鄙夷之色太过明显,“没吃饱饭吗？使点劲。”
影子被他的话激怒，浑身漆黑的人形影子像是猫科动物一般炸毛了，影子身后的不明物体起伏不定闪闪烁烁,手里的利刃再度对准岛侑。
岛侑有了充分的时间躲开，往后退开一步拉开距离,脚下微有阻塞感。这一耽搁,拉开的距离比预想中还短上了不少，利刃的刀尖堪堪捅到了他的腹部再抽出——
在两人紧张的注视之下,岛侑低头看了眼他腹部的位置。
别说，衣服还是没破。
场面一度十分的尴尬。
身侧的太宰治趁机影子肩膀摸了上去,属于人间失格的能力没有任何发动的迹象。
“不是异能力。”太宰治得出了结论，“是妖怪。”
太宰治马上拉着岛侑一同后撤,这种不属于他能力范围的事情直接交给中原中也解决。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有着岛侑身形的影子简直如影随形，无论岛侑躲到哪里,它都能紧紧跟上，岛侑做出什么动作，他也相应做出什么动作,仿佛真是岛侑脚下的影子离不开他一般。
手中的利刃接连不断地对着岛侑挥刺,太宰治凭借着灵活的走位一同带着岛侑躲开了多次的攻击,在狭窄的房间里,根本不利于两人再三躲避。
“喂——我说，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红色的异能将影子的手臂控制住，利刃如何再也无法往深再刺一毫米,影子回过头去，橘发少年正捏着影子的不断向外溢散出来的一角。
太宰治与岛侑躲到了中原中也的身后，绷带少年唯恐不乱地大喊道：“中也,快一鼓作气把这东西解决掉！”
“你这种使唤牧羊犬的口吻能不能改改？”中原中也环视了一圈房间里依旧昏迷不醒的被绑少女们，“啧——这样没办法发挥。”
局势一下逆转了过来，影子漆黑的面孔上在眼睛的位置上倏然露出了两只只有眼白没有瞳孔双眼，眼白之上遍布的血丝，血丝似乎正在游动。再凑近一看，那根本不是血丝，而是如蛆大小血色的小虫。
“恶……”太宰治摆出了嫌恶的表情，
岛侑也是一脸不适应，“这东西是什么啊？”
“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太宰治背过身去，一副快要吐出来的姿态，他的一只手臂搭在岛侑的肩膀上。
“你们两个有没有考虑过我感受？”站在前头的中原中也黑线道：“我才是直面这只怪物的人啊！”
影子被迫站在原地，手上还保持着正要刺下的姿势，那没有瞳孔的瞳仁四下乱转着，血丝的小虫不断朝着一个方向汇聚，最终勉强能看出来，它锁定了岛侑的位置。
“它一直盯着我看。”
岛侑正想抬手指着那影子，手臂上传来了难以忽略的凝滞感，他尝试着摆动了一下右手臂，手臂却没法在做出相应的动作，这种感觉——特别沉重，沉重到就好像被中也异能力压制了一般。
他的目光对上了那影子怪物被中原中也用重力牢牢控制住与他相同的右臂，“中也，等一下。”
“嗯？怎么了？”中原中也回过头来，语气听上去很不爽，“等会我有话要和你说，阿侑。”
来了，这种家长要约谈的感觉。
岛侑缩了缩脖子，还是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去，“中也，你将对它的束缚减轻一点。”
中原中也依言照做了，他刚一减轻重力的压制，岛侑手臂上传达的凝滞僵硬感也渐缓，又可以自如地控制手臂了。
“这可就难办了。”太宰治一眼看出了岛侑内心所想，“中也，对影子的重力控制到它不能行动就好了。”
“为什么？”中原中也皱着眉，感觉这两人好像在和他打哑谜一般，尽管有些纳闷，他还是再度减轻了控制，将异能力控制的范围扩散到全身，影子在他的钳制下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嘴的影子没有表达能力。
只能瞧见它处于液体与固体的身体不断扭曲，似要逃脱，却被中原中也按得死死的。
这个影子模样的怪物看着似乎很强大，实际上也不过如此，力量和行动能力都不过是普通人的水平，主要走的是一个出其不意的路线，要不是它能一直粘着岛侑不放，根本就不足以为惧。
与之相对应的，岛侑站在原地再也无法挪动一步，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束缚。
不得不说，中原中也对异能力的控制真是十分精妙。
“这就是他们如何在监控死角之中带走那些女性的原因。”太宰治把可怜兮兮的日和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影子的肩膀上没有类似晴天娃娃的影子，由此可见并不能控制日和。
“这个影子怪物附身在受害者的影子上，同时也能控制住受害者本身，强制令受害者走到监控死角，再由原田会成员早就准备好的埋伏之下直接将人带走。”
“有这么方便的能力，就应该趁机刺伤我。”太宰治无奈地摊摊手，“控制阿侑又有什么用？”
“这个影子的同时也只能拥有原主相对应的身体素质吧。”岛侑越说越控制不住脸上笑意，笑这个妖怪连附身对象都不会找。
