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谭与大都会交汇的桥梁上，大都会和布鲁德海文正式汇合。
“你也不管管他。”布鲁德海文似乎也很喜欢大都会，看到这只金色鸟的时候，他的脾气立刻就收敛不少。
大都会则露出无奈的表情，两只小爪子一摊：
“没办法，在这种事情上面，哥谭他根本就不听我讲话嘛。”
“打算怎么办？”布鲁德海文算是在某种意义上对哥谭服气了。
现在离彻底天明还有一会儿时间，就连大都会也无法进入。
大都会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分钟后周围的其他城市也陆续赶到，因为哥谭限制了他们的通行权利，搞得大家都只能在外面看着。
“纽约在哪？”
提问的是中心城。金发蓝眼的中心城就像守护他的英雄一样，生来带着一股温和的气息，此时他的手上还牵着一个矮了他一个头的青少年。
被牵着的城市是海滨城，他就是那种最常见的少年模样，脸上还带着少许雀斑，一些微弱的荧绿光点围绕着他无序飞舞，在黎明晨辉下几不可见。
海滨城的意志清澈，灵魂干净到有些透明感，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新生之城。
大概也只有几岁那种。
大都会盯了海滨城好一会，似乎很想问点什么，不过现在情况特别，他还是忍住了。
“今天凌晨接近天亮的时候，纽约才从我那边离开，不知去向。”布鲁德海文同样神色复杂，很快侧开脑袋，不给海滨城看清的机会。
其他城市彼此之间互相看看，都看到了无语。
现在唯一能进出哥谭的城市居然失踪了。
向来非常可靠的领导者纽约，居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真不知道该说哥谭是倒霉呢，还是该说他其实运气不错？
毕竟哥谭并不希望任何人插手这次的事件。
想帮忙也帮不上的其他城市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中心城，把海滨带回去。”星城皱起眉头，抗议，“这里不适合小朋友。”
中心城无奈的摇头：“他不愿意。”
其实，海滨城从没有大家以为中的那么听话，这个家伙很有自己的打算，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十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此时海滨城的注意力都在哥谭的黑烟上。
“它们越来越浓烈了。”海滨城扯了扯中心城，指着哥谭的方向。
现在哥谭上空就如同笼罩着一个漆黑色的椭圆形苍穹顶一样，里面的一切都不可见了。
一群城沉默不语。
现在哥谭市内只有蝙蝠侠和夜翼在，感觉人手明显不足。
这时候超人落了下来，看到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城，超人楞了一下。
“你们是？”
“他们是其他城市，”大都会逐个介绍：“中心城、星城、海滨城……”一个个说过去，附近的城市也不算是很多，很快就做完了介绍。
至于超人。
没有哪座城市是不认识超人的。
超人冷静的和大家打招呼，看到城市们皮笑肉不笑的委婉表情，再想想大都会刚认识自己没有多久，就跟自己提了砸楼的问题，超人就小心翼翼起来。
深知自己大概不受城市欢迎的超人默默地摸了摸鼻子，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哥谭身上。
他靠近哥谭的边沿，正前方就是黑色的烟雾形成的屏障，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成了密不透风的黑色。
刚才夜翼还能冲入其中，现在却已经进出不得。
超人尝试着将伸手压上去，结果压在了一个真的有实体的什么防御罩一样的东西上面，他持续施加力气，那东西也只是微微凹陷，没有丝毫损毁的意思。
于是超人捏紧拳头，狠狠地一拳砸了下去。
那层膜一般的东西随着晃荡，却依然没有打开，反倒是超人脚下的桥梁受到震荡，还好超人及时浮空，才没有把它给生生弄碎。
是魔法。
很可能敌人们知道超人会试图过来帮忙，隔离了这个非地球物种。
“看来我们只能等待了。”
布鲁德海文头疼的叹着气说道。
在一片黑烟的包围下，夜翼发现自己居然能看得见。
他想起在狂飙过来的路上布鲁德海文说的事情。
“我的庇护可以让人眼目清明，看破黑暗，却迷与虹光，逐渐迷失在欢愉之中。”布鲁德海文看上去有些情绪不佳，“我并非不给你庇护，而是城市的庇护，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会儿你确实会需要要它，就暂时借给你吧。”
