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霸道(1 / 1)

姜洛走过去。

见她回来,前一瞬还老老实实让容景撸的团团立马小爪子一蹬,极其嚣张地把天子便服给蹬出好几道惨不忍睹的褶皱来。它相当灵活地蹦到地上,啪嗒啪嗒地扑向姜洛。

姜洛弯腰迎接它。

她身上犹带着温泉的水汽,因汤池里撒了不少花瓣,那水汽中便也残留着浅浅花香。团团被她抱起来后,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不安分得很,好像要让自己也染上这种香气。

却被姜洛拍了下小屁股,又兜着掂了掂,团团当即重新变得老实,没再拱了。

它讨好地伸出舌头,要舔姜洛的手。

才舔两下,就有人揪住它后颈肉,把它从姜洛怀里揪了出去。

团团的小圆尾巴顿时一耷拉。

“不准舔,”揪着团团的人把它拎到能对视的高度,很严肃地对它说道,“你的主人从头到脚,哪怕是一根手指,也都是我的,你不可以染指。”

团团:“……”

姜洛:“……”

得。

实锤了,他真的是醋缸成精。

考虑到他每次吃醋,倒霉的都是她,姜洛决定离他远一点。

她便没去到容景正坐着的躺椅边,而是转身随便捡了个凳子坐。然后接过宫女端来的酸梅汤,边喝边看醋缸跟狗讲道理。

也不知团团听没听懂,总之它很无辜地眨巴着圆眼睛,眨着眨着冲容景吐舌头。

容景很冷漠地说:“撒娇没用。”

团团不理,兀自伸长舌头,要舔他的脸。

他便把团团往地上一丢,顺带还按住它的背,不让它往姜洛那边去,叫弄月把它抱走。

围观全程的弄月也是没想到娘娘就玩了那么几天而已,陛下便仿佛怨妇上身,实在让人难以直视。遂听到吩咐后顿了下,方上前弯腰,把正努力从陛下手掌下逃脱的团团抱起来,退出内殿。

及至把团团抱去窝里,用专门给它做的肉干把它哄高兴了,弄月才有空感叹,陛下居然能醋到这么个地步。

帝王的占有欲,真是霸道啊。

“记得以后陛下在的时候,克制着点儿,别老想着舔娘娘,”弄月点着团团湿润的鼻头,小声跟它嘀咕,“不然哪天真惹了圣怒,陛下连让娘娘抱你都不让了。”

团团不理会,咬肉干咬得认真。

这边团团和肉干较劲,那边再没了碍眼的家伙,容景从躺椅上起来,去到姜洛身边坐下。

姜洛也没非要坚持离他远点,坐着没动。她顺手把另一碗酸梅汤推给他,随口问:“容盛光,你几岁了啊,连狗的醋都吃。”

容景道:“三岁。”

姜洛:“……”

姜洛差点把刚喝的那口酸梅汤喷出去。

她很艰难地咽下了,随手把碗往案上一搁,歪头看他:“你再说一遍?”

容景便说:“二十三。”

姜洛哦了声:“团团才三个多月,换算成人类的年纪,也就四五岁,还是个小孩子。你一个大男人和它讲什么道理?它根本听不懂。”

岂料容景不答,只握住她手腕,问她刚才洗手没。

姜洛:“……”

行吧。

醋缸的脑回路总是与众不同的。

她很心平气和地去净手,回来坐下,容景握住她没了团团口水的手揉来捏去,总算从醋缸的人设中脱离出来,吩咐高公公传膳。

等膳食传来,高公公很有眼色地领着宫人们全退出去。

殿内再无外人,姜洛有心要和容景说她碰见了徐徽同的事,却听他先说道:“明日中元节。你那儿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吗?”

姜洛知道在大夏,中元节虽不及端午、中秋、春节这三大节日重要,但宫里也需和民间一样举行很隆重的祭祀,像她之前从宫门往望月居走的路上,她就听到隶属教坊的宫人在练习祭祀用的歌舞的动静。

她想了想说:“没有。最多回老家上坟,回不去的在路口烧点纸,没多少人真的过节。”

至少从她记事起到现在,顶多听她妈的话不熬夜早点睡,别的就没什么了。

“去年宫里过中元节,阿洛应该有经验吧?”姜洛说,“正好我没经验,我跟她交换,明日有什么事都让她来,也不用担心会出错。”

容景不置可否。

随即又问:“你明日回去后要做什么?”

姜洛说:“我要看一本书。”

容景说:“什么书?”

姜洛摇头不答,表明是秘密。

——要是让容盛光知道他其实是一本书里的角色,他不定要想些什么。

虽然她也不认为这儿真就只是本书而已。

这明明是个很真实的世界。

正好提起阿洛,姜洛就也问了,上回她写的那封托他等阿洛回来,就交给阿洛的信还在不在。

容景说在。

还从袖中取出来给她看,姜洛这才知道他居然一直随身携带。

姜洛说:“如果明日阿洛给我回信,你记得帮我收好。”

待他应下,她把碰见了徐徽同的事说给他听。

容景听完问:“徐徽同没发现你们?”

