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 / 1)

蔺嫣燃在思考刚才段笑的话,段笑说,妾室怕段老爷知道她做的那些好事,这妾室做什么了?难道是给段墨下杏仁那个事?还是……妾室总是借着段墨名义出去做的那些私事?

其实段墨也听懂了,但他现在纠结的不是这个,他纠结的是段笑好像受到了特别大的打击,而且那段老爷又要大发雷霆了。

谁不希望自己家里能和和气气?但是这对于段墨来说,从他出生起就是一种奢侈。

蔺嫣燃拍拍段墨道:“我们走吧。”她觉得,就算他们再去听也没什么用,更没什么意思。虽然蔺嫣燃不禁认为自己的想法很邪恶,但她现在见到妾室活的不开心,她的确打心眼里兴奋欢愉。

段老爷的声音自前厅响起:“谁叫你打孩子的?我说没说过,你不能动我的孩子一个指头!”

“我打段墨你不同意,现在我打我的儿子你还来阻止我,老爷,你可真霸道。”段家妾室这回也丢掉了讨好的姿态,看来她是真带了火气。

而且这种火气在蔺嫣燃看来,就是鱼死网破的决绝。

段老爷气得拍桌怒吼:“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我在和我儿子他爹说话!”妾室尖声喊道:“你别在我这里装样子,你心里从来都不待见我们娘儿俩,你扪心自问,从我生下笑儿开始,你有对他好过吗?倒是那段墨出生之后,你百般爱护,你这心里从来就没一碗水端平过!”

“我什么时候像你说的那么偏心?”段老爷倒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任何不妥:“我哪里不待见他了?他那么不学无术,我什么时候逼过他?”

妾室站直笑得特别离谱,但她觉得最离谱的还是段老爷:“你给了段墨一个药材铺啊,你给了段笑什么?你还说你不偏心?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蔺嫣燃听到这里更听不下去了,她赶紧和段墨快速逃离前院,这夫妻俩打架还是不要听了,刚刚蔺嫣燃只是好奇段笑而已,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她不想再去听墙角。

段墨跑了两步就跑不动了,他们也已经回到段墨的小院子,这里也不会有外人进来,这才可以好好歇口气。

蔺嫣燃倒是没什么事,也没多远,但是段墨是个病秧子啊。蔺嫣燃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扶起段墨的胳膊将人扶向屋里去了。

段墨低着头,他张张嘴还是觉得心里难过:“我并不想争什么啊。”

“你和我说没用啊,我当然知道你不想争,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争。我还知道段笑根本不是这块料,你不和他争他都争不过你。”蔺嫣燃给段墨倒了杯茶,那茶是热的,应该是下人换的。不过蔺嫣燃举起茶杯,她还是一把倒掉,随后重新换了一壶去小炉子那里烧。其实她就是怕妾室再来下杏仁,甚至是别的什么。

段墨盯着蔺嫣燃这一系列动作,他都看笑了:“你太紧张了,嫣燃。”

“你和我回王爷府,我就不紧张了。”蔺嫣燃想着就更加害怕起来:“这下遭了,那妾室还不狗急跳墙啊?她这回更想除掉你了,日后你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段墨再次摇头,他笑得何其坦然:“我在我自己家里,不会有人害到我的,嫣燃。”

蔺嫣燃用力将茶杯敲在桌上,双眼都快冒出火来:“你知道她做过什么事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段墨被蔺嫣燃忽然这么一吼,他都吓得呆住了,这蔺嫣燃平日虽然也会生气,但从没像今天这么吓人啊。

蔺嫣燃缓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又失态了,但这也是控制不住的,毕竟前世那妾室就是看到段墨越来越好才起了杀心,那妾室定是觉得她在段墨身边会是祸害,这才诬陷她不守妇道。

所以,今生这一切都提前了,段墨提前受到段老爷重用,而妾室今生脾气更甚,天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蔺嫣燃用力摇头,她捂住眉心将刚才所有的愤怒通通转为忧伤,接着便缓和态度对段墨道歉:“对不起段墨,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就是怕她害你,你别忘了那个杏仁啊。”

段墨晃晃身子抬手去拍蔺嫣燃的头发,他再次笑道:“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但是嫣燃,你总说是我二娘做的一些事,然而其实这件事我一直很怀疑。”

“你还在怀疑什么?”蔺嫣燃一脸不解,她摇手去笑:“事情都明摆着了,你却觉得还能有假?”

段墨挤眉弄眼对蔺嫣燃做了一个鬼脸,他接着安慰起来:“别急别急,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对我二娘怀有那样的恨意,但是我想你冷静一点好好想一下,如果上次的杏仁真是我二娘下的,那她可能真的蠢,而且蠢到家了。”

蔺嫣燃被段墨刚才的鬼脸成功逗笑,她张张嘴考虑一下:“你是想说,她这么做无异于给自己惹火烧身?”

“哎,你终于明白了。”段墨起身带着蔺嫣燃坐向里侧,他确定门关严了才重新坐下说道:“你想想,如果我真喝了杏仁水,那我很可能不死也半死不活,那到时候我爹还不宰了那个假道士?如果这么说的话,那道士是谁请来的?我爹还不休了她?”

“……”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段墨坐直笑道:“所以,那下杏仁的其实另有其人。”

蔺嫣燃忽然张嘴摇头:“她大可以不承认啊。”

段墨撇嘴继续发笑:“就算不承认,那她又何必如此?平时在我饭菜里随便抓点杏仁粉,不也可以吗?嫣燃啊,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在我二娘这里,每次都想的这么少呢?”

