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完结(1 / 1)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优秀的人会在时间长河中铸就荣光和辉煌,优秀的作品也会让我们成为见证并传承,可以说,她做到了。】

这是今天的晚间新闻里,主持人对一段瞬间引爆网络的舞蹈视频的赞美。

视频的爆炸度勿需质疑,许攸宁的国民度非常高,不管是官媒还是营销号都清一色给予了高度赞美,国外好几家媒体也对此进行了报道。

没有人会对许攸宁说风凉话,也没有人会舍不得赞美。

不过粉丝群里,却是另一种风景。

【wzx先生?隔着屏幕辨男女可还行?这是官宣了?】

【新来的?[图片]这么有名的英雄救美事件啊,wzx都为了攸宁挨过刀,没必要这么苛刻吧?】

【攸宁回国前,wzx每周都飞国外找攸宁,真的没什么好指摘的。】

【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果然!只要是攸宁的选择,我都祝福攸宁!希望她一切顺利!好好跳舞!】

【不会早早生孩子去吧……】

群里立刻开始鬼哭狼嚎。

方然一上来就看见这句话,皱起眉头,认真又严肃地回复:【攸宁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只不过因为职业原因站在舞台上,我们关注的是舞蹈本身不是吗?为什么要插手舞蹈演员的私生活?】

她是权威老“粉”,向来有号召力,大家一听,觉得倒也对。

大家都是因为被她的舞蹈吸引而来,而作为舞蹈演员,许攸宁一直表现优秀,质量高,产出强。

喜欢了这样一个人,完全不亏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攸宁这么年轻,生孩子太消磨职业生涯了!】

【其实早点生也好,身材恢复会很快,不耽误。】

【耽误,我在玛丽安艺术学院的表姐说,攸宁的课都排到后年了,麻药会让大脑变迟钝的。】

【查了下,生孩子的黄金年纪是三十四岁,姐妹们!我又可以了!】

群里由男朋友战争变向早生晚生之争,方然松了口气。

这时又有一则新闻推送进来,紧跟在【许攸宁惊艳一舞】的新闻后面:华盛传媒张利涛因涉嫌虚报注册资本、操纵股价、内幕交易、单位行贿等被调查,同时华盛娱乐刘如因篡改口供、销毁证据恐被判刑。

判刑?华盛娱乐那么多艺人可就要遭殃了。方然点开,和网友一起吃起瓜。

海角娱乐吃瓜板块,一个帖子被慢慢顶高。

【今日笑话/片场放话要封杀,谁知原是法制咖】。

某总跑去片场想封杀一百八十线小演员,被仙老师怼是法制咖,某总跳脚骂仙老师血口喷人,结果不到半个小时被警察带走了。这是我看过最快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的。另外仙老师人不错,某总要帮的是个诈骗犯。附诈骗实施诈骗所涉及app[图片]快转发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自查。】

【嗯?这个app我见过,电梯间都是广告,难怪前几天撤了,原来是这么大的事!】

【我去!我大姑就在这上面花了四十万,把养老本都骗进去了,不得不说,仙老师干得漂亮!】

【仙老师是谁?】

【回复[仙老师是谁?]:舞蹈界大佬,上过舞蹈综艺。】

【知情人在这里!诈骗犯也是有排面的人哦,上过热搜,虽然是被骂上去的hhhh。】

【知道她是谁了,我小学同学,她亲生爸妈是许攸宁养父母,反过来也一样,她从小就有点凡尔赛emmmm你们懂的。】

【法制咖滚吧!华盛也一起给爷爬!华盛吸血搞内幕的事还少了?带坏圈子的风气他最有一手!】

【??这种人为什么还有书念?当年退学了屁事没有?】

许家的事有发布会公开道歉在前,这个帖子慢慢变火,不到半夜就上了热搜。

高考时不正当竞争、鸠占鹊巢,现在又被爆出巨额诈骗,全网就没有一个帮她说话的人。事情闹到第二天并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

大家意识到许英黛从高考的不正当竞争,退学了竟然还好端端出国读书,现在还有钱搞诈骗,还真骗得穷人血本无归!如果不是被抓了,是不是大家都一直被瞒在鼓里?

她必须受到惩罚!