根据布鲁德海文的意思，只是一天两天而已的话负面作用不会很明显，基于精神影响的负面作用几乎不会发作，往往等人类对庇护产生依赖，开始自发怠惰的时候，它才会展现出致命的一面。
“不是我们不愿意祝福人类，只是能坚持自我，不迷失于贪婪的人类实在是太少了。”对此，布鲁德海文是真实的在表达自己的遗憾。
夜翼难得见他正经，都有些不习惯了。
事实证明，向来不正经的人若是突然正经起来，绝对没有好事。能让布鲁德海文那么严肃，可见哥谭内的情况肯定不好。
“蝙蝠，你在哪？”夜翼在通讯里面呼唤。
蝙蝠家的常规联络装置走的是卫星，此时已经完全下线，无奈之下夜翼只能低头在摩托侧面翻翻找找，拿出一个老古董的无线电通讯装置，开始呼叫：“蝙蝠？？？”
事实证明老东西总有可靠的地方，对面很快传来蝙蝠侠的回答。
“蝙蝠侠在线。”
以及不满意的质问：“你现在应该在布鲁德海文上班。”
“不客气。你在哪？我马上就到。”在哥谭长大的夜翼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很熟悉，他不需要地图也能赶往任何一处。
不论是医院、下水道还是高空铁轨。
“……”
蝙蝠侠被那句“不客气”生生噎到了，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韦恩大厦。”
夜翼二话不说调转摩托的方向，一路飙着冲了出去，油门轰鸣声之下，摩托的尾气融到黑烟中，反而显得有些泛白。
韦恩塔，韦恩大厦，韦恩集团大楼。
不管用什么称呼方式去叫它，都是指那座直面哥谭大桥的建筑。
它在哥谭最强盛的时候就存在于此，经历了哥谭的萧条和几近覆灭，一直屹立到今日，再次见证了哥谭新的辉煌。
漂亮的蓝色摩托甩着尾巴旋转了将近360度才刹住车，好险的停在韦恩大厦的大门口，蝙蝠侠已经进去了，夜翼也跳下摩托，急急忙忙冲进去。
哥谭已经断电，不过韦恩大厦有自己的发电设备，此时还能支撑。
明亮的大厅内可以看到很多属于韦恩集团的员工进来避难，他们都呆滞的站立着，昂头看向天花板。
他们在看顶层。
地板上还躺着几个奇怪人士，从头到脚都紧紧裹着黑色的袍子。
目前情况紧急夜翼也没有时间仔细查看，移动中匆匆扫了一眼，发现他们面容奇怪，似乎比正常人的五官更加平滑一些，没有凹凸质感，还有一种微妙的油腻反光，像是某种海洋生物的表面。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夜翼跑的更快了。
直到在电梯里站稳，夜翼才再次呼叫了蝙蝠侠。
“夜翼即将到达顶层。”
蝙蝠侠已经准备好了计划：“把爆破装置准备好。”
“当然，我带了常规爆破装置，不过你要做什么？”夜翼莫名其妙就是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超级没有安全感，“蝙蝠？你想要做什么？”
蝙蝠侠：“你上来就知道了。”
这时候刚好电梯到达顶层，布鲁斯韦恩的办公室。
一开门夜翼就愣住了。
作为第一任罗宾，作为韦恩的第一个养子，这间屋子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不亚于韦恩宅院，就算“离家出走”多年，他依然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今天他却有些认不出这里了。
“这是……”
夜翼呆滞的发出小声的嘀咕。
整间办公室大概有150平米以上，大型会客桌、办公桌、造价高昂的沙发、地毯、窗帘、实木立柱等等，全都被扭曲的褐色纹路爬满，上面歪歪扭扭的覆盖了一串串无法辨识的字符，彼此串联成一个大的法阵一样的东西。
同时，它们各自又都是一个小的法阵。
它们之间彼此独立，彼此串联。
一些黑色的粘稠物从中缓慢的溢出，时不时地喷一下又短暂的停止，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
地毯附近已经遭到撕碎，蝙蝠利爪在上面留下了惨不忍睹的痕迹，可这对法阵的效果影响不大。
显然他们需要更加暴力的方法。
比如说那些已经固定好的微型蝙蝠爆破装置。
联系了上下文之后夜翼立刻明白自己家老大要干嘛了。
“你打算炸了这里？整个？你记得下面还有连接到‘小蝙蝠洞’的通道吧？你甚至没办法叫外人来修。”
“如果哥谭被成功夺取，所有的建筑都会在地震中成为废墟，那么你还会觉得这间办公室，又或者是那个通道，它们能成为一个问题吗？”
嘴上说着蝙蝠侠手上也没有停下来，继续埋放□□。
夜翼被说服了。
既然都要成为废墟，不如让它的毁灭具有价值。
韦恩塔在此地屹立多年，它见证过哥谭的很多事情，其中一定不会包括哥谭的毁灭。
同样不愿意见证哥谭灭亡的两人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