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 / 1)

等严彪把人背回来后,伍珍珍已经把她房间的床给搬到了客厅边上的仓库里,被褥也给铺好了。

男人叫程琛,是首都大学大一的学生,家就是附近县城的。这都是学生证上写的。

严彪替程琛换衣服时,徐珊捣烂老姜,用沸水煮开后,再拿来给程琛灌下去。

至于程琛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徐珊便拿了去瘀伤的草药给他敷上。

伍珍珍端来温水,她看程琛还昏迷着,不由担心,“他怎么还不醒,会不会很严重?”若是太严重,她怕徐珊会惹上麻烦。

“不会。”徐珊探过程琛的体温,只是低烧,刚才严彪帮忙换衣服时,身上只有一些小划痕和瘀伤,身上的骨头她也摸了,没啥问题,“还没醒应该是姜汤还没暖起他的身体,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那就好。”伍珍珍把毛巾拧干,递给严彪帮程琛擦脸,松了口气后,笑着说,“刚才我想帮广泉换裤子,他死活不让,非要他自己来。我都说了他才五岁,尿裤子很正常,他还是不愿意。这小子面皮那么薄,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家人。”

其实还是有点像的。徐珊心想李家人都好面子,包括李广泉也是,只是李家娶回去的媳妇都比较厚脸皮一点。

但这话她没说出口,因为她看到李广泉在门后探出了一点脑袋,正小心翼翼地往她这边瞧。

李广泉见姐姐看过来,立马缩回头。

直到姐姐喊他,他才瘪着嘴巴走进去,小小声说,“我妈说只能让媳妇儿帮忙换衣服啊。”他这里说的媳妇儿,自然还是指徐珊,因为他说完就拉住了徐珊的手,把头藏在徐珊的胳膊与腰间。

伍珍珍听了哈哈直笑。

徐珊也觉得乐呵,转身摸了摸李广泉的脸,她跟伍珍珍说去洗澡,麻烦伍珍珍看一下程琛。

伍珍珍:“行,你快去吧,锅里有热水。”

等徐珊洗完澡,换好衣服,准备去洗衣服时,却找不到李广泉换下来的裤子。

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看到门口怯生生望着她的李广泉,心里大概明白了,问:“广泉,你裤子呢?”

“没……没掉了。”李广泉小声说,头低低地看着脚背,“可能被老虎叼走了。”大人们常用不乖就被山里老虎叼走吓他们,所以李广泉这会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借口。

徐珊才不信会没掉,老虎要是能叼走李广泉的裤子,那她们这会早就吓得逃命了,“那你没了裤子,等下次洗完澡,你就只能光屁股跑了。”她吓唬说。

“啊?”李广泉想到自己光屁股的样子,可丢人了,结结巴巴说,“可……可我不是……还有其他裤子吗?”

“那是冬天穿的,现在不能穿。”徐珊叹了口气,“哎呀,以后我们小广泉就要被人看光光了,羞羞呀。”

李广泉刷地脸就红了,激动说,“我不想被看光光!我知道裤子在哪,我这就拿来。”

徐珊看李广泉往外跑,得意地笑了下,小样,还想骗她,哼。

她也跟着出了屋子。

最后在小黑的狗窝里找到李广泉的裤子。

李广泉把裤子提在手里,不敢去看姐姐的眼睛,“我……我自己洗。”

“行,本来也该你自己洗。”徐珊没有宠小孩的习惯,她替李广泉打了一盆水,一人一个盆坐在厨房门口的水井边上。

李广泉搓得很认真,过一会就拿鼻子下闻一闻,就是人小力气也小,不怎么拎得起泡水的裤子。

徐珊看到李广泉吃力,也没去帮忙,自己洗好衣服就晾晒了起来。

这时严彪过来,说程琛醒了。

徐珊到了仓库时,程琛眼神还很迷离,徐珊让严彪这会把熬好的草药灌下去,程琛眼神才清明些。

程琛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眼前站了三个看不清脸的人,浑身酸痛又疲乏,听到有人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张了张嘴想说句疼却发现喉咙像被划了一样,努力了许久才说出一个疼字。