许英黛的彻底没了会面机会——当然,张家两个都被带走,已经自顾不暇,哪里又顾得上她。

她才刚刚改善了点的看守所生活又艰难起来。

反思教育课上,教员播完法治采访,道:“我希望大家能意识到,诈骗给被害人带去的伤害,这位婆婆的养老金一共二十万,全部就被骗走了,现在追缴的金额根本不够还,如果是你们的奶奶、你们的妈妈,甚至就是你们年老的时候,你们遇到这样的事,你们该怎么办?”

许英黛面色阴郁,不知道为什么,电视台上的记者采访的,正是她和高威远的云牧业app受害者。

这个节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受害人拍得特别凄惨,她紧紧掐进掌心,正是因为有闲钱才来投资啊!怎么好像全是她的错?

她扭头对宿舍的舍长小声抱怨:“这新闻怎么说得好像全是我的错?明明是她们自己贪婪!愚笨!她们要是不贪婪,怎么可能会被骗?”

舍长面无表情,许英黛看她心情不好,嘀咕两句,就不说话了。

反思课结束后,中午吃完饭回去午睡。许英黛刚进门,后面一股大力冲到屁股上,许英黛一头冲向地面,被撞得眼冒金星,嘴唇发木。

她茫然地撑着地板坐起身,鲜血滴滴答答从鼻孔落到膝盖上。

舍长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神厌恶又恼怒:“你他妈的!敢骗我外婆的钱!骗了二十万!你他妈还骂我外婆贪!贪狗屁的贪!你把钱拿出来!听见没有!”

说着她上前又扇了许英黛一巴掌。

许英黛捂着脸,被打得眼前发黑,耳朵嗡嗡直叫:“不、不是,我没那么多钱……我的钱都被没收了……你找警察啊!你找警察要啊!”

“要你大爷!你吃了多少你就给我吐出来!你骗老年人钱,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贱人!”舍长挽起袖子,把厕所门拉了过来。

许英黛惊恐地望着她,顾不上疼得眼冒金星,急忙求情:“不、不是的,我真的没钱了,钱已经被没收了,警察会退回去的!真的会退回去的!你相信我!我不敢骗你的!求求你相信我……啊——”

厕所里响起尖叫和舍长的拳打脚踢。

宿舍里的其他犯人面色冷漠地铺好被子,睡午觉的睡午觉,望风的望风,仿佛根本没听见许英黛的哭声和求饶声。

*

思想、文化、意识形态等,都是重要议题。

各国之间文化交流密切的同时,也有存在文化入侵的现象,很值得提防。

但不管是什么文化,酒香也怕巷子深,在多元文化的世界背景下,只有打开自己的通道,努力宣传出去,才会有人闻着味儿过来,才会有人肯了解。

这就是刘部长和宣传部的朱部长都力荐许攸宁的原因,她已经轻松把路铺好,其他国家的人看过来时,俨然已经把她当做z国舞蹈的象征和代表人物。

这也难以超越。

刘部长戴好耳麦,这里是位于北美n市联合国总部,这一次交流会是基于事前二十二国文化交流互助协议产生的,也是一次重要的政治会议。

他转过头,许攸宁穿着纯白色的西装,黑发一丝不苟挽在脑后,露出精致莹白的下巴和脖颈。

她正在看演讲稿。

旁边经过的一名金发碧眼工作人员欣喜地笑着打招呼:“嗨,许小姐,我儿子非常喜欢你在维也纳演出的《短歌行》,会议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拍张照吗?”

“当然。”许攸宁含笑点头,她的目光下移,看见工作人员的名字,思考了两秒,“也许你的儿子叫弗莱迪?我去年在意大利认识一个叫弗莱迪的男孩,他说他妈妈在联合国总部工作,我们很有缘分对吧,格兰特女士?”

格兰特女士闻言笑得更加开心了:“这太不可思议了,真是一段美妙的缘分,我感到分外荣幸。祝你今天演讲顺利,许小姐。”

许攸宁笑着颔首。

刘部长想跟许攸宁嘱咐两句,结果接二连三都有人跟她搭话。一会儿是个e国的男演员,一会儿是个f国的后现代艺术家,来来回回他根本没空搭话。

刘部长:“……”

好不容易等人走完,大家也该入座了。

许攸宁笑眯眯地安慰刘部长:“不要担心,我能应付。”

刘部长:“……”不,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很快,来宾入座。

二十二国文化交流互助协议介绍完毕之后,大会主席和教科文执行主任对未来国家之间的文化增进、传播和培训统一了共识,随后道:“为此,我们请来了许攸宁小姐,她将作为我们的窗口,像全世界发布倡导书。”

