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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回程(1 / 1)

你就不想过生辰吗?

辞辞听了一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无奈道:“生辰每年都过,不过是件小事。”

叶徊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你说得对。”他方才一定是发疯了才会注意到这种旁枝末节。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道。

“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吗?”辞辞低下头不敢看他。

“没有。”

辞辞松了口气,退出去。

过午的日光变浅变淡。十一站在廊庑下,盯着辞辞远去的背影出神。十二快步走过来,给他后脑勺一个爆栗。

“你疯了!干嘛打我!”

“想清楚了吗?”十二幽幽地望着他。

“我该想清楚什么!”十一怒道。

“十六年都平安无事,指望这回过个生日就能把贼人给引出来?你当沈辞辞是什么,天生的诱饵?”十二冷笑。

十一闻言一怔愣,始觉自己是有点想当然了,揉着脑袋若有所悟:“公子一向最讨厌急功近利之人了,怪不得他会生气,是我心急了……”

十二双手交叠在胸前,半倚在墙上垂下眼眸:“方才那一下是替辞辞姑娘打的。”

十一回想自己之前的态度,沉默一阵:“我寻个机会给她道歉。”

辞辞回去独自在房中待了小半日,吃了一个脆生生的甜梨,实在无聊,又到阮小姐处借了纸笔,构思好久之前要写的草木状的感想。

偏这世间不凑巧的事常有。

她刚提笔写了几个字,十二便来敲门,隔着门说今日便要赶回去。辞辞没有多问,应了一声,搁下笔,紧着收拾东西。

车马安排妥当,稳稳地停在庄子前。

阮流珠得了消息赶来,拉着辞辞不肯松手:“妹妹怎么走的这样急?不如多住几日……”

辞辞回握,两人牵着走出一段路:“今次实在是有事。姐姐回到城里,我还来找你玩。你家是城里的大户,我能认得门的。”

阮流珠扑哧笑了:“那我们可说好了!”

“说好了。”

“走罢。”叶大人过来唤她启程。

“大人。”辞辞正想提醒他一件事,犹豫要不要说。

“放心吧,都安排妥当了。”叶大人目光微动,自是知道她在操心什么。

辞辞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走回去上了马车。

原地。叶徊看了一旁的阮流珠一眼:“小姐此番遭遇,本县必定查清。但为安全计,还是及早回家为宜。”

阮流珠笑笑,福了福身:“民女谨遵大人吩咐。”

叶大人说罢,返回去上了马,十一十二护卫在左右。车夫扬鞭催马,马儿清鸣一声,马蹄扬起。一只肥麻雀原本歇在枯黄的树叶堆里,闻声惊起慌不择路地逃走了,于是树叶又簌簌地落了一次。

日薄西山,霞绯满天。

行动的马车将阮家的庄子远远地抛在后头,跨过村舍和田间,直至化为黑点消失在天边。

乡间小路弯弯绕绕多,比不得官道,纵使马不停蹄地赶路,回到城里也是在半夜。这期间,辞辞忍不住睡了过去。

她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两颗贝齿,睡着了也在笑,不知是做了什么香甜的美梦,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

叶徊看了一眼车内,面不改色地重新落下车帷,转头吩咐行程慢下来。

月亮隐在云后,天上也没有星星。这种时候,城门早关了,但是对人对事,破例开启不算什么难事。

马车最终停在衙门的后巷里。

“醒醒。要睡回去睡……”他掀开车帘。

“啊?”里头的人早已醒了,此刻正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他。

辞辞下了马车,飞快地晃了两下脖子,嘶了两声,只觉得脖子好疼好疼。她叫开门,赶着到厨房煮一个鸡蛋揉一揉。

叶大人笑过一回,回前头了。

方主簿当下还候在前头,要向他禀告一些事情:比如境内发现了青檀教的踪迹,比如张知县的前一任李知县的下落,又比如京城刑部发回的死刑复核……这等大事,他总要亲自过问。

李姓知县如今归了青檀教,在教中有一定的话语权,张士才能够取得殷家人的地图靠的就是这位的斡旋。张士才上任之初曾查问前两任知县的死因,前任李知县诈死叛国,便是他瞒着曹县尉等人的机密。

新来的方主簿的外表极有欺骗性,看着散漫对事却严谨,说话做事极有条理。叶徊逐一听他说了,将重点定在围剿青檀教上。

照先前阮家小姐的说法,是青檀教掳了人,她亲眼见到还有其他人被掳走。他们早晚要揪出青檀余孽,她的话不过是让这一天提早到来而已。

至于辞辞想要提醒的那件事么。

清河村的王秀才近来觉得点儿背。

村里突然传出他们家不仁义的风言风语,说什么的人都有,听说有几个死对头已经准备要去县学检举他的作为了。寒窗苦读多年,县学的名额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为了贪点小便宜殃及功名可划不来。