姜洛说:“不知道,当时我们看过徐徽同的脸就往别的方向走,没谁特意回头看他。”

容景说:“徐徽同的真实身份若真是你想的那样,他应当有发现你们。”

或许,露出正脸让她们看,也是故意为之。

连秦氏都在利用完后被过河拆桥,丝毫不作隐瞒,他当然不会惧于区区露脸。

恐怕他心中还很自得,故意叫她们看他的脸,好让她们记住。这样待来日他再次出现在她们面前,将是大夏江山易主之时,身为大夏后妃的她们会比别的人更能让他满足。

容景想着,淡淡道:“假若他真的要光复前朝,怕是还没攻入京城,秦惜含就和她爹一起先被他给杀了。”

这下场听着很耳熟。

姜洛了然道:“狡兔死走狗烹?”

容景颔首:“若非如此,三七不会那么快就查到秦氏的头上。”

并且自从七夕夜由秦惜含口中得知了徐徽同的存在,越是往下查,秦氏被暴露出来的东西就越多。

多到不用等徐徽同主动暴露,他现在就能派人直接去抄了秦氏。

——这分明是徐徽同已经借完秦氏的势,打算一脚踢开秦氏,免得日后被狮子大开口。

至于秦氏,这几日的早朝,看秦大将军那非常用力才能抑制住喜悦的样子,似乎只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博得个从龙之功,坐到更高的位置,丝毫不知即将大难临头。

古往今来,但凡想要当皇帝的,没有哪个是心慈手软之辈。

“明日我下山祭祀,是个动手的好时机,”容景又道,“徐徽同若不选在明日动手,就只能是下月的秋猎。”

举行秋猎的地方不在万明宫这儿,而是在更北边的皇家围场。

而秋猎过后,他要起驾回京。

在京城,徐徽同也能动手,但远远没有在这万明宫和围场来得方便。

姜洛想了想说:“如果我是徐徽同,我会选秋猎那天。围场那么大的地方,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埋伏,太适合行刺了。”不过还是道,“你明日要小心些。”

容景说:“嗯,我已经都安排下去,就看他明日可会动手。”

姜洛说行。

那徐徽同再明目张胆,手中势力能有皇帝的多?

他要真那么厉害,何须暗中筹备十年,早在先帝驾崩前,就趁着先帝病重,对朝廷掌握大不如前的时候,和先帝打起来了。

想到这里,姜洛稍微安心,容盛光应当不会出事。

容盛光不出事,穿回来的阿洛就更不会出事。同理可以得出,后宫佳丽们也是安全的。

再聊了会儿,晚膳用罢,两人先后沐浴,很快睡下。

容景其实不想这么早就睡。

他有意要和姜洛亲昵,补回前几日的孤枕难眠,却被姜洛拒绝。

姜洛推开他,义正辞严地道:“你丈母娘说,七月半鬼门开,亥时前必须睡,最晚也要赶在子时前。”她看了眼铜漏,“马上就要亥时了。”

大抵是被那句丈母娘搔到了痒处,容景应了声,很好说话的样子:“那你亲我一下。”

姜洛说:“亲给鬼看啊?”

容景说:“嗯,让他们知道你是有夫君的,不能染指。”

姜洛:“……”

怎么感觉他更黏人了。

便凑近碰了碰他唇,还没退开,就被他按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直至姜洛怀疑他怕不是又要像那天一样,想试试春宫图,他才放过她,转而将她搂入怀中,说睡吧。

姜洛靠在他胸前。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她几乎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睡意。

赶在被睡意完全侵袭大脑前,她说:“盛光。”

“嗯?”

“我前面几夜没睡好。”

容景何等敏锐,道:“因为我不在?”

事关睡眠,这堪称人一生中花费时间最久的头等大事,姜洛也不矫情,很直截了当地嗯了声。

“……没事,现在我在了。”

容景亲吻她额头,很轻,也很温柔。

亲完才说他其实也没睡好。

“你不在,这万明宫里太安静了,”他轻声说道,“你一回来,即使没见到你,我也觉得心中欢喜。”

姜洛没答话。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好闭上眼,在他怀里调整个最舒服的姿势,很快睡着。

因为比平时睡得早,姜洛醒得也早。

难得她睁开眼,容景还没醒。她想坐起来,但容景手正揽在她腰上,她正思考该怎么以不惊动他的方式起床,就感到那手动了动,容景道:“醒了?”

听出他声音有些沙哑,姜洛下意识说:“你感冒了?”

“感冒?”

“哦,就是染了风寒。”

“……没有。”

不知为何,容景停顿了那么一下。

姜洛注意到了这点小细节。

帐内光线太暗,姜洛有心要掀帐子,看容景到底有没有感冒,才伸出手,就听他说:“等会儿。”

声音竟比刚才更沙哑。

姜洛说:“你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她伸长手臂,却是还没碰到帐子,就被容景捉住手,塞回了被子底下。

然后也是没等姜洛发问,他搂着她翻个身,她便从侧卧变成平躺,他则在她上方,单只手撑着,半压着她。昏暗中他眸色如墨,是深邃到极致的沉凝。

连同呼吸也变得很沉,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感受到之前已经感受过的那种一触即发,姜洛明白了,他是真的没感冒。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来,七夕夜,他就是用这种沙哑的音色,跟她说别怕他。

所以这是昨晚没能实践春宫图,就改到现在吗?

这大清早的……

还在想着,身上的人已经低下头,吻住她,深刻又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口气写完再发,怕你们熬夜等,先来个一更

最新小说: 医路人生:一位村医的奋斗之路 原神:我真不是搞人心态 都市极品狂少! 娱乐:让你搞兼职,你天天进局子 疯了吧,你有超能眼居然搞设计 桃源村的那些事 官场之这就是权道宗门 都重生了,你还谈恋爱 考公上班,我剑斩文娱圈 Hello,执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