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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在此(1 / 1)

次日一早,小白又在外院遇到那对带着儿子来求诊的老夫妇,惊奇的是老夫妇在听了管家之言后竟然眉开眼笑,也不知管家对他们说了些什么,想是他家孩子有救了吧。小白也开心,端着温热的茶水送了过去,老夫妇道了谢接过来喝了。

忽听身后管家扬着声喊:“大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都念叨好几天了。”随即挥一挥手,身边一个小厮跑进内堂禀报去了。

小白往大门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抬脚走进来,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后边还跟着个拿包袱的小厮。这人正是裴笠的长子,裴冬成。裴冬成疾走几步越过中庭,神色也愈见着急:“我娘怎样了?父亲的书信中也没细说是什么病症,真真急死我了。”边说着边往内堂走去,管家顿了顿回答道:“老爷在上客房,夫人这几日茶饭日减……详细的情形大少爷见到老爷后自会明白。”

“我爹在会客?”裴冬成停下脚步。

管家还不及回答,裴笠已经从上客房走出来:“冬成,跟我到书房来。”

“爹,我娘她……”裴冬成刚要问,看到他爹眉头皱起,只得躬身回答:“是。”跟着他父亲到书房去了。

书房里裴笠也不坐,捻着几缕白须站在书案前,裴冬成只得随手立在一旁,静待了片刻,裴笠缓缓道:“你也已是太医院的太医,却还这么毛糙,一进家门便大呼小叫,如此不持重,让为父怎么放心。”

裴家世代为医,医者需得平心静气,胆大而心细,这裴冬成自小被父辈寄予厚望,自然是磨着性子长大的。这时他虽着急母亲的病情,但看父亲神色沉着自也定下心来,躬身行了个礼回道:“儿子知道错了。”

“嗯。”裴笠望着他:“你娘没什么大碍。家中有贵客,我引你去拜见,你要记着,稳而有度。”

“是。”裴冬成心里疑惑,还是答应着跟他父亲出去了。

来到上客房,裴笠敲了敲门:“秦爷,我儿裴冬成刚到家,我引他来见您。”

里边一个声音带了几分威严:“进来吧。”

裴冬成在门外怔了怔,父亲对这客人毕恭毕敬,这客人对父亲倒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气势。且这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正思量着,裴笠已经推门走了进去,裴冬成跟在他身后,抬眼望到一个男子坐在镶玉虎纹桌前,立时大吃一惊,皇上二字就要出口,突然想起方才父亲的叮嘱,立即闭了嘴愣在当地。裴笠在他身后关上门,轻咳了一声,道:“还不给秦爷请安?”

“是。”裴冬成撩起袍子恭恭敬敬的跪下:“给秦爷请安。”

“起来吧。”秦文钰看他脸上满是惊异,只笑了笑:“你爹没跟你说要见谁么?”

“爹爹只说引见贵客。”裴冬成低着头。

裴笠也略展了笑:“兹事体大,且又急着引他过来。”

“嗯。”秦文钰望着裴冬成:“你先说说,朝中现在如何了。”

“朝中大人们自然都着急皇…”他望了望秦文钰,低了声道:“着急皇上的行踪,约在一个月前,郑大人在朝上言及皇上微服私访路遇歹人至今不知下落,诚王爷约束大人们不得私论此事更封锁了所有消息,所以事情只在宫内人心中揣测。”

秦文钰点点头,并不言语,裴冬成继续回道:“下官官职低微,并不曾在朝堂上亲耳亲目,只是……”他缓了缓,稳着自己的声音:“只是听说诚王爷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和几位大人欲拥立四皇子即位。”

“什么?!”秦文钰拍案怒目。

裴冬成立即跪下:“但丞相大人和国舅爷都力主加派人手寻回皇上,即便……即便皇上驾鹤仙去,也自是拥立太子爷继位。”

秦文钰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抬手道:“你先起来。你只在太医院当职,却已知晓这些,可见宫中已人人自危。裴笠,你将我在此之事细细说与他听,我们需得寻一法子尽快赶回宫中。”

“秦爷若是回京,还须想个万全之策。”裴冬成皱眉道:“我一接到家父书信便立即启程回来,可一路上各个关卡严查,我只好水路陆路见缝插针的赶,可还是多耽搁了这几天。”

“严查?”秦文钰眼中又沉了几分:“官府的人?可说些什么?”

