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明人说鬼话(1 / 1)

这头的林青白将鸡腿吃下不久,就感觉昏昏欲睡,眼前的小乞儿分成了两个,还在火堆的映照下晃晃悠悠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青白强撑着打算站起,想把小乞儿制住。

“是你!你果然做了什么手脚对吗!该死……”林青白头痛欲裂,手脚稀软无力,还没走到跟前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小乞儿看着昏死过去的林青白,起身,朝某个方向做了个手势。

从庙外立刻闯进来几个粗壮的女人,围着林青白啧啧称奇。

“看看这身段,这相貌!可惜了,是个女子,要是个男人该有多好。”

“呸,你个臭婆娘懂什么,有些高门大户的夫郎也好这口呢,每年被偷偷买走的女倌还少吗”

“你们两个,别像个男人一样多嘴!快点过来搭把手,把她绑起来,抬上车!别让红姑等急了!”

“这小女子看着不沉,怎么抬起来这么重!”

一伙人骂骂咧咧吵吵闹闹,就把林青白抬上了庙外停着的一辆破马车,那车上还躺着一个同样昏死过去的男子。

“给你的,拿好。”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黑脸女人转身给了尾随出门的小乞儿几个碎银,小乞儿顿时眉开眼笑。

“多谢黑凤姨。”

女人大嘴一撇,坐上马车,“不谢,下次还得指着你给我们物色对象呢。”

说罢一挥马鞭,破马车绝尘而去。

昏睡许久的林青白是被人踢醒的。

昏昏沉沉之间,她听见一个女人讨好的声音:“红姑,你再看看,这么好的货色,不该只有这点银子啊!”

另一个柔美好听的男声冷漠道:“管你再好的货色,我们现在不敢收女人。况且这女人看着还不像是出身普通,我不管你是怎么弄来的。反正现在风声很紧,一旦被查出来,你我人头都要不保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加点银子吧!”女人恳切至极,带着哭腔。

“……那这样吧,”名叫红姑的男人,顿了顿,似乎被打动了,“另一个一起来的男人不错,你把他和这个女人一起卖给我,我可以再加一点钱。”

“什么!这……”女人脸色铁青,显然没有料到红姑这般难缠。

“不行吗那算了,我这就去报官。你们也可以打听打听,这附近的烟花楚馆还有哪一家有我们收人价高”

“别去别去!”女人急了,一咬牙,“那行吧,都给你了,拿银子来吧。”

“成交。”红姑似乎嫣然一笑,当即进来两个粗使女子把林青白抬了出去。

林青白尽力睁开眼睛,却也只模模糊糊看到红姑的背影。

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有着一头黑如流瀑的长发,裸露出的白皙脚踝上戴着只金铃。

在迷离暧昧的烛光下走动时,衣袂翻飞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蹁跹的红蝶。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林青白终于支持不住,再次昏死过去。

另一边,柳府中。

还未换下常服的柳白衣一双凌厉凤眸审视着眼前垂首不语的女子,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深。

“你说你叫柳出云,今年年芳十七吗。”柳白衣的手指半曲扣在小紫檀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就像是一柄小锤子敲打在人心扉之处。

“回柳大人,正是。”并未摘下□□,还顶着林青白那张脸的柳出云自进来时,就对于柳白衣的问话答得不卑不亢。

“怎么不摘下面具我还没见过你的真容呢。”柳白衣一看见林青白那张脸就心里犯怵,自己这个女儿美则美矣,但就是透着一股没来由的狠劲,看得人心里不舒服。

“回大人,扶风先生交代过,刚弄上的面具不宜摘下。况且……出云的脸小时候被火烧过,给大人看了怕是会做噩梦。”这柳出云倒是个伶俐的,有问必答还恭恭敬敬的,态度让柳白衣十分满意。

“哦,那就算了吧。你还真是可怜呢。”柳白衣勉强露出一个笑来,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幸亏柳出云自己识趣没有摘下面具。

“如今天色已晚,不知大人现在可以允了出云回去歇息。”柳出云沉声抬眼,漆黑深沉的目光直直对上柳白衣。

这奉上的茶是好茶,就连点的香都是好香,偏都是带毒的,令人无福消受。

毕竟谁喜欢待在一处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之地。

柳出云暗想,若不是自己此番进入柳府接近摄政王季明月还有目的没达到,何必要听这个老奸巨猾的女人随意指使。

但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柳出云笑得如沐春风:“大人尽管放心,既然得了命令,自然会尽心尽力。”