“我就说这个怪物为什么会这么……”后面的话中原中也及时止住了，但两人皆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啧啧啧……”太宰治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他伸出双手捂住了日和并不存在的耳朵，“中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日和听到该有多伤心？”
岛侑抗议道：“该被捂住耳朵的人是我才对吧？”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解决这个怪物。”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盯着影子手中的利刃，“如果伤害到它的话，阿侑也会受伤。”
“同理，那伤害到我的话……”岛侑却有一个匪夷所思的提议，“怪物也会受伤对吧？”
“你想做什么？”中原中也的心下意识一紧，他色厉内荏地警告岛侑，“阿侑你别想！这种不靠谱的提议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说的也是。”太宰治与之相反，他一手托着下巴沉思道：“这不失为一个能解决方法的主意。”
岛侑的脸上露出了喜色，第一次觉得太宰治如此的平易近人，但下一秒他的希望就被太宰治无情打破了。
“阿侑你想都别想。”太宰治手里拿着日和，“想用重创自己让妖怪死亡，再用日和治疗濒死的自己。如果被控制的人是我的话，我肯定会点头赞同，能这么死去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方法。”
“不是。”岛侑努力说服两人，“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吧。比起让中也一直控制着这个妖怪，我们僵持在这里，不如趁早解决，原田会总部的人听到了风声肯定会展开反击的，我们还待在这里很危险。”
“阿侑你不用担心，那种垃圾来几个我打几个。”中原中也冷声道，他罕见地露出了自己极为强势的一面，“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
“中也……”岛侑颓唐地塌了下肩，在两人不容拒绝的话语之下，他知道绝无挽回的可能。
别看中原中也看上去容易心软好说话，在关于原则性的问题上他绝对不会轻易的妥协，怕是在太宰治找到解决的方法之前，他们只能在这里干耗着了。
望着岛侑只能僵硬站着的身子，中原中也有些于心不忍，他稍微减轻了些重力，让岛侑找个舒服点的姿势，
“言灵·缚！”
一张深蓝色的符纸破空而来，直直贴在了影子的面门之上——
带着灵力深色的锁链从地下冒出，分为几条将影子紧紧地捆住，中原中也动作极快地退后了一步离开了与影子的距离，比起异能力的束缚，所有人都能明显地看到那影子仿佛被灼伤一样在拼命地挣扎着，发出了无声的惨嚎。
“没事吧？”
晴明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看到了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的岛侑，他直言对中原中也道：“解除异能力。”
“你谁啊？”中原中也盯着白发少年不客气地发问道。
“你又是谁？”晴明直接反问道，他踏步走上了榻榻米，脚步在岛侑的身边停下。
“晴明！”岛侑见到白发阴阳师的出现，意外道：“妖怪解决了吗？”
“解决了。”晴明半蹲下身，先是检查了一圈岛侑是否有受伤，最后抬起他的手腕确认念珠完好无损，“我感应到你身上的结界被破坏了。”
原来是这样，并不是妖怪太菜，是他身上有结界？
岛侑眨眨眼道：“我没受伤。”
“没事就好。”晴明站起身，“那么，是时候该解决妖怪了。”
白发阴阳师单手结印，一手在空中虚划出五芒星的桔梗印，冷言道：“破！”
蓝色的五芒星从半空之中浮现，带着迫人的威力碾上了的影子。
在锁链束缚之中不断挣扎的影子湮灭在一片之中。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岛侑也顺利得以自由行动了，他稍微舒展着僵硬的四肢，听到了太宰治不怀好意的声音，“阿侑，不介绍介绍这位？”
岛侑的动作一僵，他扭过头去，晴明正朝着他静静微笑着，似乎不明白目前的情况。
那头的中原中也压下了帽檐，他劈手从太宰治手中夺过了日和，将其放到了岛侑的肩头上，“回去再说。”
岛侑的视线却顺着中原中也的肩头看到了晴明正半侧身对着他，少年的眸光落在了地上影子留下的一滩不成型的深黑色污渍上。
从他站起来刚才开始，晴明一直都是侧着对着他，他疑惑地歪过脑袋，晴明似有所感地脚下也轻微地调整着站位，有意避开岛侑的目光。
有问题。
岛侑径直朝阴阳师走去，这回晴明的动作更明显了，正要侧身避让开，岛侑却在他的面前站定。
这下晴明是避无可避，入目的是晴明右肩上整块破损的衣物，布料早已被血色浸染，那里一片血肉模糊，岛侑的个头比晴明还矮上不少，踮起双脚正要查看对方的伤势，眼前的血色被黑暗遮蔽，双眼被晴明干燥而温暖的手掌覆盖。
“别看了。”晴明无奈道：“一点小伤。”
“你不是有结界吗？”岛侑扯开了晴明的手，去掰他手上的绑着的念珠，黑檀色的珠子上已经微有裂痕。
晴明温言安慰道：“结界只能挡住一次的攻击。”