裴冬成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回答:“也不曾说什么。往年每隔一些日子各边境总要惯例巡察,只是这次特别严谨些,百姓也没太在意。”

“秘密授意。”秦文钰冷哼一声。

裴笠也在一旁补道:“想来两边都派了人急寻,只不知谁是授意于谁,且也不敢令地方官员知晓,否则民心早乱了。”

到得傍晚,三人商议已定,管家来请示摆饭,裴笠依然令小厨单做了滋补膳食送到上客房,秦文钰忽然想起小白来,裴笠知道秦文钰对小白很是看重,恭敬回到:“微臣看小白哥儿聪敏勤学,对药理也有些悟性,更重要的是他生就悲天悯人的心肠,微臣想收他为徒,他日悬壶济世,造福一方,也报得秦爷的缘法。”

秦文钰点头道:“他跟着你我也放心。你令他进来。”

不一会小白跑了进来,冲着秦文钰露齿一笑:“秦伯伯,你今天可大好了。”

“我好了。今晚在这儿与我一同用膳吧。”秦文钰温和的招招手,小白走上前欢快的点头。秦文钰又道:“我听裴老太医说你对药理很有兴趣,他想收你为徒,日后你跟着他读书习字,学着医病救人,可好?”

小白乖巧的点头:“谢谢秦伯伯。”转而面对裴笠双膝跪下:“谢谢裴老爷子。”

裴笠赶紧把他扶起来:“哟哟哟,不敢当不敢当。”

又两日,裴家父子把需要的事物都准备妥当,只待秦文钰发话即可启程。小白已经知道秦文钰即将远别,心中自是不舍,秦文钰也觉得这孩子与自己很投缘,嘱咐裴笠必要将其培养成才,他日或可入宫同为太医自会再见。

这天清晨,由于对家中都只称裴夫人病愈,裴冬成回京,是以并无宴席,裴笠也不好送到码头,只在外庭给秦文钰送行。

马车已经停在府外,家丁和裴冬成的小厮把简单的行李都运了上去,小白拉着秦文钰的手,眼泪糊了一脸。自从爹娘走后,他便孤零零的生活,和秦文钰虽相处不久,但秦文钰如自家长辈般温和的待他,他也确实当他是自己的伯伯。

秦文钰略低头看着悄悄吸鼻子的小白,在裴家住了半个多月,这孩子明显比原来壮实了些,小脸在淡淡的阳光下半仰着望向自己,眉清目秀。

“你可有什么心愿?”秦文钰爱怜的摸摸他的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他却从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若有,他是愿意助他完成的。

小白摇摇头,想了想,再抬头说道:“我只愿这世间再没有如我父母般冻饿致死之人,也愿这世间再没有如那对老夫妇般需要卖棺材板儿为儿子治病之人。”

秦文钰听罢心中一震,再看小白,声音晴朗,目光清澈,一如他稚子之心。

“好。好。。”秦文钰连连说着,望着小白的眼睛问:“既如此,我若认你做义子,带你回家学那经世治国,造福百姓的学问,你可愿意?”

此语一出,裴笠立即惊道:“秦爷!”

秦文钰对他略一挥手,眼睛还是望着小白,小白用力点头,脸上带了惊喜的神色:“小白自是愿意。求义父带我学学问。”说罢又跪下去,恭恭敬敬给秦文钰磕了三个头。

小白跟着裴冬成登船后就没再见过他义父,裴冬成将他打扮成小厮的装束,只说会将他平安送到他义父家,但一路不许提起这事,若有人问起,就当从无此人。看他一脸严肃,小白也认认真真的应承了。

一路舟车不停,小白跟着裴冬成的小厮伺候笔墨,裴冬成寻了本医学入门给他,不时指点些字句,匆匆又是月余,马车驶进瑞京时小白的字书都已有些长进。

这几日瑞国承谨殿上总是纷争不断,皇叔和国舅各执一词,百官站在各自的阵营中,虽没有如市井般争执,内地里却也暗涛汹涌。后宫人人自危,眼看一场硝烟免无可免,于是年轻的裴太医带着几个家丁搬运新采购的药材入宫自然也就无人顾及了。

“国不可一日无储,更不可一日无君!陛下驾鹤仙去已多日,各地奏章纷至沓来业已堆积如山,江山亟需治理,百姓亟需安抚,我等望四皇子尽早继位。”诚王爷话音刚落,几个大臣附和着频频称是。

皇后的亲哥哥国舅却道:“王爷此言差矣,羽衣卫已经加紧寻找皇上的下落,皇上吉人天相必定无恙,指不定现在已在回宫的路上,况且,”国舅话音一转:“即便是皇上一时无法回朝,须得储君继位登基,敢问王爷,谁是储君?皇上亲自立下的太子爷,王爷您不知道?”

诚王爷瞪着眼睛未及回答,大将军陆雨石已经冷笑一声:“太子懦弱何当重任?四皇子天资聪颖且母妃尊贵,是治理天下的不二人选。至于皇上,”话音一顿,带了几分讥讽:“在回宫路上?这话你已经说了多日,自我回京便听了不下数十次。如今皇上在哪?我等多日未见皇上,正想着给皇上请安呢!”

“陆大将军好大的气派!”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秦文钰身穿龙袍一步一步自后殿走出:“你要见朕,朕,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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