“让你回去”柳白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猛的一拍桌子,眼中的笑瞬间消失,瞪眼厉声道:“我问你,摄政王为何没和你同房便回去了是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吗”

“大人冤枉!”柳出云早就料到柳白衣会突然发难,立刻乖乖跪下,不慌不忙道:“王爷有口谕,他是不想唐突青白,所以今夜才没有留宿,日后自然会有一份厚礼送上。”

“哦”柳白衣闻言一怔,之后喜出望外,赶紧追问道:“王爷真是这么说的那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柳出云看出柳白衣的急切,先在心里嘲笑过后,才继续道:“在我追出去的时候,也是害怕极了,生怕王爷会降罪。”

“可他却这样对我说,‘今夜没有留宿,不是你的错,是孤没有做好准备。下次再上府的时候,就是孤将你娶走的日子。’大人,王爷这次看来是来真的。”

柳白衣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话,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王爷,真的,真的这样说吗”柳白衣反复追问,想要得到确认。

“确实如此。”柳出云神色凝重,点头道。

“……呵呵,出云,来,收下这个。”

柳白衣收回打量的笑,将早已准备好的金丝绣紫薇钱袋子递过去,言语间亲热得不得了:“出云现既是用了青白的脸,原先住的那处院落自是不必再回,免得落人口舌,抓了把柄。”

“出云知晓,多谢大人。”

“日后在外人面前可记得改口。”见柳出云将钱收下,柳白衣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人啊,不怕她贪与痴,怕的就是那种不贪不痴辈。

不怕对方眼馋肚饱,欲壑难填,最怕的是却清心寡欲,两袖清风的离世之辈,因为这种人无法掌握,你永远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其乖乖为己所用。

眼见着事情一步步的为自己所掌握,柳白衣早已得意的合不拢嘴。

“出云自是晓得。”

“天色已晚,出云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为好。”柳白衣眼见着柳出云向外走去,立刻叮嘱两句。

如今她与这个柳出云可是表面母女关系,虽然感情无法培养的多么深厚,但戏还是要做足。

“出云告退,大人也早些休息为好。”柳出云在出去后,不忘细心的关上那黄梨花雕花门。

出了门,走远之后,柳出云再也无法掩饰内心中的厌恶,向地上啐了一口,恨声道:“什么东西?这等见利忘义之徒也配做我的母亲!当初要不是你柳白衣对我们家见死不救,我堂堂大家小姐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原来,这柳出云出身自河西柳氏,本是书香世家,代代相承下来,出了不少两袖清风一世英名的高位清官。

自然比这满身铜臭且为上位不择手段的柳白衣身世清白高贵不少。

在柳白衣还是一介布衣之时,曾到柳出云家寻求接济,柳出云家倒是客气,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一次性给足了赶考的盘缠。

然而柳白衣在途中结识了几个骗子,她们带着柳白衣去赌坊赌博,结果不知内情的柳白衣将盘缠输了精光。

走投无路的柳白衣只得继续厚着脸皮哄骗着柳出云家继续借钱给自己,而柳出云家看透了柳白衣的本性,不愿再帮。

柳白衣从此记恨在心,之后通过某些机缘巧合发了大财,通过买官巴结上司逐渐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然而柳出云家却每况愈下,家中官居丞相的祖母因与摄政王季明月政见不合,同其在朝堂争辩一场后,回来就生了一场大病,没几天就去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纸贬谪,柳出云的母亲被连贬三级,连住在京城都不够格,只能迁去外地。

在任外地时又不慎染上岭南的瘴气,得了急病不日便撒手人寰。

柳出云同自己的父亲孤苦无依,只得千里迢迢回京寻求柳白衣的帮助。

可柳白衣此时早就忘了还有这一重恩情,借口有事,同自己爱妾在府中厮混几日就把柳出云父女糊弄了过去。

柳出云的父亲在无奈回去的途中,遇到几个流民,虽然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很有姿色的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选择了自尽……

而自己堂堂大家小姐如今还得配合柳白衣这个混账做这等以色侍人的勾当!

柳出云痛苦地回忆完这一切,连指甲把掌心掐得出血都没有发觉。

在她正要调整情绪回房之时,在身旁的海棠花荫下,突然转出一位不速之客。

云破月来花弄影,在闲落灯花处,带着清新馥郁幽香的青衫男子缓缓走近一脸惊诧的柳出云。

“出云小姐,愿意同兰兮谈谈吗兰兮的目的,或许同你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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