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爷您回来了?”还在跟自己八卦的晚照一看到傅楚,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言微轻觉得自己得好好教训教训晚照,她才是她的主子,她怎么能对着傅楚那么狗腿子?
傅楚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长途跋涉让他神情隐约带上了些疲倦,不过因此也让他看起来有股倦态的帅气。
言微轻立即坐直了,挑着眉道,“哎呀,这位美男子是谁?”
傅楚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开始演上了。
“哎呀,原来是我的夫君啊。夫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隔了四十五秋了,像你想的吃不下睡不着~”
晚照赶紧溜了。
傅楚看了一眼她面前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碟子,一半都吃空了,语带不信地说道,“是吗?”
言微轻假装面前的碟子不存在,上前拉住他的手,“当然是真的了,不然你问灰灰。”
灰灰高冷地甩着自己的尾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言微轻当即不服了,丢下傅楚就去揪它的尾巴。
傅楚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说想他想到睡不着吃不下的人转眼就忘了自己,很是习以为常地进屋换下衣服。
傅楚回来后,言微轻的日子照旧过,两人没有再提过姚君旭的事。傅楚第二天就回了大理寺,早出晚归。
最近没有什么案子发生,晚照的八卦都变成了家里长短。
吃吃睡睡,由于最近天气干燥,言微轻折腾起面膜来了。她回忆了一下前世各种面膜配方,决定做个木瓜牛奶面膜。
于是傅楚刚一回府,就被言微轻拉到了软塌上,“来来来,夫君,你去平洲辛苦了。看,脸都晒黑了,我给你保养保养。”
看着她手里散发着木瓜味的白泥,傅楚全身都在抗拒,“不用了,养几天就恢复了。再说了,我是男的,皮肤黑点没关系,不需要保养。”
言微轻把他压住,很是不赞同,“哪里不需要,皮肤这么黑,亲起来都不香了。”
傅楚有时候觉得她跟纨绔子弟有得一拼,还是反抗不过她,被涂了一脸白泥。
正好来宝要来跟他汇报点事,看他全脸被涂满白泥,眼睛上还贴着两片胡瓜,想说话却被郡王妃制止,憋笑出去了,而后笑声传满了整个郡王府。
满脸僵硬的傅楚额头抽了抽。
几日来,来宝一看到傅楚的脸就想笑,而后被他丢到后院看大门了。
“夫君,来~”言微轻面膜做上瘾了,看到他一回来,立即不怀好意地拿出了新的面膜。
傅楚看着她手中不知道又用什么东西折腾出的绿色坨坨,聪明的转身就走。
“喂,夫君,你不爱我了~”
言微轻戏一演,傅楚跑得更快了。
晴空和晚照憋笑。
言微轻摇头感叹,“不识好货,你说是不是啊灰灰?来,你爹不肯涂,子替父吧!”
小灰灰一脸嫌弃地朝那碗绿坨坨做了个埋屎的动作,而后抖抖身子,跳出窗外了。
言微轻被气到了,“晴空,小灰灰胖了,扣它小鱼干。”
晴空笑到说不出话来了。
言微轻自制面膜的爱好直到天气转冷了才被她抛弃了,开始整天窝在被子中。
傅楚进门时她正窝在被子里翘着脚看杂书,很是津津有味。
“跟我出趟门。”
言微轻手中的书一放,“不会又发生了什么案子吧?”
傅楚点头,“是有,不过不是什么大案。几个秋游的书生不小心挖出了一具白骨,毛仵作对此做不了准,想请你帮忙看看,走吧。”
言微轻也没有拒绝,随他出了门。
府衙里,桌子上摆了一堆白骨。
毛仵作见她过来,立即说道,“白骨是在一个洞中发现的,洞被人用石块蓄意封堵过,李捕头等人已经全部把骨头都捡出来了。”
言微轻看了一眼,“尸骨已经完全被恶化了。”
毛仵作点头,“是的,所以想起郡王妃帮忙看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信息。当时尸骨下方压着一根绳子。绳子虽然腐烂了,但还是看出是打了结的。根据绳索缠绕和打结的情况分析,死者是被双手捆绑在胸前,颈部有绳索缠绕,结合洞口石块封堵现象,应该是命案,所以我们得确认他的身份,得到有用的信息。郡王妃,能看出什么来吗?”
言微轻仔细观察白骨的情况,“我最多给你死者死亡时间,性别年龄和身高。”
尸骨只剩下六十三块,已经完全白骨化,风化的很厉害。如今什么设备都没有,能看出这四点都已经很难了。
毛仵作没想到言微轻真的对尸骨也有研究,“能看出这四点已经给我们帮了很大的忙了。”
言微轻拿了毛仵作的手套仔细翻看尸骨,“一般埋于土中的尸骨,经过两到三年白骨化过程即告完成。如果土质干燥,有时需要七到八年才能全部白骨化,大约十年后尸骨才会脱脂干涸。一般来说越是干燥通风好的环境,白骨化的进程就越快,我需要知道那个地方近年来的气候情况。”
傅楚接话,“京城常年湿润,除了九十月份干燥一些。”
“山洞情况呢?”
