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都会没有拯救这个种族的意思,那么为什么他来到了这里呢？
和伦敦或者阿卡姆完全不同，在大都会口中，他是真的祝福过那些生物的,哪怕是被动的情况,他也与对方产生过一些交流，使得他了解这些嘎多恩,了解它们的部分历史，也对它们的未来心知肚明。
也就是说大都会很可能知道使用装置传送之后会发生什么。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过来？
还带着克拉克一起？
这里的日照环境可是完全不适合超人生存的红太阳,不是吗？
突然间,哥谭开始怀念曾经的生活了。
在他还是一座普通的城市的时候,每天只需要看着身上的好人和坏人互相追赶，活蹦乱跳，就能打发掉一整天的时间。
而现在？
看看这些好奇的围观他们的嘎多恩,哥谭也开始感觉到了头疼,同时对于自己的某个决定,更加坚定了一分。
很快，他们来到了最大的一栋建筑处,直接推门进去。
这个时代嘎多恩唯一的敌人就是不断恶化的自然本身，除了它们之外其他物种都已经相继灭绝,而嘎多恩们也没有内斗，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平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它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互相争斗,没有纠纷自然也不会存在守卫。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它们真的留有一定的书籍记录。”哥谭感到非常的意外。
其实哥谭并不能理解类人类生物的这种行为，在自己和同类的生命都难以保证的情况下，类人类生物经常会在毁灭的灾难中花费极大的心力抢救历史和典籍。
命都没了，要那些做什么呢？
也许这就是长生种和短生种的区别之一？
哥谭思考着，漫不经心的打开一些纸页,不意外它们的脆弱状态。
大都会比他认真多了，一个个的寻找下去，而且目标非常明确，基本上看一眼书名，如果不是目标他就略过了。
按照蝙蝠侠的要求，他们要找的是“近代史”一类的书。
于是哥谭照着大都会在地板上勾画出来的抽象符号，也开始寻找。
时不时的拿出一本书，指着上面奇怪的符号询问大都会。
大都会也愿意告诉他那些单词的意思。
“久远的历史、文化名著、伟人名单和事迹记录。”这些书名目录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哥谭又拿起一本，是关于农耕的，“这里没有任何关于谋略、政治、国家情况的书，也没有类似于天文地理的相关内容，我连它们拥有几个主要星球都不知道。”
更不要说记载那次毁灭灾难了。
其他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国家都放弃了？
这似乎和他们抢出“文化遗产”的行为并不相符。
“你已经能看懂了？”大都会在惊讶这个。
“还好。”
哥谭似笑非笑，继续寻找。
另一边，布鲁斯的行动也很顺利。
这些嘎多恩很忙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它们对他们一行人十分信赖，又或者是觉得他们并不能做什么？
总之，无论是祭坛还是墓地，他们都来去自如。
这次的探索中，布鲁斯仔细的调查了所有地方，还让斯塔克进行更进一步的扫描，哪怕斯塔克严肃表示自己的电量有限，也没能让布鲁斯取消这个计划。
而在固执程度上面，布鲁斯完胜斯塔克。
扫描的结果是这个祭坛本身没有任何问题，通道和万人坑也还是之前的模样，伦敦和纽约都感受到了疯狂，却没有给哥谭那么明显。
两座城市在试探之后先后进入了祭坛的中心，观察和感受。
“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纽约环视了一圈，尝试着用手杖拨弄着地面的图画痕迹，杖尖已经拨开了表面的泥土，抹开灰尘，那些刻印还在原地，似乎是直接印入了深处的岩石之中。
伦敦继续看那些墙上的壁画。
“故事的后续是什么？”纽约走到了伦敦的身后。
伦敦正在看：“有点儿复杂，我不太确定怎么翻译才对。”
“你可以试着将你认为最有可能的几种理解说出来，我们再进行更深入的讨论。”纽约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正好现在布鲁斯和斯塔克都在忙着研究那道仿佛不存在的暗门，似乎这两个人类认为它一定有一种安全的触发方法，而向来以“上帝视角”看事物的城市在这一方面显然没办法提供任何帮助。
所以他们在看故事。
“这一部分写的应该是它们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我们遇到的这些嘎多恩是因为意外掉入这个地洞的。在地表最恶劣的时候，洞内气温是60度左右，洞外高达100度，几乎所有的生物都在那几天死亡了，而因为‘重生’才诞生的嘎多恩耐热性更高，对水分的需求度低下，在洞内它们勉强能够存活。”
伦敦有些疑惑。
“它们认为自己的变化是一种预知性的进化。”
“它们觉得自己会迎来更好的世界。”
到底是不知道毁灭了多少其他物种文明，强硬的统治了整个宇宙的种族，嘎多恩在某些方面大概真有种天之骄子的自信。
“……”
有那么一会纽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自欺欺人。”最后，纽约这么评价。
显然伦敦是赞同的。
之后伦敦又口述了不少事情，让纽约对这些嘎多恩的智商越发的怀疑。
纽约：“既然它们已经祭献失败了那么多次，也该知道这个想法是错误了的吧。”
“实际上，直到它们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种族已经很久没有后代诞生，它们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温和。”伦敦叹息。