蔺嫣燃轻轻摇头,她想了想又终于点下头去。没错,段墨说的对,是她因为太恨那妾室才蒙蔽了双眼,自然而然觉得一切都是妾室做的,连最起码的思考都没有,她就只想这么搬倒妾室算了,却忽略了最起码的推理。

“是我错了。”蔺嫣燃自省态度就是好,她堂堂一位郡主,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反省,而这一点,恰恰更叫段墨喜欢。

段墨抬手搂住蔺嫣燃的肩膀:“原谅你了!”

“你替你二娘原谅我啊?”蔺嫣燃又开始笑嘻嘻地去和段墨耍玩笑,两人很快又开始欢声笑语,只是各自又都在担心。

那这么说来,是有人又想害那段墨,又想害她妾室喽?这个人会是谁呢?除掉这两个人,对他会有什么好处?

蔺嫣燃给段墨撩罐的时候,如是思索。

风暴之后,即是新的黎明,但依然不过是短暂的沉静。

蔺嫣燃近几日特别开心,因为那段墨自接手药材铺以来虽然特别辛苦,但同样也特别用功。他将那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药材名称通通背了下来,连段墨自己都嘲笑自己道:“我不是我大哥,我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我用心。”

蔺嫣燃这时候就坐在药铺里陪段墨记账,段墨还真像那么回事,尽管也会犯错,可毕竟还年轻不是?

“对,慢慢来呗。”蔺嫣燃笑着给段墨擦擦累出的细汗,接着又看那门外纷飞的大雪,今日这雪是今冬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鹅毛雪片。

段墨随着蔺嫣燃的目光去望,他深吸一口气,又俏俏呼了出口,接着便见片片冷烟飞舞,可真好看:“嫣燃,我们玩雪仗啊?”

蔺嫣燃简直觉得段墨疯了,她去上下打量段墨,紧接着道:“就你,打雪仗?别说会不会冻个好歹,这万一一个不小心真被我砸坏了,你叫不叫我活了啊?”

段墨只得撇撇嘴揉揉鼻子,满脸失望:“是,是,大小姐,你说的是!”

蔺嫣燃只当段墨是随便说说的,她也不再去想什么雪仗:“最近天寒地冻,生病的人更多了些。”

段墨点点头,但回答的竟不是蔺嫣燃这句话:“我还……从没玩过雪仗呢。”

蔺嫣燃听后只是一愣,再抬眼去瞧段墨,她抿抿嘴忽而一笑:“晚上随我去王爷府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一个走心的说,一个走心的听。

黄昏之时,段墨就和蔺嫣燃回那王爷府了。日子这么过去,久而久之,段墨回王爷府就如回自己家一样,也开始放松起来,还敢在正厅去和蔺嫣燃打闹,完全没有之前的任何拘谨。

蔺嫣燃与段墨闹了一会儿,她又去看门外之雪:“你,过来。”

段墨茫然地挠挠头发,接着他便乖巧地走了过来:“嫣燃,你叫我吗?怎么了?”

蔺嫣燃抬手给段墨重新披上披风,还给这人将帽子带好:“你别动啊!”

“嫣燃,在屋里我又不冷。”段墨虽然这么说,但他并没伸手去解那衣物,毕竟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蔺嫣燃的“牛马”,他现在的命都是蔺嫣燃给的。当然了,其实段墨也是觉得蔺嫣燃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没必要非去问个明白。

蔺嫣燃拍拍段墨肩膀,又将段墨推转过去背对自己,接着她便迈出门了。

正巧,那丁泠也顶着雪跑过来,她探头看看蔺嫣燃满脸疑惑:“小姐啊,你这是做什么呢?”

蔺嫣燃正跑向那鱼缸,之前她总喜欢在这白瓷鱼缸里逗鱼,不过凛冬将至之时,鱼儿便被下人转走了,这鱼缸里现在只剩堆起的一层雪花,蔺嫣燃拍了两下,直接拍出两个伸展的巴掌印。接着,蔺嫣燃自己都仰头去笑,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竟还从身后拿出一只小木桶,她“哗啦”一声,就将那木桶探入鱼缸去盛雪了。

“这回是要耍谁啊?小姐。”丁泠赶紧抱住自己的胳膊后退数步,生怕蔺嫣燃将那整整一桶雪都扔她身上。

蔺嫣燃嫌弃地看看丁泠,随后便提着木桶回正厅去了:“你放心吧,我还舍不得用它打你呢。”

丁泠这可有些感动,因为她误解了蔺嫣燃的话,她以为蔺嫣燃舍不得的是她,其实呢,蔺嫣燃舍不得的是雪。

当蔺嫣燃提着木桶重新进入正厅,段墨还在乖乖背对着门站立,这家伙倒是挺会给自己找事情做,这会儿他正在原地擦拭王爷夫人送他的玉佩,那东西他一直挂在腰间的。

看到段墨这样,蔺嫣燃笑得不行,她抬手从桶里抓起一把雪,接着便扔向段墨后背。

雪花打在段墨背上随即散开成瓣,段墨被吓了一跳,他仔细去看脚下之物,竟然是雪。

“嫣燃?”段墨好奇地转身去看那蔺嫣燃,只见迎面再次扑来蔺嫣燃扔出的一捧碎雪。

大门是开着的,冷风袭入,蔺嫣燃就站在门口提着木桶对段墨去笑,那风将蔺嫣燃的发丝吹拂,段墨好像看到了世间,最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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