会场响起掌声。

许攸宁站起身,突然从后排传来断断续续的口哨和欢呼,她不由得朝后面微微颔首微笑,谁知又换来更加热情的掌声和惊呼。

许攸宁站上台,将演讲稿平放在桌面,掌声这才平息下去。

而在魏家,江梦柔正在催促在调机顶盒魏兆:“怎么回事呢?怎么还没有呢?马上到时间了啊。”

魏兆戴着老花镜研究着遥控器,他也不太会用客厅新买的电视啊。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梦柔急得跺脚:“哎呀!”她伸手一巴掌拍在电视脑袋上,吓得魏兆胡乱一按,也不知道按到了哪个按钮,还真跳出电视频道来了。

“……”

还是老一套有用!江梦柔满意地催促:“快点快点,快把台拨过去啊!我要赶紧问问群里,大家都准时看电视了没!”

魏兆把台转过去,屏幕上出现了许攸宁的身影。

【尊敬的秘书长先生,大会主席阁下,教科文主席阁下,以及尊敬的各位来宾,非常感谢你们愿意见证这个重要的时刻。】

蒋旌下班回到家,今天被上司骂让他干不下去就走人,公司并不稀罕他那点破能力,蒋旌气得想骂人,996还不给加班费,让人怎么干?可他也提不出辞职。

下一个工作未必有现在的工资高,毕竟他家还要还债。

他心情相当郁闷,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正要喝点闷酒,却发现他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遛弯,反而躲在卧室里看电视。他走到门口,诧异地朝屋里看去,顿时愣住。

电视上的人其实经常在新闻上出现,容貌昳丽,精神十足,她的背后站着无数人,她是别人的靠山,国家也是她的靠山。

高中时他们天差地别,现在,他们颠了个个儿,仍然天差地远。

蒋旌脚趾瑟缩,内心被自卑淹没,默默拿着啤酒回了房间。

【今天的演讲是为了一向重要的活动,我们需要大家的支持。】

吴淑风喝了口茶,问钱林:“老二,宁宁的口语怎么样?这些人会不会看不起她?”

钱林给她的花茶加了颗枸杞,好笑地道:“妈,你说什么呢?攸宁现在很好,你没看下面的人给她的掌声那么热烈?”

吴淑风想了想,满意的点点头。

【几千年前,我们在这片土地生根,我们辛勤劳作,在我们没有形成语言之前,肢体帮助我们沟通;在我们拥有语言之后,我们仍用肢体去表达心情,音乐、舞蹈在此诞生。】

许英斐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在沙发上坐下,却一下坐到遥控器,电视打开,许攸宁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许宏听见声音,从卧室里冲出来,嗓音嘶哑:“把电视关了!我没有这样的不孝女!快点关了!”

许英斐闻到一阵酒气,更加心烦地扯下领带:“我回公司加班。”

许宏把酒瓶扔过来:“你也走!走了你也别回来……不,不是,你妈呢?你妈什么时候回来?小梵呢?小梵什么时候回来?”

许英斐反锁住门,疲惫地打通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世界各地的人民种族不同,文化不同。但我们相互影响,共荣共存。我们承载历史,也传播当下。】

严晓桐把窗户打开,俄罗斯室友钻进来:“严,你为什么又在吃那个臭面?好臭!你再吃这么臭的东西,会被团长骂的。”

严晓桐尴尬地搔搔脸颊,又听她惊呼一声:“你在许攸宁联合国的演讲!”

“是啊。”严晓桐点头,不由自主挺了挺胸,“她是我朋友,我们关系很好。”

室友闻言一顿,随即露出宽容的笑容:“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严晓桐:“……”

【打破偏见,推动文明发展,是文化工作者的使命,我们站在领航的舰桥,传播理念是非常有必要的。】

袁欣佳在夜晚的舞团练习室挥洒汗水;郑薇舞台彩排,李海文也刚吃了块面包垫肚,又赶紧去舞蹈教室给学生上课。

【如果你同意我的说法,如果你也拥有和我一样的理念,我为你喝彩。】

苏蓉捂着嘴,眼中泪光闪烁。许英梵捏着纸巾给她擦眼泪,轻声道:“妈,我今天不去上班,在家陪你吧。”

苏蓉摇摇头,眼泪落在抱枕上:“不,你去吧,我没事,我就是高兴,看她这么优秀,过得这么好,我高兴……”

许英梵眨眨眼睛,将眼中水汽隐藏,他垂眸笑了笑:“那我去上班了。”

苏蓉胡乱点头。

许英梵走出门坐上车,驾驶座褐发的青年吊儿郎当催促:“嘿,你可真够慢啊哥们,我还想快点赶去公司看电视,介意我听下演讲吗?”