徐珊见程琛有意识回答她,说明人已经没事了。

看到程琛又昏睡过去,她转身和伍珍珍说,“人没问题了,等他睡饱了就会醒,咱们不用一直在这里看着他,隔一会进来看看就行。”

“他还真是运气好,遇到了你和广泉。”伍珍珍感叹说,不然湿了一身躺在野外,肯定没命活。

“那得感谢广泉的尿裤子,不然我也没发现他。”徐珊笑着调侃一句,好在李广泉还在后院洗裤子,不然听到这话又要脸红了。

伍珍珍哈哈笑下,跟着徐珊一起走出仓库,“对了徐珊,前几天一直下雨,我和彪子不能出门,现在天晴了,明天我们想回家看看我爸妈。”

虽说她大嫂让她寒心,可她爸送给她的米和咸菜是真的,如今她在李家村安定下来,总是要回去报个平安。

徐珊有听伍珍珍讲过她家里的一些事,知道伍家爸妈人还不错,“那你明天回家,把我们昨天赶集买的肉带去。咱们农村人过日子不容易,身体都不太好,给他们补补身体。”

伍珍珍喉咙一滚,感动地诶了一声。

徐珊和伍珍珍说完话后,到后院去看了一眼,见严彪在帮李广泉拧干裤子,不用她帮忙后,她便出门去找村长。

她救了程琛,总归要和村里说一声,若是村里能帮忙联系上程琛的家人,那就更好了。

但等她到的时候,村长带着家里的大人去采草药了,她就把事情简单和张美丽说了下。

张美丽感恩徐珊替他们想法子挣钱,拿了一篮子家里新摘的黄瓜和辣椒,“徐珊,你人是真的心好,这些菜是我们家提早种的,别人家都还没那么快呢,你带回去给添个菜。”

徐珊每回来村长家,都会给她青菜,她已经不会再说客气话了,说了声谢谢,就拎着篮子,“那我待会回家后,再让广泉把篮子送回来。”

她对人好,别人也会对她好,大家好来好去,日子便能一起往好里过。她和村长家就是如此。

张美丽说了声不急,“回去慢一点,小心路滑。”

徐珊嗯了一声,拎着篮子回去了。

可没等她走三分钟,就听到身后传来二狗大喊杀人啦。

回头时,正好被二狗给扑上,差点没摔了手里的菜篮。

“李二狗,你他娘的敢偷吃,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江!”一个矮矮小小的女人,手里拿着胳膊不的木棍,发狠指着二狗说。

徐珊认得出来她是二狗的继母江招娣,听江招娣还在骂二狗,不由皱起眉头。

二狗躲在她身后,朝他继母不服气地大声嚷嚷,“我吃我爸抓回来的兔子,怎么就是偷吃了?凭什么我爸抓回来的兔子我不能吃,弟弟就能吃?”

二狗不服,他今天从田里拔草完回家,就偷看到她继母在给弟弟喂肉吃,说让弟弟快点吃,不能让他知道。

当时二狗那个气啊,后来听到兔子是他爸昨晚抓回来的,就更气了,等继母带着弟弟走后,他去继母床底下把一盆兔子肉给找了出来,全给吃了,到现在嘴里还有兔肉味。

“你个小白眼狼,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你吃了?你有没有良心?竟然全部吃完?”江招娣想到那剩下的一盆兔子肉,心都在滴血,她自己都没吃几口,结果全被二狗这个拖油瓶给吃了,怎么想都亏。

徐珊听了直皱眉。

边上路过的村民停下说江招娣太偏心了,这样虐待二狗会有报应的。

结果反被江招娣骂个狗血淋头,“干你屁事?我家的事你少管!吃的不是你家兔子,你当然不心疼说风凉话。”

二狗听到这话,愤愤说,“那我吃我自己家的兔肉,又怎么不行了?你有本事偷藏,我怎么就不能偷吃?”

