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祥之物(1 / 1)

徐鸾凤看着桌上的食盒,轻蹙眉头,她实在想不出来,会有谁提醒她荷包有毒,但从明面上来看,那个人一定不会害她。

现在最为紧要的便是尽快从景王府抽身,这里整日勾心斗角,吃个早膳都不得安宁,实在烦心。

就在徐鸾凤沉浸在思绪中时,景王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温柔看着她道:“岁岁,这碗汤药你服侍祖母喝下,本王去看看楚儿,她手掌被划破,留了疤不好看。”

因王太妃被烫伤,御医开了止痛药方,他打算趁此机会去看看司楚念,顺便将御医开的药带过去。

徐鸾凤想着事情,头也没抬,随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景王将汤药放在桌上,她巴不得景王赶紧离开,留在此处反而碍眼。

景王看着徐鸾凤面上露出的轻松之意,心里有些不舒坦,按理来说,她若是介意自己去别的女人处,就算不是百般挽留,也应该使小脾气才是。

然而转念一想,徐鸾凤在徐老夫人膝下教导,论手段算计定然是比楚儿强上百倍,楚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哪里敌得过徐鸾凤。

她怕是存了要给司楚念难堪的心思!

景王想到此处,眉眼凝了冷意道:“岁岁,本王对楚儿并无其他想法,你心里别憋着气,有什么事冲着本王来便是。”

徐鸾凤闻言忍不住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确定是景王那厮说的话之后,她看着桌上那碗黑糊糊的汤药,气极反笑。

景王这是在斥责她算计司楚念了?他们两人的爱,倒是让她吃惊。

“王爷可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意?有的人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妄想占为己有,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人,膈应的很呐。”徐鸾凤眼底含着笑意,盯着景王慢条斯理说完这番话。

她骂的就是这对狗男女,做人不仅要有自知之明,还要懂得知足才是。

她给他们脸,没将事情戳破来讲,那是因为懒得花费那心思,若是给脸不要脸,当众甩他们巴掌也未尝不可。

景王被徐鸾凤一番话刺得黑了脸色,他听出了她话中之意,这是在骂司楚念妄想飞高枝,只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徐鸾凤随意扫了男人一眼,不等他开口,继而又道:“王爷再不去,楚儿姑娘的伤怕是要痊愈了。”

景王看着徐鸾凤阴恻恻的目光,心里一震,正要开口,便听到外头传来丫鬟的哭声,隐约可闻到“楚儿姑娘疼得厉害”“一直哭”等字眼。

他犹豫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才发现徐鸾凤早就端着汤药进了内室,只留下一阵淡淡的余香。

徐鸾凤听着外头的动静,嘲讽般勾起嘴角,司楚念不会放过卖惨的机会,前世她不是病了就是晕了,连出一趟门都能过敏。

如今一看,就是装柔弱故意博得景王的关注,可惜,徐鸾凤已经不是以前的傻子了,像景王那样的男人,除了一张脸,毫无是处。

她瞎过一次,若是再被蒙蔽,那就要去看看脑子了。

“王妃娘娘,王太妃醒了。”此时一个丫鬟走了出来,朝着坐在软榻上的徐鸾凤恭敬说道。

“你去外室的食盒里取一碟樱桃酥来,我去哄祖母喝药。”徐鸾凤敛了眉眼的冷意,笑着吩咐那丫鬟,然后便捧着汤药进了卧房。

她刚掀开帘子,就看到王太妃呆呆靠在榻上,徐鸾凤见状换上担忧的神色道:“祖母,是孙媳妇不好,笨手笨脚,让您受了伤。”

王太妃闻声望去,便看到徐鸾凤乖巧地走来,手里还捧着汤药,她的目光越向徐鸾凤的背后,眼底露出几分期盼。

徐鸾凤全然当做没看到,王太妃是想让景王和时阳侍奉在她左右罢了,然而如今那兄妹两人估计都在司楚念身边呢。

王太妃看了一会儿,没见到人影,方才收回目光,答非所问道:“煊儿和时阳去了何处?”

“回祖母,楚姐姐手掌被瓷片划破,流了不少血,瞧着伤势严重,所以王爷和郡主担心,便去了她的院子。”徐鸾凤将汤药放在一旁的桌上,恭敬地答道。

“别提这个。”王太妃一想到方才的场景便觉得脑壳疼,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徐鸾凤说的关于血光之灾的那番话。

若是以前,她是不信的,然而这事情竟然一一对应起来,让人不得不多想。

而且自从她这个外甥孙女来,王府里就不甚安宁,先是生辰宴上传了不符合规制的衣裙惹得京都众人笑话。

现在府里又穿出她和王爷私会的消息,整个王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件事,多多少少都不利于景王府的名声。