因为什么事王秀才心里明镜儿一样,因此一进门就将自家婆娘骂了个没脸儿,哀叹自己娶了个蠢物儿。

他那婆娘也是个泼辣的,忙了一下午摆饭停当得了这劈头盖脸一顿骂,哪里肯忍气吞声,当即掀桌子摔碗同这不事生产的男人打了一架。

碗、盘、碟、盏白花花地碎了一地。

“你但凡管管地里的活儿,我犯得着昧着良心算计一个老太太?整日尽读你的书,这么久了也不见读出朵花来,反倒真金白银地往外出!”婆娘把饭拍在他脸上,“依我看,我们家只供宏哥儿一个得了!宏哥儿比他老子聪明……”

王秀才躲得快,还趁机推了她一把:“你个妇道人家又说胡话!他老子还在县学里打转,哪里轮得着他来下场!”

“蠢货!莫要误了我儿子的前程!”婆娘常年操持家务,下盘稳得很,推也推不动,冲到厨房拿了擀面杖要打他。

王秀才在那扼腕:“完了完了!女诫女德这样的好东西都进了狗肚子里了!”

婆娘将那一截擀面杖舞得虎虎生风,招呼在他身上:“奴家是个粗人,没读过这些风雅物儿!叫你作死,叫你作死!”她骂骂咧咧。

“我,我这就写休书!赶祸害回家去!哪来的回哪去!”文文弱弱的秀才公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反应过来转身欲跑,鞋底沾了油腻,脚下打滑摔出去,满脸的血。

宏哥儿从外面玩够了回来,见到家中的惨况,吓得哇哇大哭。他母亲忙丢了棍棒,揽他在怀里心肝心肝地哄着。王秀才哎呦哎呦在地上躺了半天,同院的兄弟看不过去,进来把人扶到床上,摇着头出去喊郎中。

王秀才在床上躺了两天,他婆娘要照顾地里和孩子,整日冷着脸灌他些冷汤冷饭,看废人一样看待他。这位王相公也不肯服软,费力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心里不知盘算了多少回休妻的打算。

挨到后日县学来人,说是奉命查看生员的操行。

得到消息的王秀才这才慌了,爬到地上给他婆娘磕头认错,好说歹说陈情利害,直说到会耽误儿子以后进学,他那老妻神情松动,翌日起早亲自挑一担粮食和一封银子到岳家村姑太太那儿。

岳家村那位老太太得了娘家侄子补偿的钱粮,心里舒坦了,此事才算完结。

叶大人后来同辞辞说起此事的后续,辞辞亦觉得十分解气。

入秋以来,外间一夜有一夜的变化。

回来的当天晚上,辞辞兵荒马乱地胡乱睡了一夜,心里一直记挂着叶大人那日说过的话,因此早起去厨房做了碗红豆汤圆来。

烂熟的红豆碾了用雪白的糯米裹着,三下两下用手搓成圆子,剩下的豆子足够熬出一锅浓稠的红豆汤来,她还往里头放了结合时令的鸡头米。寒露之时,天地间的露水开始凝结成霜,此时最宜滋补。

天才刚亮,樱儿正在院子里指挥人把花房里的花都搬出来,说话间呵出几口白气,冲到厨房里要了口水喝。厨下热气腾腾的,辞辞守着锅,一门心思地等待圆子浮上来。捞了圆子又调了个酸辣口的莴笋丝和红油木耳。

天彻底亮了。她将做好的早点装了送去三堂。

县尊大人难得没有在书案前辛劳,而在一旁设席悠闲地泡茶喝,见到她来,好整以暇地站起:“今日吃什么?”

辞辞手上动作不停,答是红豆汤圆,又忐忑道:“不知合不合大人的口味。”

叶大人听了一愣,须臾和她想到一处:“你有心了。”几乎在同时,他想起她那日站在田垄上说话的情形。她其实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真正的灵动活泼约莫就是那个样子。

他神情松动,又想起自己的承诺:“最近我总不在衙门里,若是想家去,便趁着这两日。”

“谢谢大人!”

“不必总将谢字挂在嘴边。”叶徊敛了面上的笑意,“你若非要说,我便叫你空欢喜一场。”

“大人放心,我记得了,这就收回方才的谢谢。”辞辞赶紧道。

叶徊:“说过的话还能收回去?”

“真的,收不回来了吗?”她壮着胆子反问。

叶徊轻笑一声,不再追究能不能收回去这个话题,问她:“脖子可还疼?”

“不疼了。”她说着,下意识地动了动颈项。其实还有一点酸痛呢。

“真的不疼了?”

“是有一点疼,蚊子叮似的。”叶大人今日春风般和煦地同她说了很多话,反常得很。辞辞忍不住提醒他道,“大人,汤圆凉了影响口感。”

叶徊坐下来,用瓷白的汤匙舀一个吃了,甜香与软糯随即散在唇齿间。真甜。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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