“你!”江招娣说不过二狗,干脆不说了,抡起木棍想过来打二狗,却被徐珊接住木棍。

徐珊是真的看不下去,二狗才八岁,下地干活没少了他,吃肉却没有他,“江婶婶,你这样打二狗,李叔叔知道吗?李奶奶知道吗?”

她不好直接怼江招娣,便搬出二狗的其他家人。

“他们知道也要打,那么败家的白眼狼,谁家有了都要打。”江招娣说着突然瞪起徐珊,“是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教李二狗去告状的?我就说他以前都是老老实实的,原来是被你这个扫把星给带坏了!”

“才不是,是我自己想到的。”二狗仗义,从徐珊身后钻出脑袋,冲江招娣呸了一声,“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奶奶,你要打死我,我就让我奶奶去报警,找大官,让你去坐牢!”

二狗说完拔腿就跑。

江招娣反应过来时,二狗已经跑了好长一段距离,“你个王八蛋,给老娘站住!”

徐珊:……何必呢?她对于江招娣,只想到这三个字。

见菜篮里的辣椒掉了一个在地上,徐珊弯腰去捡,听到边上站的村民在谈论二狗。

有人可怜二狗没妈,“江招娣以后会有报应的,对一个小孩下那么狠的手,李家人要是不管管,二狗地被她打死。”

也有人觉得二狗偷吃不对,“小小年纪就会偷吃,那可是一盆兔子肉诶,你家多久才能吃上一顿肉,我觉得江招娣打得好!”

……

徐珊听得头疼,她和这些村民没有话聊,知道二狗到了奶奶家就不会被打,她捡起辣椒就大步往家走去。

在快到家时,她远远地就看到坐在门口等她的李广泉。

想到二狗家闹哄哄的关系,见李广泉蹦着小短腿朝她跑来时,心里突然暖暖的。

李广泉坐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地牵住姐姐的手,“姐姐,裤子我已经洗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尿裤子,也不会藏裤子了。”

说话时,他一直在看姐姐的表情。

徐珊嗯了一声,牵着李广泉往家里走,“小孩子不许撒谎,知道吗?尿裤子不丢人,但是撒谎就丢人了。”

李广泉很用力地点头,跟着姐姐一起走进家里。

伍珍珍看到他们牵手进来,笑说,“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喊了广泉好几次,他都不进来,就是要等你。”

徐珊摸了下李广泉的头,让他去玩,但李广泉不,两人便一起进了仓库。

“哟你醒了啊。”徐珊看到程琛睁开眼睛,靠在床上,给他倒了一杯水,“你摔倒在山里,我弟弟看到你,我们就把你给背了回来。你有点低烧,现在可能会头晕,但等明天就会好些。来,先喝杯水,润润嗓子。”

程琛接过水杯,轻声说了句谢谢,他醒来有一会了,只是喊不了大声,只能自己一点点挪起身子。

等喝完水后,他感觉人好多了,问徐珊,“你们家懂中医?”

他有注意到额头的草药。

徐珊笑得谦虚:“会一点点。”

李广泉却立即捧场说,“我姐姐特别厉害哦。”

他歪着脑袋,小脸微鼓,程琛看得可爱,不由笑了。

“之前都是下雨天,你怎么会进山啊?”徐珊问。

“我是想给学校实验室采点草药。”程琛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进山欠考虑,“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程琛,是首都大学大一的学生。我是家里老人病逝,所以请假回家,听说这边的石头山附近有名贵的中草药,我就想来采点拿回实验室。可没想到运气不好,遇上连绵阴雨天。但我再过几天假期就要到了,想着应该没问题,才进山。结果没想到还是出了事,真的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这会脑子得烧坏了。”

