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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 131 章(1 / 1)

森鸥外托腮,撅了撅嘴,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

“真是无聊的一个月啊,我唯一的精神食粮也停产了……人家明明很想知道北极星先生是怎么看待印度的咖喱的呢。”

披着森鸥外送的黑大衣的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摊开他的精神食粮——《完全自杀手册》,目光落到了书页上没有落到字上,“说不定人家和丈夫正在苦修成仙,下次森先生看到的就是仙人纂写的真文了。”

森鸥哇嘴角一抽,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趣。说起来……森鸥外突然想到,根据北极星的旅游札记,她差不多也快要完成了旅游世界的目标,说不定很快专栏就要换个主题了。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时候对方应该就会回国定居了,之前断更的那几篇小说应该也可以复更了吧?

森鸥外想起被北极星坑了几次的经历,一时郁郁。

太宰治忽而道:“听说你们boss因为擂钵街那边有个红头发的小孩子划了他的车,所以就把所有红头发的小孩子都杀掉了呢……你也去了吗?”

森鸥外垂下眼眸,略微弯起了嘴角。

“我只是个医生啊,太宰君。”

太宰治轻嗤一声,“用手术刀杀人的医生?北极星先生肯定对你的人生很感兴趣。”

“噢?”森鸥外挑眉,竟是有几分期待的样子,“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乐意成为北极星先生的写作素材呢。”

太宰治抬眼,看向森鸥外。

“太宰君,北极星先生曾称‘人生’为一次巨大的进食行动,生而为人,唯一能够稍加影响的不过是被谁咀嚼。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与其选择单纯将自己吞噬的东西,还不如选择在将自己吞噬后也为自己带来新生的东西吧。”

森鸥外有一双紫红色的眼眸,此时此刻,这双眼眸中倒映的是早已成为历史的战场,散发着炽热的硝烟味。

“‘我写作,把鲜血从空气里挤出来,从建筑中榨出颂歌,从肉|体中切出爱……说穿了就是这么回事儿。我很少写我自己,咀嚼自己是一件痛苦的事,比咀嚼别人要痛苦得多,不必多言。但我终究还是在写我自己。我挤出自己的鲜血,榨出自己的颂歌,切割出自己的爱,最后我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终有一日我将不复存在、终有一日我将永生不死,世界的第一抹微笑绽放在我心头,朦胧的雾湿润的双唇是初吻,所有火山爆发的那一刻,灵魂的存在将被证明’。”

复述着北极星写下的话,森鸥外的眼前是红头发的孩子,这些孩子叠加在他眼底的那片战场中,可想而知战场会越来越拥挤,越来越拥挤,终有一日到达极限。

但是,至少,目前为止,极限尚未到来。

这样就够了。

森鸥外想。

森鸥外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的注视,他难得真正走神,外表看上去和以往别无二致,然而过于聪明的少年却仿佛拥有神明的眷顾,透视了皮囊的表象,窥见了弥漫着鲜血气息的冰冷的战场。

不久之后,当太宰治亲眼看到森鸥外用手术刀将信任他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杀死,鲜血喷溅,热气散逸时,他会知道这不过是战场的一个注脚,只能用小一号的字体放在最不重要的位置,很多人都不会关心,即所谓不存在的存在。

且放下远东之国的夜色,却说到在黑手党的发源地意大利,那不勒斯,身体尚未成年,内在却已然沧桑的少年布鲁诺·布加拉提随父亲捕鱼回来,收拾好东西,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卧室,翻开了用零花钱买的杂志。

不久前布加拉提的父亲偶然发现自己的孩子在看法语杂志,很是惊讶,问儿子什么时候学的法语,为什么要学。

布加拉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自己在未来死后灵魂被一个法国少女套牢,自己教会了对方意大利语,而对方也教会了自己法语吧?

布加拉提当时用些闲话敷衍过去了,之后却发现父亲眉目间多了愁绪。

他猜想,父亲或许是想到了离开这个小渔村,去到了意大利都市的母亲,继而怨责己身,觉得一介渔民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富足的生活……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布加拉提就算想要解释也无从解释起,况且,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地想要离开这里的。

不是不能安于清贫或者有什么大志向,除去舍不得父亲独自一人生活的孝顺心情,此时尚飘零于各处的同伴,正在世界各地辗转的七夜萤……未来的故人,恩也好情也罢,仇也好怨也罢,总归不能放任不管。

布加拉提唯一犹豫的地方在于到底要不要加入“热情”,再次成为一个黑手党。

如果不加入“热情”的话就没办法利用干部波尔波的手被“箭”刺中得到替身能力,而不成为替身使者的话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如果加入“热情”,那么可想而知的,前期无论他再怎么避免,也难免成为黑暗的爪牙,为虎作伥……奇迹般的重来一次,难道他依旧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想要保护的存在吗?

