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1)

看到平南王府有异,周弘毅再也待不住,即刻便转身要下楼,未料却被程琅伸手一拦。

“周大人,按照约定,要是发现不妥,他们便放信号知会,兴许是发生别的事,何不再观察观察?”

“若是在与那邪祟交手,分身乏术,那该如何是好?如今它主动显身,不乘机抓住,非但宝姝性命不保,恐还会有更多人遇害,如此机会,岂能白白放过!”说完,不等程琅回应便匆匆离去。

宗荣不知如何是好:“大师这......”

程琅一叹,无奈道:“我们也跟上吧。”

程琅和宗荣走出玉满楼,本以为早已被周弘毅遥遥甩在后头,未料在不远处就见其背影。

他被一个衣着简朴的女子拦下,那女子正仰头对他道:“周大人,你是周弘毅大人吧?我是周......”

“抱歉,有什么事,等下再谈。”周弘毅如今无心关注其他,扔下一句话便离去。

宗荣瞥了那女子一眼,连忙追上前。

程琅摇头又是一叹,这主仆二人可真是急性子,怎么能如此对待姑娘家呢。

他走上前,朝那女子一笑:“姑娘,刚刚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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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弘毅赶到平南王府时,看守的士兵认出他,但却不予通行:“周大人,王爷下令,谁都不能进。”

“里头是不是出了事?”周弘毅急问道。

不等守卫回答,府内就传来一声惊呼。

周弘毅脸色一变,思虑了一秒,便侧身闯了进去。

那守卫与周弘毅相识,知晓他平日的为人,虽诧异他突然的到来,但也没有过多防范,不料一个分神,便让他闯进了内,脸色霎时变得极难看,当即就领人去追。

周弘毅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后院。

周弘毅气喘未定,急忙在人群中搜寻一番,只见众宾客都站了起来,除了神情慌乱点外,并无什么异样。而不远处伪装后的如意和韩云珠站在一起,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他心猛地一沉,知是自己莽撞了。

守卫这时也追到,连忙向平南王谢罪:“王爷,是在下守卫不力,但是周大人执意闯入,卑职也拦不住......”

平南王脸色不虞:“周大人这是何意?”

周弘毅低下头,恭敬地朝平南王行礼:“下官见禁军往王爷府中调动,唯恐有意外发生,情急之下坏了规矩,还望王爷恕罪。”

这周弘毅近日忙什么,众人都是清楚的,这怕是误以为那邪祟出来再度害人了。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脸上都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尴尬,这周大人可真是关心则乱,平日也算稳重的人,怎么今日就那么失分寸了。

平南王脸色稍微缓和,说道:“只是本王府中的家事,并没有什么意外,周大人有心了。”

周弘毅一顿,这才发现一旁跪着的平南王侧妃。

目光在半空中与如意相接,则见其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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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入了座,那满月楼的花旦先是唱了一出生辰贺曲。

不愧是满月楼的头牌,唱腔起伏跌宕,再普通寻常的贺曲,都被其唱出了别番滋味。

众人齐声叫好,跟着不时点头晃脑。如意素日不爱听戏,整幅心思都放在了观察院中众人上。

突然却感到掌心一凉,低头一看,化作石子藏在袖中的罐罐跳了出来,配合着众人的掌声,它也蹦了蹦。

如意瞬感头痛,她倒忘了,罐罐是只爱听戏的鸟。威胁般捏了捏它,又忙将其藏回袖中。

罐罐似有些恼,回到袖中也不安分地乱动着,半响才安静下来。

如意心想,现下要是没人,它肯定扯着嗓子埋怨一大通。

台上一曲唱毕,又唱起了另一出。

众人听了两句,发现竟是他们未曾听过的新戏,不由得纷纷凝神静听,唯恐漏听。

新戏唱的是一姑娘,从小容貌标志出众,被父母视若珠宝,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未料噩运一朝降临,一家上京探亲时,半路遇上了寇贼,双亲拼死才让她逃生,保住一命。

这姑娘虽活了下来,却悲痛欲绝,京中亲戚寻不着,一人也无力返乡。没过多久就欲投湖自裁,危急之际被一男子救下。男子很是同情姑娘的遭遇,将其安置在别院,常前来劝解安慰。日子一长,姑娘走出了悲痛,两人也生出了感情,便结为夫妇。

众人听着听着,都反应过来,这唱得不就是平南王和平南王妃的故事吗?

再看台下的“正主”,兴是提及伤心事,平南王妃低头抹泪,平南王则温柔宽慰。

众人心里暗叹一番,这平南王为了爱妻可真是煞费苦心,听到琴音一转,又将心思转回台上,台上的戏正演到两人婚后,两人如漆似胶,好一对神仙眷侣。

扮演平南王的伶人唱到“恩爱两不分”时,奏乐却骤然被打断。伶人一顿,也无措地停下。

众人诧异,这满月楼何时出过这等差错?