程琛家里爷爷是老一辈的中医,他从小就对中医很感兴趣,所以在第一年高考分数没到首都大学中医系时,还复读了一年。就是对中医抱有浓厚的兴趣,他才会在下雨天进山。

徐珊听了程琛说的,她大概了解了,就是个比较单纯,脑回路比较简单的读书人。

她不关心程琛之前的事,看程琛说得有些累了,便不再问了,“你应该饿了,我去给你端碗稀饭来。”

程琛下意识想客气说不要,可他的肚子先咕咕叫了起来,他只好尴尬地和徐珊说谢谢。

现在不是饭点,好在锅里的稀饭还温温的,她给程琛夹了点韭菜炒鸡蛋。

等她回来时,李广泉正在和程琛聊天。

“姐姐,程琛哥说他是在很大很大的城市读书诶。”李广泉对于很大很大没有概念,听程琛比喻说比他能看到的山林还大,他不可思议地瞪直了眼睛。

徐珊把碗给程琛,笑着和李广泉说,“只要你好好读书,你也能去首都读大学。”

“好,那我一定好好读书!”李广泉说。

程琛吃了一口稀饭和鸡蛋,本来以为徐珊这里不会有啥好吃的,没想到鸡蛋嫩又香,特别好吃,一会就吃完了一碗稀饭。

他放下碗,“我前面听你家大人说,后天你们要进山采草药?”

“是啊。”徐珊看了眼程琛额头的伤,“但后天你应该还没好,不能跟我进山。”

“我知道。”程琛学了快一年中医,对自己现在的身体也了解,“我是想你们能不能帮我去石头上看看,我听说有人在石头山采到铁皮石斛。如果你们能采到铁皮石斛,我可以向你们买。”

程琛这次进山,主要就是为了采铁皮石斛。这东西北方没有,且稀有得很,而他最近的课程又恰好学到铁皮石斛,所以听说石头山有后,就立刻来了。

“石头山?”徐珊记忆里没有这个地方,但听到铁皮石斛她眼睛亮了下,这东西可老值钱了,若是她能采到,卖给谁都值钱,“我可以试试,如果那边一天能来回的话,我就去。”

程琛听到徐珊这么说,他特别激动,“那我就等你们好消息了。”

说着,他打开边上的背包,里头有他采的草药,还有他随身带的钱和罐头。

他把罐头全拿出来,还拿了五块钱,“这两天我得麻烦你们家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有感谢你们救了我。”

徐珊看程琛一出手就是五块钱,还有牛肉罐头,边知道程琛家里条件不错,而且还是学中医的,以后说不定她能用到,便接了罐头,没要钱。

“钱就算了,我们也就给你吃一点稀饭,草药都是路边采的,值不了几个钱。”徐珊笑笑说,“不过这罐头我们都没吃过,所以我就收下了。你就安心在我家休息,你这伤不重,过两天就能回去了。”

程琛看徐珊说得实在,心里高看了徐珊一点,小姑娘能不见钱眼开,是很难得的事情。

他便把钱给收了回去。

徐珊让他好好休息后,便牵着李广泉出去了。

她找到严彪,问他石头山在哪里。

“你怎么突然问石头山?”严彪脸色微微变了。

徐珊说了程琛拜托他们的事。

“石头山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听说是古代的乱葬岗。”严彪说,“那里可怕得很,听说以前去的人能刨出死人骨头,还不少。”

“好可怕。”李广泉躲到了徐珊的身后。

徐珊拍了下李广泉的背,示意她别怕,她自己是不怕的,但看李广泉那么害怕,到时候不带他去就是了。就算没有李广泉这个小锦鲤,她也有专业知识在。

“没事,我不怕,要是彪哥你怕的话,到时候你在山脚下等我就行。”徐珊说。

严彪听到这话,用一副你在看不起谁的表情看着她,“你觉得我会怕?”

