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发烫(1 / 1)

姜洛把容景脑补成了个小可怜。

遂很和蔼地宽慰他,等明日她从后山回来,给他带好吃的。

不说后山被精心豢养的汁肥肉嫩的野禽,单说这个时节里成熟的各种野果,那可是和平常吃的鲜果截然不同的风味。

安慰完,她才问:“我刚才睡了多久?”

容景道:“不久,半刻钟。”

姜洛哦了声,正要换个姿势继续泡,却发觉她左手被容景叩着,还挺紧。

她动了动,没能抽出手,不由道:“松手啦。”

容景依言松手。

然而等姜洛换好姿势,他再度叩住她的手。好像他不这样,她就能掉进池底。

姜洛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便试探地说:“我会水。就算沉到底下,我也能自己游上来。”

容景说:“我知道。”

姜洛说:“那你还拽我这么紧?”

容景这回沉默一瞬,才答:“我怕我没看好你,你就又和阿洛交换了。”

姜洛疑惑道:“嗯?现在六月还没过完吧,离下次交换早着呢。”

容景说:“以防万一。”

姜洛这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他连泡个温泉都非得和她一起,晚上也让她先沐浴,敢情是被她和阿洛的互穿搞出后遗症了。

她想说就目前来看,她和阿洛的互穿还是很有规律的,并不存在万一,但难得有人这样关心她,便改口道:“那你也不用拽这么紧,我手都疼了。”

“疼?”他果然放轻点力道,“我给你揉揉。”

音落,还真给她从指间到指根,再到掌心,连带手腕、胳膊等仔仔细细全揉了一通。

可别说,大约是练武的都很清楚人体身上各处穴位,姜洛明明感到她因练剑而酸疼的肌肉被温泉泡得缓解不少,结果被容盛光这么一揉,她差点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痛并快乐着,说的就是现在的她了。

正努力进行表情管理,不妨容景按在了哪儿,她浑身陡然一抖,嘴里也倒抽一口凉气。

容景说:“很疼?”

姜洛拧着眉说是。

他说:“忍着。”

他稍微施加了力道,把刚才按到的地方来回又按了按。直按得姜洛再抽了口气,连声说轻点,真的疼。

岂料容景还是那句话:“忍着。”

把那处揉开,他循着往上,把姜洛脖子和没被浴巾挡着的肩背也给揉了。

他是男人,又练武多年,手劲本就比常人要重,加上专对着穴位揉,姜洛委实是又疼又爽,终于没能控制住表情,整张脸都要皱起来。

这手艺,放现代去开个按摩店,保准大火。

姜洛拧着眉抿着嘴,时不时倒吸口凉气,脸更皱了。

等容景说泡得差不多,可以上去了,姜洛扭扭脖子动动肩,手臂往池边一撑,肌肉还是泛酸,但不像之前那样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

穴位按摩果然很有用啊。

姜洛想给容盛光也按一按,不过看他背上那仿佛雕刻般的紧绷着的线条,考虑到她的肌肉今天已经承受太多,不能再加练了,便跟他说下回她也给他按。

不论夫妻还是朋友,有来有往才是最能维护感情的相处之道。

果然,容景轻轻笑了下,说好。

回望月居,容景命人传膳。

三七在这时悄无声息地现身,正禀报陈宝林在那句“我又回来了”后并无任何异常举动,脚步声响起,扶玉端着给主子们净手用的水盆进来。

乍见殿中竟多出个人,还是自己不认识的,扶玉想也不想地把手里的盆砸过去,同时扬声喊道:“有刺……”

最后的“客”字尚未出口,背对着扶玉的三七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往旁边一让,就躲开扶玉砸来的盆。

随后他才转头,看了扶玉一眼。

这一眼分明没什么情绪,偏让扶玉瞬间住嘴,没敢继续出声。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要真是刺客,陛下早该拔剑,哪能轮得到她。

果然,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娘娘抬头道:“不是刺客。他是陛下的人,你叫他三七就好。”

扶玉应声:“奴婢知道了。”

她过去捡盆,低声对三七道了声歉。

以三七的脾气,他将该禀报的都禀报完,应当直接匿了的,此刻却回扶玉道:“无妨。”

扶玉又说了声对不住,捡起盆出去了。

三七转头再看了眼,也跟着匿了。

姜洛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诚然,在别人眼里是写写画画,通篇全是鬼画符,但姜洛心里门儿清,她只需要阿洛能看懂这由繁体字、汉语拼音、英文日文等组合而成的火星文就好,其余人,包括容盛光在内,半个字都看不懂才是最不会出错的。

等她写完,让容景看,容景果真哪个字都没认出来。

他说:“你这写得比阿洛那张字条还奇怪。”

姜洛说:“就这样才好呢。”