许英梵停了停,微微笑道:“不介意。”

“这是我最喜欢的舞蹈家。”褐发青年喜滋滋道,“你认识她吗?”

许英梵笑着点头,耳边听着青年滔滔不绝的赞美,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不错。

【我们交流互鉴,融合创新,早已是命运共同体。今天我们在教科文组织的支持下,将携手组建文化传播工作组,为此,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呵呵,有的人光鲜亮丽的站在台上演讲,有的人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啊!”张太太阴阳怪气地睨了斜后方的许英黛一眼。

前面的教员没听见她的声音,可坐在周围的女犯人们都听见了,纷纷朝许英黛看去。

许英黛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张太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两人恰好在同一个女子监狱,今天晚上的电视,好死不死看的就是许攸宁的演讲。

张太太虽然讨厌许攸宁,但也讨厌许英黛,许攸宁她够不着,可许英黛她行啊!

要不是因为许英黛,她能被许攸宁抓住尾巴?!

许英黛目光阴测测盯着她的后脑勺,又偷偷看向教员,趁着教员不注意,她一脚把张太太踹到地上,又假装被张太太撞到,趁机狠命地拧张太太的屁股!

张太太疼得面颊抽搐,顾不上疼痛,转过身一巴掌朝许英黛扇过来:“小贱人!你敢打我!”

许英黛可怜巴巴地捂着脸,求救地看向教员,几个狱警赶紧上前把人拉开,教员气得要命:“你们俩都去办公室!还敢打架!是不是想把分扣光?许英黛,你还有分可以扣吗?刘如,你呢?你还有多少分可以扣?”

刘如气得脸红经涨:“张教员!是这个小贱人先——”

“刘如!”教员扬声,“你闭嘴,现在先去把一楼的厕所刷完,再回办公室来。”

刘如脸色发白:“教员,我都五十多岁了……”

“五十多岁就不吃饭上厕所了?快点去!”

刘如只能脸色灰败地被带去扫厕所。

许英黛偷偷松了口气,教员幽幽看向她:“是你踹的吧?我看见了。”

许英黛后背一僵,又听教员道:“先跑吧,跑十圈,跑完再说别的处罚。”

“还、还有什么处罚?”许英黛额头渐渐冒出冷汗,怔怔地看着教员。

教员笑了笑:“你以为跑完就不扣分了?”

许英黛腿一软,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为什么要沉不住气去打刘如?

明明过年就有减刑的机会!

许英黛咬紧牙关,只剩下后悔。

【欢迎大家参与其中,现在正是良性运用大家影响力的时候,不要等待下一个时机,因为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谢谢。】

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们,正用温和、鼓励又宽容的眼神望着她,他们认同她,也认同她的舞蹈,自然也认同她的文化以及理念。

许攸宁握紧双手,又缓缓松开,面上露出放松的笑容。

会议结束,一些工作人员和文化从业者上前攀谈和合照,刘部长抽不开身,叫了人过来传话:“攸宁,刘部长说外面有人等你,叫你出去看看,不要让人等急了。”

许攸宁诧异地挑挑眉:“谁啊?”

来人摇头:“我哪儿知道呢,刘部长叫你去的,你要不快去快回。”

许攸宁疑惑地拍完照,先把工作牌收好,刚走到总部大厅,一辆加长豪车忽然停在门口堵住她的去路,一位英俊蓄着短胡子的褐发男人从车上下来,笑着看向许攸宁:“许小姐,我是s国克鲁兹公爵,自从在奥地利见过你一面,这么久我一直都办法忘记当初的场景,不知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共进午餐?”

找她的……是这个克鲁兹公爵?

