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十七(1 / 1)

陈卿思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妹妹对着一桌子吃的发呆。

“这是?”

陈卿念趴到桌子上:“姐,看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拿到你屋里。”

她侧过头,有气无力地说。

陈卿思走近一看,桌子上少说也有十几样吃的。

“爹不是不让你出去吗,还买这么多,晚上还吃不吃饭了。”陈卿思小声说。

“不是我买的。”

“不是你买的?”

“嗯,下午家里来了些人,拿过来的。”

陈卿思和陈母用过午饭便去了陈母的好友家里,约好了下午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正好茶铺新到了些茶叶。

所以阮向说要陈卿念把她姐姐叫起来的时候,陈卿念有些慌张。

姐姐没在家。

陈卿思不比陈卿念,对吃这方面不太感兴趣。

“快过来吃饭了,晚饭做好了。”

“好,”看着姐姐笑眯眯地看着她,陈卿念想起阮向来了。“姐。”

“你当真喜欢那个,那个神秘人?”

陈卿念声音一低,她姐没听清,“什么?”

“就那个,晚上来咱们家的那个人,你真的喜欢他?”

少女的心事被提起,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如果那人,”陈卿念指向自己的脑袋:“这儿有点毛病呢?”

“啊?”

-

回到温府,温远在门前等着他们兄弟二人。

“爹。”

“怎么才回?”

平日不见他们怎么出门,今日倒是都出去了,还一起回来。

“出去逛了。”

“去了陈府。”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

“你们两个到我书房来。”

两人对视一眼,也只能悻悻地跟在温远身后进了书房。

“坐。”温远说。

温乐山和温玺尘坐在温远一旁。

“去陈府做什么了?乐山,你先说。”

“去见陈家二小姐。”

“咳咳......”正喝水的温远呛着咳了两声,“你去找她作甚?”

不等温乐山回话,温玺尘也抢言道:“我也是去找陈家二小姐。”

“咱们初到北方,是陈家二小姐带我和哥上了街,认了路,我们也就这么一个朋友,常去找她,维持友谊。”

这话给温远气笑了,“静安城那么多名门大户子弟你们不去结交,只和一个女子做朋友?”

“没有门路。”温乐山答道。

“我当初带你们去别家拜访,你们要么说没空,要么说身体不适,说来说去我走了那么几家,你们还是只跟我去了陈家,你们兄弟俩,商量好的么?”

这时候倒是心齐得很。

“不敢。”

温远瞥了一眼温玺尘,这小子虽眼睛瞅着地面,眉毛却扬起很多。

行吧,就是故意的。

被气到了。

当爹的带两个男孩儿长大,何其不易。

多年之前。

温母是南方宁城公认的才女,既有才,人长得又美。

温家是南方的望族,虽说温远是私子,却也是温氏子弟。

温远娶了温母,可谓是郎才女貌。

只可惜,生下温玺尘之后,温母染了病。

而那时又恰是温远正欲脱离家族关系,想要北上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之时。

他的两个孩子都怨他当初不花银两给他们娘看病。

温远从未说过,大夫早就请过来了,药也开了,煎了。

但温母早就自知自己活不长久,大夫要搭脉她不伸手,药煎好了她不服。其实温母是心知肚明的,喝药只不过能延长短暂的生命,而温远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她每日都劝温远留些钱做本钱,以后去了北方,就可以不再在南方受家族的牵制了。

病态实在不堪,她从不允许她的孩子进她的屋子。

她怕走了之后,孩子们记住的是她最丑陋的样貌。

是有些私心的。

不是刻意把母爱缺失、父亲照料不周的责任都推到温远身上,她临终给孩子们写了一封信,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温远看了,落泪千行。

那封信,温远藏了起来。

就算负重,也不愿孩子们说她几分是非。

他也不愿多说。

“行了,吃晚饭了。”

陈临渊的禁足令在,温玺尘这边若是常去陈府,温远也生意见,温玺尘终于消停了几天。

几日不见陈卿念,温玺尘想得紧。

小胖子被放在窗边晒太阳,鸟脸一直往外边探。

温玺尘也站到窗边,手一下一下地从前到后摸小胖子的鸟头。

小胖子也很受用,亲昵地往温玺尘身上靠了靠。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小胖子已经跟他很亲了。

窗外春风和煦,只是没有花草的温府院内有些落寞。

今儿春光正好,不出去一趟岂不浪费。

温玺尘穿得并不算特别体面,从温府马厩牵了头小毛驴,毛驴后边拉了块板,似是要把什么东西拉回来。

温远见了没拦着,他知道自己儿子这身打扮肯定不是要去陈府见那二小姐。

知子莫若父,温玺尘还真就没去陈府。

拐了个弯儿,去上街了。

“哟,公子,又来了。”