岛侑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说好了帮你治疗，你还躲什么？”
“我不想你太累了。”晴明下意识还想再躲，被岛侑硬生生掰正了过来。
黑发少年皱着眉指挥晴明道：“蹲下身来。”
晴明乖乖照做了，他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任由岛侑检查他的伤势。
“大不妙啊~”太宰治压低了声音对中原中也说道：“他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要你说。”中原中也盯着脚下因打斗而凌乱不堪的榻榻米地板，故作轻松地说道：“阿侑总是要认识新的朋友，你别总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是我没见过世面吗？”太宰治的尾音微扬，“我希望有的人可不要酸~”
绷带少年熟稔地上前去搭话，看上去大大方方地说道：“我是阿侑的青梅竹马，太宰治。”
“太宰先生。”岛侑无言道：“没有人管从十五岁认识到十六岁就叫青梅竹马，起码要等到我二十岁以后才算是吧。”
“是这样吗？”太宰治无辜地睁大了眼，“那我就是阿侑的上司。”
“上司是吗？”晴明玩味地念着，挑眉道：“那我勉强算是阿侑的主……”
“闭嘴！”岛侑一把捂住了晴明的嘴，将他还未说出的话扼杀在摇篮里，“是今天才认识的朋友。”
如今岛侑也能顺畅地说出朋友这个词汇了。
太宰治侧过脸，手掌贴在耳边当做扩音喇叭，“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主人……？”
“听错了。”岛侑面无表情地偷捏了一把晴明的后颈肉，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太宰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中，中原中也的神情复杂，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森先生交代的任务就是要剿灭原田会。”太宰治抖了抖他从岛侑头顶撕下来的符纸，“在打探情报的时候恰好看到阿侑，就想跟上去看看你们要做什么。
“没想到这么巧。”蓝色的符纸夹在绷带少年两指之间，不但与正气浩然的阴阳师搭不上边，反倒像是噬人的旖旎恶妖，鸢色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寒光，“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岛侑边听边捏动着日和发动了能力，晴天娃娃只是微微张大了嘴，一大片金色的光芒亮起，晴明肩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如初了。
“嗯？”岛侑讶异道，他提起日和，晃了晃晴天娃娃，有些不确定他刚刚是不是看花眼了，“日和你刚刚没吐？”
日和小幅度地点了点脑袋，算是表达了肯定。
“为什么会这样？！”岛侑简直不敢相信，“你升级了？”
“不对啊……你升级了，为什么我这个主人不知道？”
“大概是那个灵力结晶起效了吧。”晴明解释着，“还有就是我们两个签订了咳……你现在其实用的是我的灵力。”
“哈？”岛侑大概猜想到是他胡吃海塞的那包零食起了效果，他又担忧道：“既然要消耗灵力的话，你有没有问题？”
以晴明今晚的消耗量，属实有点超标。
“没事。”晴明岔开了话题，指着地上的污痕说道：“事情有蹊跷，影女这种妖怪的能力是控制被附身影子的人类，影子没有嘴，更没有进食的需求，它在为其他妖怪办事。”
“有没有可能是你之前对付的那只妖怪？”岛侑隐隐觉得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脱离了既定的道路，朝着未知的方向奔去。
“不是那个，那只是个小喽啰。”晴明托腮沉思着，“以这种数量的需求，对方可能是什么即将出世的大妖。”
白发阴阳师盘腿坐在地上，他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上的白发，换做他人来做极为不雅的姿势，由他来却显得分外洒脱，“要把这件事报给族里的话，必须要足够多的证据，不然那群老古董是不会相信的……”
“阿侑……”
晴明抬起头，绑成一束的白发不知何时松散开，落在脸侧，衬得眼尾的嫣红纹路更为妖异，语气带着祈求，“晚上再加点班吗？”
还不等岛侑做出回答，太宰治便率先说道：“加什么班？我这个上司不允许。”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平时他的班也没见少加。
“我在和阿侑说话。”晴明的语调不变，“我觉得阿侑自身的想法更重要。”
“阿侑是个不太会拒绝人的性子。”太宰治挡在了岛侑的身前，眼中的寒意即将凝结，“我替他来说。”
“阿侑。”晴明叫起这个亲昵的称呼丝毫不显生涩，“我们约定好了对吧？”
“说什么约定，不会是什么霸王条款吧？”