徐珊想了想,笑着摇头,“那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一起是可以,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听到这事,一点恐惧都没有?”严彪好奇问。

“都是一些死了的骨头,又不能爬起来对我怎么样,没啥好怕的。”徐珊觉得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她目前还没见到过鬼,如果真的让她见一次,她再说怕。

院子里干活的杨二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现在胆子就那么大,等以后长大了,估计哪里都敢去。”

“那也是要看情况的,有些东西,我还是会怕的。”徐珊笑着说了句,像打群架,她就会怕。

第二天一早,伍珍珍就带着严彪回娘家了。

程琛身上还很疼,还是躺在床上。

徐珊给他送了早饭,她和李广泉去村长家分点菜秧回来种。

在快到村长家时,他们遇到了方奶奶。

方奶奶拿着菜篮子,应该是要去菜地,“徐珊,广泉,哟,十几天没见,你们两个好像长肉了。”

李广泉鼓着肚子给她看,“我是长肉了哦。”

方奶奶哈哈笑下,转而看徐珊,“徐珊,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了,搬走那么多天,都不见你来找我们玩嘞?小宝可是每天都念着你们呢。”

徐珊一听方奶奶这话,就知道是要套她话,简单回到,“这不是一直下雨嘛。”

“也是。”方奶奶把菜篮子放到地上,“我听说,你昨天救了一个人回来?”

李家村就一点点大,谁家有点事大家都能知道,方奶奶知道后,就一直在家叹气,说徐珊胳膊肘往外拐。

徐珊点头说是。

“你对个外人倒是好心,可你怎么对自家哥哥那么狠心呢。”方奶奶啧了一声,“广坤到现在还在家躺着呢,他好歹是你和广泉大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管怎么样,你也该去看看他啊。”

这段时间,不少人说徐珊家里会飘出肉味。可有钱吃肉,却看着亲大哥躺着受苦,方奶奶觉得徐珊这样有些没良心。

而徐珊对李广坤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从她穿过来起,就没得到李广坤的一点好,更别说之前对原主了。

所以这会她听方奶奶话里暗示她应该去看看李广坤,她没接话,转移话题说,“方奶奶,时间不早了,我还赶着回家干活呢。”

说着,不等方奶奶再开口,她就牵着李广泉匆匆走了。

“诶,我话还没说完呢。”方奶奶在她后面喊了一声,见徐珊走得更快,气得踹了下地上的菜篮子,回家后跟儿媳王德花一直说徐珊变了。

王德花是一直看不上谢梅夫妻,她也没有她婆婆那么爱管闲事,所以这话她就听听,没有应和婆婆。

过了会,方奶奶说得累了,想到徐珊宁愿养外人,却不愿意关心自家大哥大嫂,她还是不能理解,“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放着嫡亲的血脉不要,爱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黏在一起?”

王德花掰着手里的玉米棒子,一边说,“妈,你就别老操心别人家的事了。徐珊愿意跟着严彪他们,说不定是严彪有钱呢,严彪不是在赌场干过活吗。这人啊,肯定挑着好日子过,没有人愿意过苦日子。”

“那也不能六亲不认啊。”方奶奶觉得和儿媳说不下去,她起身出了院子,去了谢梅家。

看到李广坤还躺在床上,她连连啧啧几声,“谢梅,你兄弟下手也太狠了吧,都十几天了,广坤怎么还起不来呢?”

谢梅刚从水井提水上来,从李广坤倒下后,家里的活都要她一个人干,心里已经有很多抱怨了,听到方奶奶这话,她更气了,“那我怎么知道他起不来呢,本来就是没用的人说不定故意躺着呢。我命苦啊,嫁了个没本事又不会疼人的老公,这下半辈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方奶奶听谢梅哭了起来,热心过去说怎么会呢,“你们眼下是苦了点,但不是我说你,干嘛非要和徐珊他们过不去。你看看人徐珊对村长一家多好,你们还是亲兄弟呢。我说你干脆点,去跟人赔礼道歉,说不定徐珊以后过上好日子,还能带上你们一家。”

“就她?”谢梅现在谈到徐珊胸口就堵,“一个恶毒又坏心的小孩,她这辈子别说成富翁,只要她家能成万元户,我就把头剁下来给她当凳子坐!”