许攸宁摇摇头,正要开口拒绝,一束玫瑰花突然怼到克鲁兹公爵脸上,将他堵了个严实。

来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喜非嗔,颇有风情的斜睨了克鲁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拒绝:“不好意思,她有约了。”

克鲁兹吃了一嘴的玫瑰花,仍然优雅地将玫瑰花瓣吐掉:“哦,魏,原来是你,看来是我们公平竞争的时候了。”

魏则行再度面无表情把玫瑰花怼到他脸上:“梦里去竞争吧。”

许攸宁忍住笑,挽住他的胳膊,客气地对克鲁兹道歉:“感谢您的厚爱,可是就算公平竞争,你们也不在同一个起点了。”

说完不等克鲁兹反应过来,拉起魏则行朝广场走。

她笑盈盈地问:“你怎么会来?不是说有事等我回去再告诉我。”

魏则行脚步慢下来,唇瓣含笑:“等不及了。”

时间并没有变成杀猪刀,他褪去青涩,变得更加俊美矜贵,举手投足都是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许攸宁眼眸微动:“刘部长叫我出来找的人是你?”

魏则行停在原地,目光专注地望着她,喷泉在他背后划出优美的水型,勾勒出一道小彩虹。

许攸宁若有所感,也停住脚步。

他变戏法一般,手腕翻出一个黑丝绒布的盒子,正要单膝下跪,却看见地上有一团鸟屎。

“……”魏则行身体一僵。

许攸宁装作没看见鸟屎:“怎么了?不求婚了吗?”

“……”行,脏就脏吧,脏得值得。魏则行眸光一暗,真要跪下去,许攸宁差点没憋住笑,赶紧拉住他:“你换一个地方跪啊。”

这么大个广场都能躺多少人了?走两步不就绕开了?

魏则行长指握紧黑色盒子,抿了抿唇,没敢说他太紧张,忘了可以挪个地方再跪。

他单膝跪下,打开盒子,银色的戒指泛着莹莹的光,像整个太阳都落在钻石中。

“嫁给我吧攸宁。”他握住她的手,嗓音温柔含着笑意,“我想快点占有我的名分,不要拒绝我。”

他顿了下,又道:“上个星期你说院子里有个凉亭挺好,我找了工程队来,妈在家里监工,你从练功房出来,就可以去凉亭散散步;旁边的茶室改成了你喜欢的榻榻米,请了花艺师来布置盆栽,窗帘也换成了你前天说过喜欢的那款……”他语速很快,说到这里又缓了缓,“你看,我们家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许攸宁定定地看着他,旋即勾了勾唇:“你都这样说了,我不答应岂不是很亏?”

魏则行眼里晕开笑意,展臂勾着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低沉地悦耳的嗓音带着丝□□惑的喑哑:“那就再亏一点吧,下半辈子都给我。”

许攸宁扬了扬眉,勾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道:“行吧。”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瓣。

魏则行低低笑了一声,心领神会,低头刚要印上那双红唇——

“嘿,叔叔,小心脚下。”

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拉着气球,嫩生嫩气道。

魏则行怔了怔,低头看去,地上不知道怎么的,又有一团鸟屎——而他这一脚马上就要踩上去了!

这也太不吉利了。魏则行面色微微一变,连忙朝旁边侧身,一股阻力忽然抵上膝盖,他当即眼皮一跳!

许攸宁还在等着“美人”的香吻,突然,一股力道拉着她朝下跌,她惊慌地来不及站稳,已经和魏则行齐双双跌入了喷泉池中。

水花溅到小男孩儿身上,他惊呼一声,连忙跑开了。

许攸宁看着被压在身下的魏则行,默默拨了拨湿润的发丝,似笑非笑地道:“这是计划中的一环?是不是故意给我找的刺激啊?”

话音刚落,直升机飞过,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红色花瓣,花瓣带着馥郁浓烈的香气,梦幻地铺满整个广场。

——可惜对于两只落汤鸡来说,只会像个花瓣澡。

许攸宁忍了忍笑,还撒花瓣,谁出的破主意!

魏则行撑着坐在水池里,面色发黑,他的订婚,他最幸福的一刻,还真是被一团鸟屎毁了个彻底!

“哈哈哈。”许攸宁忍不住笑了起来,掏出手机,“我的手机防水,我们来拍个照吧。”

魏则行也放松地笑了笑,扶住她的腰:“小心点。”说着凑到她耳边,轻轻印下一吻。

许攸宁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笑眯眯地看向镜头。

咔嚓——

照片定格,被迅速上传到社交网络,容貌出色的年轻男女像一对落汤鸡,衣服湿漉漉的贴着皮肤,男人吻着女人的侧脸,漂亮的桃花眼里酝满柔情,女人勾着他的脖子,面上带着温柔的笑,中指上的钻戒闪闪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他两交了城市道路清洁费。演讲稿全部来源网络。

姐妹们我写完了,完结!

快过年了,只能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诸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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