晴明莫名道：“我只是想带阿侑去原田会的总部探查情况，和你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比起让阿侑孤身一人回酒店，有他在身边不是更放心吗？”
再讲下去，岛侑怀疑这两个人会不会吵起来，他赶紧做了回和事佬，“我跟你们一起去。”
岛侑转头看向太宰治，“原田会总部的位置知道在哪里了吗？”
“知道是知道了。”中原中也冷哼一声，“但是没有要和其他人共享的打算。”
“中也……”轮到岛侑无奈了。
晴明与中原中也两人似乎从初见的第一面开始就不对付，那种厌恶感都快要接近中也与太宰初次见面的场面了。
不过好在两个没打起来。
岛侑环顾了一圈房间里依旧昏迷的女性们，“先不说要不要去原田会总部的事情，这里该怎么处理？”
“报警。”
晴明与中原中也同时说道，意识到说了什么后，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岛侑：“……”
无用的默契增加了。
“阿侑。”晴明扯了扯岛侑的衣摆，在岛侑疑惑地弯下腰时，少年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不需要他们提供地址，我自己能找到。”
“你们在偷偷摸摸商量什么？”中原中也敏锐地支起耳朵，他的语气微沉，“阿侑，过来。”
岛侑这下不得不过去了，为了认识不到一天的晴明而惹中原中也生气，孰轻孰重谁也分得出来，他在中也的身旁站定，提议道：“要不然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回酒店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原田会的总部。”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先回去了。”晴明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任务完成了，也该和族里汇报一下情况。”
岛侑并不认为晴明是如此会轻易放弃的人，只见白发阴阳师的手有意无意地抚过自己左肩与脖颈相连处，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岛侑这下明了了。
晴明说过的话语在脑中浮现。
“契约会指引我们相遇的。”
回到酒店后，岛侑恍然忆起玉藻前说过要来接他的约定。不过现在他已经抵达酒店了，也没有什么必要让她过来了，又没有玉藻前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找上晴明，等会见面时得和晴明说说这事。
当岛侑从酒店的浴室走出来时，房间里的门铃响了起来。
顶着一头湿漉漉发的岛侑有些纳闷，晴明这是一路跟踪他们回酒店吗？这么快就早来了。
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打开房门后，门外站着抱着枕头的中原中也，橘发少年卸下了象征着成熟的西装与帽子，略显稚嫩的少年朝气面孔完全显露出来，再抱着白色的枕头，显整个人更娇小稚嫩了些，这熟悉而陌生的模样岛侑恍如隔世。
“干嘛愣在门口？”中原中也抱紧了手中的枕头，“不欢迎我吗？”
反应过来的岛侑赶紧让开位置，“只是好久没看到中也不穿西装的样子。”
“什么好久没见到。”中原中也走进房间内，像是只检查地盘的猫似地环顾了一圈房间内的情况，发觉没有其他人入侵的痕迹，这才心满意足，“以后不是可以经常见到。”
“啊？”岛侑一愣。
“不是答应我了吗？”中原中也将枕头丢到了床上，“回去之后就搬家。”
“是有那么一回事。”
岛侑反应过来了，赶紧帮中原中也摆放枕头，头上湿漉漉水滴落在了床单上晕染成一个又一个的圆点。看到岛侑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在自己的面前，中原中也又是一阵焦躁。
“啧。”橘发少年不客气地朝他伸出手，“毛巾。”
“噢。”岛侑乖巧地递上了毛巾。
“这么久了还是不会记得擦头发吗？”中原中也无情地嘲弄道：“头发掉得不快才怪。”
“这么说未免也太打击人了吧？”岛侑坐在床上任由中原中也拿着毛巾对着他的脑袋搓弄，擦干水珠。“中也为什么要过来睡觉？”
“什么为什么。”中原中也一想到之前的场面就觉得牙痒痒的，“还不是那个什么晴明，你晚上休想偷跑！”
计划一下就被看穿了，岛侑只得干笑道：“怎么可能。”
“哼。”
“叮——”
房外的门铃再次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日和不会吐了
爷青结
*
哒宰：我是阿侑的上司
阿爸：我是阿侑的主人
中也：都给我爪巴！我们都快要同居了你们懂不懂啊！？
*
阿爸这个上司走的路线不同寻常，阿侑还以为他俩很平等
说到底还是卑微社畜
*
很久以前去日本的时候单人间只有一个枕头诶
*
感谢在2020-09-0105:02:05~2020-09-0203:5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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