谢梅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徐珊,更别想让她去求徐珊原谅,那根本就不可能的。

只是她现在说得信心满满,却忘了上回打赌被啪啪打脸,一点教训都没吸取。

方奶奶看谢梅不听她的话,摇头连连叹气,“何必呢,都是一家人啊。”

“谁和她是一家人?”谢梅越发没耐心听方奶奶说话了,她感觉方奶奶是站在徐珊那边的,“方奶奶,人家可说了,不认我们了!”

说完,她看方奶奶还想劝她,直接进屋关了门。

方奶奶没了谢梅说话,只好又去找李广坤,可李广坤本来就是三竿子打不出一个字来的人,这会受伤后一直被谢梅饿着,更没力气说话。

方奶奶待了一会,倍感无趣,出了门找她的老姐妹们去说话。

另一边徐珊被二柱带到了菜地,拔了许多菜秧,还有菜种。

她和李广泉回到家,便开始种菜。

菜地伍珍珍和严彪都挖好了,徐珊把黄瓜、冬瓜、南瓜苗先种在围墙边上的菜地,然后再种空心菜、辣椒、茄子那些。

等她全部种完后,已经累出了一身汗,李广泉也是。

“行了,水已经浇了,等彪哥回来,他会去村长家挑鸡粪。”徐珊把李广泉拉了起来,“哎哟喂,我的小广泉,你怎么一脸的泥巴啊,快和我去洗洗。”

徐珊牵着李广泉,到厨房洗了脸后,她便开始做饭。

第二天一早,徐珊便起来了,李广泉还在睡觉。

她带着伍珍珍准备的饼,交代说,“要是广泉醒来找人,就把小黑抱给他,只要不哭,剩下的就不用管他。”

以后这样分开的日子会有很多,特别是等李广泉去上学后,两人不可能一直粘着。

伍珍珍说知道,“他就是爱粘着你而已,其他都很乖。”

“我知道他乖,但也不能那么黏我。”徐珊说完已经收拾好背篓了。

她很严彪出门时,正好碰到过来做躺椅的杨二叔。

“石头山那地方到底还是邪门的,路上注意点。”杨二说。

“知道了杨二叔,我们会注意的。”徐珊说。

严彪以前有经过石头山,所以他认识路。

在去的路上,徐珊两人一边找有没有其他草药,但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草药,偶尔遇到值钱的,像天麻这种,也就只有小拇指大小,根本比不上带李广泉出来时的运气。

严彪走在前头,“徐珊,你说广泉是不是被财神附体了?”他明显感受到了两次进山的落差。

“我觉得有可能。”徐珊笑,“可能老天爷看他可怜,所以从分家后,就一直在给他好运吧。”

严彪说了句应该是,两人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一条小溪边上。

“过了木桥,就是石头山了。”严彪说。

徐珊嗯了一声,抬头看去,石头山看着和一般的山林没差别,等她和严彪走进去后,才发现这里之所以叫石头山是因为山里面有五块巨石,挨着在半山腰,在绿树丛林中特别醒目。

严彪没有见过铁皮石斛,便找其他草药,徐珊则是专心找铁皮石斛。

按她对铁皮石斛习性的了解,这里挺适合铁皮石斛的生长,能不能遇到铁皮石斛,那就要看运气和眼力了。

两个小时后,严彪背着一背篓草药回来时,看到徐珊空空如也的背篓,事实证明,她没有李广泉的好运。

两人坐在石头上吃饼。

严彪:“实在找不到也没关系,咱们不差那点钱。”

“那点钱?”徐珊放下手里的饼,“彪哥,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铁皮石斛比天麻要贵五倍不止?”

严彪愣愣地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事,“那咱们快点吃,待会再找一圈!”