对于一个个体来说直系后代并不是绝对重要的。
就拿蝙蝠家举例，公认中最贴心的却是领养的老大，往下排第二位也是同样领养的老三，最熊的反而是亲生的老四。
哥谭还吐槽过，他很怀疑蝙蝠侠其实是想直接把达米安塞回塔利亚的肚子里的，可惜科学条件不允许。
然而当后代问题上升到整个物种的时候。
任何后代都是种族的未来。
不管如何来说，努力进行基因的传递，这才是大部分常规短生种的天性，他们诞生、生存、繁衍、养育后代然后等待自身的衰老死亡，将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留给后代，而他们的后代也将继续这个行为。
看上去只是不断重复的螺旋而已，可在这过程中传递的知识和历史，就是一个物种能在时间中留下的最大痕迹。
同理，如果基因不能传递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除非知识和辉煌能跨物种继承。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
在这样的毁灭性打击之下，就连蟑螂和老鼠都死光了，还有什么物种能帮助它们去传递文明的火种？
也就是此时嘎多恩意识到了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这个世界要毁灭它们，它们别无他法，只能抗争到最后。
在无数的实验之后，嘎多恩想出的最佳办法就是城市意志的复兴。既然城市的死亡是一切开始的鸣钟，那么他们的复活，也许也会成为突破黑暗的启明星。
“原理上来说，倒是没有错。”
在亲身体验之后，纽约的想法也是这样。
如果能有城市之灵在这里生存下来，重新撑起世界能量的循环，大意志也就不会继续想要彻底打破现在的生物链，而是会让一切继续运转下去。
一如既往的。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没有城市之灵能在这里生存。
“缺氧”真实存在，而且非常彻底。
“我猜世界的‘大意志’是真的存在的，”纽约转着自己的手杖，让它的低端压在岩石上摩擦，“它做了最好的选择。”
至于这个“意志”到底有多大就不太好说了，以纽约的见识度来分析，应该是这个星球的能量等级。
再往上的星系、银河、宇宙这样过于庞大的意志，就属于“巨人”的阶级，人类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人类，就算城市的存在，对于一个星系来说也太过于渺小了，他们不太可能会来管这些事情。
然而同时嘎多恩的毁灭却是全宇宙性质的，无论宇宙哪个角落，毁灭都发生了。
这里是天火，也许另一颗星球是急冻的寒潮，至于飞船就好办了，不管是黑洞还是磁场变化，对于大意志来都是小打小闹。
“这个世界做了最好的选择，可惜嘎多恩并不接受。”
伦敦和纽约的想法差不多，叹了一口气。
而城市们想必是接受了世界的决定。
“你们的意思是，‘缺氧’是这个世界的选择？”
不知道何时来到两城身后的布鲁斯出声询问。
纽约调价反射一般的转动手杖，整个身体都跟着上前一步，在伦敦玩味的视线下拦在了布鲁斯和伦敦之间。
“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布鲁斯挑眉。
“……”纽约沉默了一会，“不，不是世界的选择，而是一个诱因。我猜，‘缺氧’早就存在了。”
他似乎不太想多说，示意伦敦来解释。
伦敦开口：“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们城市更像是鸟类，在死亡之前都不会有太明显的表现，嘎多恩觉得它们的城市是突然死亡的，不过我更倾向于，‘窒息’一直存在，死亡只是因为当时的城市们已经撑到了极限。”
“你们现在也在‘窒息’中？”布鲁斯问。
之前和哥谭聊天的时候，他就有了准确的猜想，现在不过是确认一下。
伦敦点头承认：“我们还可以支持很久，不用因此焦虑。”
说这话的时候伦敦看向了旁边旁听的斯塔克，钢铁侠的眉头紧皱，便携版掌心炮比划着，似乎想要直接暴力拆门了。
“冷静点，斯塔克先生。”伦敦彬彬有礼。
斯塔克显然很在意纽约的情况，听到问题之后就更加不想在这个世界过多的停留，鬼知道是他们这些人先被热死，还是他们的城市先被憋死。
然而伦敦的态度让斯塔克想发火都发不出来，只能自己憋屈。
“我在尝试了，真的！”磨牙。
布鲁斯将视线投向纽约。
“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这些，才会将我们也带过来，为了给你们‘供氧’。”
短短的一段话而已，似乎布鲁斯已经推论出了不少事情。
在斯塔克惊讶的目光的注视下，纽约否认。
“‘供氧’只是一个意外收获而已，最初我们带你们过来，仅仅只是因为这些事情，你们必须亲自来看。”纽约看着布鲁斯，“人类的劣性你自己最清楚的，不是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些事情你们不会相信。”
“关于‘缺氧’形成的真正原因？”
“对。”
纽约看向那些壁画。
“可惜我们也不确定真实成因，这里的资料风化的太严重了，我们需要更多的获得资讯的渠道，希望哥谭他们能有所收获吧。”
布鲁斯的视线里直白的写着“鬼信”。
不确定，并不等于没有合理的猜想。
相处这些时间之后，布鲁斯已经完全搞明白了这些城市的尿性。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勤勤恳恳工作的斯塔克先生收到了体统提示：
叮——您好您的城市纽约即将死亡。
斯塔克：？？？
斯塔克：！！！
斯塔克：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