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 / 1)

轰——

恐怖的巨响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响起,激起了一大片惊慌失措的鸟儿。

卿苍受了一击,瞬间变如离弦之箭一般地倒飞出去,一路拦腰撞断了无数粗壮的树木。那些参天古木犹如骨诺米牌一般接二连三地倒下。。

“咳......”

刚稳住身子还没来得及咳两声,迅疾的攻击便接踵而至。尖锐的利爪带着让人心惊的森寒,下一秒便死死扣住男人的咽喉。

夏娆面色冰冷,幽蓝色的竖瞳宛如极寒之地的玄冰。然而她刚打算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僵。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对方的脖子。

意料之外的,那并不是什么血腥画面,因为在短短几秒间,卿苍的身体就化成了一大团烂泥。

“替身......”

夏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美艳的面容因为愤怒而隐隐有些扭曲。她这几年为了抓那只仓鼠特地学了遁地术,结果没想到对方竟是早有准备。

“啊啊啊啊!!!”

“脏死了脏死了脏死了!!!”

大猫一边叫,一边狠命地甩着沾了泥水的爪爪,速度快到几乎就只剩下了残影。她雪白的毛毛,她粉粉的肉垫,脏了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喵喵咪喵嗷嗷嗷!!!”

大猫真的是已经气到炸毛,狠命地挠着旁边大树的树干,呲啦呲啦的。

沙沙沙——

夏日的夜风幽幽吹来,树叶簌簌地摇晃摩挲着,在地面剪落下斑斑驳驳的阴影。

夏娆忽然身子一僵,抬头轻嗅了几下,然后转头望向某个方向,眉头微紧。

“这味道......”

另一边,总算达成甩掉大猫的小仓鼠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几个小时前开始,家里的结界就被触动着,频繁又剧烈,按照这个频率,那程曦几乎都快魂飞魄散了。

一定出大事了!

卿苍整个人的面色黑得几乎快要滴水,甚至在心中后悔又懊恼。

【这种情况,怎么能......怎么能放一个六岁的孩子一个人在家!】

————————

与此同时,小阿凉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疼痛,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力气,也不知道对方骂骂咧咧地在说些什么,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应该都是些骂人的话。

买孩子的人都喜欢小一点的,不记事的。小阿凉长的极好,性子软,不哭不闹,算是好货,但是她一旦记得父母亲人,就是次品了。

眼看到手的大钱没了,刘才气得脸色发青,接着又是要一脚踹下来。这时候,原本跪在一边的何洛忽然提着一把刀冲过来,直直刺入了男人的后腰。

这把小刀是在刘才刚刚摸她的时候,悄悄偷走的。

“啊啊啊啊啊啊!!!!”

宛如地狱恶鬼一般的尖叫顿时再整个屋子中炸开。

“臭表子!”

刘才双目赤红,立刻一把抓住何洛的头发,接着就狠命地把她的头往墙上撞。

砰!砰!砰!

那声音听着就让人脊背发凉。何洛被撞得满脸都是血,却不喊疼,也不求饶,她此刻就像一头被激怒到了极点的幼狼。

“去锁门!!!”

少女那双染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小阿凉,就像是荆棘鸟的泣血。小孩儿愣了一下,一边抖着身子,一边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

“该死的丫头!!!”

说着,刘才把何洛狠命地往墙上一撞,把后腰上插着的小刀抽出来就要去追小阿凉。

这时候,何洛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死死地咬住他的脚后跟。于是刘才不得不转过来,狠命地踢她,肚子,脖子,脑袋,一脚比一脚重。

“死丫头......”

“臭表子......”

“老子今天他妈的就要弄死你!!!”

用力踢在人体上的声音和男人恶毒的咒骂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小阿凉不敢回头看,她哆哆嗦嗦的,用肩膀抵着门关上,然后踮起脚,又用嘴咬着木栓,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插。

——这时候,她们已经能清晰地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了。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一般的尖叫简直都快要震破耳膜。脚后跟的肌腱被咬伤了,刘才不得不轰地一下半跪在地上,接着一只手就从后面狠狠地掐住了他的下面。

“啊啊!!!”

这一次的惨叫多了些说不出的味道,刘才痛得几乎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行动力,连话都说不出,只能捂着下面,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拱成一团。

同时,小阿凉终于把木栓插了进去,险之又险地成功锁好门。几乎只有一秒之隔,外面的人就开始疯狂撞门了。

砰砰砰!!!

