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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1 / 1)

我们之后去看了沉睡的奶豆,它缩成一团趴在柔软的垫子上,我想伸手摸摸它的头,却又怕它从安静的睡梦中惊醒,便只蹲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看着它微微起伏的小身体,直到腿蹲麻了,程观拉我早点回去,才恋恋不舍地在心里和奶豆告别。

这一大桩乌龙全是我的错,我咬咬牙,以后决不能随便感性用事,不能不信任程观,不能忽视奶豆的感受。

我在车上安静地想着这所有的事,直到这几天累积得疲倦翻涌上来淹没了我,所有的担忧恐惧和不安被程观的出现击碎,我像是落进柔软的摇篮里,靠在车上昏昏沉沉地一觉睡过去。

睡之前好像听到叮叮咚咚的温柔的摇篮曲,伴随着晃动的车厢哄我入眠,像是水波上浮浮沉沉的光,从天际的那一边升起又落下。

我醒来的时候又看到程观静静地坐在驾驶位上,手机上的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周围极其安静,我猛地翻身坐起,看见窗外是帝都宾馆的停车场。

“啊我睡过去了。”我抓了抓被我睡得如同鸟窝一般的头发:“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程观靠着靠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还有你那熊猫似的黑眼圈,离了我睡不着了?”

我撇撇嘴:“你那黑眼圈可好不到哪去,怎么不一起睡啊?”

“在封闭车厢不熄火睡觉会闷死的,”程观叹了口气:“我醒着给你当氧气检测仪。”

我忍不住笑起来,掏出手机看看表,凌晨三点。

“我还要回去呢。”我迷糊道,微信里陈默还在催问奶豆情况,我赶紧告诉她奶豆好多了,让她赶紧去睡觉。

“回哪?”程观盯着我凑过来,停车场上方的小绿灯映在瞳孔里幽幽泛光。

“回我和陈默住的地方啊,”我想都没想就说:“我东西还在那呢。”

“回楼上吧。”程观凑得极近,任凭劳斯莱斯广告怎么声称自己座椅宽敞适于家庭旅行,到底是他一只手就能圈过来的空间,我被抵在车门上,警惕地看着他愈逼愈近的身子。

然后我勾住他的下巴,凑上去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角。

程观的气势被我突如其来的主动舔没了一半,他低头盯着我看了很久,和我无辜的眼神长久的对视,然后绷不住笑了出来,无可奈何地抱着我交换了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

“下车吧,”他替我推开门:“今天要早点睡,不做别的事了。”

我听着话中话,转过头打量他一下,狡黠地笑:“哦……你累了。”

程观皱眉,挑起眉毛仔细思索了一下:“我完全不累,甚至还很有干劲。”

“我也不累,”我接话道:“我刚刚才起床。”

程观咬了咬嘴唇,这让他看起来出奇得迷人,他把衬衫顶部的纽扣解开,而后靠在驾驶位的靠背上仔细端详着我,像是对着一道不知怎么解的难题,或者一只五花大绑无处下手的螃蟹。

他缓缓倾近,和我十指交错,从嘴唇一路向下吻到锁骨,像是撩起一串湿润的火苗,簇簇地在裸露的皮肤上绽放,而后他额头抵着我的肩,勾起嘴角道:“你知道车库到处都有监控么?”

我推开门头也不回地下车:“再见。”

走出很远我还听到他止不住的笑声。

*

夜里我做了个梦。

我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和程观在一起,记得他回来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怎么会回来了呢,他不是不在乎我么?

一晃又梦到白花花的手术室里,白蓉的孩子呱呱落地,落地就长成一个冒着胡茬的大小伙,上来就把我推了一个跟头,说你滚,这是我爸我妈的家,你个野女人跑来撒什么野?

他身后是神情挽在一起的程观和白蓉,甜蜜柔情得像是在演什么偶像剧,程观把手放在白蓉的肚子上,而白蓉竟然又怀了一个孩子。

铁门嘭的一声关上,那似乎是我小时候家里的门,我还能听见门被反锁的声音,我想从猫眼往里看,可是梦里都记得猫眼是看不见屋里的东西的,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我急得又哭又闹,一回头发现隔壁邻居的门打开了。

我记得对门住着王奶奶,谁知门一打开露出了杜商的脸。

他拽着我的手臂把我往门里死命拖,我拼命挣脱喊着程观的名字,但那扇铁门纹丝不动,我突然就累了就放弃了,任由杜商把我拖入了隔壁,门嘭的一声合上,像是兜头砸来。

我刷得就醒了,醒来满身是汗,脸上还挂着无意识的泪珠,胸口剧烈的起伏,像是真的经历一遍。

我转过头,程观被明亮的月色笼罩,侧着睡得香甜,睫毛浓黑地垂在脸颊上,眉宇硬朗而修长,他抱着一团被子,手搭在我的胳膊上,我把手抽了出来,他在梦里皱了皱眉。

我忽的放下心来,噩梦退下就像潮水一样快,翻涌起来的快乐像是湖面上漂浮的小船荡漾起伏,我就趴在床上挠挠他的手心,玩玩他的头发,拽拽他的袖口,爬下床喝了口水,而后又躺回来侧着看他的脸,悄悄地想偷拍了几张。