平南王皱眉,正欲叫人,戏台后便冲出两位道士,手各执一玄镜,嘴里念念有词,对着正位的平南王妃一照。

同时身后,三个家仆打扮的人亦配合地掏出同样的玄镜,走到相应的位置上。

五道强光同时从玄镜中射出,汇成一处,直直照向平南王妃,她眼睛似被刺伤,惊呼了一声,忙提手以袖遮掩。

平南王见状怒不可遏,即刻挡在她身前。

“妖孽,还不快速速显出原型。”有一人走了出来,死死盯着被护在身后的平南王妃。

众宾客第一眼见到道士时,都误以为是那邪祟来了,惊慌起身撞作一团,水也打翻不少,场面一度混乱。

时刻警惕的守卫听到响动,鱼贯涌了进来,瞬间将这后院围得水泄不通,齐齐将兵器亮出。

府卫急急一看,却不见有异,但看清走出来那人时,又停了下来,满心疑虑。

这不是告病休养的平南王侧妃吗?这又是演哪一出?

台上的道士依旧念着咒,平南王脸色发青:“这是做什么,快给本王停下!”

道士们恍若未闻,平南王一怒,上前踹倒最近那一道士。

变故一发生,如意便挡在韩云珠身前警惕着:“这是五行阵,布阵时需五方同时配合,一方乱了,阵法也就乱了。”

这并非什么高深的阵法,倘若布阵者法术高强,那也是能撑一会。只不过这阵也只能对付那法力微弱的小妖,若是遇上那道行深的是毫无招架之力。

如意来回打量着这几个道士,他们架势摆得十足,处处却都是破绽。

果不其然,一人被平南王打断,阵便维持不下去,五道强光瞬间就消失不见。

平南王强忍着怒火,看向侧妃,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闻言如意也看过去,这侧妃可是和他们存了同样的心思?为何又用这低浅的阵法?她脑内快速搜寻,也想不起来尸蛊能被区区一个五行阵逼出。

只见那侧妃苦笑了两声:“王爷,你到现在还护着这邪物。”

“你胡说什么!”

侧妃转过身,神情凄切,环顾了四周开口道:“大家都是知道的,王爷对先王妃情深似海,哪怕王妃过世二十多年了也没有续弦。”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侧妃带了一丝哽咽,又道:“我本只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只是王妃宅心仁厚,从不把我当下人看待,反倒对我像亲姐妹般。这份恩情,我从不敢忘。”

“后来王妃难产,临终嘱托我要照顾好王爷。我从未有什么奢望,王爷却纳我作侧妃。”侧妃像是陷入回忆中,眼角滑落几滴泪。

“这二十多年来,王爷对王妃的思念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每到王妃的生辰和死忌,王爷便会独自一人喝闷酒,谁也不理会。”

“可是今年,王爷竟然全都忘了!”侧妃话锋一转,手指向平南王妃,“自从王爷遇见她,就像着了魔一般,什么都不管不顾。这女人来路不明,我派人去扬州打探,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分明是狐媚惑主,王爷您可别着了她的道!”

平南王:“一派胡言!王妃身份如何本王最清楚不过。你分明是嫉妒王妃,才出此下策,心肠何其歹毒!”

闻言不少人低声附和,这平南王如何对待平南王妃,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侧妃受了冷落,心里不平衡,做出这偏激之事也是极有可能。

侧妃泪眼婆娑,噗通一声跪下:“王爷,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劝您再娶,未曾有过半分私心,今日又何来的嫉妒。只是这女人来路不明,王爷你自从遇到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是妖物是什么?这五人是我特意让人寻来的,您让他们布阵,一定会让这妖物......”

平南王满脸不耐打断:“够了!休要再胡说,王妃绝无可能是妖物。来人,带她下去,废除侧妃身份,仗二十,以示警戒。”

此言一出,在场的都微微有些诧异。平南王一向宽厚仁慈,鲜少见其动怒,更不用说如此严厉对待身边人。

跪着的侧妃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徒然陌生的人,唇颤抖着:“王...王爷,您说什么?”

下人们却不敢动,二十年来,王爷一直没有续弦,府中大小事务都是由侧妃掌管,名义上虽是侧妃,实则使的是正妃的权,他们当中不少人还是侧妃一手□□提拔的。

见状平南王更为恼怒:“还愣着做什么,听不到本王的话吗?”

这时,被护着在身后的平南王妃走了出来,似是无事发生般,体贴地用手抚了抚平南王胸口:“王爷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姐姐这些年来尽心尽力,今日不过是一时糊涂,但归根究底,也是为了王爷好。想来,许是前些日子和姐姐有些矛盾,才让姐姐起了误会。此事我亦有责,王爷要罚那就连我一起罚好了。”

侧妃接连冷笑,目光怨毒地盯着她:“我不用你在这假好心,”

平日里与侧妃交好的几个女眷也忍不住替她求情,都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侧妃此事虽不妥,但也未料到平南王会丝毫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

见此,平南王反握王妃的手,安慰似地拍了拍,又一脸厌恶的朝侧妃说道:“看在王妃为你求情的份上,改禁足三月便罢了,回去好好反省,休要再做这些糊涂事。”语毕,似乎一秒都不想在侧妃脸上停留,转头吩咐下人,“还不快将她带走。”

下人们正欲动手时,周弘毅便闯了进来打断。

侧妃被带了下去,不忘挣扎着喊:“王爷!王爷!您相信我……”

这宴会怕是进行不下去,平南王妃虽无大碍,但也似被那强光所伤,不时捂着眼,平南王分外着急,忙派人去请御医。众人见状亦不欲多留,正想寻托辞离去,突然便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森然凄绝,光闻声就不禁让人打了一抖擞——

“邪祟!邪祟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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