毛仵作细细描述,“山洞在高处,内里逼仄,无风。”
言微轻仔细构造尸骨现场,“洞口封闭,通风条件不是很好,根据这个尸骨风化的程度,估计在十年左右。”
毛仵作接话,“是男性?”
言微轻点头,“男性的骨盆比较狭窄,女性的骨盆比较宽且骨盆的性别差异十分明显。男性骨盆整体粗壮,骨骼厚重,入口形状近似于心脏。女性骨盆整体纤细骨骼清,入口形状显椭圆形,这明显是男性。综合现场残留的衣物可推测此人身高五尺二。死者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毛仵作不解,“这年龄如何推测?”
言微轻脱下手套,“可通过长骨末端的骨骺线的位置,还有耻骨联合面的整体形态来推测。这两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回去写下给你吧。”
毛仵作听了,心里一喜,“谢谢郡王妃。”
这个案子年限已久,并不是什么急案大案,所以并不需要大理寺的人协查。
帮毛仵作看完尸骨,言微轻便和傅楚离开了。
路上,傅楚问道,“不知郡王妃几岁学的本事?”
言微轻斜着头,“夫君,好奇害死猫。你看灰灰,现在还瘸着。”
前两天院子的树上来了几只小鸟,灰灰爬树抓鸟,因为太胖压断了树枝,从树上摔了下来。腿倒没断,就是博同情,一直装模作样的瘸着。这几天晚照都不知道给它喂了多少小鱼干。
傅楚知道言微轻不想说,也没多问,把她带去了青山马场。
言微轻下了车后疑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傅楚扶着她下了马车,“秋围狩猎快开始了,郡王妃先学学骑马,免得到时候进不了围场。”
言微轻不服,“我会骑马呀。”
傅楚瞅了她一眼,“那种矮胖的小母马吗?”
言微轻怒瞪他,风风火火地去挑了一匹最英俊的马,好让傅楚看看她的英姿。
而后她被马喷了一脸。
言微轻生无可恋地看向傅楚,她真的不得动物喜欢。
傅楚低头,肩膀耸了耸,笑的。而后在言微轻眯着眼睛的威胁下把马牵了出来。
马被傅楚牵着后很是柔顺,判若两马。
言微轻很是不满地哼了一身,走过去作势用个最好看的姿势上马。
怎奈人矮腿短,根本就跨不上去。她的腿跨到半路收了回来,转头看傅楚。
傅楚的肩膀又耸了耸,在言微轻要炸毛的时候,翻身很是潇洒地上了马。
大长腿了不起啊?言微轻决不承认自己眼红傅楚的大长腿,气势汹汹仰着头瞪他,而后被斜斜的夕阳晃晕了眼。
夕阳就在傅楚身后,让他身上洒满了柔光,好像白马王子,言微轻好想有个照相机。
在她欣赏着马上的人的时候,傅楚伸出手。言微轻假装自己是公主,很高傲地把手伸给他,而后被他很轻松地拉上了马。
蓝天,夕阳,白马,多美好的场景,言微轻正想象着电影中的场景,美好的想象被傅楚的话破坏掉了。
傅楚声音里带着笑,“和小母马比如何?”
言微轻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盯着他,“没差!”
“是吗?”说完,他双腿一夹,挥鞭。
马极速跑了起来,言微轻因为惯性,整个人贴到了傅楚的身体上,还因为没准备,吓到了,惊呼了一声。
傅楚笑声传来,言微轻狠狠地掐了他的打大腿。
这人竟然也有恶趣味,果然一本正经的人内里都不正经!
日子就在言微轻学马逗猫中过去,很快秋围狩猎的时间到了。
一大早,言微轻就换上了红艳艳的骑马装,而傅楚依旧一身青衣。
言微轻真是服了他了。
秋围狩猎在秋山,傅楚和言微轻并不需要去宫中迎小皇帝,两人直接去了秋山。
按理来说,小皇帝年纪还小,秋围狩猎这种事情现在做并不合适。
然而姚太后和姚国公却不认可,认为小皇帝是皇帝,不能因为他年龄小就减少他该有的。
所以小皇帝自继位起,每年都会秋围狩猎。
言微轻和傅楚到秋山不久,小皇帝的座驾就到了。
显王和姚国公一左一右跟在小皇帝身边,只是姚国公看起来病好像还没好,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