花鸟铺子的掌柜正给门外的几盆盆栽浇花,见了温玺尘认出这是高价买走自己铺子里那只胖鸟的主儿。

那大胖鸟特别爱吃,来的时候秀气得很,起初食量还有所控制,后来不给它吃,它便嘶鸣不止,听了神烦。

干脆就当自家留着养了,吃得太多,逐渐肥大起来。

起初要价往上抬,不过是要的那点伙食费。

嘿,没成想真有人要了。

“掌柜的,店里可有花树?”

“什么花树?”

“桃树杏树梨树李子树,要是有苹果树也可以。”

春天这时候,花开得正好。

倘若开了满院,落英缤纷,念念以后若是来了,看了也开心。

虽说花终究会落,但要比了无生气好上许多。

许多。

“呀,”掌柜的把水壶往地上一撂,手里的布头搭在肩膀上:“有是有,不过我这店面小,花树果树都在外边儿,在我家山里。”

“无妨,我车在外边儿停着。”

店外的小毛驴儿甩了甩耳朵。

“我见您这气度非凡,怎么拉个果树还得自己亲自来?”

还拉着个驴车。

“有些事儿,自己做着有趣。”

这话也是陈卿念说的。

那是个冬日。

陈卿念到府上寻他,说想鱼吃了。

进府寻着他拉他上了马车,这才看见车上家伙式儿不少,有铁锨有鱼竿,有鱼网还有锐器,还有些红虫和两个木凳子。

驱车的是小五。

“你拿这些是要做什么?”

“不是和你说了我想鱼吃了?”陈卿念双手捧着脸,趴在膝盖上,从下往上看着温玺尘,“去钓鱼吃呀。”

“想鱼吃了,去买便是。若市上没有,差你家小四小五去做不也可以吗。”

何必亲自动手,冰天雪地,冻着怎么办。

“你不懂,有些事儿呀,要自己做着才有趣。”

到了护城河,不等小五把木台阶放好,陈卿念跳下马车,一下子跳到河面上,河面上的冰纹丝未变。

那冰冻得果然结结实实,稳当,但是凿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下车之前,陈卿念告诉温玺尘在马车上等她,先是小五和陈卿念一起凿,凿了半天也不见也不见水洞出来。

忽然陈卿念手中一轻,铁锨眨眼到了温玺尘手中。

“不是说温二哥在车里等我就好。”

陈卿念叫温玺尘来,不过是想他陪她一起垂钓。

这些事儿,估计温玺尘没做过,陈卿念也舍不得他做。

累着他可就不好了。

“有些事,自己做着才有趣。”

那天他们只钓上来三条鱼,陈卿念回了趟马车,不知又从哪儿变出调料来,随意找了些枝杈,架起个烤架,火石打着堆找枝杈顺手找来的干草。

把鱼用木棍儿刺穿这活儿,陈卿念下不去手,是小五做的。

三人围坐在一起,冬日里也是暖洋洋的。

一人一只烤鱼,不够塞牙缝儿的,心里却满满当当的。

小五吃得香,陈卿念看了欢喜。

早就把小四和小五当作弟弟了,小五比她小了几岁。

把家里家仆当作弟弟,陈卿念怕是城中第一人了。

之后一旦想起陈卿念,心里总是填得满满的。

“公子,公子?”

“怎么了?”

温玺尘回过神儿来。

“方才我和公子说,是要桃树杏树还是梨树或是李子树,我家山上都有,但都不在一片林子,您看您是要哪种?桃树和杏树离得近些。”

“那就要此二种,对了,店里都有何花?”

掌柜的嘿嘿一笑:“看公子您想要什么花了。”

“我想要什么花你都能找来?”这掌柜,口气不小。

想起什么似的,掌柜的哎哟一声,“您若是要那天山雪莲,我可没地儿给您寻去。”

“掌柜的说笑了不是,就算要了我也不养活不成,就想问问你那,梅兰竹菊可全都有?”

“有,只不过......”掌柜的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正值春日,菊/花连花苞都没有,梅花也是冬日才开的,还是栽种些果树好看。”

“嗯,不过现在栽种上,秋冬之时便可见其景了吧。”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此时不种,秋冬之时根扎不深,花也开不好。

若到时花开得稀疏,还不如不开。

“您说的是。”

“那带我去梅林吧。”

“好嘞。”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一定要注意好身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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