布加拉提的所有犹豫,归根结底不过是这件事罢了。

他仍然在犹豫,但是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知道这一点。

他想咨询七夜萤,听听她的建议,可是天南海北的,如何能联系上?

昔日魔女壹原侑子给七夜萤的能力,如今也不能用了——至少他的尝试是失败的。寄往出版社的信件也没有回应,出版社大概也不知道七夜萤的确切地址,毕竟她的地址总在变……

他能在必须要做出选择前见到七夜萤吗?

布加拉提对此感到不安。

并不知道布加拉提也保留了记忆的七夜萤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穿着鲜艳的纱丽和一位当地少女学习跳舞。

她已经学了好几个小时了,在一边旁观的宇智波鼬吃惊都吃惊了好几回。要知道这是个情愿抱着人大腿干嚎都不愿运动健身出汗的人,今天居然会兴高采烈地不停流汗,累得气喘吁吁……太阳也确实是从西方落下的啊……

“宇智波君宇智波君!你看我的脖子、啊不,你看我的头!它可以在不动脖子的情况下动来动去!”

梳着麻花辫,带着茉莉花环的女人兴奋不已地说。

(我也会。只是肌肉和骨骼的控制而已。)

“恩,很厉害。”宇智波鼬给面子地鼓了鼓掌。

“你也跟我一起学嘛~真的!我就该去跳舞的,写什么鬼小说!看我的裙子飘起来多~~~么好看呀~”

(我拒绝。并不想做那么热情的动作。)

所幸沉浸在自己跳舞多么开心,舞蹈时飞扬的裙摆和首饰又多么美丽的女人只是随口一说,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地喝了口水,擦了擦汗后就又凑到了老师身边,想学那个摆出来后特别妖娆的姿势。

在世界各地都有忠实读者的北极星先生因为沉迷练舞所以不再连载专栏,足足停更了三期后才刊登了一篇肥厚的旅游札记,算是勉强喂饱了衣食父母。

「……

宇智波君比我还在意印度的神话故事。他当然不相信有神明的存在,至少没有会为了世界的稳定与和谐把自己分成两半,忍受一劫又一劫的分离的神明。

我也不相信,我说因为如果有神明的话,我无法忍受自己不是神明。(1)

他说我又用别人的话搪塞他,然后笑得意味深长地走开,可见是“积怨已久”了。

如果有神明的话,就该在这种时刻显灵了!不然实在没有用处。

然而我却只能快步地跟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对他说虔信者的信仰与苦行。

过去、现在、未来都有一个湿婆对萨克蒂女神的转世雪山神女说他是她苦修来的奴隶。

我不愿意说那些只有两个人知道就够的话,空气不必听那些话,世界也不准听。

于是我对他说虔信者的信仰与苦修。

“无时无刻不举高右臂,吃饭睡觉都不停止下来,我实在不知道这是一种何等的苦修,只有些觉得……如果一棵饱经风霜的树最后什么果子都结不出来,那真是太悲惨了。”

他偷偷摘了朵我花环上的茉莉花,放在掌心,“他们也可以用单纯的爱和信去取悦他们的神,但是他们选择了苦行,这说明苦行的存在意义不仅是对于神,更是对于决心苦行的人。那我们所不懂的行为里肯定也存在着我们不懂的意义。”

“你的意思是,”我说,“他们在顾影自怜。”

我本来想说“自我感动”的,但我的舌头有它自己的想法。

他愣了愣,合上了掌心,对我说:“或许我们不该用这么刻薄的目光去看待他们。”

明明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而已,宇智波君真温柔。

但是——

“他们确实太入戏了,无论是否真有所谓的‘意义’存在,入戏到这种程度已经让人胆寒了。与其说他们在苦行,倒不如说他们在受罪。”

“他们自己选择的受罪。”宇智波君用很温柔的口吻说。

“他们自己以为的苦行。”我很坚持,“他们以为那是苦行,但那是受罪,他们追求的是苦行而不是受罪,世界上总有只是苦行而不是受罪的存在之物,比如永远纯真无邪的爱。”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远处,有人在苦行,也有人在受罪,他们在礼敬他们心中的神,同时也在礼敬自身。

我们一直停留到了九夜节的时候,我整整跳舞了九天,最后精疲力尽,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

我该去跳舞的,写什么鬼小说!

但是在远离了舞蹈之神的国度后,逐渐清醒的我觉得还是写小说吧。

跳舞真地太累了。

只有神能坚持。」

作者有话要说:  (1)尼采说的

我该去跳舞的,写什么鬼小说那个改编自汪曾祺的话23333

随口提一嘴~

好的今天的更新写完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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