看着几乎摇摇欲坠的木门,小阿凉浑身发抖,赶紧跑回来。这时候何洛已经拿到了小刀,不过她没用刀,而是用石头狠狠砸刘才的脑袋,把人砸晕。

接着摸出了他身上的所有东西。

手机,几个安全/套,香烟,打火机,还有几百块钱。

她比小阿凉抖得更厉害,几乎都拿不稳东西,枯黄的头发湿漉漉的,被血液都浸湿了,脸上全是伤,发青发紫,不过好歹神智还算清醒。

1—1—0

“嘟......嘟......”

砰!砰!砰!

恐怖的撞门声几乎装在每一个孩子的心脏上。

“你看着门,把那东西拆开。”

说着,何洛割开了她手腕上的绳子,那声音沙哑极了,像是磨砂纸似的。小阿凉点头,但是看起来,不知道是发抖还是点头。

她一边看着几乎摇摇欲坠的门,一边哆嗦着把地上的安全/套包装袋拆开,

“您好,xx110报警服务台。”

——通了!

“警察叔叔,我叫何洛,于今年......五月二十一日被人拐卖,现在被囚/禁于一间不知名的农舍,周围都是山,西、西边有盘山公路,北面......呜有很大一片槐树林。

从这里能看见很远很远的一个红色塔尖,我......我身边有九个孩子,六男三......三女......都还活着......请您用手机卡定位。”

何洛一边哽咽到失声,一边又逼着自己说完,她压抑着音量,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小阿凉眼睛紧张地盯着门口,那木栓已经出现了裂痕。

“姐、姐姐!门快被撞开了!”

何洛咬了咬牙,立刻挂断电话,把里面的手机卡拆出来,放进安全/套里面,打了个结,然后直接吞了下去,最后把手机从窗户丢到外面。

她用绳子重新拴好小阿凉的手,又给她贴上胶带,

“去,跟他们躲在一起,以后他们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听懂了么?!”

“嗯......嗯!”

这时候,何洛赶紧把其他东西都塞回到刘才的包里面,然后扒开他的裤子,做出一副强/奸未遂的模样,然后她倒在一边,奄奄一息的。

轰——

木门被撞开了。

几个男人油光满面地走进来,面目凶煞,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大概刚才是在喝酒吃肉。都是男人,看见两人这副模样心里就有了数。

“啐,让他来问问货,结果倒是搞上了。”

两三个人去清点小孩儿有无异样,另一个男人则是抓着何洛的头发把她丢开,仔细看了看刘才的伤,幸灾乐祸地笑道,

“嚯,这战况,啧啧啧,连个小丫头都降不住。”

“得了,就是这小子不规矩被个小丫头给砸了脑袋,让老婆子给他上点药,我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呢。”

站在门口的老大李然皱了皱眉,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搜搜那丫头和小孩儿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张顺,去开车,我们现在走。”

“不是吧老大,我们都忙活了两个月没休息,好不容易今晚睡个囫囵觉......”

张顺说着说着,就在男人阴狠的眼神下噤了声,只能跟只鹌鹑似的去开车。

“得,我去。”

半个小时后,两辆大面包车就行驶在了盘山公路上,孩子们都被关在后面那一辆里面。凌晨的时候最冷,月光很亮,外面呼呼地垂着凉风,四周的树木簌簌作响,听着莫名有些瘆人。

他们喝着酒,车子里面放着些低俗的歌,几个男人互相聊着黄段子,不一会儿就嘿嘿嘿地猥琐大笑。

“我给你们说,刘才纯粹就是没见过世面,十三四岁的丫头片子都看得上眼。我去年搞了个大学生,那滋味啧啧啧。”

“就你,还他妈大学生,牛皮都吹破了哦。”

“嘿!老子认真的,那女的......”

砰——

开在前面的面包车忽然紧急刹车,轰隆一下就熄了火,后面的也跟着猝然刹车,没做防备的男人们都同时撞到了头,肉痛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你他妈的,张顺,搞什么!!!”

张顺哆哆嗦嗦地转过来,

“我......我刚刚好像撞到了一只猫。”

“撞到就撞到,这乡下野猫多的是,碾过去不就行了?”

“不是......”

张顺脸色发白,牙关打颤,

“我......我根本没踩刹车。”

“......”

此话一出,车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几秒后,一只小小的黑猫突然出现在面包车的雨刷器上,那双幽幽的绿瞳冰冷森寒,就像是暗黑森林中爆燃起来的两簇冥火。

它抬起前爪,轻轻在挡风玻璃上面一按。

咔——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分外刺耳,蛛网般的裂痕在呼吸之间就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以车子为圆心,漫山遍野都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竖瞳,数不尽的猫从山下冲了上来,犹如迅猛涌上又势不可挡的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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