徐珊看严彪如此,就知道他是不懂铁皮石斛多贵了。

他们吃完饭后,一起开始找,可找到最后,还是没能找到铁皮石斛,只不过找到了一窝野山峰。

徐珊怕这玩意,她以前被蛰过,又疼又痒,但是蜂蜜又是个好东西,他们这次出门若是只有背篓里那点草药,总感觉亏了。

“你躲远一点,我点个火熏一熏。”严彪收集了一些干草,“蜂窝在树干里,只要我把树洞堵住,熏一段时候后,我们就能拿到蜂蜜。”

徐珊有点怕,“要不还是别了把,被蛰了很疼的。”

“没事,我不怕疼。”严彪说,“真的,这东西我做小孩就经常弄,家里买不起糖,能找到蜂蜜,谁都不愿意放过。”

“那你别太逞强啊,对付蜜蜂,我是一点都不行的。”徐珊说完把饭盒打开,“待会你要是能弄到蜂蜜,放到饭盒里就行。”

她是不敢在附近帮忙的,退到了看不到的地方,她才停下。

过了会,看到远处的树林里飘了一缕烟,徐珊喊了一句彪哥,可是没有人应她。

她又等了一点时间,还是没有得到彪哥的回复,只好壮着胆子过去看一下。

“你别过来,马上就好了。”严彪听到脚步声,大喊一句。

徐珊看彪哥没事,应了一句好。

最后他们弄的蜂蜜用饭盒都没装完,最后采了几片野生芭蕉野,洗干净后,再卷起来。

边上还有蜜蜂围着转,严彪的脸上和受伤都被蛰出好几个大包。

徐珊采来草药,“彪哥你把这个涂到伤口上,可以不那么痛一点。”她看到彪哥肿起来的地方,自己都觉得疼,“彪哥,其实你真不用那么努力,蜂蜜好吃,但是你这样,也太疼了。”

严彪确实挺疼的,但之前都说了自己不怕疼,他这会只好还硬着,“真不疼,就是看着可怕一点。”

“这不是一点点可怕啊,待会回家,伍姐得以为你被野猪亲了呢。”徐珊说。

这会被他们提到的伍珍珍,正陪着李广泉坐在家门口。

“我的小祖宗,你都坐了大半天了,二狗都来找你玩了,你怎么就不去呢?”伍珍珍是真拿他没办法,早上李广泉起来没找到徐珊,哭了好一会儿,后来把小黑抱给他,他倒是不哭了,但抱着小黑一直坐在家门口。

“我很伤心。”李广泉说。

姐姐怎么可以抛下他自己去山上呢,明明以前每次都带着他的啊。

“姐姐说好不会丢下我的。”李广泉越说越气,眼眶立即氲了一层水雾。

伍珍珍看他又快哭出来,忙安抚说,“你姐姐不是不要你啊,你不是怕石头山有死人骨头吗,所以她才没带你。”

“那……那有她在,我也不那么怕了啊。”只要有姐姐在,他就不会那么害怕,因为姐姐很厉害。

伍珍珍不懂怎么说了,她是真怕李广泉又哭,好在这时她看到远处走来的两个声音,激动地拍着李广泉的背,“你快看,他们回来了!等等……那个猪头脸的男人是谁?”

“是彪哥啊。”李广泉看到姐姐回来,立马把小黑给丢到伍姐怀里,自己朝姐姐跑过去,就算姐姐今天没带他进山,但他现在还是很想抱住姐姐。

而伍珍珍听到李广泉那句是彪哥,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信!

可随着徐珊他们的走近,她还是认出了严彪。

“你…!你这是这怎么了?”伍珍珍眨了眨眼睛,确认没看错之后,眼泪立马滚了下来。

严彪看到媳妇哭了,瞬间慌了,忙过去抱住她,“我就是被蜜蜂蛰了几下,现在已经好多了,真没事。”

听此,伍珍珍抬头看了眼严彪,她是既心疼,又想笑。

与此同时的徐珊那。

李广泉委委屈屈地抽着眼泪,只拽住徐珊衣服的边边,有树叶飘落在头上他也不去拿,低声地哽咽问:“姐姐,你今天去山上干嘛不带我呀?我都等你好久好久了,我好想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文的主旨,大概就是……撒娇广泉最好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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