谁知手机模式调的不对,我一按快门,咔嚓一声巨响,吓得我失手把手机砸在了脸上,差点把鼻梁砸扁,又不敢发出声来,只能闷闷地哼了两声,见程观没醒,苦着脸把手机举起来继续偷拍。

手机不如人眼,拍出来没有我眼里的半分好看,乌漆嘛黑一片模糊,只能隐隐看到下颌线和抿起的嘴唇,可我明明觉得月色明朗,银色的光辉照得连他脸上小小的绒毛都纤毫毕现。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我想到。

梦里他任由我被杜商拖走了,选择了和白蓉生活在一起,现实中他把我捞了回来,一直穿过了两扇铁门,锁上的门为我打开,他选择了此时此刻在这里。

杜商可以说是我认识程观的契机之一,尽管这个契机是我永远也不想回忆的部分。

在毕业后我发现我很难找到适合的工作,直到我在维尔纳酒店做了一个主管。

普通服务员上面是组长,组长上面是领班,领班上面是主管,主管上面是经理,经理上面是管理层,包括人事部的杜商。

我一开始以为我要从基层干起,至少从一个包厢负责人开始做起,但杜商面试完以后让我直接去做领班,换句话说,我手下要管理4个10-15人包厢,包括31个基层服务员和三个和我对接的包厢负责人。

主管陶洋一直很关照我,有什么事情交代得事无巨细,我出了岔子还会让别的领班帮我顶上。

我就这么顺风顺水地过了第一个月,杜商一句话下来,我从领班提到了主管。

用陶洋的话来说,实习期提到领班都是几年都碰不到一次的事情,上一个碰到的人才早就跳槽跑到外企飞黄腾达了,我居然能实习期提到主管和她平起平坐简直就是奇迹。

说这话的时候她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急忙握着她的手说东西都是她教给我的,以后不管到哪里都不会忘了洋姐对我的帮助。

那天晚上我简直是飞奔回家买了速冻牛排回来和陈默开荤,虽然实习期间工资不会涨,但我一过实习期就能拿到近万元的月收入。

陈默说杜商慧眼识人才,看出我高等学府混了四年出来以后被陶冶出的管理情操。

而后在我美滋滋地煎牛排的时候,杜商打电话来说在陪老板吃饭,要我坐陪。

我哪里敢不去,立刻让陈默加把劲一人消灭两人份的牛排,而后换了身长裙就出门了,那时候正是春寒料峭,我无知者无畏地穿了身裙子跑到酒店,一路上被冻得瑟瑟发抖,肩头都是微红的。

杜商看我推门进来极为体贴地迎上来,将外套往我身上一揽,拉着我去跟几个“大老板”见面。

那几个所谓的大老板其实是国企的管理层,未必权力大,但管些部门聚餐吃吃喝喝,在那个公费开销毫无顾忌的年代,他们每个月七八次光顾,不顾维尔纳比正常售价三倍有余的要价一瓶瓶开酒,华而不实的冰雕生鱼片一盘盘上的行为,直接拉动了我所在的维尔纳酒店的业绩。

他们付款的时候从来都是签个字挂个帐,月底从公司财务一起走账,那时候多加两份账单都是睁眼闭眼的事情,花的不是他们的钱,谁都不在乎,两全其美。

用杜商的话来说,这些老主顾是要供着的,是要有眼力见看他们私下来吃打折送酒的,是要记住他们名号地位不能喊错的,是要最后恭维送几份小食果盘哄着开心的,是要逢年过节送代餐卷的,甚至中秋节还要专门找漂亮前台小姑娘拎着月饼去问候的。

我看了一圈就认出有几个是这个月常出现的,甚至还有一个认出我站起来说哟这不是他们叶领班吗,快来快来坐,杜商就拉着我说别乱喊,这是我们叶主管了,那些捧着啤酒肚的中年人就一齐哈哈笑起来,张罗要我喝酒。

大客户面前不能不给杜商面子,他给我上来就倒了一满杯,说我来迟了得敬酒,我明知他告诉我来吃饭的时间就已经是迟了的,却只能赔笑说好我敬大家。

一杯白酒赤|裸裸喝下去,胃里没点吃的垫着,从嗓子眼一路下去都像烧着了一般滚烫起来,我诧异地看了看空酒杯,发现这至少是五十度的高度酒。

“好!”认出我的那人拍手叫好,说叶主管好酒量,之前没认识真是可惜,你看着小姑娘柔柔弱弱,喝起酒来一点都不犯怵!厉害!

我坐下舀了两勺蒸鸡蛋,心想赶紧见缝插针吃一点,否则胃吃不消。

谁想刚坐下,勺子还没送到嘴里,杜商就拍拍我低声道:“别光顾着吃啊,你现在不搞好关系以后业绩上不去,想留你都留不住。”

我侧过头,看到他诚心诚意在提携我,赶忙放下勺子端着酒转了一圈挨个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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