今日司楚念又将热汤洒在她身上,这其中种种,着实让人堵心。

“祖母,御医方才来过,嘱咐孙媳妇一定要看着您把药喝了,这样才能让伤口愈合呢。”徐鸾凤眼观鼻鼻观心,将王太妃的神态看在眼里。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离间景王府众人的关系,一一击破,她要将景王府搅得鸡犬不宁,到时候干干净净抽身离开,留着烂摊子给司楚念便是。

王太妃的思绪被徐鸾凤打断,她也觉得身上的伤口隐隐发痛,便点了点头,徐鸾凤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将汤药端给王太妃。

“祖母,这汤药温度刚好,孙媳妇还给您备了樱桃酥,您喝了药吃了点心,再好好睡一觉便是。”

王太妃接过药汤,她看着徐鸾凤将所有事安排的井井有条,心里对她的不满也消了几分,淡淡道:“今日之事不怪你,不过偶然,你切莫放心上。”

徐鸾凤听着王太妃如此说,知道她是不计较了,立即眉开眼笑看着王太妃点了点头,一副小女儿的模样,便是站在一旁伺候王太妃的贴身嬷嬷,瞧着心里也感到十分妥帖。

这样乖巧能干的王妃到底是比那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好的多。

徐鸾凤服侍完王太妃用了药,等她睡着以后,方才从屋里出来,此时月圆已经等在外室了。

月圆脸色瞧着极为难看,见了徐鸾凤,急忙走上去低声道:“主子,您猜对了,马匹出了问题,小来子说草料里头掺了容易让马发狂的东西。”

徐鸾凤闻言冷笑一声,她还以为司楚念会有什么新鲜手段呢,这些都是以前她在尚书府见过的手段了。

“切勿打草惊蛇,你让小来子偷偷去抓这副药,然后将药粉洒在王爷的马棚里,我们等着看好戏便是。”徐鸾凤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杏眼弯弯,瞧着乖巧极了。

景王喜欢司楚念,美人犯错哭一哭就好,景王怜惜,便是伤筋动骨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要让王太妃彻底厌恶司楚念,毕竟给景王府带去凶兆,那是王太妃最为忌惮的事。

月圆惊讶地看着自家主子,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确认道:“主子,要是查出来是我们做的该怎么办?”

“傻!”徐鸾凤伸手在月圆额头处点了点,继而低声道:“你将多余的药粉交给若兰,让她偷偷藏在司楚念的院子里便是,到时候一查出来,那就百口莫辩了。”

“主子,那您受伤了怎么办?要不要把草料换了?”月圆想了想,又继续问道。

“不用,到时候我会看着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鸾凤前世连死都经历过,这点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而且,她没那么傻,到底是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你去将事情办妥当,我出一趟门。”徐鸾凤带着人回了院子,换了云瘦的衣服,便偷偷从小门溜了出去。

然而徐鸾凤没注意到,她刚出小门,便有人偷偷跟了上去。

徐鸾凤轻车熟路,抄了近道就往禄鼎书居而去,刚经过一条小巷,就听到外头街上传来喧闹声,她隐约看到人群拥挤,还夹杂着哭叫声,极为刺耳。

她听着声音,原本想一走了之,然而不知为何,脑海里莫名涌现出前世在地牢时的悲惨模样,徐鸾凤恻隐之心动了动,便转身朝着人群走去。

徐鸾凤走出巷子,便看到不远处围满了人,人群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她能清晰地听到鞭子抽打在栏杆上的声音,极为熟悉。

此时不少行人也闻声围观,她听见旁边人都在议论,便凑上去听了听,这才了解大致的情况。

原来铁笼子里关了一对兄妹,瞧着不过七八岁,听闻猎人是在山里的狼窝里发现他们的,猎人杀了那头母狼,便将他们带了下来。

猎人原以为能将两兄妹训练成帮手,谁曾想那对兄妹逢人就咬,野性难驯,猎人不能近身,反而受了伤,他无可奈何,又贪图利益,便将两人进行低价拍卖。

毕竟,谁会喜欢浑身脏兮兮脾性还大的野人呢?

徐鸾凤听着行人议论,只觉得这个故事莫名耳熟,她怎么觉得自己前世曾经听过这个故事?

她想了想,也许是生了同病相怜的心,便朝着人群挤进去,此时她方才看到那个铁笼子,上头用黑布盖着,隐隐约约能听到笼子里传来稚嫩的嘶吼声。

那猎人则是拿着鞭子时不时抽打着铁笼子,示意里头的人安静,徐鸾凤看着猎人丑陋的模样,忍不住气血翻涌,这真不把他们当人看了。

“不买的赶紧滚,别挡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猎人粗嘎着嗓音骂骂咧咧,让徐鸾凤极为不爽。

围观的人有些脾气暴躁的也骂了回去,毕竟这当众售卖人类的现象极为少见,不同于高宅大院里买卖丫鬟,这样的明码标价,实在残忍。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猎人气急败坏抽打着铁笼子时,只听得人群里传来一声软糯的声音道:“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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