言罢吹干墨迹,叠好封口,交给容景,嘱咐下月他见到阿洛,要第一时间就交给阿洛。

容景也知道有些话她能跟阿洛说,却不会同他说,便没追问到底写的什么,只亲自收下信函,没像往常那样让高公公替他收着。

之后用过膳,两人带团团在望月居周遭散步,顺带消食。

回去各自看了会儿书,容景再给姜洛按了会儿手臂,免得她明日起来难受,方吹灯歇下。

多亏容景这接连两遭的悉心按揉,姜洛一觉睡醒,手臂只有微微的酸,没怎么疼。

她坐起来,半眯着眼靠着床头,正处于似醒非醒的朦胧状态,先她起身的容景从小喜公公手里接过什么,往她跟前一放。

霎时间,久未闻到的浓郁花香仿佛海浪一样强烈又霸道地兜头袭来,姜洛脱口而出道:“玫瑰。”

并且还不是平常花店里卖的那种,而是真正的传统玫瑰。

姜洛彻底睁开眼。

果不其然,她跟前的正是剔去了刺的一捧紫红色花束。

这玫瑰应当是刚摘下,花瓣上还缀着露珠。姜洛指尖点点露珠,送到鼻端一闻,连露珠都沾染了花香,馥郁到醉人。

可惜这种玫瑰不像别的花,离开枝头后要不了多久就会萎蔫,没法长时间插瓶观赏,姜洛喊来弄月,让弄月把花拿去修剪,留待日后泡茶喝,才问容景:“你这又是让人从哪儿找来的玫瑰?”

容景说:“从山下一户人家里寻到的。”

姜洛说:“这么近?难怪还没蔫。”

大清早的就被花香洗礼,姜洛不但没再犯困,被容景说走前亲一个时,她也没等他动,而是很主动地献吻。

不过这献吻也仅限于亲他的脸。

吧唧一下,没等容景回神,她已经结束。

“快走吧快走吧,”姜洛亲完就推他往外走,敷衍极了,“别让你的大臣们等急了。”

容景没接话,只笑。

最终他掐住姜洛下颚,把她抵在床头,好好亲了一口,低声说了句她唇上沾有玫瑰的香气,方神清气爽地离开。

姜洛捂着被亲到发烫的嘴唇,清醒到不能更清醒。

待洗漱完,坐到镜台前,看扶玉打开几盒新的唇脂,姜洛正要挑个顺眼的颜色,却记起容盛光说的玫瑰香气,犹豫了下,问弄月刚才的玫瑰用完了没。

弄月说没有。

“取几朵碾碎了,把花汁滴到里面。”

姜洛说着,挑出盒石榴红色的唇脂递给弄月。

石榴红没大红的颜色那么正,要更明艳些。正因此,石榴红比大红更适合玫瑰香气。

毕竟带着花香的唇脂,怎么想怎么多出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姜洛一面努力说服自己,她这纯粹是想起现代各种味道的口红,绝不是女为悦己者容,一面让扶玉先替她上妆,唇妆等弄月调好花汁再上。

弄月动作很快,扶玉才给姜洛簪好玉钗,弄月就已经把调好的唇脂拿了过来。

“娘娘,这花好香,”弄月用小勺从小瓷盒里挖出一小块,轻轻点在姜洛唇上,一点点匀开,“奴婢刚刚取花汁的时候,都有蝴蝶要飞过来了。”

姜洛说:“我还道你引来了蜜蜂。”

弄月说:“蜜蜂就还是算了吧。蜇奴婢没事,奴婢皮糙肉厚不怕疼,蜇到娘娘就不好了。不过娘娘这冰肌雪肤,怕是蜜蜂也不舍得蛰。”

姜洛说:“我看你不用等蜜蜂来蛰,你自己就是一只大蜜蜂,甜得要死。”

弄月嘿嘿直笑。

点好唇脂,姜洛照了照镜子,很完美的妆容,胭脂和唇脂的颜色搭配也特别衬她今天穿的新裙子。

谁说一定要为悦己者容,为自己容也没毛病。

“贵妃她们到了吗?”

“都到了,正在外面候着。”

“再看看要带的东西都带齐了没,还有人,该随行的也都准备好了?”

扶玉便去清点要带去后山的各种用具,弄月也去点人。

待得说都齐了,姜洛才领着佳丽们出望月居,往后山去。

后山隶属皇家行宫范畴,沿着蜿蜒山路向前而行,景色俱都十分优美。且因为树多,水也多,头顶树冠成荫,日光照不下来,行走间并不会教人感到炎热,间或有清风吹来,很是凉爽。

然而这样的感受在碰到不请自来的一人时,全然灰飞烟灭。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到皇嫂,”与姜洛骤然蒙上一层灰的心情不同,这人含笑行礼,“皇嫂这是带诸位娘娘来后山游玩?正好,臣弟这两日在后山逛了不少地方,皇嫂若不嫌弃,臣弟可为皇嫂引路。”

姜洛没接话。

顶着容奉的注视,她回头,看了眼畅心殿所在的方向。

天真蓝,花真红,容盛光头顶真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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